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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子玥 「他高中畢業後就要到美國留學,所以不怎麼在乎成績。」 既然要去留學,為什麼不現在就去?這是所有老師的共同心聲。 不是沒老師想把他導向正途,但罹患神經衰弱的黃老師是前車之監。 「他就是那種親子溝通有問題的孩子。」一個明年將要退休的老師道,「他跟他爸爸似乎處不太好,只好將鬱悶發洩到學校,還有其他地方。」 反正盡量不要惹他,等他畢業就好。 話雖如此,但是人學成績第一名的他,高二時成績竟跌到慘不忍睹,令人懷疑他的學測是不是請了槍手。又老師們成績打得再寬鬆都還是沒辦法把他保送過關,只得含著眼淚讓他多留一年。 雖然校方巴不得他快畢業,但還是得考慮對其他學生的公平性。 「其實二年四班高一時成績還算不錯。」一個老師回憶著,「加人一個留級的溫尚禮就全走樣了;小孩子會有一段時間崇拜強者,尤其是能夠打倒他們心目中的威權——老師的強者,何況三年四班的人也算是溫尚禮的追隨者,於是在二年四班的學生心目中,溫尚禮就變得更加偉大。」 拉拉雜雜聽了這麼多,但袁有語卻一點都沒有瞭解班上學生的喜悅。 偉大?! 不要侮辱了「偉大」那個詞彙好不好! 反正問題就出在溫尚禮那臭小鬼一個人身上就是了。 他是老大,換句話說,只要搞定他,她未來的教學生涯就輕鬆愉快了。 然後她要回到國中去教她可愛的國中生,阻止他們變成溫尚禮這種高中生。 「溫尚禮這個小孩真的不壞,他的胡鬧舉動只是想引人注意。」將要退休的老師語重心長道。 袁有語卻很不以為然,想讓人注意有很多方法,他幹麼用最笨的方法,浪費自己時間也讓他人不快。 「聽說溫尚禮國中時很乖,我聽了好驚訝啊!懷疑聽到的頁是同一個人嗎?」說話的女老師跟請病假的黃老師是好朋友。「不知道為什麼,上了高中行為就漸漸出現了偏差。」 「還是家庭因素吧?」 幾個老師很快的熱烈討論起來。 溫尚禮在校內是名人,在校外的不良少年間一樣是名人,校方絞盡腦汁想讓他收心在課業上,卻成效不彰。 溫尚扎根本不在乎任何事情,就算威脅要退學也沒用。 袁有語插嘴道…「我剛剛都只聽到你們說他的爸爸如何如何,他媽媽呢?」 「已經往生了。」 「難道他是因為媽媽往生才會個性彆扭?」 袁有語猜測。 幾個老師表情古怪的笑了笑。 「應該不是吧!溫尚禮的媽媽在他國小就過世了。不過說跟他媽媽過世也有一點關係啦!」 袁有語聽得有一點模糊。 一個女老師笑道:「我們猜可能跟溫尚禮他爸爸花名在外有關。」 「溫先生老是出現在八卦雜誌上,不是換了新女友,就是又跟哪個明星扯在一塊兒。這也是讓正值青春期的兒子鬧彆扭的原因之一吧!」 「對啊!這樣一想,就覺得溫尚禮彆扭得很可愛。」 彆扭得很可愛?袁有語可一點都不覺得他可愛,倒覺得自己的表情有點扭曲。 「畢竟還是一個高中生嘛!」 或許是自己的偏見,但袁有語實在無法忘記溫尚禮挑量的輕蔑神色,也無法把他當成一棵需要用愛心灌溉的小樹苗,只想把他當一條需要用力拉回正路上的牛。 反正原因有80%出在家庭就是了,那麼她就去做家庭訪問。 如果代課結束之後,她能把溫尚禮變成一個乖巧可愛的高中生,那麼她可以肯定,這會是她此生最得意的成就之一。 第三章 冬日的陽光冷冷的投射在保健室的床上。 「溫尚禮,下午了,你還不回去上課?」尤靜惠坐在辦公桌前,半轉過身朝後面的帝幕叫道。 微弱的聲音透過布幕傳出,「這節課是數學,我不想去上。」 「數學?」她轉回身做著健康紀錄,「數學老師不就是上禮拜幫我『坐抬』的菜鳥嗎?對了,應該也是你們的導師吧?」 蕾絲布幕後傳出一聲輕哼。 她頭也不抬的繼續振筆疾書,「幹麼,上禮拜發生了什麼事?」 他會對一個才見面的老師散發出敵意,看來那個菜鳥惹到他了。 「她把你趕出保健室啊?」 