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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蕎安 須耘和瑞絲在潔白的沙灘上坐下,眺望著遠方的浪潮一波波襲上來再一波波回到大海的懷抱。 「我從沒有距離大海這麼近過。」瑞絲突然說:「我覺得自己有恐水症,尤其是面對大海的時候,好害怕一個巨浪就把自己吞沒了。」 「你不會游泳?」 瑞絲搖著頭,小時候曾經在住家附近的大水溝裡親眼見到鄰居小朋友浮在水面上腫脹的身體,這個畫面成了她心頭、永遠的陰影,也讓她把游泳視為畏途,寧願當旱鴨子。 「要不要我教你?」須耘熱心的問著。 「不了,我光是看見水就會頭暈,就像現在,我已經開始頭昏了。」瑞絲雙手撐起頭,不知是一望無際的海水讓她發昏,還是裡島的太陽把她曬昏了。 「我們還是回飯店休息好了。」須耘拉著她站了起來。 「可是日落怎麼辦?我好想看!」瑞絲有點依依不捨眼前的美景。 「房間的陽台也可以看得見,你可以靠在躺椅上,看著夕陽西下。」 這倒是個不錯的提議! 回到飯店的房間後,瑞絲脫下了鞋,赤著腳踩在地毯上才感到真正輕鬆起來。她果真靠在躺椅上望著天空,享受海風拂在身上的舒適感。須耘也在另一張躺椅上坐了下來,陪她看著漫天紅霞。 「為了能專心的欣賞大自然美景,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等到太陽掉在海平面的那一頭,須耘才出聲問著瑞絲想吃什麼晚餐。這一轉頭才發現,瑞絲竟然睡著了。」頭長髮被風吹動的輕撫著她的肩膀,肌膚也被今天的太陽曬得白裡透紅,若真有睡美人的童話,大抵也就是像她這般模樣了。 「瑞絲,會著涼的,快醒來。」須耘輕輕搖晃著她的粉臂。 「不要吵我嘛!」瑞絲皺起了小巧的鼻子抗議著。 「如果你不自己起來,那我就要抱你進去羅!」須耘已經知道怎麼樣能讓她乖乖就範了。 果不其然,瑞絲立刻就像枝箭一樣,咻地從躺椅上站了起來,給了他一記衛生眼後才進房裡。可是她立刻又將自己拋向大床,擺明了想繼續睡回籠覺。 「你先別睡,我們還沒有吃晚飯呢!」 「我不想吃。」瑞絲慵懶的回答。 「為什麼?」難不成是中午那一頓到現在還沒消化完畢? 「就是不想吃,而且我覺得全身無力,我想我是中暑了,我好容易中暑的,太陽底下站十分鐘就不行了。」 「那你幹嘛一開始的時候不說?」這女人不是自己活該找罪受嗎? 「我貪玩嘛!」瑞絲懶洋洋的說完,突然問著須耘:「你幫我刮痧好不好?」 「刮痧?那是什麼東西?!」 「天呀!」瑞絲禁不住嚷道:「你究竟是不是中國人呀?連老祖先的古傳秘方都不知道?!」 瑞絲拿起隨身攜帶的綠油精,再拿起房裡擺設用來吃點心的瓷湯匙,開始教著須耘這個番邦人士。 「就是這樣,會了嗎?」她示範了一遍刮痧的方法。 須耘一手拿著綠油精一手拿著湯匙,又傻傻的問:「刮哪裡呀?」 「當然是刮我的背呀,笨蛋。」瑞絲理所當然的回答,絲毫沒察覺出自己的話裡充滿無邊春色。 只見須耘不懷好意的笑著說:「那你還不快脫衣服?」 他的話總算在瑞絲已經昏脹的腦袋裡激出一絲清醒,她怎麼會頭昏到要任須耘一個大男人來幫她刮痧呢?! 「算了!讓我繼續頭痛好了。」瑞絲又躺回床上。 「那不成,明天還有好多地方要參觀,還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可以玩、可以看,難道你寧願窩在飯店裡吹冷氣?」須耘開始用計策誘惑她。 瑞絲被須耘說得心動極了,難得出國一趟,不好好玩一玩實在對不起自己,可是要她裸露著背部讓他刮癖,這可是空前的大難題。 「我以我的人格保證不會起歪心動邪念,這總行了吧!」須耘豎起童子軍的三根指頭發誓道。 開什麼玩笑?她齊瑞絲又不是三歲小孩,那種指天立誓的事情打死她也不會相信的。 更何況她長得又不差,對自己的身材也是挺有信心的,要是這樣還誘惑不了一個男人,那她豈不枉為女人了?! 「我還有更好的方法。」瑞絲四處尋找著她心中可以利用的東西,結果在浴室裡找到了一條乾淨的擦手巾。