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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頁 妍庭 綠寶石!?卡迪娜把銀墜翻了個面,果然,墜子的中央鑲了一顆約莫兩公分的橄欖型綠寶石,和任劇焰的瞳孔是同一個顏色——一種謎樣的深墨綠。 「好漂亮哦!」 「送給你。」 「呃!?」卡迪娜很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她看看手中的墜鏈,再看看他認真的表情,不由得遲疑了半晌。 「不行,我不能收。」她把它塞回他的手中。 「它是你身份的象徵,太貴重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不,對我而言,再貴重的東西也比不上你。」不由分說,任劇焰將墜鏈掛上了她的頸子,心裡的情感再也掩飾不住,頃刻間化為千萬斛柔情。 卡迪娜再也忍不住,眼眶蘊藏了已久的淚潸然落下,心頭更是像打翻的調味架,悲喜難分、五味雜陳。 「你怎麼跟卡布裡豆豆一樣愛哭啊?」 「誰說的!」卡迪娜抹去淚水,努力平復情緒,只可惜塵封百餘年的淚腺像要撈本似的,依舊泫然不已。 「別哭,我說過我喜歡看你笑!」任劘焰拭去她的淚水,將她輕拉進自己懷中。看著他的愛笑天使成了淚人兒,任劘焰心中有一股好濃、好濃的酸楚,彷彿浸在醋中般蝕骨。 聽他這麼一講,卡迪娜的淚更難停止,偎在任劘焰的臂彎裡,她覺得再多的話、再多的理由都不重要也沒必要了,行動就是最好的證明。 「我愛你。」她自言自語般的低聲嚅道。 就在此時,璀璨的朝陽也一鼓作氣衝上了青天;天,完全的亮了。 明亮的晨曦令任劘焰眼睛一花,直到陽光不再那麼刺眼時,他發現,懷中已不復有卡迪娜的身影。 「卡迪娜!」任劘焰往天空望去,除了一成不變的湛藍外,哪有半點她的影子? 她,真的走了,就這樣頭也不回地走出他的視線和生活;但卻永遠走不出他的心房,以及回憶裡,那段一同嬉笑怒罵的日子。 從我離開的那刻起,所有有關我的資料都會消失…… 憶起了這段話,任劘焰連忙變出上次親師懇談會時全班在教室前的合照,赫然發現,原本該是卡迪娜站的地方竟是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有。 他突然感到一陣心痛,反手彈指,照片立刻冒出一叢小火苗,沒多久便化成灰燼。 有股衝動,任劘焰真的好想到天堂去找卡迪娜,哪怕只是一眼也好,可是…… 他下意識摸了摸背上那對隱去的黑羽翼。 唉——任劘焰低歎口氣,頹喪的步回涼亭。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輩子他再也難忘卡迪娜了。 第十章 走進天堂的大門,一幕幕熟悉的景象再度映人眼簾—— 層層浮雲掩映著絢麗奪目的光芒,祈禱的聖殿、魔法學苑仍是一如往昔的莊嚴。天空中、雲端上,靈魂及天使的身影舉目可見。 我回來了,回到了自己的家鄉——天堂。卡迪娜拉出任劇焰給她的墜鏈。 看到了嗎?這裡就是天堂,是否跟你想像中的一樣呢? 凝視了墜鏈一會兒,卡迪娜喟然的將它藏回衣襟。 驀地,一聲韻味十足的嗓音從她的背後響起:「哎呀呀!快看看,這不是我可愛的卡迪娜嗎?」 這高姚有致的身材、小麥色的肌膚和高聳的大波浪馬尾髮型,除了她的最佳死黨——娜侖西亞,全天堂還真找不出第二人! 「娜侖西亞!」卡迪娜親熱的攬住娜侖西亞,半年不見,她似乎又明艷了許多。 「你可回來啦!你不在我好無聊哦!」娜侖西亞抱著卡迪娜又叫又跳,好不高興,這舉動和她成熟嫵媚的外表實在相去甚遠。 「喂,卡迪娜是我的耶!」冷不防,一支紅玫瑰從娜侖西亞鼻尖三公分處劃過,射入了前方的白雲。 舉目望去,玫瑰的主人——賽德烈正以十分優雅的站姿佇在不遠處,嘴角街掛著一抹自信高傲的笑容。 娜侖西亞皺了皺秀眉,頗不以為然的問道:「不是我說你,沒事兒背著一叢花跑來跑去幹什麼?不嫌重嗎!?」 「呵,問得好!」賽德烈理理漂亮的金髮,抽出一枝紅玫瑰吻了吻花瓣。 