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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紫荊 「嗯。」她含笑不語,垂下睫毛,下安眼簾多了兩道暗影。 「樊先生,我上回跟你說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住在C棟的吳太太遠遠地看到樊令齊頎長的身影,連忙追趕過來。 阿齊一身勁裝,手中拿著一隻旅行袋,經過澎湖艷陽的曝曬,精壯的身材襯上深咖啡的膚調,吸引許多女性的目光。 他被許多大樓裡的菜籃族簇擁著,沿著停車場一直往大樓的交誼廳走來,在電梯門口停下。 「什麼事考慮得怎樣?」平常好管閒事的張伯也加入八卦會議。 「我上回拿了我侄女的照片給樊先生看,如果有意思的話可以吃個飯,讓年輕人認識一下。」吳太大頗為得意。「我侄女剛從美國留學回來,是MBA管理碩士!」 「吳太太的侄女端莊秀麗,是個好女孩。」她的牌搭子連忙附和。 「人家樊先生已經跟何小姐在交往,妳們慢了一步。」張伯笑得極為曖昧。 眾人的目光瞬間落在菊幽的身上,她還來不及反應,就聽見他爽朗的笑聲回在交誼廳裡。 「張伯伯,你真愛說笑,何小姐是事業女強人,我怎麼配得上呢?你太抬舉我了。」他話中帶話。 「前陣子我看你跟何小姐走得很近,有說有笑,還以為你們好事近了。」張伯伯一臉惋惜,反倒是吳太太咧著嘴,笑得極為開心。 菊幽黯然地朝眾人點了點頭,焦躁地再撳一下電梯的按鈕。 「你什麼時間有空,我來安排。」吳太太打鐵趁熱,從頭到尾打量了菊幽一番,深怕乘龍快婿被人捷足先登。 「妳侄女條件這麼好,恐怕已經有好對象了。」他的眼神帶著笑意,目光卻未曾落在菊幽的身上。 「條件是不錯,但眼光也很高,在國外唸書認識的都是一群外國人,我們希望替她找個台灣丈夫,一來離家近,二來也不會有文化差異。」 「人家樊先生和何小姐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很相配,妳怎麼偏要叫妳侄女來湊熱鬧。」張伯怎麼看都覺得他們是天生一對。 「何小姐,妳也沒男朋友嗎?」吳太太好似發現新獵物,興奮地問道。 菊幽忍不住走向前,不耐煩的再撳了下電梯按鈕。 「我有個親戚在婚友社上班,我替妳報名,憑妳的外型和條件,別說竹科的工程師,就算是醫院的主任醫生,我都能替妳介紹。」 「謝謝。」敬謝不敏。 「這麼說定了,我這裡有張報名表,妳拿去把資料填一填,順便附兩張生活照給我。」吳太太硬是將報名表塞進她的手中,不容拒絕。 恰好電梯由地下室升上來,噹一聲兩扇門開啟。 「樊先生,我再跟你約吃飯的時間,別忘了。」吳太太趁著電梯門掩上時,不忘叮嚀。 他禮貌性地朝她微笑,算是應允,看著她熱絡的笑容消失在電梯門外。 小小的密閉空間裡,他的沉默讓氣氛更加僵凝,臉上的表情既複雜又冷漠。 「你去旅行?」她低頭瞄了他的旅行袋一眼。 「嗯。」 「之前怎麼沒聽你提起過?」她故作輕快狀,想打破連日來的僵局。 「就算提起,妳也未必有興趣知道。」 雖是實話,但由他的口中說出格外傷人。 「我這裡有兩張魔戒三的首映招待券,要不要一起去?」為了求和,她放下自尊心。 「定捷已經給了我公關票。」 原來她能給的,對他而言是微不足道,甚至有點多餘。 當!電梯直達三樓,他率先跨出,頭也沒回的穿過長廊,直到她的叫喚聲絆住他的腳步。 「我們一定要這樣針鋒相對嗎?」 「我們也沒有和平共處的理由。」 她耐性盡失,眸光裡閃爍著烏黑的憤怒。「我都已經低聲下氣的求你,你就是不肯跟我重修舊好?」 「我沒興趣跟一個不愛我的女人當朋友。」 「你再這麼逼我,只會讓我更討厭你,更不想愛你。」他那副瀟灑自若的態度,讓她氣得牙癢癢。 他轉過身,唇邊噙著笑。「那不是正中妳下懷?反正妳本來就不想愛我,不想變成戀人,現下變成敵人,曖昧的關係已經明朗化,妳心裡應該很輕鬆吧!」 他濃濃的譏刺,聽進她的耳朵裡極不舒服。 