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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宋銀子 「你自己看吧!」Miss胡不敢說出自己看到的東西。 「這下子完了。」Miss劉看後也立刻面露難色。 「小姐,你要不要換一家醫院?」Miss劉好心地建議道。 「什麼?你是說要我去別家醫院?可小白花都已經奄奄一息,它可能已經快死了耶!你們怎麼能見死不救?」這什麼醫院啊?哪有人把送上門的病人往外推的?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可是……這……可是……」Miss胡像是有難言之隱似的。 「也沒那麼嚴重啦!亞萍,我們好像只是聽說過歐陽醫師怕這種東西,可從來沒真的看過他怕的樣子啊!」Miss劉退而求其次地說。 「小姐,你這是天竺鼠吧?傳說中我們歐陽醫師最怕的動物就是這個,所以,我們直覺認為他是不會幫你醫治的。」 「這是什麼話,他不是獸醫嗎?而且,你們診所難道沒有別的醫師了嗎?」獸醫居然怕寵物鼠,這像話嗎? 「還有一位,但他放長假了。」 「怎麼辦……」女子憂心得不知如何是好。 「或許你先別走……」反正閒著沒事,護士們竟然突然很想看戲。 畢竟,那個平常自認帥得不可一世的老闆顯現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一定是很可笑的。 第二章 咦?門口的腳踏車怎麼這麼眼熟?歐陽政一進到診所,嘴裡就忍不住念起來,「Shit,早就說今天不要出門的!」 「歐陽醫生,你回來啦?」看到老闆一身的狼狽,miss劉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出門前明明還是大太陽,卻莫名下起大雨,還被一輛該死的腳踏車濺得滿身污泥。」唉!早上他算出自己今天的運氣是一張「高塔」牌——代表他會碰到無法預知的突發事件,而且會改變他過去的習慣。 那是一張污漆抹黑的牌面,一座高塔被雷劈裂,還有人跳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張黑暗牌,代表不吉利的意思。 「歐陽醫生,有病患……」miss劉趕忙提醒歐陽政。 「啊!有客人,還是位美麗的小姐。」歐陽政一看到美女,連忙換上慇勤的嘴臉招呼,「你好,有哪裡不舒服嗎?」 有沒有搞錯?歐陽錚睜大眼看著眼前的人,「很抱歉,我無法回答你這個問題,因為小白花什麼都沒告訴我。」但她的口氣中充滿了火藥味。 「你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是……」歐陽政知道自己失言,趕快動手翻著診療台上的動物。 「這是什麼?」他順手將診療台上的毛巾布打開一看,立刻倒抽一口氣,同時向後退了好幾步,「我不看這種東西……不是告訴過你們了嗎?為什麼還犯這種錯誤,你們的腦袋裡裝的是什麼?你們是豬頭啊?」他氣急敗壞地說。 「向來對員工有求必應,又對女性同胞說不出拒絕話語的歐陽政,突然說出這麼重的話,頓時也驚覺事情麻煩了。 「歐陽醫生……」護士們試著解釋。 「拿開、拿開,拜託哪個好心的人將這個噁心的東西拿走!」歐陽政忽然又放軟語調,雙手揮來撐去地哀求著,「我……我給你們加薪,拜託將它拿走。」他發出求救訊息,彷彿這個東西如果再不立即消失,就換他要去見閻王了。 「喂?什麼叫做這個噁心的東西?」歐陽錚聽到自己的寶貝寵物被人家嫌棄成這樣,忍不住怒氣直冒,「你們到底醫不醫啊?」這裡到底是不是獸醫院啊? 看著眼前這位歐陽醫生不但臉色發白,還躲在一旁「皮皮挫」,歐陽錚沒轍地說:「算了,我找別的醫生看好了。」 重新將小白花用毛巾布包好,歐陽錚不禁心忖,嘖!這個白癡醫生,如果讓他替小白花看病的話,它就算僥倖逃過一劫沒被醫死,可能也會去掉半條命,她還是離開,以保小白花的一條小命。 「等等,小姐,你先別急著走,在這方圓百里內,可是只有我這麼一位動物醫生喔!」