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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頁 紀瑩 「貝勒爺?」丫鬟嘴上輕蔑一笑。 「貝勒爺不進喜房嗎?」她不喜歡這丫鬟的笑,這要是在親王府早該教訓了! 「貝勒爺不在府裡,上城裡藥房去了。」 「這麼晚還上藥房,是貝勒爺怎麼了?」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老糊塗了?貝勒爺他打定主意不和你家格格見面,所以未參加喜宴就上城裡藥房去,今晚在那兒過夜。」 老嬤嬤的臉色頓時難看至極。 那丫鬟似乎還覺得不夠,又多說了一句:「還有,老爺說了明日別去給他請安,他身體違和不好再受刺激。」 老嬤嬤這下子差點氣瘋了,而丫鬟見氣人的目的達到便哼了聲,甩頭就走。 什麼跟什麼!格格才進門就受到這樣的對待! 哼!什麼王爺?!格格可是正統皇族血脈耶!而閩王爺只不過是由平民身份升上王爺爵位,就如同老爺說的,融貝勒就算讓萬歲爺升到多羅貝勒的地位,提升了整個閩王府的對外頭銜,但對內還不就是一介武夫而已! 「該死,格格怎可受到這種待遇!」老嬤嬤氣得捶手,才走回到喜房,剛進門便瞧見紫荊比她還難看的臉色。 「格格,你全聽見了?」 「嗯。」她何止全聽見,她就站在門邊探著頭看老嬤嬤和閩王府的丫鬟講話,自然瞧清楚丫鬟那嫌棄不屑的嘴臉。「我幹嘛待在這裡讓人欺負?」 「這……」 「我要回去!」紫荊站起身,提高裙擺硬是要往外走。 半途被老嬤嬤攔住。「我的好格格呀,老嬤嬤知道你受委屈了,但你不能選在這時候走,你得顧著老爺的面子,還有皇上的命令呀!」 「我被人欺負了耶!」紫荊覺得自己好委屈,差點哭出淚來。 「好格格、好格格……」老嬤嬤攔腰抱住紫荊,一面安撫、一面讓她在炕床上坐下。 「你忍著點兒,明日咱們就能離開,況且現下夜已深,要離開也不方便。明日老爺自會派人來接咱們,好格格,你就忍一晚吧,我想你也累了,何不就此睡上一覺,等到明日再作打算呢?」 紫荊噘嘴可憐地睨著老嬤嬤。「人家從未受過這種對待。」 「我知道、我知道,格格在府裡是老爺最疼愛的掌上明珠,只是此時比不得往昔,格格你多忍忍。」 老嬤嬤動手替紫荊卸下一身的累贅嫁衣,只剩貼身的白色褻衣、褻褲。紫荊揉揉眼睛又打了聲呵欠,讓老嬤嬤脫下腳上的花盆底鞋後便縮上炕床,整個人側躺成弓形,頭枕在手背上。 「嬤嬤,你不會離開吧?」 老嬤嬤猶豫了,其實她也想著今晚是否要留下來陪格格。 按照常理,她是陪嫁過來的僕役,新婚之夜不能留在喜房裡而必須退出去,讓新郎與新娘兩人完成洞房夜;但今夜新郎擺明不會回來與新娘同床共枕,那麼,她還用不用退出去呢? 「嬤嬤?」 「格格,老嬤嬤我也很猶豫。」 原本半掩的雙目張開,紫荊不解地看著老嬤嬤。「猶豫什麼?」 老嬤嬤一邊替她蓋上被子、一邊解釋。 聽完老嬤嬤的解釋,紫荊嘟起小嘴表示不滿。 「我不管!今晚你不能放我一個人待在這裡,我對這裡又不熟悉,難道你要像阿瑪一樣,把我扔進閩王府後就不管我了嗎?」 「老爺沒有把你扔在這裡,明日一早他就會派人來接你了。」 「我不管!」 「好好好,老嬤嬤我今晚就留下來陪你好嗎?」 紫荊聽見老嬤嬤的話才展開笑靨,坐起身向前拉著老嬤嬤的手。 「那你睡在我身旁好不好?」她拍拍身旁空蕩蕩的炕床。 老嬤嬤連忙揮手。「這不行!我怎麼可以睡格格的喜床?!不行。」 「這張床對我來說太大了,睡了覺得心裡不踏實。」 「不行,老嬤嬤什麼都能答應你,就這件不行。」這關乎禮數問題。 紫荊真的是不敵睡神的召喚,眼睫頻頻眨動。「好嘛,可是你得陪著我。」她指指床邊放鞋的木階上。「嬤嬤,你可以坐在這兒、像從前部樣握著我的手陪我入睡嗎?」 老嬤嬤聞言慈愛地笑了笑。「當然可以。」 一天的折騰,讓紫荊很快便入睡。 ☆ ☆ ☆ ☆ ☆ ☆ ☆ ☆ ☆ ☆ ☆ ☆ ☆ ☆ 不知是因融擷沒進房,還是老嬤嬤握著她的手陪她入睡而讓她感到安穩,所以紫荊睡得很沉。 一覺醒來,她便拖著老嬤嬤梳理打扮。 「嬤嬤快,阿瑪肯定已經派人來了,快準備,我們要回家了!」 老嬤嬤笑呵呵地道:「格格,別急,嬤嬤正在替你梳會,你別動。」 