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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花果 皺著眉兒,難解。 輕手以布拭乾他汗濕的身子,眼兒瞄這瞄那,就是不敢瞄向他光裸的胸腹以及下身。 「天啊!手別再抖了啦——」生氣的低斥。 然,越是自我告誡手兒越是抖得厲害,心也亂得狂,只要指尖不小心觸及熱呼呼的皮膚,便似受驚嚇般的跳起。 不意將帕子甩落,卻好死不死的掉在他的腰腹下,男人敏感的所在地。 「呃?!」瞪著那方帕子,她傻了。 這……到底是該撿或不該?撿嘛,就會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不撿嘛,等他醒來看到那帕子,呃……那豈不尷尬。 「季銀珠,勇敢點,只是撿帕子罷了,有啥好顧忌的,再說這裡除了他與自己外又沒別人。」 自我勸勉完畢,她深深吸了口氣,蹲下身,伸手對準那帕子,閉上眼,手兒倏伸,帕子是碰觸到了,卻因緊張手抖再次跌落。 微微睜開眼,她隨即倒抽了口氣。 「天!這下該怎麼撿?」頭痛了。 剛剛覆在男人那東西上,看不見也就罷了,現在居然落在他兩腿間,呈內凹狀,若要撿,碰到那東西的機會很大,這……挺羞人呢。 赧顏已紅得不像話,像個熟透的果實,漂亮的瞳眸由帕子上移,瞅見了男人的驕傲,片刻又將視線挪開,心跳如擂鼓。 不曾見過男人的特徵,有也只是在表姊的春宮畫冊裡瞧過,可圖畫與現實根本無法相比,見著了真物,還真令人臉紅耳燥呢。 想起他的雙腿,一股好奇湧上,她伸手觸碰他的腿腹,按摩推擠,眼兒再往上瞥去,他果然毫無反應。 腿看來是斷了沒錯! 臉被毀,腿遭斷,很難想像,他到底是遭受到什麼非人的折磨?當時一定很痛吧。 憐憫心生,她下意識的以指腹按摩他的腿,由下而上,緩慢且溫柔,即使明知這對他一點用處也無。 跳躍的焰火掃不去因雨捎來的陰濕,洞裡越來越寒,季銀珠不再猶豫了,當手兒按摩到了大腿處,她一鼓作氣的探向帕子…… 「啊,看樣子我來得不是時候。」 洞內突傳低沉聲浪,季銀珠再受驚嚇,愕愣的瞪著帕子所落之地。 第六章 「騙人,我不相信!」 嬌嫩嗓音有驚訝,來自於秉王府的正廳裡,季銀珠漂亮的大眼直瞪向前方,坐姿悠哉、飲茶悠哉的朱亥。 朱亥眉挑起,眸透不悅,道:「如何?知道朱炯面貌醜了,所以心生嫌棄?」 如果是這樣,老十四看人的眼光也未免太淺?對季銀珠他不熟,卻在宮中時常耳聞這三字。 嫌棄?她哪是嫌棄,說生氣還差不多。 「他為何會變成那德行?」她間,嫩臉上有難過,眉眼卻滿滿是氣怒。 他端整坐姿,睨著她,神情很嚴凜。「先告訴我,你是否嫌棄他了?」 季銀珠瞇起眼,瞪了他半晌。「秉王爺,你這是在貶低銀珠。」 朱亥眉峰挑得更高,眸底閃興味。「這麼說,你是不嫌棄他了?嗯,看來,老十四還真有眼光。」 任何人都不喜被打量,更何況是在擔憂心上人的傷勢,以及滿腔的氣怒輿委屈下,季銀珠冷下眼。 「倘若秉王爺不願告知銀珠朱炯因何受傷,那麼,請恕銀珠告退。」說罷,季銀珠立即旋身。 「傻娃,他不會告訴你的,若我沒猜錯的話,他也不願意見到你。」 「即是如此,他也必須給我個解釋。」話撂下,她頭也不回的走出。 ☆ ☆ ☆ ☆ ☆ ☆ ☆ ☆ ☆ ☆ ☆ ☆ ☆ ☆ 季銀珠,你好笨、好笨,笨死了! 相處甚久,居然不知道苦苦追尋的人就在自個兒的身邊? 怪不得她總覺得他像朱炯,神似……哼!根本他就是他嘛。 而他,竟也該死的瞞了她如此久,就為了要她忘情、放棄彼此的盟誓嗎? 想起落難時,他那情深意切,掙扎矛盾的狂吻,說他對她無情是假,事實上,全是因為他自卑,因為自個兒的面貌而拉遠彼此的距離。 他怎能如此?怎能這樣扭曲她季銀珠對他的感情?怎可妄自判定她季銀珠就是這般重視皮囊之人? 太過分了! 揣著滿胸的怒意,她拐過了曲橋,來到了幽靜雅致的杏園,望著門旁立著兩名侍衛,她不禁嘟起了嬌唇,不悅極了。 她迅速走向前。「我要見朱炯!」 