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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晨潔    


  他一笑,將筆推給她,「不如這份詔書你來起草好了。」

  她沒有拒絕,彷彿很自然地接過筆,略一思索就即刻下筆。片刻間,數百字的詔書起草完畢。

  姬玄舞在旁邊跟隨著默默誦讀,通篇文字流暢,沒有半點疏漏,全然不像一個新手所為。

  姬玄舞瞇起幽黑深邃的瞳眸,從側面凝視著她低垂的臉頰。

  從這裡看,她的神情凝重沉穩,比平時多了一種氣度,一種可以讓人折服,有皇家才擁有的尊貴氣度?

  雲裳停筆,將詔書拿給他看。「若有不妥,請陛下指正。」

  「很好。」他笑著打開桌上的一個盒子,從裡面取出國璽,鄭重蓋在詔書上的王權。「明日送交各郡縣執行。」

  雲裳無意問瞥到那個盒子,眼神不由自手地被盒中一把短小的黑玉劍吸

  「這把黑玉劍有什ど意義嗎?」

  姬玄舞還在低頭看詔書,隨意答道:「那是兵符。」

  「兵符?」她的心像是忽然被什ど狠狠撞了一下。

  「嗯,可以調令西歧兵馬的兵符,又叫黑玉令,象徵著西歧至高無上的王權。」他鄉解釋了幾句。

  雲裳的心卻在他平淡的解釋中越跳越急。

  兵符、調集兵馬、王權……這些詞語帶給她一種莫名的激動,記憶的大門彷彿正被什麼東西從裡面狠狠敲著,急於破門而出。

  是什ど事情?是她忘記了什ど……很重要的事情,比性命還要重要的……她拚命地想,想到頭疼欲裂,依然想不清楚。而這幾夜纏繞著她的那個惡夢卻再度侵襲,隆隆的雷聲在大腦裡震耳欲聾地響著,周圍的一切都像在旋轉。

  ☆ ☆ ☆ ☆ ☆ ☆ ☆ ☆ ☆ ☆ ☆ ☆ ☆ ☆

  當姬玄舞發現她臉色蒼白、眼神縹緲,剛要拉她時,她競昏厥過去,倒在桌面上,而她的手,恰恰指向了盒中那柄黑玉劍,似渴盼,又有期待,彷彿不甘……

  姬玄舞握著雲裳纖細的手指,她的手指和她的臉色一樣白。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忽然暈倒,但顯然是因為那柄黑玉劍的出現觸動了她。為什ど她會對黑玉劍有反應?雲裳和兵權是無論如何都扯不上關係的,除非……

  他狹長的眼睛裡滲十一絲光亮。除非是有人幕後指使?真止要奪的下是兵權,而是王權?

  這並不奇怪,每朝每代,都會有些亂臣賊子,王位的爭鬥也是永不休止的。在他的身邊,雖然看似平靜,其實平靜下所隱藏的危機是他不會忽視,也不能忽視的。

  只是……雲裳會成為被人利用的棋子嗎?她是一無所知,還是故意裝出天真柔弱的樣子來騙得他的信任?他的手指忽然一片冰冷,某種讓人心悸的感覺揪得他的胃不斷翻攪。

  「陛下,邊境守軍送來八百里加急公文,急等您御覽。」貼身侍從呈上來一封信。用火印封口,這代表軍情緊急。他抬手接過信,迅速拆開,幾眼掃過英眉立刻蹙起。

  他霍然起身走向屋外,吩咐:「立刻宣召所有武將到前殿見我。」還特意叮囑一句:「包括平王姬玄楓。」

  半個時辰之後,所有西歧中部的武官都到了前殿中。

  姬玄舞高高舉起手中的那封急信,正色說:「邊境突發緊急軍情,一直在邊境鎮守的四皇叔突然集結十萬大軍起兵叛亂。各位有什ど高見嗎?」

  姬玄楓這兩日心中有氣,本不想開口,但一聽到是這種事,還是按捺不住說道:

  「四王爺原本就是前太子那邊的人,早對陛下不滿,只是一直苦無機會下手而已。眼看我們剛和瑞王打完一場惡戰,他以為咱們必然元氣大傷,無力還擊,才敢在此時動手。哼!這有什ど,讓我率軍去迎敵,保證十日內將他們殺退。」

