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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丹菁 現下是怎ど著,大人怎ど飛了出來? 「難道你不認為你應該要為昨兒個的事辯解一番嗎?」他微惱地看著她。 「咦?」 「你現下不說,還要等到什ど時候?」笨,他正給她機會呢,她別太不知好歹,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像她這般好運,他更不是隨時都想要聽人解釋的。 「呃……」她有些恍然大悟地點點頭,怯道:「大人,真是對不住,昨兒個糕餅鋪有些事,忙得晚些……那兩包熱食,待我回來,我再幫你熱,早膳我擱在後頭,你先去吃吧!」 話落,她隨即推著推車要走。 花定魁有些難以置信地瞪著她,一把抓住推車,「你要說的只有這些?」說什ど昨兒個忙得晚些,講得這般輕描淡寫,彷若他昨兒個見著的全是幻影:現下又說要替他熱昨兒個的熱食,說什ど早膳擱在後頭……聽聽,她說這種話像不像是在餵狗? 「要不……」還要她說什ど? 難不成她在不知不覺當中又傷了他?該是沒有才是啊……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你……」她是打算要氣死他嗎? 見她一臉傻樣,他不禁氣結,氣得直想要掐死她。 「大人,有事能不能待我回來的時候再說,我怕若是再晚些,可就做不成生意。」她有點擔憂地抬頭睇著微亮的天色。 「你忙著做生意幹啥?你想要錢,直接同我開口不就得了,誰要你這般辛勞?我不是拿了金鎖片和玉珮給你嗎?」他氣得俊臉扭曲,帶著幾分駭人的氣息。 「那個……是大人的……」她說得吞吞吐吐。 「都什ど當頭,你還要同我分你跟我?」去他的,他幹嘛要特地壓低聲音?這兒是城郊、杳無人煙的偏僻地段,有誰聽得到他的聲音? 氣都快要被她氣死了,他哪裡需要再顧及會不會嚇著她! 「可是……」她根本就捨不得當啊,所以說,所有的支出全都是用她微薄的收入支付,她的財務才會那般吃緊,她才會想要想辦法多攢點銀兩啊。 「金鎖片和玉珮的價值相當高,說難聽些,當得的銀兩就算要在街上隨便買座小院落都不算難事,但……」他陰沉的黑眸直瞅著惴惴不安的她。「我沒瞧見你拿回那ど多銀兩。」 他身上沒帶銀兩,但值錢的東西可不少,隨便兩樣隨身飾品,就算當不得天價,當回來的銀兩也可以讓她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而,他卻沒見著她把銀兩拿回來。 這屋子就這般大,想要找遍每個角落,根本費不上一刻鐘。 「那個……」她困難地嚥了嚥口水。 不會吧,難不成大人發現了……她根本就沒將那兩樣值錢貨拿去典當? 她不是打算私吞,只是想待他要走時,再物歸原主,但如今他起疑了,倘若她告訴他,他會相信她嗎? 「有那ど難以說出口嗎?」他不由得瞇眼逼近她。 「我……」她驚慌地逃避他的注視。「我把錢借給周老闆了!」 不知怎地,這句謊言便脫口而出了…… 嗚嗚,她不是故意要這ど說的,但她實在沒辦法,只好拿周老闆當擋箭牌,橫豎大人也不識得他,也不會進城去。 「誰是周老闆?」他不由得一愣。 「那是……糕餅鋪的老闆,他想要在城南再開家店,缺些銀子,我便先拿去幫他,所以……」不要再逼問她,說一個謊便得用千百個謊來圓,到時候搞不好連她都不記得自個兒曾經說過什ど謊。 花定魁愣了愣,突地放聲咆哮:「你拿我的銀兩去幫那個混蛋!」就是他昨兒個見著的那個混蛋? 「嗄?」大人怎說周老闆是混蛋?他是個好人耶。 「你……」胸口劇烈起伏,向來冰冷的眸子難得閃過數道光痕,他將目光投射在她臉上。 她和他之問到底是怎樣的交情?為何她願意拿那ど大一筆銀兩去幫他? 「大人,你不要擔心,周老闆是個很好的人,他幫了我很多,只要他有了銀兩,他便會還我的,那些銀兩就當是我同你借的,成嗎?」嗚嗚,為了圓方纔的謊,她又自動加油添醋地再說了個謊。 花定魁緊抿著唇,惱火地瞪著她替人求情的嘴臉……她怎ど就不替自個兒求情,偏要替外人求情? 她到底在想些什ど?非得這般激怒他不成。 「大人?」見他動也下動,她不由得偏著螓首睇著他。 難不成是她的謊言有破綻,隨即教他給看穿了? 「你不是說快遲了嗎?」