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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七寶 不應該這樣! 她都告戒自己要小心,別敗在他美麗如畫般的好看皮相下,她怎麼可以這麼好說話? 怎麼可以? 「妳需要我提供什麼幫助嗎?」他問,完全不覺她內心的挫折感,柔柔的目光既帶著真切,又有些怕被拒絕的靦腆,說道:「剛剛妳昏迷的時候,妳姊姊說了一點妳家裡的事,要是可以,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地方,請儘管說。」 他完全是出於一片的好意,就是想為她做點什麼。 並不僅僅止於道義上責任的問題,即便她救了他、代他受了傷、出事地點就在他們店裡面,他怎樣也難掩其咎,可是那種想為她做點什麼的心情,卻並不僅限於道義。 也許是感覺問題,看著個子小小,不及肩頭的她卻是那麼樣勇敢的撐起堅強的模樣,讓他覺得這小女生倔強得很可愛,就是想為她做些什麼。 要他猜想,今天發生在她身上的禍事,要換了其它的女孩子,摔了鼻青臉腫又帶一身的傷,只怕沒幾個能忍受得住,早該要痛得哀哀叫個不停。 可她不一樣,從她清醒過來的那一刻起,除了被緊握住傷處時,因為事出突然而慘叫出聲之外,其它時刻裡她一直都在忍耐著,好似沒事一般,甚至還裝著冷靜的樣子,一臉理性的跟他討論起她受傷的由來,一路強忍著痛而不願表現出來。 因為這份少見的堅強,讓人刮目相看的同時,私心裡,忍不住就想為她做點什麼。 「妳千萬不用跟我客氣。」怕她拒絕,顏瀚雅只得把動機全歸類到道義責任,「妳是為了救我而受傷,又是在我們店裡發生的事,於情於理,我都該負起責任,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跟我開口,別客氣。」 「是嗎?」不確定的語氣,彷彿有所遲疑,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拉回心神面對現實的她其實正在盤算著:她該怎麼的物盡其用,搾乾他的「幫助」? 從她半清醒開始,所聽到的信息綜合起來,他跟剛剛那個拖著柔柔出去的賤嘴巴男人是兄弟,溫和如貴氣王子的他是哥哥,講話超級難聽的賤嘴巴是弟弟,兩兄弟姓顏,然後弟弟叫瀚君。 顏瀚君,這名字在她的腦中存有這名字的記憶,連那種不好親近、硬邦邦的長相她都有點印象。 她確定她沒弄錯,即便他本人表現出來的樣子很糟糕,嘴巴賤,一副別人的命不是命,別人的痛不是痛的死德行,但近期一些商業報刊上,這位顏氏企業第三代掌門小開的報導不斷,說得是呼風喚雨般,可是熱門得很,讓她這個把商業報導當睡前讀物,不但仔細閱讀,還再三翻看的人想弄錯都不行。 既然知道這事的賠償問題跟那個風頭正健的顏氏扯上干係……即便只是間接的關係也無妨,反正是兄弟,看剛剛顏瀚君對待兄長的態度,還算是個聽話的弟弟,肯定不會放著不管。 既然有顏瀚君所領軍的顏氏在撐腰的話,她想索取的「幫助」…… 「真的能請你幫忙嗎?」牧之芹已經想到初步的需求,但還是小心確認一下比較好。 「真的。」也許個性低調,也不像弟弟對外那般一呼百諾的鐵漢形象,但他顏瀚雅向來說到做到,決定的事就沒有反悔的道理。 「是你答應的,不能反悔喔!」 他微笑,對她小孩般的重複確認感到有趣,點頭道:「嗯,不反悔。」 她也笑了,雖然痛得她忍不住皺眉,但值得。 他現下所做出的承諾,對她而言有如一顆定心丸。 嘿嘿嘿…… ☆ ☆ ☆ ☆ ☆ ☆ ☆ ☆ ☆ ☆ ☆ ☆ ☆ ☆ 「我不要!」 激烈的抗議聲分別由病房內跟病房外同時響起,而且沒完沒了── 「為什麼我要去當那個暴力男的跟班小妹?」這是病房裡的反對。 「為什麼我要收那個看起來就很草包的女人當跟班小妹?」這是病房外的反對。 