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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元玥    


  「我要宋姑娘假裝是我的未婚妻。」楚嵐卿脫下鞋子擺在床邊。

  「不行啦!」幾乎是同時,宋襄兒和江寧荷都叫了出來。

  他們才要抗議,朱采瑛就已經進屋了。「楚嵐卿,我看你沒得跑了吧!」她本來面上還掛著笑,卻在看到兩位姑娘圍著楚嵐卿的時候,表情一僵。「楚嵐卿--」她大聲咆哮。「你給我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啊!」宋襄兒被她嚇了一跳,不過,讓她心跳又漏了一拍的是楚嵐卿;楚嵐卿就在這當頭,從容自在地腿下她的鞋,把她抱到腿上。

  「你在做什麼?」三位姑娘同時驚呼出聲。

  「怎麼?」楚嵐卿對上失采瑛。「我抱我自己的未婚妻,還得報備嗎?」

  「未婚妻?」朱采瑛眉峰一揚。「我怎麼沒聽過你楚嵐卿有未婚妻?」她打量著宋襄兒,宋襄兒在她的注視下,不安地把頭低下來。

  楚嵐卿雙手環摟住宋襄兒,給她安撫。

  「哼!」朱采瑛轉了個蔑笑。「楚嵐卿,你休想隨便抓個女子,混充你未婚妻來騙我。」她雙手環胸,斜娣著宋襄兒。「你若要找,也找個漂亮些的,說不定我還相信點。」

  宋襄兒本來就知道自己長得不特別好看,聽她這麼說,心裡頭就更退縮了。她靠著楚嵐卿耳邊低語:「我就說找我扮你的未婚妻不成的嘛,你若找寧荷妹妹,還比較像個樣子。這下怎麼辦啦?」

  「不用擔心,只要你配合著我演戲,就沒問題的。」楚嵐卿附在宋襄兒耳邊。

  「況且,你也知道江姑娘是與人許了婚配的,我怎麼能找她來做假呢?」

  看兩人親暱地耳語,朱采瑛不悅道:「你們倆嘀嘀咕咕地說些什麼?莫不是謊沒撒好,現在才要來串通。」

  楚嵐卿一笑。「襄兒是在問我,你是哪來的姑娘,這麼沒教養。我當然得跟她解釋,說你當時是怎麼賴上我的了。」

  「楚嵐卿,你別欺人太甚。」朱采瑛怒道。「你若對我無意,當時就不該將我從那群人手中救出,讓我以為你是正道人士中,唯一不計較我出身背景的人。之前,是你自己要對我百般的好,可又在我情動之後,才想盡辦法要躲開我。好!我朱采瑛也不是死皮賴臉之人,若你能證明那姑娘確實是你的未婚妻,我這就走人。」

  「要我證明。」楚嵐卿沈吟著。

  「死了。」宋襄兒對著楚嵐卿低語。「我們就見過這麼幾次,我拿什麼證明是你的未婚妻?」

  「總有辦法的。」楚嵐卿轉動神思,又是一笑。「我給你的玉珮呢?」

  「在我懷裡。」宋襄兒在緊張中,腦筋沒楚嵐卿動得快。

  「拿出來吧!」楚嵐卿揚唇。

  「做什麼?」宋襄兒探手入懷中尋找。

  她就窩在楚嵐卿身邊,兩人動作親暱得讓旁人吃味。楚嵐卿還故意抱著宋襄兒,半逗呵著她。「我的好襄兒,快點把我們倆的定情物拿出來吧。」

  宋襄兒臉上一紅,雖知道這只是做戲,可聽他這麼叫她,她心裡還是泛出一股暖甜。

  宋襄兒玉頰羞緋,拿出玉珮,交給楚嵐卿。

  楚嵐卿把玉珮攤在掌心,對著朱采瑛笑起。「這塊玉珮,是我八歲那年,我爹送我的。玉是和闐的玉,請了人稱『鬼師』的刀無痕所刻,那是我多年來貼身不離的東西。你說,這可不可以當作證據呢?」

  宋襄兒低呼:「真的嗎?」她不知道他竟把這麼珍貴的東西給她。

  這塊玉,朱采瑛是見過的,她死命地咬緊紅唇。

  一旁沉默許久的江寧荷,從剛才就一直強忍著酸意,等聽了這番話後,那醋勁就再也壓不住。「你騙人!」

  之前,她醒來之後,曾聽宋襄兒簡單說過和楚嵐卿認識的經過。當時,她聽聽就過了,也不以為意;見了這玉珮,她才知道宋襄兒對楚嵐卿而言,竟是特別的。

  嫉妒之情,漫過理智,她不經思考,憤怒地指著宋襄兒,一股腦兒地就把話拋吐了出來。「宋襄兒,我拿你當姊姊看!你怎麼能騙我呢?你之前明明就跟我說,你和楚哥哥只見過一面,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怎麼可能把這麼貴重的東西給你?」

