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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李葳    


  「請問你還有什麼貴事,滕大爺?」忍不住的,她譏諷的話脫口而出。

  「貴事?」他揚眉。「很多。第一樁你又在沒得到我允許的狀況下,私自離開了。」

  「我很識相,不需等人潑水趕我走。」她撇過頭不想看他。

  「誰朝你潑水了?」他硬是捉住她小巧的下顎,不許她移開視線。

  她反抗的回以怒目。「根據小尾子的說法,對於沒有用處的女人,你向來都不留情面,最討厭她們死纏爛打,甚至不惜動用水桶,把她們驅離你的身邊。怎麼,難道小尾子說的話都是誇大其辭,沒這回事嗎?」

  「我道是怎麼回事,原來你在吃那些女人的醋?」他神氣得連眼角都上揚了。

  蘭華不曉得他腦中裝了什麼,憑什麼從自己的三言兩語,他能推斷這樣的結論。

  沒錯,她是有點吃醋的心態,可是她抵死也不認帳。

  「你愛怎麼往自己臉上貼金,都與我無關。我現在只想盡快回九雲山去,能拜託你高抬貴手讓路嗎?」

  「那些女人只是排遣無聊的工具,和你怎麼相提並論。」他微笑著,抬起她的小臉端詳說:「想不到經過一夜的調教,果然還是有不同處……像吃醋這麼可愛的事,你也學會了。」

  蘭華的粉頰因羞惱而染上酡紅。「誰、誰——誰像你動不動就把調教掛在嘴上,我不是你的寵物,我是人,有我自己的主張,我才懶得為你過去的風流帳吃醋,少臭美。」

  「我從來都不臭美,這張臉是天生的,就像我這個人也是老天爺精心打造的完美傑作,那些女人愛怎麼纏我都與我無關,我只在乎我要的東西能不能到手而已。

  你有空吃那些無聊的飛醋,還不如想想該怎麼向我道歉,你上次冒犯我的事,我的氣還沒消。」他越說越靠近,最後一句話幾乎是直接吹進她耳朵。

  冒犯?誰冒犯誰了!「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放手。」

  「不懂?好,我就大發慈悲的提醒你,從哪兒開始……最好還是從頭到尾重溫一次?從先脫掉衣服開始嗎?」於帆不懷好意的睥睨她說。

  蘭華立刻就判斷出在這種狀況下,自己和他硬碰硬是佔不到便宜的。「不必了,我想起來了,但我不認為我有道歉的必要。」

  「喔……」他語尾拉高,低下頭以炯炯黑眸盯住她說:「你認為自己沒有錯嗎?

  在那種狀況下,突然歇斯底里的抗拒我,破壞我的好心情,還毀掉咱們原本甜甜蜜蜜的初夜,你都覺得錯不在己,是嗎?」

  瞧他那口氣,彷彿自己犯下殺人放火的滔天大罪,蘭華也不甘示弱的說:「某人還不是不顧我的意志,照樣做到最後,你想要的已經到手了,少裝出一臉受害者的模樣。霸王硬上弓的無恥海賊!」

  「在那種時候要我停下來,你對男人瞭解得還不夠。」他恨恨的說。

  「是呀,承蒙教誨,您說的對,我會記得找很多很多的男人累積經驗,希望下次不至於犯下錯誤的判斷,誤上賊床!」

  他臉色一沉,突然間原本輕鬆談話的態度一轉為肅殺寒氣,扣住她的頸子冷道:「你要敢這麼做,別說那些男人見不到明天,你也一樣!你是我的女人,丁蘭華,而膽敢背叛我的人就只有死路一條。」

  蘭華被他眼中的認真駭住,但她很快的重振旗鼓,傲然的回道:「我生平最恨被人當成東西看待,假如你想得到我,除非你付出同等的代價來換取。我的忠誠也取決於你的忠誠,你莫非要告訴我,我也可以同你一樣,一旦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就取你的命嗎?」

  「我抹乾淨脖子等你。」

  蘭華被這預料外的回答震住,在這男人花天酒地是風流,女人攀三帶四是浪蕩的年頭,他竟會如此乾脆的許諾這麼重大的約束,他是不把自己的威脅放在眼中,認為她殺不了他嗎?

  「女人這種麻煩的束西,有一個就夠了,當我說要你做我的女人時,憑什麼你認為我還會想要去碰第二個或第三個呢?」

  蘭華對他的這番話只能啞口無言的傻瞪著。他的囂張已經不是什麼新鮮的事,他的跋扈也不是一天兩天造成的,可是為什麼聽到他如此不客氣的話,自己打從心底油然生起一股狂喜呢?□莫非自己真的被他虐待習慣了,已經開始適應他狂放的舉止,還能從他這些舉動裡找到一點點的溫柔?