老嬤嬤替紫荊梳了個平髻,像個如意般橫於腦後,在上頭綴入貓眼石與珍珠。「好了、好了!」 紫荊興奮地拉著老嬤嬤急忙往大廳跑。「快快,我要回家了!」 兩人衝至迴廊,一路上,閩王府的下人們都以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她們,眼中的不認同與排斥顯而易見;但紫荊已管不了這麼多,她一心只想回家去。 「啊!」 砰的一聲,她撞上一堵肉牆,結果她沒被撞倒,反倒是對方連出聲的力氣都沒有,就整個人摔倒在地。 四週一干人等立即跑了過來,彷彿剛剛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一樣,她竟然被人團團圍住。 「貝勒爺!」 貝勒?紫荊一愣。 結果她在那些人面前好似障礙般的被人狠狠推開,她腳下一個踉蹌,也跟著跌坐在地上。 「格格!」 老媛娘連忙扶起紫荊,替她拍掉屁股上的灰塵。 紫荊的眼眸很自然地瞅著正前方,被她撞倒的究竟是什麼人,怎會這麼不禁撞? 在隱約間似乎聽見那些人喊貝勒…… 「格格,你沒摔疼吧?」 紫荊決意撥開那些人,結果定睛一看,一張蒼白的男性面孔出現在她眼前,他蒼白得連唇瓣都褪了血色,似乎無法自己站妥地只能任人扶著;而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卻不像他的膚色那麼蒼白嚇人,反倒多了抹令人感到驚異的冷鷙。 「撞了貝勒爺連聲道歉都沒有嗎?你是哪房的丫鬟?」 那些人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明明知道她是昨日嫁進府裡的少福晉,卻硬是問她是哪房丫鬟。 「沒大沒小,見到少福晉不會請安嗎?」老嬤嬤不服氣的吼道。 「少福晉?」一名丫鬟失笑,問著眾人:「咱們府裡何時多了位少福晉,怎沒人通知我?」她又轉向一旁,甜甜地對著那個病男子笑。「貝勒爺,你說說,咱們府裡是真的多了位少福晉嗎?」 那男子扯動唇瓣淺笑,眼睫微微一斂。 紫荊卻強烈的感覺到由男子眼波中所透出的敵視與排擠,令她不禁渾身顫抖。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麼嚇人…… 「她是融貝勒爺新納的少福晉紫荊格格,還不請安!」老嬤嬤喝斥。 「不用了……咳咳……咳……」 「貝勒爺,你沒事吧。」丫鬟們似乎挺在意他的。 沒來由的,紫荊見到這畫面心裡就是不舒坦。 「要她們請安就不必,倒是你……咳……你怎不向你的丈夫請安……咳……」 男子摀住嘴猛咳,雖然他的話說得有些斷斷續續,但紫荊卻聽得清清楚楚。 丈夫……這麼說來他就是融貝勒囉! 見紫荊一臉啞然的表情,融擷頓時生厭。 「聽見我是你的丈夫,很訝異嗎?」 「不……」紫荊只是沒想過會那麼快就和他打照面。 原以為今日就要回家,不和他見面是最好的,省得麻煩。 可是現在撞見了,她卻找不出任何辦法以化解眼前這尷尬的氣氛。尤其在這些丫鬟們個個連成一氣決心排擠她、鬧她笑話時…… 「扶我坐著。」融擷示意丫鬟們將他扶到迴廊的欄杆上坐下,他靠著一旁的大柱子喘氣。「怎麼,沒話和你的丈夫說嗎?」 「確實沒話說。」 「你!咳咳咳咳……」融擷激咳不止。 一旁的丫鬟們連忙撫著他的胸口,可是他卻像是拼了命似的要和她們作對般,仍是止不住地咳嗽。 紫荊低咒一聲,出手輕輕拍向他的背,卻惹來丫鬟們的怒瞪,甚至以言語撩撥她的情緒,似乎有意要氣死她。 「你滾遠點!貝勒爺的病有我們關心就夠了,不用你貓哭耗子假慈悲!」 「就是說嘛!也不想想貝勒爺這幾天病情加重究竟是誰的錯,如今還敢大搖大擺的站在這裡!」 「皇上賜婚又如何?還不是嫁不出去才需要皇上賜婚,看她長得那副德行,嫁不出去是正常的。」 「就是說呀!」 丫鬟們你一句我一句的嘲諷,教紫荊氣得半死。 「你們在說什麼?不怕格格將你們治罪嗎?原來閩王府是這麼教下人的,一個個都不守規矩。」老嬤嬤冷笑。 不料,她衝動的一句話卻換來一個巴掌。 融擷縮回手,在場的丫鬟們全都噤聲不敢說話,她們從未見過融貝勒動手,也未見過他發這麼大的火,嚇都嚇死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