「那你沒事兒在身上掛一堆叮叮噹噹的墜子鈴鐺又是幹嘛?」 「我是『舞韻天使』,是舞者,身上自然有點飾品嘛!」 「這不就對了!?」賽德烈仍是一副大言不慚的厚臉皮相。 「像我這麼完美英俊的天使,自然要以鮮花來陪襯羅!」 卡迪娜現在才發現,阿崎真是跟他像透了!只不過,阿崎沒賽德烈好看就是。 「你這畸型的邏輯是打哪來的?」 「少女漫畫。」 聞言,娜侖西亞不由得愕然,卡迪娜則低歎了口氣,一來擔心天堂的前途,二來懷念人界二十三班的怪胎好友們。 「依他這種症狀來看,應屬於『後天分裂性妄想症』。」不知何時,佳貝兒已悄悄地出現在她們身後,手上仍舊捧著一本厚重的精裝版古希伯來文聖經。 佳貝兒栗色的秀髮似乎更長了些,她笑問:「在人界一切都還順利吧?」 卡迪娜點點頭,內心卻因為乍現了任劘焰的身影而再度黯然起來。 倏地,一陣濃烈的花香鑽入鼻頭,她回過頭,不巧栽進了賽德烈的懷抱。 「噢,我的寶貝!」賽德烈思心卻又無限愛憐的輕吻卡迪娜的額頭:「你知道沒有你的這半年,我足怎麼度過的嗎?」 「我不想知道!」卡迪娜忍無可忍,一記鐵拳狠K上賽德烈的下巴。 從現在開始,她發誓,除了任劘焰以外,別的男人別想抱她。 賽德烈雖碰了釘子,但是憑他厚得連子彈都穿不過的臉皮,自然不可能就此認輸。 「別這樣,我的生命只為你一人燦爛,如天邊的明月,因為愛你綻放出溫柔的光芒。」 他這回換個方式,站在遠一點的地方向她做第N次告白,試著以美美的詞句打動芳心。 唉,他的老毛病又犯了。卡迪娜無奈的瞪著賽德烈,心裡考慮待會兒他交代完「遺言」後,要以什麼方式解決這個「一代雄性大花癡」。 佳貝兒聞言,立刻不客氣的提醒道:「賽德烈,你的宇宙學不及格嗎?月亮是不會發出光芒的!」 賽德烈被她吐槽,又是在久別的卡迪娜面前,自然很是不爽。 「你怎麼還是這麼沒情調啊!?這是情詩耶!情詩本來就比較不實際。想想看,月亮因為『愛』而散發光芒,這是多麼浪漫呀!」 娜侖西亞佯裝搓下一大堆雞皮疙瘩。「我只覺得好噁心!」 「你說對了!」賽德烈突地一拍手,高興的神情彷若尋著了知音:「噁心正是我們法國人的天性之一!」 卡迪娜實在沒興趣繼續看他要白癡,趁著他正和佳貝兒爭論「噁心到底是不是法國人的天性」時,她悄悄地轉過身,打算找個地方讓自己靜一靜。 生活了四百多年的天堂,熟悉的友人,這些不正是她當初日日夜夜盼望的嗎?可是,她為什麼仍舊感到空虛迷惘? 「我說是!」 「我說不是!」 「喂,我是法國人耶!難道我連自己民族的民族性都不曉得嗎?」賽德烈理直氣壯的叫道。 嬌小的佳貝兒瞟了又高又壯的他一眼,根據相識近五世紀的經驗判斷,這大塊頭每次吵架吵到沒詞兒了,就會仗著自己人高馬大來「鴨霸」,看來這次也不例外。 「好,就算你是法國人又怎麼樣?你總不能因為自己很噁心,就以偏概全說全部的法國人都很噁心吧!?」 賽德烈無話可說,偏偏倔骨子不願服輸,索性耍賴道:「我不管!反正我說是就是!」 真是死鴨子嘴硬!佳貝兒杏眼一瞪,立刻不甘示弱的吼了回去:「我說不是就不是!」 呵——真沒意思!娜侖西亞沒趣兒的打了個呵欠。她搞不懂,這種沒營養的話題到底有啥好爭的?何況,他們兩個又不是法國「人」,管那麼多閒事幹嘛? 倏地,她的肩上多了一雙溫暖的手—— 「兀嘉!?」娜侖西亞清靈的眸子多了一抹欣喜。 「你交班啦!?」她猶如甜美的小妻子,在他頰上奉上一記香吻。 「嗯。」兀嘉剛硬的臉部線條漸軟化了下來,每當面對自己美麗的未婚妻,及這幾位彷若兄弟姊妹的死黨時,他自然就卸去了身為「督護天使」的嚴肅,恢復一個少者該有的活潑朝氣。 他卸下了臂上的長銅護腕,「對了,我剛在路上看到一個天使,背影有點像卡迪娜……」 「我正想告訴你,她回來了!」娜侖西亞截去他的話,美目左右張望了一會兒。 「奇怪……她剛才還在這裡啊!」 兀嘉拉住了她,道:「娜侖西亞,我覺得你最好去看看卡迪娜。」他雖木訥,但細密的心思不容忽視。 聞其言,娜侖西亞急切的看著他,那份關心之情不自覺流露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