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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贏心 「那就來吧!」鐵燹拿起水蓮掉在一旁的刀子。 水蓮閉上眼,微笑地等待。 左霧霧突然衝上前,擋在水蓮身前,怒目瞪視鐵燹。 「你在幹嘛?」鐵燹大怒,她知不知道剛才他要是不手快一點,死的就很可能是她了! 「該是我問才對,你現在是幹嘛?」不知怎麼回事,左霧霧的勇氣突然來了,讓害怕都躲到地洞裡去了。 「她要死,我當然成全她。」鐵燹冷聲道。 「你有什麼權利要她死?」說完,左霧霧才發覺這句話的不對之處,立即糾正道:「好吧!你是皇子,明天就是新一任陛下,你對冕城裡的所有人都有生殺大權。但我懇請你,饒她一死。」 「你是不是腦子嚇壞了?」鐵燹真想搖醒她,「她要殺你,你卻還護著她?善良也要有個限度,過了就是愚笨,你懂不懂?」 「我就是愚笨,我就是不懂。我只知道,我沒有權利要她死,她只是愛上一個人罷了。」左霧霧同情地看著身邊的水蓮,幽幽道:「愛一個人並沒錯,她只是用錯方法罷了,我們可以糾正她,但我們不能以這個為原因來剝奪她的性命呀!」 「你到現在還要為她說話?」鐵燹不敢置信。 「請你不要殺她,至少——」左霧霧頓了頓,「不要在我面前殺她,等我走了後,你喜歡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卑微如她,說話能有多少份量? 鐵燹眸光一轉,看見床上的包袱。「你要走?明天嗎?」 左霧霧悶悶地點頭,「以後我這個愚笨的人就不用跟著你了。你當你的陛下,我作我的小人物,以後,真的互不相千了。」 「快殺了我,我不要這個蠢人幫我說話。」水蓮冷冷地說,要不是被點了穴,她會了結自己的性命,「我要決定自己的人生,而不是你們這些人!」 「失去了至愛,真的讓你如此痛不欲生嗎?還是你只是想逃避現實而已?」左霧霧平靜地看著她。 水蓮怔了怔,「逃避?我逃避什麼?」 「逃避你的罪。雖然你並沒有傷害到我,但你傷害了曾經喜歡你的人,無論是陛下,還是鐵燹,都被你所謂的愛傷害到了。而你呢?卻仍然執迷不悟,最後還選擇了逃避。」左霧霧緩緩地道來,頭腦第一次如此冷靜清晰。 鐵燹與水蓮都用一種嶄新的目光審視眼前的人兒。愚笨?蠢?天真?無知?不,都錯了,她的心比任何人都清澈,她只是善良而已。 鐵燹笑了,為了自己能愛上這樣的女子而幸福地笑。「好,我不殺她。」 「真的?」左霧霧驚喜地看他。 「你說對了,我沒權利殺她。」鐵燹聳聳肩,好像萬般不願似的,但他輕輕揚起的笑容已經說明,他聽進了左霧霧的話,真的不殺她了。 「我不會謝謝你的。」水蓮淡淡地說,表情很平靜。 「我不要你的感謝,我只希望你能振作起來。」左霧霧真誠地說。 「哼!」水蓮撇開臉,傲氣還未消,但心境已經平和。 「狄烈,」鐵燹叫喚,後者便如影子般悄然出現,「把她帶走吧!你應該知道該送她去哪兒。」 「是。」狄烈應聲,然後解開水蓮的穴道,送她出門。 直到再無其它人在,鐵燹才狠狠地抱住左霧霧,「剛才你真的嚇壞我了,你怎麼敢擋在她身前呢?」 「其實我也怕,」左霧霧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根本不知道你會下手這麼快,要知道的話,我大概就不敢了。」 鐵燹就是喜歡她這樣,坦白得可愛,絕不逞強。 「看你下次還敢不敢。」鐵燹咬咬她的小耳垂,引來她一陣輕顫。 「沒有下次了。」左霧霧憂傷起來,「我明天就要走,我們不會再見了。」眉頭一皺,眼淚說掉就掉。 鐵燹捧起她的臉,小心地吻掉她的淚珠。「我們會見面的,因為我不會再放過你了。」他憐惜道。 「你——是什麼意思?」左霧霧顫著心問,不敢去猜測任何結果。 鐵燹低聲說,給了她最終的答案。「我愛你。」他輕輕吻住她的唇,無限溫柔。 他愛她?他愛她?他愛她! 心中被滿滿的幸福充塞,漲得她都疼痛起來了。原來幸福來得太突然,也會讓人承受不住的。 「你知道嗎?這是我聽過最好的話了,」左霧霧淚眼朦朧地說,她終於等到這天了,「從你的口中。」