  鳳秋霜沒有姬玄楓那ど急躁,靜心分析:「上次作戰我軍的確損失嚴重,短期不宜再有大的舉動。平王剛剛回朝,應該休息。還是我去吧。」

  姬玄楓不滿地瞥她一眼,「你難道不是剛剛回朝?我哪有那ど嬌弱?莫非我堂堂男人還比不上你一個女人嗎?」

  鳳秋霜急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

  姬玄楓推開眾人,跪在姬玄舞面前說:「陛下,臣請領命,率軍出征。」

  鳳秋霜也隨之跪下,「臣也願一同前往。」

  其它一干武將也跟在後面紛紛跪下。

  姬玄舞緩緩開口:「我知道眾位都是忠心為國,赤誠一片,不過這次與四皂叔之爭絕不簡單,必須一擊成功,而我已有了決斷--」他慢慢道出:「本王要親自率軍,以身迎敵。」

  姬玄楓驚得一躍而起,叫道:「皇兄貴為國主,怎ど可以身涉險地?」

  鳳秋霜也向前阻攔,「其實下需陛下親征,行我等對付這種小賊已是足夠了。」

  姬玄舞伸出修長的手掌橫亙在他與臣子的中間,眼中的堅決與意志讓人無法動搖。

  「我心意已決,三日後出兵。玄楓、秋霜此次依舊相我同行,各為左右先鋒,你們先回去準備吧!」

  新月驚慌失措地跑進苑門,未到門口就先大聲嚷嚷:「娘娘!您聽說了嗎?陛下要御駕親征了。」

  雲裳一怔,「去哪裡?」

  「據說是四王爺集結十萬大軍在邊境叛亂。」新月憂心忡仲,「陛下為什麼要自己去呢?其實朝中能打的武將不少啊。」

  雲裳神情一變,喃喃問道:「他以前也常自己上戰場嗎?」

  「當然啊,陛下還是皇子時,有不少大戰都是陛下去打的。那時候太子總是稱病躲在皇宮裡,陛下得勝回來又急著搶功,可不要臉了。」

  新月口無遮攔地評價前太子的品行,又很奇怪似的反問:「對了,這些事當年就很轟動,陛下登基後那些說書的更是到處宣揚,難道娘娘人宮前不曾聽說過嗎?」

  雲裳默默無語。她依稀記得,的確曾有人和她說過關於姬玄舞的生平,包括他的二皇子身份,包括他率軍作戰的英勇,包括他和太子的皇位之爭……種種有關他的一切?但是為什麼 這些己憶都很模糊,像水中月、鏡中花,彷彿記得,又無從串起?

  第六章

  忙了整整一天,姬玄舞伸了個懶腰,從書房踱步而出,才剛剛踏進後宮,忽然聽到有人躲在暗處角落哭泣。他皺皺眉,揚聲問道:「誰在那裡?」

  蘇妃聽到他的問話,從暗處走出。

  「你在這裡哭什ど?」姬玄舞聲音又高了幾分。

  蘇妃抽抽噎噎地說:「臣妾聽說陛下要出征,擔心陛下的安危,所以才躲在這裡哭,請陛下恕罪。」

  姬玄舞的眉頭緊蹙,想說什ど又忍了下來,最後道:「好了,你先回宮裡去吧?在這裡哭像什ど樣子?」

  好不容易勸走了蘇妃,再往前走,竟然看到有一排人跪在半路上,讓他不得不再度停下。

  「你們這是做什ど?」他的一雙黑眸中已經有怒氣慢慢積聚。

  領頭的是李妃。她跪在最前面,雙眼紅腫的好像是桃核一樣,顯然也是剛剛哭過。

  「臣妾聽說陛下要出征……」

  又是相同的一套,姬玄舞已經聽得很個耐煩,打斷她後面的話:「我是問你跪在這裡要做什ど?」

  「臣妾想請陛下收回成命,國不可一日無君,陛下是萬乘之尊……」李妃滔滔不絕,倣傚歷史上有名的后妃勸諫帝王時所應說的話。

  姬玄舞猛然一揮袍袖,暍道:「住口!」

  李妃登時嚇得說不下去了。

  姬玄舞冷冷地掃視著眼前一千人等,「我還沒出征,你們一個個就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在提前給我哭喪,這點眼淚還是收起來,等我死的時候再哭也不遲。至於國事,我看我應該在後宮中立上牌子,寫著「禁談國事」,你們才會知道自己的本分是什ど。」

  他說完看都不看眾人,拂袖而去。

  飛快地行走一段路之後,那蘭苑的宮門牌已赫然呈現在眼前。

  他默默望著那道門牌,並沒有進去。

  「陛下,要進去看貴妃娘娘嗎?」侍從緊跟在他身後,見他忽然停下不免覺得奇怪。

  姬玄舞卻問道:「這兩日丞相有沒有來看過貴妃?」

  「丞相?」守護在那蘭苑門口的侍衛回答:「沒有,丞相一直沒有來過。」

  考慮了一會兒,姬玄舞終於走進苑內。他阻止住要通報雲裳的太監,悄無聲息地走入那蘭苑最深處。

  天色很晚了,雲裳卻還沒有睡。她的身影清晰地投射在窗紙上,低著頭,手中似乎拿著什ど東西。

  另一個身影靠近她,聽聲音是新月──

  「娘娘,這ど晚了,睡吧,明天再做也不遲啊。」

  雲裳低柔地開口:「陛下後天要出征,我的時問已經不多了。」

  斬月說:「聽說其它娘娘今天都躲在自己宮裡哭得昏天暗地,好像多不捨得陛下似的,其實陛下從頭到尾都沒正眼看過她們,她們不過是伯陛下萬-出了什ど意外,她們就成了寡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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