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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朱蕾 「在西側的米蘭屋。」 「米蘭屋?為什麼不是碧凝宮?難道他們以為米蘭屋留得住神巫?」男子的話與其說是問隨從,不如說是在自言自語。 「需要屬下再去打聽一下嗎?」 「不用了,免得引起注意。」男子偏著頭沉思片刻後又道:「繼續監視格佛列,我要掌握他的所有行蹤。」 「是,屬下知道。」 「對了,將神巫回來的消息放給長老會知道。」 「是,還有別的吩咐嗎?」 「沒有了,你去辦事吧!」 「屬下告退。」 偌大的長廊在隨從離去後,更顯空寂。男於修長的身軀文風不動地佇立窗前,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她回來了,也許他不會再感到如此孤立無援。 當年的決定是否錯了?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迷惘、空洞的感覺彷彿一個無底洞,不斷地將他往黑暗深淵拉去。 每當一個人的時候,他對心中那個人影的思念就益發強烈,強烈得幾乎撕裂他的心。 他錯了嗎? 讓她遠離自己的生活是不是錯了? 她現在在哪裡?在做什麼呢? 是不是擁有幸福的生活? 一堆的疑問,使他已然糾結的眉頭更加憂鬱。 第七章 小眠醒來的第一個感覺是噁心。 一陣陣的胃酸直街上咽喉,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想吐的感覺壓抑下來。 她轉動頭望向四周,口中喃喃地道:「該死!這個噩夢太逼真了,我還是再睡一下,等醒來就好了。」 說著,她拉起被子將自己蒙住。 半晌,她似乎是認命地掀開被子,跳下床,走到門邊開始用力地踢著,扯開喉嚨大叫:「來人啊!放我出去!該死的你們,快放我出去,否則我把這裡放火燒了。」 安靜無聲,靜謐得彷彿一座空城。 小眠簡直氣翻了。 她來回踱步,一張臉苦得像吞了幾斤的黃連,苦得不能再苦了。 就算她是個逃家、不負責任的神巫,好歹還是「神巫」啊!沒想到他們卻對她下藥,趁她昏迷時把她扛回來,現在又像關犯人似地把她關在房間內,而且沒有人甩她,看來她這個神巫的地位可是一跌相差九萬里,今非昔比哦! 現在她才能體會當初緋月被雷軒強行帶回宮後的那種滋味。 忍不住滿腔怒火,她開始將四年來在另一個世界所學到的罵人語句,毫無遺漏地使出來,直到她覺得發洩夠了,這才氣呼呼地坐回床上。 她將雙腿彎曲,臉靠在膝蓋上,開始想著發生的事。 不曉得有沒有人發現她失蹤了? 她一直有種模糊的印象,好像在她昏迷的那一刻瞥見饒風。如果真是他,也許他會以為是壞人綁架她,卻不知道就算是報警也無濟於事。 如果是藍星──小眠的思緒不由得轉向他。 藍星發現她失蹤會怎麼樣呢? 是生氣、害怕?還是傷心、恐懼? 他會猜想到是鬼族的人將她捉回來嗎? 如果他也以為是歹徒為了贖金而綁架她,那豈不是永遠都見不到他了? 一想到再也無法相見,小眠開始慌了,一顆心揪得好痛,痛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藍星!藍星!」她低聲念著他的名字,彷彿有種安定的力量,自她體內散發出來。 小眠跳下床,環視房間四周,嗤聲冷笑道:「哼!難道他們以為這種屋子就可以擋得住我?」 她閉上眼,雙手向上伸展,口中緩緩地念道:「偉大的命運之神,偉大的守護神啊!請解開我……」 突來的刺痛,像雷劈般地由頭貫穿至腳底。 小眠尖叫一聲,抱著頭跌坐在地板上。 疼痛雖劇烈卻短暫。 小眠臉色死白地盯著自己的手,恐懼的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無法釋放封閉於體內的力量,她的身體抗拒著力量的甦醒。 她竟然無法解除自身的咒語,這是前所未有的事! 抿緊唇,小眠從地板上站起來,不願服輸的再次伸展手臂,念出解除她縛於自身的咒語。 痛楚再次如閃電般出現。 每念一個字,她的痛苦就加深一分,就像體內囚禁著一隻發狂的野獸,正在撕裂她的肉體般痛苦難耐。 小眠不得已地中斷咒語,肉體上的痛楚才逐漸平撫。 她的力量被鎖住了。 一定是有人趁她昏睡之際,下了某種咒術封閉她的力量,而且她隱約地已經猜出是哪一個傢伙利用她沒有知覺的時候,對她做出這種可惡至極的卑鄙行為。 