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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李葳 模糊的聲音顯示外頭正在激烈的打鬥,不時傳來的慘叫與刀劍交錯的金鳴銅響,簡直就像一場戰爭……蘭華以身為山賊之女的經驗,直覺的判斷這艘船正遭受什麼人的襲擊。 莫非這是老天爺賜給她的大好良機,當前的混亂狀況,一個人失蹤也不會引起多大的騷動。只要自己能打開這道艙門,自由就在——外頭的打鬥聲在蘭華努力尋找著雙手鬆綁的方法時,平息下來。 「喂,這兒藏了一道門耶!」 「把它打開來檢查!」 蘭華迅速的貼到門後。 門由外向內被推開來,一高一矮的身影才跨進來,蘭華便騰空躍起雙腿分襲兩人後背,借力使力的翻身落地。 「啊!」 「哇!」連叫兩聲,兩人紛紛向前撲倒。 蘭華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反手把艙門關上後,藉著聽聲辨位之力,一人再給一腳,讓他們倒地不起。 這一切發生在轉瞬間,不過眨眼她就已經成功的從兩人身上尋獲兩柄長刀,她不敢稍有耽擱的以刀子反手割開了捆綁手腕的粗繩。 「裡頭發生什麼事了?你們倆把門打開呀!」同夥再度撼動著艙門大叫。 「怎麼了?」一個威嚴的聲音插入那團吵鬧中。 「二少,剛剛竹竿與小尾子才進去,就聽到兩三聲碰撞聲!接著門就被關上了,現在一點回音都沒有?」 「把門撞開。」男人低沉的下令道。 蘭華屏住呼吸,故技重施的躲在門邊的死角處,只要等一下門被撞開,自己或可逮住空隙逃脫。 「嘿咻!嘿咻!」 艙門薄薄的木板哪禁得住撞擊,在蘭華數到四的同時,門板應聲破裂。 「竹竿!小尾子!」數名大漢一口氣湧入。 同艙的女人們都慌亂的尖叫起來。 就是這個機會!蘭華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艙房內的女人們身上時,跨出一步想溜出艙房,可是她才出艙房就被一道「高牆」給攔下。 「嗯?哪裡來的小老鼠,趁亂想跑。」「牆」不太高興的說著。 蘭華領悟到這道「牆」其實是某個人的胸膛時,迅速的揮刀而出。 「還是只帶刀的小老鼠!」「牆」往後一縮,躲過了再遲半晌就會劃開他胸口的刀鋒,並且微怒的冷道:「想砍我滕某人,還早得很!」 蘭華不相信竟有人能躲過她迅如雷電的刀法,不信邪的再次攻上前,就在她確信自己會砍下對方一條手臂時,手腕卻吃了一記重擊,刀子硬生生脫手斜射出去,她自己則連喊痛的時間都沒有,就被對方以一記最簡單的手刀給擊昏了。 「嘖,原來是個女的。」捉著蘭華的一腕,男人不悅的瞪著宛如斷線傀儡的她。 「帶這種禍水上船的笨蛋,就算船被搶了也是活該。」 「二少,你沒事吧?」旁邊的手下急忙上前。 滕於帆挑高一眉,鬆手讓女人落下。「哼,不過是只瞎眼的小老鼠,根本不算什麼。這艘船的船主捉到了嗎?」 「是的,我們已經把他綁起來了。」 這位黃河流域無人不知、勢力最為龐大的年輕霸主,倜儻逸凡的俊容泛起桀黠冷笑。「很好。該是讓這些無謀的笨蛋,曉得這黃河是誰的地盤,膽敢侵犯,就算是向天借膽,也到了算算總帳的一天。」 想與他滕於帆作對,九條命都不夠用! 第二章 「你好大的膽子,姓朱的。這黃河是誰家的地盤,全天下都曉得,就你不曉得嗎?」一手上下甩動把玩著鋒利的匕首,滕於帆那張據言看一眼足以酥魂,看兩眼可以化骨的邪門俊臉,合著他故意放軟的音調,不需任何恫嚇的言詞,已經足以讓鼠輩膽寒。 朱頭以為自己能靠著船輕海程快而躲過,想不到所謂道高一尺,今夜他才明白自己過去沒遇上黑旗船隊,只是一時的僥倖,而不是他的船當真快得讓人追不上。 可惜,知道得太遲了。 「滕……滕大爺……不、不,滕神仙,我朱頭一時不察,冒犯了您的地盤,這都怪小人有眼無珠,有頭沒腦,我向您下跪、叩頭,求您饒了小的一命,我下次絕不敢再犯了。」 「你說什麼,這眼中的珠子是假的嗎?讓我刨出來看看。」 「神仙、神仙手下留情。」 