  「無話可說吧!我也不計較你沒有喜極而泣,對我的恩寵感激涕零,你就親我一下表示自己深知反省。」他把臉湊上去說。

  好氣又好笑的,蘭華故意對準他的嘴咬下去,力道恰巧足以讓他有痛感而沒有傷口,咧著潔白的貝齒甜甜的笑說:「我的『反省』味道如何?」

  被她惡作劇的親吻擺了一道的於帆,眸中先是燃燒著憤怒,但很快就轉為異樣的神采。「不錯,還算可以。我得給你一個大大的『獎賞』才行。」

  鬼才會接受他的「獎賞」,蘭華趁他逼近自己的嘴時,用力以腳踢向他的脛骨,趁他痛得彎腰時,一溜煙的衝向門口。

  「你這不聽話的女人——」他邊叫罵著,往前撲去,恰巧在她開門前把她撞倒,兩人雙雙跌倒在地,於帆趁機制住她揮舞的小拳頭,以嘴封住她的香唇。

  成千上百句想罵人的毒語,遇上他刁鑽靈活的舌頭也只有乖乖消失,他先是溫柔的舔舐著她的雙唇,等到她的呼息與他一樣迫切急促時,他再以蠻橫強硬的吸吮把她的四肢百骸都化為酥軟的塑泥,任他擺佈。

  那一夜的經驗已經足夠讓蘭華明白,這樣的吻將開啟那扇通往墮落快樂的門扉,無奈不管自己腦中如何想抵抗,身子卻不聽自己的勸告,貪戀著他散發的熱度,無恥的貼上去,就像撲火飛蛾般不顧一切代價。

  要不是她的雙腿間感受到一陣冰涼的風,她還不知會在他技巧高超的親吻下,沉迷多久。

  蘭華捉住他意圖不軌的手說:「不行。」

  「為什麼?」他懶洋洋的咬住她的耳垂,享受著那滑嫩的觸感說:「先挑逗的人是你。」

  「我才沒做那種事。」蘭華深恐這次他又要一意孤行,只好大叫說:「你又要霸王硬上弓了嗎?」

  於帆停下手,臉色一僵。「你還真知道該怎麼刺傷一個男人的自尊。」

  即使在這種緊急的狀態中,蘭華還是不由得被他慍惱的臉色逗笑。「這招會有效果,我也沒想到。」

  「上次我怎麼是霸王硬上弓了,明明是你最後歇斯底里對了,上次你到底在鬧什麼脾氣?」

  不滿他把自己的反抗當成是「歇斯底里」的一種,但蘭華決定暫且保留這把怒火,反正她也有不願告訴他的理由,這也算扯平了。要她自曝其短的承認自己想要成為他的唯一,所以不希望他以擁抱過其他女人的手來擁抱自己,等於是宣佈她的心早被這魔頭侵佔,眼前她的自尊還無法迎接這麼艱難的挑戰呢。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難道忘了外面有你的人在等著嗎?」移轉話題,蘭華悄悄的從他身下鑽出來,一面慌張的整理衣服,這魔頭的手腳真快,才一會兒功夫自己下半身的長褲就被脫下來了。

  沒有阻止她整裝的動作,於帆懶洋洋的應道:「就讓他們等,又有什麼關係。」

  「你覺得無所謂,我可不想面對一堆嘲笑的眼神。」

  「誰敢笑你我就刨下他的眼。」他還是一貫魔頭本色說。

  蘭華瞪他一眼。「總之,現在我得趕回去九雲山,不是陪你在這邊玩的時候。」

  見她認真的模樣,於帆也乾脆的放棄在此纏綿一番的念頭。他可不喜歡自己擁抱她的時候,她卻心有旁騖。既然九雲山對她那麼重要,他也可以等到她把那邊的事解決再說。

  「行。反正我也打算陪你回九雲山一趟,找那個燒了我的船的傢伙算帳。」

  「燒船?!有這回事?」

  想起自己還沒提起這點,於帆簡單的交代了經過後說:「所以,那個什麼陳二的傢伙,也算他運氣差,什麼人不好惹,竟敢在我滕於帆的太歲頭上動土,我會好好的讓他懺悔一番。」

  ???

  彙集了滕於帆的手下一行人,浩浩蕩蕩前往九雲山區的他們,不管走到什麼地方都成為引人注目的標的。其實光滕於帆一人就夠吸引眾人了,他颯爽俊挺的馬上英姿,猶如出生後就騎在馬背上一般的利落矯健,為什麼一名海賊卻這麼擅長馬術?

  看得自幼就被訓練駕馬的蘭華有些許的妒忌感,上天記得賜給他這麼多天生的好才能,卻忘了給他一個好個性,這點美中不足之處想必是為了彌補平凡人的他們,面對他時不至於太過自卑。

  爹爹一輩子最渴望能得到的繼承人,就是像滕於帆這樣的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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