歐陽政聽出她口氣中的鄙視,骨子裡那不服輸的性格也被激起,「如果你現在將它帶走,後果自行負責。」 開玩笑,想他歐陽政在獸醫界也算得上是個響噹噹的人物,怎麼可以被這種小東西打敗?這要是傳出去,他還要不要做人呀? 再說,輸人不輸陣,他總不能在美女面前丟臉,好吧!他跟它拼了。 「把它放下吧!」歐陽政努力;克服住自己恐懼的心理,將毛巾布打開,「我先看看它的狀況。」 拜託!動物園裡的老虎他都救過、抱過,這只不起眼的小老鼠算什麼?沒什麼大不了的,別怕,歐陽政不斷地替自己打氣加油。 「有什麼症狀?」雖然說起話來還是有抖音,但他已經很努力地在控制情緒。 「這兩天我拿東西給它吃,但它吃什麼就吐什麼。」雖然很氣這醫生一副她的寵物有瘟疫般,但她還是努力回想小白花這幾天的反應。 「你都餵它吃些什麼?」 「很多啦!白菜、飯、胡蘿蔔……很多很多。」歐陽錚一一數著。 敷街地摸過小白花後,歐陽政低頭假裝在寫報告,「喂食時間正常嗎?。 「嗯嗯……我常忘了耶!」一陣細小的蚊子聲從她的口中發出。 「啥?請說大聲點,我聽不清楚,很難對症下藥!」被他找到她的弱點了,他立刻惡意地刁難起她來。 歐陽錚的臉馬上紅了,「你……」 「哦!忘了喂嗎?然後再喂一大堆,給它一次吃個夠對不對?」為了報答她硬逼他看他不願意看的動物的小仇,歐陽政拚命數落著苦主。 「嗯……」歐陽錚回答的聲音更小了。 「它這是營養不均衡,沒什麼大毛病,死不了的。」歐陽政直接下斷言小白花的病情,又忍不住感歎道:「唉!現代人的毛病就是,喜歡時就抱一抱,不愛時就丟到一旁。」這就是做動物的悲哀。他邊寫病歷表邊交代,「回去千萬不要再忘了按時紿它吃三餐,但也別一次喂太多,OK?」 「我沒有不愛它啊!我只是……」歐陽錚無法接受這樣的指控,試著強辯,「我只是太忙了,所以才會不小心忘了。」對,一定是這樣,別亂給她加罪名。 「這種理由更糟糕,就是因為人類有這麼多的借口,街道上才會出現那麼多的流浪動物。」歐陽政不知自己是怎麼了,竟然因她的話而動起氣,他不悅地心忖,女人就是愛辯。 「如果是這樣,那還不如不要養,還它一個自由,以免到時變成一隻餓死的老鼠,那可是殺生。」 「你……你憑什麼這樣說我?」雖然他說得很有道理,但歐陽錚就是無法接受他的指責,「我是它的主人,要怎麼養是我的自由,你管不著。」 「我是沒有資格管,我只是為這隻老鼠感到悲哀。」畢竟是獸醫,雖然是不喜歡的動物,但他悲天憫動物的心是不變的。 這是怎麼回事?平常因飼主的疏忽,因而導致寵物生病或死亡的例子很多,但護士們卻從沒見過歐陽醫生和飼主這樣的針鋒相對過,他頂多是教訓懶惰的飼主兩句,有時甚至連說都懶得說一句,他今天是怎麼了? 不對勁!歐陽醫生今天怪怪的呢! 護士們眼看他倆爭得互不相讓,心中不禁懷疑,為什麼歐陽醫生要和一個女人鬥氣呢?這樣會有失歐陽政大眾情人的風範耶! 看著歐陽錚負氣地想離開診所,歐陽政也不知道剛剛自己為什麼要一直針對她的缺點批評,在潛意識裡,他就是有一種想欺負得她哇哇叫,看她愈生氣,他就愈開心的奇怪感受。 「歐陽錚、歐陽錚,稀奇喲!你也姓歐陽,我們同姓,這倒是很少碰到呢!」他順手拿起桌上的病歷表,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喃喃念著,「我記得小學時,我們班上剛好也有個女生叫歐陽,每次老師叫歐陽時,都會同時聽到兩聲『有』;這時全班一定大笑,連老師都常笑我們很有默契。」 那又怎樣?歐陽錚無趣地翻翻白眼,他想拉近兩人間的距離嗎?無聊! 「我們班上的同學老是開我們的玩笑,說我們的姓一樣,以後一定是夫妻,要將我們配作對,說她將來連貫夫姓都可以省了……記得嗎?小男生和小女生在那個年代都會在桌子的中間畫一條線,不准對方超過,我記得我和她始終不對盤……」歐陽政說到這裡,眼光不忘瞄了一下歐陽錚,想看看有沒有讓她恢復記憶。 只是,歐陽錚仍然一臉懶得聽的模樣。 兩個小護士倒是聽得很入神,連忙追問:「然後呢?」 「我們被頑皮的同學捉住,還拿繩子硬是要將我們綁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