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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疊穎    


  她點頭。「再見。」

  「你不舒服嗎?」北之原朗又有借口關心了。

  「不是,我可能會請個長假。」她事先告訴堤絹佑,省得堤絹佑日後擔心。

  「請假?」康若比老頭請假,冷言也請假,現下輪到小月又要請假?堤絹佑推敲三者之間的關聯性。

  「別亂猜。」她淺笑著。

  「我也不想亂猜啊,只是你的表情好像一副要慷慨赴義似的。堤絹佑心裡咕噥。

  「我走了。」她走出教室,在前往學生會辦公室的中,順道將光碟扔迸她專屬的置物櫃裡。

  只是她好像覺得櫃子裡有什麼其他東西。

  大概是我以前忘在裡頭的東西吧,反正都鎖上了,告訴自己:回來再說好了,應該不重要。

  陽光普照,東方玩月走出機場的航站大廈,對波昂笑得無辜的大太陽頗有微辭。

  冷言也真是的,居然把整個晶片帶走了,害她得重回賽倫?布諾的舊檔找出那張藍圖——維持在原始狀態的種。莫肯如果想要,就自己去拼回原樣,姑娘我可不陪。

  她轉進一家網路咖啡廳。

  冥王和冷言會是很好的朋友嗎?

  她坐在電腦前,手指一刻也不停地以「卡倫式」的訊會會冥王——如果運氣夠好的話。

  同一時間,飯店內的康若比教授聽見一個極細的聲響,於是尋聲找到矮几上一個夾耳骨的銀環。

  他知道那是改裝過的耳機,只有在卡倫呼叫冥王的時候才會有聲音傳出。

  看著猶在沉睡的冷言,他自動自發地打開冷言的筆記型電腦。

  我是卡倫。你在哪裡?

  康若比教授又瞄瞄冷言,這孩子在發燒,要告訴卡倫嗎?

  冥王危險,速來?

  罷了罷,理他那個鳥規定,大不了先斬後奏。多個盟友來幫他們也好,冷言該不會反對才是。

  東方玩月記下螢幕上出現的地址,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她很高興這麼順利便找到冥王,但是他有危險?冷言也有危險啊!真是禍不單行。

  慢!「冥王危險」?他用的是第三人稱,回訊給她的不是冥王本人!那會是誰?冷言嗎?日把他們兩個講得好像形影不離似是。這難道是陷阱?

  她遲疑了不算短的時間。「不人虎穴,焉得虎子」?

  真的也好,假的也好。總要去闖一闖,難得找回來的風箏可別又斷了線。

  冷言披著睡袍,懶懶地挨在陽台邊吹風。八樓的空氣果斷新鮮。

  他警覺自己最近似乎很嗜睡,這不是好現象,他一向花很少的時間在睡眠上頭。小小的槍傷該不至於使他的生理時鐘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吧?他的身體怎麼了?

  他彷彿記得,昨晚有個陌生人踏進這個房間,但來人似乎沒有惡意,還對他絮絮叨叨說了一些話,只是他尚處在半睡半醒間,沒聽得太真切,以至於他一早起床全忘了。

  其實也不早了,目前時間已近午餐時間。

  冷言睡了快十二個小時?是他平時睡眠時間的三倍。

  「你不是發燒了?外面風大。」康若比教授擺起嚴父架子。「快進來!

  「很熱。」  對,他不怕冷但怕熱,難道這與冥王的地理特性有關嗎?一個冰的星球。

  「進來啦!」  他差點沒有用罵的。

  冷言安靜地不予回應,依然我行我素地納他的涼。

  東方玩月還好嗎?他又想起她了。

  莫肯最好別對她玩什麼花樣,否則,他肯定宰了他。

  他總覺得很對不起她,他常不能盡到保護她的責任。

  冷言有愛人的資格,但「冥王」沒有。若她曉得他的另一個身份,她還敢愛地嗎?她能忍受他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嗎?

  「叩叩」有人在敲門。

  冷言提起戒心,卻依舊不動聲色地安坐著。

  康若比教授前去應門,瞇著眼湊向門上的小孔—一

  東方玩月?有沒有搞錯?

  他立刻拉開門。

  「康若比教授?」換她目瞪口呆,「您……您怎麼在這?」

  「我……那個……這個……他……」一之間司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搪塞。他把地址給的是卡淪,為什麼來的是東方玩月?她和卡倫——

  「您說『冥王危險』?」  她大約並清楚回訊者是誰了!