侍衛束刀阻攔。「請示出秉王爺手諭。」 「見朱炯何須出示秉王爺手諭,讓開!我要進去。」火氣盈胸,哪顧得客氣。 腳步才踏近一步,喀喀兩聲,刀尖已指向她胸口,只要她上前一步,刀即穿胸。 人皆怕死,季銀珠亦然,可當下她的火氣已燃燒週身,見朱炯的執念深深,即便是鋒利刀芒也阻不掉她的決心。 瞪著兩名侍衛,季銀珠舉步欲向前,一低沉的語音隨即傳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傻娃,這句話你沒聽過嗎?」 季銀珠驀地回首。「我要見朱炯!」堅持依舊。 「就算是死?」朱亥問,大眼犀利,詭光閃爍。 「沒錯。」瞪著他,瞳眸底裡火光灼灼。 瞅著她半晌,他以眼向兩名侍衛示意,侍衛們立即收刀側身。 「看在你真心對老十四的份上,我讓你進去,不過,」話頓下,眸底漾調侃。「別把他給吃了。」 語意曖昧,聽得季銀珠頰面頓紅,匆匆撇下多謝字語,掠過侍衛們進入。 「老十四,好好把握這女娃對你的深情啊!」否則他難得有心管的閒事就無半點意義了。 ☆ ☆ ☆ ☆ ☆ ☆ ☆ ☆ ☆ ☆ ☆ ☆ ☆ ☆ 燭光炯然,映照床榻上的蒼白病容。 季銀珠立在床側,瞳眸鎖住他的臉龐,心中有痛、有疼,更多的是怨懟。 怨他有苦不與自己共嘗,反獨自舔噬痛楚,這舉動無疑是祝她為外人,而非心愛的人。 許是感受到那執著的深凝,床榻上的人兒微微眨動了長睫,頭兒轉向目光的所在地,朦朧的視線逐漸清晰。 似乎是立即的,他撇開頭也轉過身,牽動傷口也不覺痛。 「你不想見我嗎?」音冷冷,內透幽怨。 他歎。「你不該來的。」 「不該!什麼叫不該?你擅作主張撇開我才是不該,忘了三年前對我不離不棄的話才是不該,朱炯,你到底把我季銀珠當成什麼?膚淺虛榮、目光短淺?」她嚷,字字控訴且傷心。「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透過皇姑丈、姑姑,想盡各種方法就是要見著你,你到邊疆打仗,我提心吊膽,倘若那時不是爹爹生病臥床,我哪會讓你隻身一人赴疆域,哪會受了傷還有機會讓你躲我?」 瞪著華緞飄蕩,他無語。 「為什麼不說話?心虛嗎?是的,你該心虛,因為你對自己不誠實,對我不誠實,更蔑視了我們之間的情感,這種種確實該讓你難以面對我。」目光緊鎖住他背脊,她一步步走向他,挨著他的身軀落坐床榻,兩手輕柔的擱置被褥下他的膝骨。「朱炯,你知道嗎?腿斷了並非情斷了,臉殘了並非心殘了,我對你的感情絕不會因外表的改變而喪失,更不會心生嫌棄。」輕將膚頰貼向他的身軀,低喃:「朱炯,你實不該如此輕賤我對你的心,你知道嗎?」 他鳳眸緊閉,極力抑制心口的震盪。 「銀鈴兒,你這是何苦?」 「我說過,此生只要你,咱們的盟誓你忘了嗎?」 他怎會忘?那小小的童顏透出的認真有多讓他震撼,震撼到寧可頭落地也非要退婚不可。 他的震撼全因她對自己的執念哪! 卻沒想到,這執念如今成了他的窒礙,推不掉也割不下,像捆索,緊系兩心雞斷裂,苦心設局全成空。 「兒時戲言不可信。」封住情絲,他殘忍吐出。 聞言,她心口頓縮,淺擱膝骨的手心握成拳。「你真這麼想?」 「數日前,在林中,記得嗎?」 她都沒找他算帳呢,他竟敢提起這事兒。 季銀珠眸兒瞇起。「那話兒是冷面君說的,不算數。」咬牙切齒。 「冷面君就是我。」 「是嗎?我倒沒聽你提過。」現在才說,她哪會理。 那牙關進出的字句朱炯不是聽不清,他知道她惱,明白她怒,更瞭解她的怨,可不斬斷這份情,對她,是殘忍,亦是自己的自私。 「如今聽了,也就明白了,那麼,又何苦追尋不真的承諾,寧可如此糾纏,徒增我的困擾。」心冷下,吐出失溫的語調。 人雖近在前,聲音卻彷彿很遙遠,這距離是他刻意營造出,要讓她死心然後棄他而去嗎?就為了那該死的自慚? 「朱炯,看著我!」 他不動。 「倘若你所稅的每個字句皆出自真心,那為何不敢回頭瞧我?」鎖住背脊的瞳眸閃薄霧,怨憤更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