「我把你的眼睛蒙上,這樣你就看不到了,我會主動背向你,你還是可以憑感覺幫我刮瘀。」 要他表演特技嗎?要不是看在她身體微恙的份上,他一定會力爭到底,美色當前,哪有不看的道理呢?!男人本「色」,不是嗎? 「隨便你,不過你這樣懷疑我的人格真教我傷心。」 你傷心總比我傷心來得好,瑞絲決定不理會他的自怨自艾,依舊把他的眼睛蒙了起來,讓他坐在床沿,然後還很滑稽的在他面前晃著三根手指,問他有幾根來考驗究竟綁得牢不牢靠。其實他也不是全然看不見,只是朦朦朧朧的模糊了些,不過白癡才會告訴她「三」這個數字,他隨便說一個錯誤的數字就讓瑞絲解除了心防,背著他解除羅衫,看來瑞絲這個女人也沒什麼大腦。 當須耘正在為自己的小聰明暗暗得意時,瑞絲裸露的背部卻令他連呼吸都亂了,瑞絲用著大浴巾遮掩著自己前胸,趴在床鋪上,背部朝天花板。須耘一時之間對著她背部的曲線看迷了,直到瑞絲的手抓住他的並且往背部上放。「就是這裡,你可以開始刮了。」瑞絲把自己的頭擺正,姿勢像在享受按摩。 須耘先倒了一點綠油精在她的背上,然後再用手輕輕將綠油精均勻的抹在脖子、肩膀和脊椎骨的兩邊,手下感覺到瑞絲輕顫了一下,接著他以磷香惜玉般的心情輕輕刮著瑞絲的背。 瑞絲卻隨著須耘的手掌所到之處而起了陣陣雞皮疙瘩,這哪叫刮痧,簡直是愛撫嘛! 「你可不可以用力一點?」瑞絲轉頭告訴他,他要再這麼手下留情,再這樣輕柔的對她,難保她不會心猿意馬起來。 「我怕你痛嘛!」 「我忍得住,你再用力一些就對了。」瑞絲沒好氣的說著,她寧願痛得哀叫,也不願讓自己發出很爽的呻吟聲,那才叫丟人。 須耘只得照做,因為他根本弄不懂刮痧的玄妙之處在哪裡。把皮膚刮得通紅就可以解除腦袋的昏脹嗎?他不知道,因為他一向是個健康寶寶。 過了一會兒,瑞絲終於要須耘停手了,一來是因為她舒服許多,二來是她擔心須耘的手會酸,這會讓她過意不去的。穿好衣服後,瑞絲才把須耘蒙眼睛的巾子拿開。 「真的沒事了嗎?」如果她沒事了,那他可就是標準的蒙古大夫了。 「嗯,不過我餓了,我們可不可以叫客房服務送餐來就好了?我現在只想窩在房裡,哪兒都不想去。」瑞絲說完又倒回床上。 「就依你吧!」雖然是自助行,但是一天奔波下來,也夠累的了。 明天又會有些什麼驚奇的事情等著他們呢?或許這種不能預知的未來總是令人充滿了期盼。 瑞絲在半夜因為口渴而醒來,但還沒完全睜開眼,鼻子就已經聞到了須耘的氣味,不過這味道似乎太近了些……眼睛睜開後,她必須用盡所有力氣才能禁止自己叫出來,須耘的氣味之所以這麼近,竟然是因為她正抱著他!更教她驚訝的是,須耘居然眼睛睜得大大的盯著她看。 她現在不只是臉在發燙,就連全身都滾燙得不得了,恨不得馬上就有一顆彗星撞上了地球,讓全世界都一起毀滅掉。她迅速的抽回自己的手腳,霍地坐起了身,羞澀中帶著微怒的問:「為什麼不把我的手腳扳開?」 「因為我怕我的臉上會多了五爪指印,回去以後我的員工會不認識我了。」須耘摸著自己的臉頰,一副擔心受怕的模樣。 「那你可以叫醒我呀!」 「可是你睡得那麼熟,我不忍心嘛!」須耘說完又兀自嘟嚷:「現在你可知道我為什麼會睡不好的原因了吧,因為我當了大半夜的木乃伊。」 「我……」瑞絲紅著臉,「對不起,我的睡姿太差了。」 「不要緊,反正我也不吃虧。」須耘試圖輕鬆氣氛,沒料到腿部卻惹來一陣痛,因為瑞絲正在扯著他的腳毛。 「我拔光你這個大猩猩的毛。」瑞絲邊說邊做,手下一點也不留情。 「你不要再拔了,那可是我男性的表徵呀!」須耘也跳了起來,兩個大人就在床上玩著追趕跑跳碰的遊戲。 須耘被瑞絲逼得沒有辦法,只得抓住她的雙手,把她壓向床鋪,求饒著說:「真的很痛,我認錯了行不行?」 不過他的姿勢可一點也不像勢弱的一方,他把瑞絲壓在身下,兩隻腳分跨在瑞絲的膝蓋旁牽制著,這動作要說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要是被不知情的人看見,才真是說破嘴也沒人相信他們是清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