  「我……」宋襄兒一時啞口。

  朱采瑛見情形不對,立刻質問道:「楚嵐卿,這女人到底是不是你的未婚妻呢?」

  「當然是了。」楚嵐卿抑下想罵江寧荷的衝動,把宋襄兒兜進懷裡。「江姑娘因愛成妒,她的話豈能採信?玉珮是從襄兒懷裡拿出來的,你剛才不也見得分明嗎?」

  「就是這樣,我還是有些不信。」朱采瑛冷嗤一聲。「從來都聽說你眼高於頂,現下怎麼甘心娶一名相貌平凡的女子。」

  宋襄兒本就沒有自信,這麼一聽,身子自然縮起。楚嵐卿知道這話傷了她,只把她抱得更緊。

  劍眉飛揚,楚嵐卿對著朱采瑛,第一次口吐不悅。「朱采瑛,你要我證明,我就提出證據給你,可你這樣說襄兒,太過分了。」

  他的話,是在保護宋襄兒,這一點任誰都聽得出來。

  堅強的臂膀,將朱襄兒整個環住,在他的氣息裡,宋襄兒第一次體會到讓人護守的感覺。

  她的心暖暖地跳動。

  楚嵐卿就在她的耳邊說著:「襄兒或許不是絕色,但她自有她討人喜歡的地方,我看她的每一處,都覺得好。她的性子,既勇敢又淳厚,讓人又愛又憐,我為什麼不能娶她?」

  聽他這麼說,宋襄兒兩頰紅通通地醉燙。

  她從來不識得讓人驕寵的滋味,於今才知道,原來這樣的醺然,會讓人溺沉。她不知道楚嵐卿是否為了做戲,才說這番話,可她心動了,咚咚地為他。

  她甜甜地泛笑,傾身往他懷中倒去。偎在他身旁,就是只這麼一刻,她也滿足了。

  嬌綿的身子,驀然向楚嵐卿倚靠。楚嵐卿眉目之間的神色一動,深邃的眼眸霎時又柔,這樣的她,勾惹出他想好好疼惜的心情。

  兩人的動作與言語之間,繾綣漫流。

  「好。」朱采瑛醋勁大發。「我倒要看看你有多愛她。」她刷地抽出劇,反手挽出森寒的劍花,縱身向宋襄兒刺來。

  楚嵐卿本能探手握劍,手到腰際卻摸摸了空。

  他這才想起,他還在療毒中,劍不知何時讓誰撤下了。

  眼看朱采瑛的劍鋒已然逼近,他突地轉身,將宋襄兒旋壓在下。朱采瑛未及收手,劍尖直刺入楚嵐卿背上。

  楚嵐卿咬緊牙關,眉峰痛苦地勾扯。

  「啊!」看到血冒出來,江寧荷尖叫。

  宋襄兒愣了,他竟為了她受傷?!

  朱采瑛先是一怔,而後眉心一挫,將劍拔了出來。

  楚嵐卿扯了抹笑。「朱姑娘,你已經知道我對襄兒的情意了,可以死心了吧?」

  臉色蒼白的朱采瑛把劍收入鞘中,痛苦地吐道:「楚嵐卿,我祝你和宋姑娘永結同心。」

  「謝謝你的好意。」楚嵐卿手握成拳,俊容滲汗出來,卻依然帶笑。「不過,帖子我不發了,人,我也不送了。」

  「我不會再來找你了。」朱采瑛霍地轉身,縱身掠出。

  楚嵐腳手一軟,向宋襄兒靠了去。

  「我幫你止血。」宋襄兒一邊擋住楚嵐卿,一邊叫著江寧荷。「妹妹,我的包袱裡有金創藥,你快去拿來。」她順勢就把楚嵐卿安在床上。

  「喔。」江寧荷這才回神,快步地拿起宋襄兒掉落在地上的包袱,她本來要打開包袱,卻讓宋襄兒叫住。

  宋襄兒轉頭喚她。「妹妹,我裡頭好幾瓶藥,你會弄混的,還是拿給我吧。」她抽出腰間短刀,割下貼身的衣料。

  江寧荷奔到宋襄兒身邊,把包袱拿給她。

  宋襄兒解開包袱,拿出裡面的金創藥,幫楚嵐卿糝上。

  楚嵐卿微扯了一抹笑。「沒想到,你的動作倒是俐落。」

  「我家以前開過鏢局,看人受傷流血總是免不了,我多少也學了點。」宋襄兒手上繼續為楚嵐卿處理傷口。

  「這麼說,我們不只同鄉,祖上還是同業呢!」楚嵐卿又是一笑。「想想,你的事情,我知道的還真不多。」

  「我們也沒什麼交情,你竟這樣為我受傷。」宋襄兒難過地說。

  「這不算什麼,行走江湖,受傷中毒,總都是難免的事情。」楚嵐卿勾唇。「況且,你是為了幫我假扮未婚妻才會惹上朱采瑛,我怎麼能拖累你受傷呢?說來,這是我自己的事情,算不上是為你受傷。」

  算不上是為你受傷。

  聽楚嵐卿最後一句話,宋襄兒心裡反出一陣苦味,原來只是她自作多情而已。

  她一時恍惚,手上的動作頓了下。

  楚嵐卿敏銳地察覺她的異狀,卻又不知她是怎麼了,只好轉了話題。「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我最大的困擾,就是太多人愛,現在你可信了吧?」

  「我信了。」宋襄兒勾起一抹幽忽的笑,喃喃地說。

  她真的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愛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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