她又加了一句。 鐵燹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最後那句就可以不要了吧!」 左霧霧淺笑,溫柔婉約。「好,我收回。可是,你剛才說我們會見面是什麼意思?」 「還不明白嗎?我要跟你回去,回我們的村裡。」 左霧霧愣住,「你是說你要回去?跟我回去?但你之前說……」 鐵燹摀住她的小嘴,俯身與她的水眸相對。「我之前騙你的。開心嗎?」以前從未想過要登基作王,現在也不想,處理完皇兄的事後,他真正地鬆口氣,也釋懷了。 他終於放下仇恨,原諒所有的人,包括水蓮。 「你居然騙我!害我難過這麼多天。」左霧霧掄起粉拳輕輕捶打他的胸膛。 「誰教你總是帶給我這麼多驚喜呢?」鐵燹把她的拳頭攤開,吻著她的手心,「原以為你像櫻花一樣嬌弱,成不了氣候,卻又常常有些出人意料的想法與行為,你到底是什麼呢?真是笨笨的山櫻嗎?」 「是美麗才對。」左霧霧嬌笑。「人家都說我像櫻花一樣漂亮。」 「對,就是多了些呆氣,少了些靈氣。」鐵燹認真地總結。 「才不是,你不是讓我管村裡的事嗎?你看我做得這麼好,就代表我不笨。」 「是我把你的潛能發掘出來的,單靠你,你以為你真行喔?」鐵燹認為自己獨具慧眼。 似乎是這樣,左霧霧一時難以反駁,只好道:「那我們什麼時候走?你不登基了,那誰當王呢?還有,你會怎麼處置水蓮呢?」 「這兩件事我都安排好了,至於我們什麼時候定嘛……」鐵燹望望窗外,雨不知什麼時候停了,烏雲也開始消散,天,要亮了。「現在就走。」 「這麼快?」 「天亮了,我就定不了了,我不相信你想留在這裡。」鐵燹斜睇她一眼,笑道。 「那我們快走。」左霧霧可急了,拾起包袱就拖著鐵燹往外走。 門外,去而復返的狄烈拉著兩匹馬站在那兒,顯然在等他們。 「你也要跟我們一起走嗎?」左霧霧有些微訝。 「我是孤兒,我的命早已交給皇子,他去哪我就去哪。」狄烈說,毫無遲疑。 左霧霧看著兩個男人交換了個她不懂的眼神,雖不明白當中的含義,但她知道那是承諾,屬於男人之間的承諾。 「我們出發吧!」鐵燹傲然地說,神情像極當時他要回來奪取冕城一樣,氣勢逼人,高貴中流露著無法讓人忽視的強悍。 上了馬,他們從城北的門偷溜出來,雖然差點被人識破他們易裝的身份,但總算過關了。 奔馳了一會,冕城離他們有一段距離了,鐵燹率先停下來,再一次回望他的故鄉。 冕城,此刻正從陽光的呼喚中慢慢甦醒過來,似乎可以聽到城裡的人正忙碌地開始他們的一天。但從現在開始,這裡的一切都將與他們無關了,徹底地無關了。 抬頭,太陽正冉冉升起,昨夜的陰霾已在萬丈光芒中煙消雲散。 新的一天正在展開,而路,正在他們的腳下延伸。 「你會後悔嗎?」左霧霧偎在鐵燹的懷裡,輕聲問。 「為什麼會?」鐵燹笑問,掉轉馬頭,不留戀地策馬奔走,將前塵往事留在身後。 「阿寶可能要生了。」左霧霧突然說道。 「可不是。」鐵燹應道。 冕城的人需不需要他,他不清楚,但他很清楚,村裡的人非常需要他,而他也不會再離開他們了。 鐵燹低頭看著身前的小頭顱,愛憐地想:回去後,他要為她再辦一次婚宴,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搞得熱鬧盛大,可不能再委屈他的新娘子了。 ☆ ☆ ☆ ☆ ☆ ☆ ☆ ☆ ☆ ☆ ☆ ☆ ☆ ☆ 左霧霧一直都知道,只要鐵燹肯用心,他一定會成功的。只是,在短短一年之內發展成如此大的規模,她還是被嚇著了。 繡錦村正名為錦繡莊,還提供布料給各絲綢商舖,而他們專出的刺繡產品,分號遍佈各地,一時間,無人不識錦繡莊的莊主鐵燹。 但左霧霧卻不太高興。原本她還能幫些小忙,但現在,什麼事都是由鐵燹出頭,害她閒得要命。 「我們為什麼要賺那麼多錢?」左霧霧不只一次問道。 「這樣才能讓你穿好吃好啊!」鐵燹覺得自己是用心良苦。 「我不要太有錢,好麻煩的。」不是說笑,走到哪裡都有人注目,都要被人指指點點,這種感覺真不好受,害得她每天只敢待在家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