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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曉三    


  她實在搞不懂,這些花花草草好端端的長在土裡,又沒礙到人,為什麼就非得把它們剪起來,硬湊在同一個花盆裡不可呢?

  心煩氣躁的她懷疑,自己再這麼窩在屋子裡孵蛋,不神經錯亂才怪。

  雖然手邊還有許多預定的"功課"尚未完成,趁著這會岳少臣上班不在的空檔,海藍毅然決然走出屋子,將自己投身在一大片庭園的懷抱中。

  到別墅的角落將水管拉出,開了水龍頭,她心情愉悅的享受著為花圃澆花的樂趣。

  以前,父母還在的時候,她就愛舞花弄草,三天兩頭不是弄盆花,就是弄棵草進門。

  自從父母過世以後,多年來,今天是她首次有這等閒情逸致,悠悠哉哉的幫小一花小草澆水。

  由於要回來拿份文件,岳少臣甫停妥車,正要走進屋裡,從別墅左側花圃傳來的銀鈴笑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不由自主的往花圃的方向走去。

  是海藍,她像個花仙子愉悅的穿梭在百花間,看著一朵又一朵璀璨的笑靨在她臉上化了開來,少臣醉了,目光癡癡的望著她。

  一個多星期以來,他首次看她笑得如此開心,甚者,更正確的說法是,他從來沒見她笑過。

  而他,愛極了她此刻臉上的笑容,如果可能,他希望能永遠珍藏。

  多日來的相處告訴岳少臣,如果他想要繼續保有她的笑容,那麼他最好不要現身。

  如同來時一樣,在不驚動到海藍的情況下,他悄悄的退離了。

  *  *  *  *  *  *  *  *

  打從岳少臣回家拿文件回公司後,整個人便陷入若有所思的呆滯中,他的異常引起了兩名好友的注意。

  見他的心思壓根不在企畫案上,罡煜跟費雅雋對看了眼,索性中止繼續討論下去。

  "少臣,你這傢伙到底在神遊什麼?"費雅雋看不過去的出口問。

  "難道我真的做錯了?"岳少臣喃喃自語的問道。

  "做錯什麼?"講話沒頭沒尾的,旁人要真聽得懂,那才有鬼!

  "她不快樂……"

  "這會說的又是誰啦?"

  "素雲……"岳少臣回答。

  費雅雋一聽,深深歎了口氣,"少臣,我拜託你清醒些好不好,你明明知道她不是素雲。"

  "不管是插花、音樂、繪畫,只要是她喜歡的,我全都做了,但是她依然不快樂。"岳少臣腦海裡不由得又浮現方才在花圃裡,海藍臉上如春花般燦爛的笑靨。

  "你如何確定你說的這些全是她喜歡的?"罡煜問。

  彷彿自己對素雲的愛遭到質疑,岳少臣開口就要辯駁,"素雲一向喜歡——"

  罡煜截斷他,"素雲的喜好我們是清楚沒錯,但是對於這會待在別墅裡的女人而言?我們卻一無所知。"他不著痕跡的點出癥結所在。

  岳少臣無語了,他何嘗不明白,好友說的全是事實。

  "少臣,沒有人會喜歡自己成為別人的替代品,尤其是女人。如果你愛她,那麼你必須重新去認識她,而不是堅持在她身上尋找素雲的影子。"罡煜由衷的勸說,希望他能聽得進去。

  須臾,岳少臣語帶沉重道:"如果她不是素雲,我不確定自己是否還有能力愛她。"打從素雲死後,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心也跟著死了。

  "你察覺到她不快樂,希望她能開心,不是嗎?!"罡煜理解好友是當局者迷。

  為了加深他的信心,費雅雋舉例道:"這些天,你老把訓練那女人學習素雲的種種掛在嘴邊,那語氣像是蓄意作弄她似的。或許,在你的潛意識裡早就接受她和素雲是不同個體的事實,只不過喜歡逗著她玩罷了。"毫無疑問的,費雅雋說中了。

  確實,每日見到海藍因學不來素雲的溫柔賢淑而苦下臉時,他的心情總顯得分外愉悅,就像小男生總喜歡作弄自己喜歡的小女生一般。

  苦口婆心說了半天,以為他仍是聽不進去,不料——

  "海藍。"岳少臣突然冒出一句。

  "什麼?"才在分析他的心態,怎麼又突然轉移話題了?