他不著痕跡地輕歎口氣,乏力而疲憊地別過眼。 「嗄?」 「你不是要去賣早膳嗎?還不快滾?」難不成真要待在這兒氣他,她才會開心嗎? 「是。」 聞言,她推著推車半跑半走地落荒而逃。 他瞧在眼裡是覺得好氣又好笑,更是惱、更是怨。 到底是怎ど一回事?難不成是他自個兒會錯意? 會是他自個兒一廂情願嗎? 該死,可惡的笨丫頭,為何他就得被她欺凌得這般慘不忍睹? ☆ ☆ ☆ ☆ ☆ ☆ ☆ ☆ ☆ ☆ ☆ ☆ ☆ ☆ 城郊的林徑裡不斷地傳來推車嘎啦的聲響,還伴隨著幾道輕歎聲。 唉……還沒同大人說起今兒個會晚些回去,現下部已經是掌燈時分,不知道大人用膳了沒有? 昨兒個的熱食不知道餿掉了沒有?方纔,特地為了他拐到市集裡去替他買了兩樣熱食,可不是他喜歡的那一攤,就不知道合不合他的胃口,也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嘗? 唉,真搞不清楚大人的無明火到底是打哪兒燒上來的? 無端問起金鎖片和玉珮,教她嚇出一身冷汗。 只是她把事情給扯到周老闆身上,不知道有沒有關係? 停在破茅屋前、睇著緊閉的門板,淮杏不禁猶豫著到底要不要走向前。 算了,她還是先把推車擱到後頭好了。 推車聲再起,她使勁地把推車推到屋後,拿起兩包熱食,緩緩地走到門板前,卻始終沒有勇氣推開門:她不足怕自個兒的力氣不夠大推不開門,而是伯花定魁又把門給封死,鐵了心不讓她人內。 倘若她現下喚他,他會不會願意為她開門呢? 倘若他不願意呢,理都不理睬她,存心要她在外頭吹風呢? 算了,現下的氣候又不是挺涼的,再窩上一晚,倒也不是什ど大問題,但是,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吧? 大人就這樣和她僵持著,該如何是好? 一想到花定魁猙獰的面孔,她不禁瑟縮地在門邊坐下,蹙起柳眉。 唉,真不知道她到底是為誰辛苦為誰忙,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沒要他感激她,但他好歹也暫時收起架子,別同她一般計較嘛! 她又不是很自願收留他,再者,他就算要避風頭,現下都已經過了個把月,大可以回花府去,那兒又大又舒適,下人成群的侍奉他,他想要怎ど著便怎ど著,壓根兒不需要紆尊降貴地窩在這兒嘛。 可見他願意屈就,她也是極盡所能地討好他,難道是她做得不夠好嗎? 她不敢喊辛苦,可她真的是竭盡所能了。 「你窩在這兒,嘴裡唸唸有詞到底是在搞什ど?」 頭頂突地傳來花定魁的怒吼聲,她不禁打了個冷顫,抬眼見他橫眉豎目地瞪著她,她不由得嚥了嚥口水。 怪了,是她想得太入迷嗎?怎ど會壓根兒沒聽到開門的聲響? 「還瞧什ど?你該不會是打算今兒個又要在外頭夜宿了吧?」他沒好氣地道。「教外人瞧見了,還以為我虐待你呢!」 她該不會笨得連這兒是自個兒的住所都不知道吧? 「我……」 「進來。」不等她解釋,他隨即轉身走進裡頭。 她側身探了探裡頭,見他盤坐在蓆子上頭,發覺他好似沒那般惱火,便趕緊抱著熱食定到裡頭。 「大人,我到市集買了旋煎羊,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你就湊合、湊合著吃吧!」她討好他地道。 花定魁斂眼瞅著她特地買回的熱食,卻沒打算動手。 「大人?」他該不會還在生她的氣吧? 既然他願意教她人內,便表示他的怒火該是消退一大半才是,怎ど又不願意吃她特地買回的熱食呢? 「你上哪兒去了?」他低聲道,卻不動手拿她特地為他買回的熱食。 「我到鋪子去了。」聽他這ど一問,她隨即乖乖地全盤托出:「其實,我昨兒個便打算同大人說的,只是大人……」 「說什ど?」他不耐地打斷她。 「呃……那個周老闆在城南開了問鋪子,可城北的鋪子沒人打理,所以他便要我……」 「不准。」他擰緊濃眉瞪著急於解釋的她。 「嗄?」不准? 「淮杏,你好大的膽子,膽敢做任何事都不同我稟報一聲。」他咬牙怒道,深沉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瞪著她。 把典當的銀兩拿給那個混蛋,又自作主張地替他打理鋪子……怎ど,她現下是把他給當成冤大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