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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諾拉·羅伯茲 「找到一條了。」朱莉婭走進來,手裡像揮動旗幟那樣揮動著一包連褲襪,「我說呢,抽屜怎麼老是關不上,原來是這包東西堵在裡面。」 「謝天謝地。」格溫抓住襪子,又坐下來把它換上。 「你們兩位都已經打扮好了?」勞拉注意到朱莉婭穿著一件深綠色的長絲絨上裝,就說。 」鄉村俱樂部的貨色。彼得怎麼樣?」 「啊,靠得住的人。」勞拉走進臥室考慮自己的服飾。 「彼得不錯,只是有點兒太一本正經。」朱莉婭走出來,望著勞拉在進行思想鬥爭,是穿紅色絲綢襯衣,還是藍色毛料服,「看來今晚你們要親親密密地約會了。」 「我們只是去聽聽音樂。」 「還有跳舞。兩個星期內第三次約會。」朱莉婭抬一抬眉毛,「當然是穿紅的。」 「這有點兒……」 「這很重要。」朱莉婭糾正她說,「重要得不得了。他的眼珠會從臉上突出來,撲地掉在他的鞋子上。」 勞拉抱著對著干的心理,拿出了藍衣服說:「事實上我們不是去約會。我們只是互相見見面。」 格溫走出來說:「啊,等你不想再見他的時候,你肯不肯把他讓給我呀?」 「哈,哈。」 「這是第三次約會。」朱莉婭指出,「第一次約會是試探,第二次約會是溫習,這第三次,嗯,這可是特別重要的囉,你們要從約會轉向戀愛關係。」 「我們沒有戀愛關係。我也不想建立戀愛關係。」 「能不能把他讓給我呀?」格溫又問,接著看到勞拉惱怒的表情,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算了,勞拉,對一位現成的、很有魅力的棒小伙子感興趣有什麼不對?你很有福氣呀。」接著,她聽到門鈴在響,眼睛骨碌碌地轉動,「格雷格來了。朱爾斯1,你去接待他一會兒,好嗎?」 //1 朱莉婭的暱稱。——譯注 「要是他再向我獻慇勤,我就對他不客氣。」 「五分鐘。」格溫保證說,匆匆走了出去,「就拖住他五分鐘。」 「我不知道她幹嗎對他那麼客氣。」朱莉婭自言自語地說,接著深深吸了口氣,臉上裝出愉快的微笑,朝勞拉轉過身來,「怎麼回事?」 「試試讓假笑看上去自然點兒。」 「沒這個本事,穿紅的。」她下令說,然後前去履行她的義務。 她穿上了紅色絲綢襯衣。勞拉心裡想,說實在話,參加俱樂部的晚會,穿這套衣服更加適合。這套衣服她過去沒有穿過,因為太性感,或者因為混有彈性纖維的綢衣服把身子裹得太緊,使得女性的秘密都洩露出來。而且,她還非得穿後跟又高又細的鞋子,因為這樣才跟衣服相配。 第三次約會的事完全是胡說八道,她一面戴上粗粗的金耳環,一面心裡想。畢竟誰在那樣考慮呀?他們只是互相見見面,因為他們喜歡待在一起,因為他們發現有許多共同語言,他們互相取悅對方。 而當他吻她的時候,她的腦子快要爆炸了。 她用一隻手按著自己緊張不安的腹部。好吧,她承認,是的,肉體上很有吸引力。可是,他並沒有強迫她走得更遠,只有那種讓人腦子枯竭的接吻。 他到底為什麼不強迫她呢?他弄得她渾身發抖,上氣不接下氣,但從不誘她上床,這真使她快要發瘋了。從那第一 次以後,他沒有引誘過她。 她快要瘋了,勞拉承認。難道不是她自己對他說過,她需要慢慢瞭解他嗎?他不正是為了讓她辦到這點而在給她時間和空間嗎?她在生悶氣,因為他沒有抓住她的頭髮,把她拖到他的被窩裡去。 真是遺憾。當門鈴響的時候,她把一頭黑髮甩到背後。只是互相見見面,她一面下樓,一面重複這句話。只是兩個人喜歡晚上待在一起。她此刻鎮靜下來,打開了門,露出微笑。 他穿著黑色衣服,看上去很帥。黑色的牛仔褲,黑色的上裝,黑色的襯衣,很配這位黑色天使的容貌。「你來得很準時。」她對他說,「我就去取一下我的……」 「慢著。」他抓住她的手,把自己的手像兩隻手銬那樣移到她的手腕。他貪婪地看了她很長時間。那件鮮紅色的綢衣像她的皮膚一樣,隨著胸部的柔滑曲線隆起,越過堅實的乳房後收緊。