溫尚禮仍只是輕哼,不說半句話。 「看來她真把你得罪得很慘。」尤靜惠露出有意思的笑容,「我看她很好嘛,對教育工作還抱有熱誠,只可惜不到五年這份熱情就會冷得徹底,更可憐的是遇到你,可能一個月後就會受不了,往教務主任桌上丟辭呈。」 「我看那種人就不爽。」 聽他終於回答,她擱下筆。「哪種人?哦,該不會是剛好跟你相反,純潔善良,相信人性本善的人。」 躺在床上蹺著腳的溫尚禮選擇不回答,雙眼直盯著天花板瞧。 他就是覺得那個女人大天真、太好笑,明明年紀大他一大截,卻還能有那麼清澈的眼神,真是令人嗯心到想吐。 用膝蓋想都知道她肯定出生在中等的家庭,父母說不定是公務員,家庭幸福和樂。沒吃過苦,也沒接觸過現實社會的冷酷,才會有那雙天真又澄清澈的眼睛。 那種人,憑什麼自以為是救世主?她心理的年齡搞不好比他還低。 「喂,不要當啞巴搞自閉。」尤靜惠重新拿起筆。 今天早上的事老早就傳遍整個學校,沒想到那個菜鳥脾氣那麼大,還翻桌子哩! 那麼重的講桌,她究竟怎麼翻的啊? 「囉唆。」溫尚禮如她所願的回她一句。 尤靜惠書寫的筆一頓,「你說什麼?」 「我說,開證明。」 這臭小於,她往後瞪了一眼,「這次是什麼病?」 「你是校護,自己想。」他一副不關我事的回答。 「那就寫你生理痛。」 他聞言皺了下眉,「神經病。」 「要開神經病?」尤靜惠笑道,「生理痛不好嗎?包準那個菜鳥馬上自動送上門讓你玩。」 她認識這小子又不是一天兩天,令他不爽的人通常都沒好下場,那個菜鳥當然不會是例外。 想想前一個黃老師就知道了,他也不過是想瞭解一下他的爛個性究竟怎麼來的,結果下場是神經衰弱,不得不請長假。 囉唆。」溫尚禮放下腳,翻身連頭一起包進棉被裡,「我要玩我就會主動去找她,不用你多事。我要睡了,不准吵我。」 唉!這小子。 尤靜惠笑著聳聳肩,在病假證明單上揮筆寫下——生理痛。 冬陽漸漸西斜,安靜的保健室突然闖入一個不速之客。 「少爺睡了嗎?」來人是李魁。 趴在桌上的尤靜惠抬頭見是他,拿起眼鏡戴上,「睡了。」 李魁的表情有細微的放鬆,「少爺最近日夜顛倒,想請尤小姐多多照顧。」 「嗯,小子有拜託你嗎?」她睨著眼前大漢,明知故問。 李魁搖搖頭,「少爺再這樣下去不行。」 這句話該跟你老闆說吧!」李魁一臉為難的表情,「這個… 尤靜惠輕笑,雙手撐住下巴望著他,「我知道你沒權利。」 就算有權利,說了也沒用。況又溫尚扎希望的是他爸爸自己來找他,而不是旁人多管閒事,他只希望父親能自己「發現」他。 「對了,有一件事跟你說一聲。」她忽然臉色一正,「注意你家少爺的新遊戲。」 李魁沉默下來,不知該如何插手。 要報告總裁嗎?但只會逗少爺更加桀騖、更加墮落。 「注意一下就好,不要讓溫尚禮玩得太過火。」 尤靜惠也知道李魁不過是領人薪水的,介人僱主家庭紛爭實在不太妥當。 唉!為什麼會給她遇上這小子? 他對現實的不滿,只能等他自己想通,旁人也無能為力。 「他需要的是愛,是愛啊!」 袁有語吃飯的手一頓,懷疑的看向大哥。 「你在搞笑嗎?哥。」袁二哥幫小妹問出她的疑問。 當訓導主任的大哥會說出這種話,打死他們都不信。 大哥雖不暴力,但也不到崇尚「愛的教育」的地步。他身為訓導主任雖是被趕鴨子上架,但還是做得有模有樣的,整天帶片板子在校園裡走來走去,沒幾個學生敢惹他。 「他缺少的是愛。」袁大哥篤定的說。 袁有語不贊同大哥的話,「可是聽說前一個老師對他付出很多心力。」 下午聽其他老師說,黃老師就是被他鬧到神經衰弱,做不下去才會請長假。且聽他們那麼說,黃老師真的是很開心他啊! 「可能就是太多心力了。」 「大哥,你的話怪怪的。」袁有語嘴裡咬著筷子,不解的道。 「哥的意思是,」袁大姐開口,「那個孩子覺得那個老師太多管閒事,讓他感覺很不爽。他不想自己被當成問題人物來關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