那是種黑暗的力量,恐怖而且嗯心的感覺縛住她的能力,讓她無法隨心所欲地伸展自己。 小眠在心中發誓,她絕對不會放過那個可恨的傢伙,他真的惹火她了。 可是,她也知道目前的情勢不利於自己,沒有雷軒的支持,又見不著以往的貼身侍女們,她在飛鷹城內根本是孤立無援。 小眠想著,不由得發愁。 喀嚓! 門從外面打開,小眠冷眼望著走進來的兩人。 費克來和卑鄙的格佛列。 小眠諷刺地冷笑道:「終於有人肯來探望我這個囚犯,真是不勝感激啊!」 費克來一進門就感受到她的怒氣,一種隱約卻絕對具有爆發力的怒氣。 費克來輕咳一聲,勉強地陪笑道:「我不知道那些混蛋竟會對神巫下藥,這是我的疏失……」 小眠翻翻白眼,冷聲道:「難道不是你授與他們這種權力?我不相信沒有你的允許,他們敢下手。」 費克來雖然沒有授意屬下使用迷藥,卻也難辭其咎。但是,他們畢竟達成了使命,就算惹得神巫生氣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不說話是表示承認了?」小眠斜睨他一眼道。 「雖然他們的手段不應該,但是目的已達成,我不能否認。」 「目的?綁架我是你的目的?我看不是吧!」小眠冷笑一聲。 「公主,你本來就是鬼族的一份子,根本不該離開飛鷹城,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事,怎麼能說是綁架呢?」費克來蹙起眉,不悅地說。 小眠冷哼一聲,懶得跟他爭論。 「小眠公主,我希望你能夠有身為神巫的自覺,不要再任性妄為,拋下你的人民和國家。」費克來苦口婆心地勸道。 小眠對他這一番曉以大義的話翻起白眼,厭煩極了。 「想要公主安定下來,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公主和王成親,畢竟這件婚事早在四年前就該完成了。」 小眠緩緩地揚起眉,七彩的眼眸此刻是山雨欲來的灰褐色,陰霾而壓抑地瞪著費克來。 「難道這四年你一點都沒有長進?你以為我會乖乖地聽任你的安排嫁給王?費克來,你這個老頑固,為什麼不認真聽聽我們說的話?我不會嫁給王,不會為了鬼族或人民而嫁給我不愛的男人,不會,這一輩子絕無可能。你死心吧!」 費克來方正的臉固執地看著小眠,「該死心的人是公主,長老會已經通過,要讓神巫與新王成婚,並且為鬼族承繼王族的血脈。」 「即使我沒有了法力?失去能力的神巫還能當鬼族的皇后嗎?」小眠聿災樂禍地看著費克來刷地臉色死白,表情慌亂困惑,她有種報復的快感。 「不……不可能!神巫的力量是上天賦予的,沒有人能將它從你身上取走!」費克來吞著口水強笑道。 小眠聳聳肩,「天下沒有不可能的事,我的力量是不是被封鎖住,你身後的那個男人最清楚!」 格佛列被小眠的話嚇了一跳,他沒想到小眠會猜出是他搞的鬼。 費克來倏地轉身,瞪著格佛列大叫:「這是怎麼回事?你對神巫做了什麼?」 格佛列不屑地撇撇唇,「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只是暫時封住公主的能力罷了!」 費克來瞪大眼怒問:「封住神巫的能力?為什麼?你在搞什麼鬼?」 格佛列維持一貫刻板的聲調道:「我不這麼做,你以為神巫會待在這裡等你來嗎?這不過是一間平凡無奇的房間,又怎麼關得住偉大的神巫呢?」 費克來雖然還是很生氣,卻不得不承認格佛列的話沒有錯,這世上有哪個地方能困得住小眠?如果真有,他也不必傷腦筋了。 「既然沒有了力量,我這個神巫的頭銜自然得讓賢,所以請你打消讓我和王結婚的念頭吧!」 「不!公主的力量只是暫時的被封鎖,格佛列隨時能讓公主恢復法力。」費克來搖頭道。 小眠瞥了格佛列一眼,要笑不笑地說:「是嗎?他會願意嗎?」 格佛列面無表情地盯著小眠,冷冷地道:「當然。」 小眠並不相信他的話,只是高深莫測地微微一笑。 「公主,只要你答應和王成親,而且絕不再逃離鬼族,我立刻命令格佛列解除公主身上的咒語。」 小眠撇撇嘴道:「我說過要我嫁給王是不可能的事,而且我也不能發誓我不會再離開這裡,所以一切免談。至於那些神賦的能力,有也行,沒有更好,我不強求。」 「公主──」費克來震驚地看著她,「你怎麼可以對神賦予你的能力如此輕率、漫不經心?!這對神是大不敬之罪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