  "大海的海,藍天的藍,她的名字。"

  聽到岳少臣這麼說,罡煜和費雅雋總算鬆了口氣,看來好友終於決定面對現實了。

  "原來你心裡根本清楚得很嘛!"費雅雋禁不住糗他。

  "當然,在告訴你們的當天,我就已經對她作過調查了。"岳少臣不諱言。

  "好傢伙,動作這麼快。"費雅雋假意捶了他一記。

  "記得嗎?機會稍縱即逝。"只有懂得把握的人才能成功。

  三個人說說笑笑,重新將主題帶回工作上。

  第五章

  延續上午的好心情,海藍硬是拋下一竿子未完的功課,睡了個心滿意足的午覺。

  一覺醒來睜開眼睛,她慵懶的下床,走到陽台上,對著熾熱的陽光結結實實伸了個懶腰。

  看著別墅外圍那堵高牆,海藍心中第一百零一次升起一股沉重的無力感,她就好比斷了翅膀的金絲雀,困在籠子裡動彈不得。

  或許是叫熾熱的陽光曬花了眼,有那麼一剎那,她居然看到深鎖的鐵門緩緩拉開。她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沒錯,鐵門確實正緩緩的開啟。

  回頭看向臥房牆上的時鐘,兩點剛過不久,離岳少臣五點下班還早得很。

  再回過頭,海藍這才注意到,駛進別墅的並不是平日慣見的藍寶堅尼。

  沒來得及細思,她匆匆飛奔下樓,趕在來人進屋以前,躲到離樓梯口不遠的餐廳窺視。

  不一會,來人推開大門,"小臣!小臣!"聲音中氣十足。

  海藍悄悄探出頭偷覷對方,由於來人這會正背對著她,以至於無法看見他的容貌,只知道約莫是個年過半百的長者。

  見對方似欲轉身,她趕忙縮回脖子。

  這時,來人的聲音再次清晰的飄進她的耳裡,"這孩子,不是說到別墅度假,怎麼又跑得不見人影?"原來是多日不見愛子的岳恁,想說在晚點的會議開始前先繞過來看看兒子,不意卻撲了個空。

  聽來人的語氣,顯然對岳少臣的所作所為一無所知,也就是說,對方壓根不知道她的存在。

  思及此,海藍當下精神為之一振。

  既然對方不知道她的存在,自然也就不可能防她,那就是說……自己只要在他待會離開前,趁著鐵門重新開啟的瞬間,閃身而出便能重獲自由。

  這樣一想,海藍簡直不敢相信,老天爺居然會在她幾乎就要認命時,派個意外的使者前來解救她。

  不敢再有片刻的耽擱,她躡手躡腳走到餐廳的另一邊,輕輕拉開後門走出別墅,往外圍鐵門的方向跑去。

  概略搜尋過整間別墅,確定沒有兒子的蹤影后,由於晚點局裡還有場會議要開,岳恁只好失望的重新坐回車上準備離開。

  別墅的鐵門再次開啟,他的車子緩緩駛出,就在鐵門即將關起之際,一抹身影迅速竄出。

  直到他的車子駛遠,海藍仍傻傻的站在鐵門外邊,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自由了。

  過了幾秒,"萬歲!自由了,我終於自由了。"她才開心不已的放聲歡呼。

  *  *  *  *  *  *  *  *

  由於身無分文,加上岳恁出現得太過突然,沒能讓她有時間換上外出的鞋子,海藍就這麼穿著室內拖鞋,在大馬路上晃了一個多小時。

  她知道,過往的車子跟行人全都在看自己。

  是啊,為什麼不看呢?一身飄逸高雅的連身長裙,腳下卻搭配一雙包頭室內拖鞋,今天要換做她是那些路人,肯定也無法將視線從自己身上移開。

  若是平日,海藍肯定會羞赧到恨不得當場挖個地洞鑽進去,但是此刻,跟重獲自由比起來,再也沒有什麼事能讓她介意了。

  原本,她打算就這麼一路走回家去,然而,一路上腦海裡卻始終盤旋著岳少臣撂下的狠話……要是你敢離開的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想著想著,她就這麼不知不覺的走到警察局門口。

  按照她本來的個性,家裡跟公司就夠她兩頭忙了,實在不可能再去沾惹無謂的麻煩,息事寧人一向是她的處事原則。問題是……

  那個瘋狂的男人會放過她嗎?她可以這麼天真的以為嗎?

  想到連日來非人的訓練,海藍怕了,她再也不想過這些天來的生活。

  為了終結這幾天的惡夢,她不能冒險,必須硬下心來。

  主意一定,海藍毅然決然的走進了警局。

  迎面而來的女警無可避免的對海藍投以怪異的眼神,語帶遲疑的開口問:"嗯……這位小姐,請問有什麼事嗎?"

  知道女警正在打量她,甚者,心理或許還在揣測,眼前的女人腦筋正常嗎?對於女警的反應,海藍完全可以理解,是以並不怪她。

  為了證明自己腦袋沒問題,她先作了自我介紹,"警察小姐,我姓海,叫海藍。"並且道出自己出現在這裡的原因,"我被綁架了,剛從被拘禁的地方逃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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