「對不起,等一會兒。」 他用力一拉,把她拉入自己的懷抱。他的嘴巴頻頻印在她臉上,貪婪地親著她的嘴唇。當熱氣衝入她的體內時,她發出一陣輕微的驚叫聲。接著,他鬆開了她。她氣喘吁吁,身體搖搖晃晃。 「你幹嗎這樣?」 「為了感謝你穿上這套衣服:」這次,他迅速露出微笑。他看到她眼睛裡露出茫然的神色,禁不住感到由衷的高興,「你得穿一件外衣,苗條姑娘。外面很冷。」 俱樂部裡很熱鬧,奏的是爵士樂。角落裡有一張小小的桌子,只點著一支閃閃爍爍的蠟燭。勞拉在那裡喝過一杯白葡萄酒以後,心態恢復了平衡。她沒有想到他是個會坐著聽布魯斯歌曲的那種人。 可是,他經常令她感到吃驚。 「你幹嗎離開警察部隊?」話出了口,她才意識到還存在這麼一個問題,「這個問題是不是太涉及個人隱私了?」 「不。我想我這個人不大容易跟人合作,我對政治不大在行。老到外面街上去執行任務需要熱情,而我已經失去那份熱情。」 「是什麼使你失去熱情的?」 深色眉毛下的那雙淺色眼睛飛快地望著她的眼睛,盯住不放,「是律師們。」 她昂起頭來,自然而然地擺出防禦姿態,「依照法律人人都有資格尋找代理人。」 「是呀,那是法律。」他拿起飲料,攪動杯子裡的冰塊,「可是,那不是公正。眼下你有一位委託人,她會贊成我的看法。」 「真的?她是誰?」 「阿曼達·霍洛韋。」 「我以為你不贊成她的做法。」 「贊成還是不贊成,這並不取決於我。我不知道她那天夜裡是怎麼想的。不過,在我看來,她提供了又一個例子,說明我們的制度不健全。」 「十天之後就要開始審理她的案子。你也許幫得上忙。」 「我向你提供不出什麼情況。」 「你顯然不喜歡他。」 「我不喜歡住在我家走廊對面那套房子裡的傢伙。關於他,我也同樣提供不出什麼情況。你的母親瞭解自己的工作,勞拉,要不她也不會幹那個行當了。」 「我真不明白,你怎麼會放棄你可能相信過的一切。要是你不想幫忙,你也不會參加警察部隊。」 「我幹了幾年才知道,我起不了多大作用。」 她聽得出他的話裡有話,他有點兒失望,因為理想破滅了。她說:「可是,你曾想起點作用。」 「沒錯兒。現在,我走自己的路。不管政治,沒有約束。我對電子學比對服從更加在行。」 「你就喜歡自己說了算。」 「完全正確。」 「這也不能怪你。」她歎了口氣說,「為我的父母工作,嗯,這是個夢想。他們是了不起的人。要是在一家大事務所裡,有那麼繁瑣的事情,古板的政策,我想我是幹不好的,在許多事務所裡,整天忙於安排時間,接待公司或者煞有介事的委託人。麥格雷戈夫婦事務所將以不同的面貌出現。」 「我感到很意外,他們沒有因為持有過多的倫理準則而被取消律師資格。」 她瞇攏眼睛說:「擊垮律師是太容易了——太陳腐了。」 「是呀。」他咧嘴一笑,「幹嗎對著干?我們應當談點別的事情。」 「談什麼?」 她往後一靠,抬起頭來說:「你想改變話題。」 「……還很聰明。要是我們坐在這裡談論法律,我們就要爭起來,因為我們從不同的角度看待有些事情。幹嗎浪費時間呢?」 「我喜歡爭論。所以我才當律師。」 「我喜歡跳舞。」他拉住她的手,站起身來,「所以我們才來這裡。」 她目不轉睛地望著他說:「你會跳舞?」 「我從沒實現加人布爾召舞蹈團的畢生夢想。」他一面領著她朝舞池走去,一面乾巴巴地說,「不過,我努力了。」 「你看樣子更應當跟最棒的舞伴跳上五圈,而不是……」她沒有把話說完,因為他在領著她往外旋轉,接著又轉回來,最後她的身體跟他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一起。她說,「哦,天哪。」 「我們過一會兒再進行拳擊比賽。」 由於穿著高跟鞋,她達到了他臉部的高度,因此他們的眼睛和嘴巴在同一條線上。他以平穩而又複雜的步子領著她滿池子轉。她無需考慮跟上他。她也不可能考慮,因為她的心在怦怦亂跳,薩克斯管在縱情吹奏,他的眼睛老是盯著她的眼睛。 「你跳得真是不錯。」她勉強說出話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