匕首化為一圈圈銀芒在朱頭恐懼而大張的眼前轉呀轉的。「你這人怎麼說話如此矛盾,既然是假的眼珠還留它作什麼,我好心把它給刨了,你好找到真眼珠裝上去嘛!我這麼善心好意,你卻要我手下留情?怪怪。」 朱頭連吞好幾口氣,喘都不敢喘,碰上這個魔頭,就算自己有幾雙眼睛都不夠他玩。誰都曉得,黑旗滕家最凶狠的角色,非滕二少爺於帆莫屬。這個掌管著滕氏暗地交易的龐大黑市,以及成千上萬艘神出鬼沒「巡邏」於黃河流域的黑旗船隊的男人,有著無數讓人聞之色變的恐怖傳聞。 喜怒無常,脾氣難以捉摸的他,有著和俊逸清秀外表完全相反的暴戾血腥性格,尤其是他對家族的忠心,更讓他從不饒赦任何威脅到他們黑旗滕家的敵人。前一陣子還聽說他為了自己兄弟的事,甚至赤手空拳的毀了一個村子,燒殺擄掠,一個活口也沒有留下來呢! 「我、我這是真眼珠啊,我就喊您一聲祖宗,請您別開玩笑,我還想要留著這雙眼睛。」 「開、玩、笑?」滕於帆的眉節節拉高,手指間玩耍的匕首也倏地止住,貼在朱頭的鼻翼邊說:「你是什麼人,有資格聽我滕某人口中的笑話嗎?你未免太高抬自己了點,朱、大、爺。」 朱頭額前滴下冷汗,那冰冷的匕首隨時都可以割下他的鼻子。 「既然是真眼睛,那就是明知這是滕家地盤,還故犯了?」他的口吻甚至比匕首更冰冷。 這會兒朱頭已經嚇得口不能言。 「大規模的在北方窮村子裡買進少女,藉著水運到南方發財,再從南方透過管道買進低劣的鹽磚送到北方去賣,你這算盤是打得不錯,卻壞了行情,你以為可以繼續這麼幹下去,把我們黑旗滕家的規矩丟在一邊不管嗎?」 他承認自己是存了那麼點小僥倖,第一次交易成功後,他膽子就大起來,以為黑旗滕家的人不可能會注意到自己這種小角色,只要他小心一點,就可以順順當當、偷偷摸摸的發筆橫財。不知不覺中,胃口也越變越大,這一次就是因為想多載幾口 人、多換些鹽磚……「撲通」朱頭軟了膝蓋,跪到地上說:「饒命,請滕二少爺饒命,我下次不敢再犯了,我這船也不敢要了,貨物全送給您老人家,隨便您要怎麼處理這些女人,我都沒有意見,只要您放我一條生路,我給您磕頭、磕頭!」 滕於帆一腳踩住男人的脖子說:「這些貨品算什麼,和破銅爛鐵有什麼分別! 重點是你下次不再犯的證據在哪裡?嗯?空口白話誰都會說,想欺騙我可沒那麼容易。」 「我、我……」朱頭髮抖的說:「我該怎麼做才好?請滕二少爺明示!」 「把頭留下,我就相信你。」 「哈!」朱頭恐慌的護住自己頸子。「這……這不是要我的命?」 「沒腦袋會不會要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沒有說不的權利。」他一彈指,左右的人便上前捉住拚命哀嚎反抗的男人,往船邊拖去。 身為滕於帆的隨侍之一的小尾子,惶恐的站在一邊——二少爺今兒個脾氣不太妙啊!平常的模樣就很嚇人了,但今天他的可怕程度又更上一層樓,原本賞心悅目的俊秀美貌,現在卻咄咄逼人的像一把凶刃,每個被他冷眼掃到的傢伙,背脊都會不由自主的竄過一陣陣冷顫。 他會心情如此不好的理由,恐怕和自己也脫不了關係。 小尾子垂下八字眉,事情起因於這次上船前,滕氏的大家長,老爺子下令要在向來無拘無束、狂放的二少爺身上加點責任,硬是把自己與另一名隨侍小珞子指派給二少爺。 美其名是多兩個幫手,其實呀……因為大少爺與三少爺都分別成家立業,只有二少爺還是我行我素、孤家寡人一個,滕老爺子看不過去,命他們兩個小隨從想盡辦法,也得幫二少爺找位媳婦兒。 媳婦兒,說得容易,誰不知道二少爺討厭女人是出名的。 如果要譬喻二少爺討厭女人的程度,那就像是……看到蛇的青蛙?不對,比喻二少爺為青蛙,那不等於說他會被女人給吃了?那麼就是雞和狗,所謂的雞犬不寧——這還是有點不倫不類。 反正、總之、結論就是:二少爺從不對女人有好臉色,稱呼她們是世上最狡猾、無恥、無誠、無信,集所有最糟糕缺點於一身的東西。甚至是家畜,在二少爺心中都比女人的地位要高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