面對相同的質問與不認同,處理者的態度跟手法卻是大大的不同── 「因為:我們的老爸、老媽還在跑路,目前還不知去向;因為:追帳的人不知哪天會冒出來,搶走我們的房子、搾乾我們所有的存款、向我們丟紙錢;也因為:妳太缺乏危機意識,我現在要養病,沒時間也沒精神照顧妳。」躺在病床上的應對者,態度沉著,一口氣給了三個答案,完全看不出她其實又痛又累又倦。 「丟紙錢?」牧之柔聞言愣住。 「難不成妳以為,我們賬戶裡的那些錢,足以填下老爸、老媽他們經商失敗所欠下的帳啊?」牧之芹沒好氣的問:「真要是那點錢,還會搞得他們兩個跑路嗎?」 對一般人家來說,他們兩姊妹賬戶裡的那些錢也許算不上少,但是跟他們雙親動輒千萬的生意相比,他們賬戶裡的金額,等級真的只能算是零用錢。 這是基本道理中的最基本了。 「但是,就算不夠,我們也是表現出誠意了啊!」牧之柔那顆世界大同的腦袋裡面,無法相信會有這麼不理性的行為。 「誠意能當飯吃嗎?」第N次的想讓胞姊體認到人生中現實的那一面,「被欠帳的人收不到錢,不灑冥紙,難道要灑玫瑰花瓣,感激我們表現出誠意嗎?」 「……」看著妹妹,牧之柔只能露出好困惑的表情。 「現在賬戶裡的錢不能亂用,我又受傷當中,沒辦法打工賺錢,也沒辦法照顧妳,所以,妳先去當小顏先生的小妹是最妥善的辦法,工作可以讓妳知道賺錢不容易,就能節制妳亂花錢的習慣。」為了區分兩兄弟,牧之芹自動冠上大小來區分。 「那我找工作就好了,幹嘛一定要幫那個人工作,還當他的跟班小妹?」超不服氣,因為記恨剛剛被拖出去的事,牧之柔打從心眼裡討厭起那個動作粗魯又愛罵人的人。 倒在床上的傷患歎了口氣,「因為他是最好的機會,妳跟著他工作,我比較放心。」 「什麼意思?」完全不懂。 「因為他算是個人物,雖然年輕,卻已經有一定的社會名氣跟地位,有這一層的顧忌在,妳跟著他工作,他不可能對妳亂來,也不可能放任著身邊的屬下亂來,妳就不會遇上性騷擾那一類的麻煩事,我也才能安心的養傷,這樣……妳知道嗎?」 「妳又知道他不會亂來了?」抗議抗議,牧之柔趕緊提出證明,「他剛剛很粗魯,捂著我的嘴就把我拖出去耶!」 「雖然他有點粗魯,嘴巴又很壞,但那畢竟只是個性上的問題,而且以這樣的個性,雖然難相處,卻也保證他不會看上妳,對妳辣手摧花,妳就忍耐一點嘛!」牧之芹試著說理,「更何況,雖然他的個性有點糟……」 「只是『有點』糟嗎?」完全不能接受這個說詞,「他動不動就罵人,不講道理又粗魯得要命!」 「就算是這樣,也不能否認他做事很有一套,不然,他也不會是今天被人搶著報導的顏瀚君。」停了下,理說完了,牧之芹緊接著換另一個方式說服,「妳跟著他工作,說不定能讓妳學到一點東西,正所謂嚴師出高徒,我對妳的期望是很高的。」 「啊?」牧之柔愣了一下,從沒想過她能從妹妹的嘴裡聽見「期望」這種字眼。 「我們是同個爸媽生的,我一直相信妳跟我一樣,都是很優秀的,只是妳有一點散漫,人又太善良……」牧之芹很努力的才忍住不讓面部表情扭曲。 用力的把「還有一點白癡」給吞進去,若無其事的繼續說道:「妳所欠缺的,就是一點磨練,我相信,經過磨練後,妳也有可能成為商場上的女強人,要振興我們家,幫爸媽還債,就靠妳跟我了。」 「芹芹……」好吃驚、好感動,完全沒想到,她心目中最精明能幹的妹妹,那個訂下志願,遲早要縱橫商場的女強人妹妹,竟然對自己是這樣的看重。 「柔柔,我現在傷成這樣,需要休養,妳不要讓我擔心好嗎?」牧之芹誇張的歎氣,擺出一副好憂傷的樣子,「我是想我要養傷,沒辦法自己去學習;但妳不一樣,利用這次機會,不但可以磨練妳自己,也能跟顏瀚君好好學習一下做生意的方法,妳學了再回來教我,不是很好嗎?」 「芹,妳放心吧!」撂話,牧之柔已被激起了雄心萬丈,「妳安心的養傷,一切就交給我吧!」 看著火力全開,身後幾乎都要染起火焰當背景的單細胞生物親姊姊,牧之芹突然有點無言。 這種情況,她不知道該如何去界定……到底是自己的口才太好,太會說話的關係?還是自個兒的姊姊笨過了頭,真的沒長腦子? 要不,怎麼會好騙成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