  「呃……對。」她知道冥王?冷言說卡倫是女的,難道她……

  「對,不要懷疑,我是卡倫。」事到如今,不說不行了。

  東方玩月是卡倫,冷言是冥王?他們一直在一起,卻不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有意思,他迫不及待要看好戲。

  「冷言和冥王在嗎?」  她比較心急冷言,冥王是順便的。

  「都在。」  冷言和冥王是同一個人啊。

  「那好。」  她喜出望外地擠開康若比教授,一眼見到陽台上的背影。

  「冷言!」  她喚了一聲,心急地不顧淑女形象地在他轉身的當兒,一頭撲進他懷裡。

  「玩月?」他有些木然地摟著她。

  她怎麼來了』她不知道德國很危險嗎?

  「你還好嗎?」  她輕觸著他肩上的繃帶。乍相見的雀躍和憂慮一古腦兒地湧上心頭,化成珠珠瑩潤的淚串。

  她還是這麼愛哭。他歎著,憐惜地拭去她的淚水,心裡有點郁,他可以就這麼擁著她直到永遠嗎?不可能的,如今過一天算一天就不錯了。

  「冥王在哪裡?」她記起日的托付,隨即左顧右盼一番。

  「你找他有事?」  冷言蹙起眉。她是「銀河」  的人嗎?

  「日在想念他的第九個兒子。」  康若比教授在晃點她啊?明明沒見到有個第三者的存在。

  說得是,日早該想念他了。只是她——「你是誰?」

  「我?」她噙著淚在笑。「我不告訴你我的身份,你就不會替我引見?」冷言啊,精明。

  引見?你現在不就見著了?他不出聲,等她攤牌。

  「我是冥王的衛星——卡倫。」讓他知道應該無妨

  吧?好歹都是一家人,「我可以見冥王了嗎?」

  卡倫?玩月?她居然是他的衛星?

  毀了,扯不清了!冷言拉著她坐回椅子上。

  難怪他會在P.I.G.的植物園和她相撞。而他受派保護的對象竟是卡倫!行星保護衛星?日有問題嗎?還是,有人在玩他?

  「公平一點,我要見冥王。」她戳著他的胸膛,日說冥王會告訴我你是誰?

  很好,不管誰玩他,日肯定有份。事情發展到這d個地步,再隱瞞下去也沒意思了。

  「你已經見到你要找的人了,卡倫!」

  卡倫?冷言叫她卡倫?

  「你是冥王?!」  她仰起秀美的臉蛋,受驚程度不亞於他。

  她朝思暮想的冥王,竟然是冷言?難怪他的氣質。

  出眾,總讓她想起冥王。但在這樣的情況下相認,好奇怪。

  「我……」冷言就是冥王——有了這樣的認知,她反而不知該以什麼樣的角色對他說話。「你在保護誰?

  」憶起這個讓她嚴重吃味的問題。

  「你。」他覺得她的臉很可愛。

  「我?」  東方玩月指著自己,不太能接受這樣的答案。

  她一直在和自己吃醋?冥王以冷言的名義保護她而她卻被蒙在鼓裡;是呀,若非保護她,他為何總在需要的他時,便能適時地出現?突然,她想起一個非常重大的問題。

  「保鏢的任務,是不是要保護『鏢』的安全?」  她問得很慎重。

  「是。」  不然怎麼叫保縹?

  「是不是以不傷害被保護人為前提?」

  他點頭。

  「那你用什麼心情愛我?」

  冷言瞭解她的意思了。記得自己第一次在家門口吻她,事後還說他會負責,隔天他就告訴她。他愛上她了——她當他的表白是贖罪心態嗎?若沒有扯進這趟任務,她絕對不會想到這一層,只是她也太不懂男人了。

  「你真的愛我嗎?」她問得更白話了。他是她的保鏢,保護她的人不受傷害,是不是也保護她的心不受傷害?

  真的是這個意思ˍ她沒見到他留給她的……

  不過,這樣也好,方便他把她扔回日本。

  「沒有。」  他收斂起對她的感情,臉上一片平靜。

  「你們女孩子對初吻總是看得很重,我不想傷你的心。」

  沒有?東方玩月一把推開他,搖搖晃晃地起身。「那一句『嫁給我』呢?」  她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試探他,完全沒料到這會是心碎的前奏。

  「逗你玩的。」  撤撤底底的冷漠,擊碎了她的夢。

  冷言從不會用這種零下溫度的語氣對她,他真的不愛她了?不愛她了……

  「但你想要我……」  他怎能在她差點以身相許後,說他對她有的只是任務上的保護,心靈上的償贖?

  「那是男性的原始慾望。」  壞人要做得惡劣一點,「每個男人只會看上你的臉、你的身體——」

  「啪」的一聲,一記五爪印上冷言清俊的面容。

  「你下流!」  東方玩月捧著僅存的傲性與自尊,堅決不流淚地揚眉怒視著他。「我再也不要看見你。你被毒死了也不關我的事。」

  他怎能這樣對她?怎麼能?在奪門而出的剎那,淚水依舊下爭氣地汨汨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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