「對!我現在不知道多高興,開心到想放煙火慶祝,終於擺脫你這塊黏人的麥芽糖,可以快快樂樂去過我的單身生活了。」她努力擠出一絲笑容響應他,氣憤地掄緊拳頭。 「還省了一張魔戒的電影票。」他挖苦的補充。 「哼!」她冷冷地昂起下巴,看著他優雅的掩上鐵門。 「氣死我了,天殺的,臭男人,居然敢用這種態度對我……」她氣得咬牙切齒,對著那扇緊閉的門扉咒罵,氣憤地踹著牆面。 「該死的,我的腳……」她吃痛地忘了維持優雅形象,撫著紅腫的腳丫子,卻不知道這一幕全都映入某人的眼裡。 她不知道只要她偶爾的略施恩惠、一點點寵溺和一些些軟語撫慰,他就可以任她予取予求、為所欲為,偏偏她不懂啊!阿齊從門縫瞥見這一幕,失笑地搖頭。 ☆ ☆ ☆ ☆ ☆ ☆ ☆ ☆ ☆ ☆ ☆ ☆ ☆ ☆ 「該死的,我的腳……」菊幽爆出驚駭無比的慘叫聲,狼狽地癱在浴室冰冷的磁磚上。 一分鐘之前,她剛沐浴完畢,拉開浴簾時腳底打滑跌倒在地,連帶著洗手台上的瓶瓶罐罐掃落一地,發出巨大的聲響。 「啊!」她吃痛地慘叫著,腦筋從疼痛中恢復清明。「完了,我的腳不能動……我怎麼這麼倒霉……」她用手構著旁邊的浴巾,吃力地覆蓋在赤裸的身軀上。 冷靜!她必須打電話向好友求救,但電話在客廳裡,她根本沒法子移動身體。她愈是掙扎,背部傳來的劇痛愈是強烈,正當她想放棄移動的念頭,門外傳來一陣清脆的敲門聲。 「菊幽,妳沒事吧?」 「我保證會很君子。」他推開門,看到她狼狽地癱軟在濕漉漉的地板上,所有的爭執與怨懟都在一瞬間灰飛湮滅,轉為心疼與擔憂。 她羞怯地脹紅臉,不肯將視線放在他身上,難堪地揪緊胸前的浴巾。 「妳放輕鬆一點,我馬上抱妳起來。」 「但是……」她實在不想光溜溜的面對他。「可不可以請你把眼睛閉上?」 「小姐,妳要為了維持那多餘的尊嚴,而讓我們兩人同時跌斷脖子嗎?」 「我只是想說非禮勿視嘛!」她彆扭地蠕動身子。 「妳的身體我八百年前就看過,而且還親過,現在說這些會不會太多餘。」他小心翼翼地環住她的背脊,將她從浴室裡抱出來。 「你……」她不悅地皺起眉心,現下情勢比人強,只好將滿腹委屈吞進肚裡。 他細心的發現她異樣的神情。「我弄痛妳了嗎?」 她伏在他胸口,因羞窘過度而不發一語。 「還是除了腳踝之外,有其它的傷口?」他輕手輕腳的讓她平躺在床榻上。 「都不是,是你的話得罪我,現下看我這般狼狽,你開心了對不對?」屈辱的淚水緩緩湧上她的眼眶。 「菊幽……」他停下手邊的動作,對她突如其來的指控感到愕然。 「連老天爺都站在你那邊,一起連手懲治我……」她愈說愈是氣憤,淚水流得更急。 他俯下身,輕輕地拭著她頰上的淚珠。 「看到妳受傷,我都不知道有多難過。」 「騙人!你剛才還幸災樂禍。」她像個耍賴的小孩,翻起舊帳。 「我是逗著妳玩的,要是真記恨,就不會聽到妳尖叫的時候,在第一時間趕來。」他拿起毛巾拭著她濕淋淋的髮絲。 「真的嗎?」她心口澀澀的,特別是感受到他溫情的舉止時。 「別哭了。」 「你在哄我對不對?你明明說要跟我當敵人,而且還打算一輩子都不理我。」 她好怕他就這麼跟她冷戰一輩子。 「那些只是氣話,我氣妳的膽小、妳的驕傲、妳的迷惘,更氣妳對我可有可無的態度,所以才故意講那些話激妳。」 「那我們現在是朋友嘍?」她直勾勾地望著他。 「如果『袒』誠相見也是朋友的一種,算是吧!」他戲謔道。 「樊、令、齊。」這個偽君子,竟敢在這節骨眼吃定她。 他從衣櫃裡抽起一套乾淨的換洗衣物,擺出一臉無辜的表情。 「我只是實話實說。」 她看到他手中拿著自己的貼身衣褲,窘紅著臉。「你把衣服放在旁邊就行了,還有,替我把客廳的電話拿進來。」 「為什麼?」 「我打電話請我朋友幫忙。」她想梅笙平日力大無窮,抱她上醫院應該不太費事才對。 「不用,這點小事我可以代勞。」 「你敢!」她瞪著他慢慢貼近的身軀。 「妳用不著這麼激動,反正大家都是『朋友』,這點舉手之勞不算什麼。」他乘機在她誘人的香肩印上一個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