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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岳靖    


  「放……開!」惟恐教他發現自己的變化,舒皓寧使勁地推開他。

  「你欠我的債,還沒……」

  「夠了!」她大叫,「你現在正拍賣我父母的作品,不是嗎?你說過要我把心給你,我也給了……早給了,我還的債該夠了……」她痛哭,激動地在他懷裡掙扎。到底要怎樣?到底要怎樣,他才肯放過她?她什麼都不要了,什麼都要不起了,他還想怎樣?

  「不是你說夠就夠!」他一口否決,「一輩子!你永遠是我的女人,忘了嗎?」他拉起她的左手腕,置於兩人眼前,讓那腕鏈無法遁形。

  「放開她!邢少溥!」不知何時,江之中高大的身軀衝到床邊,一把拉開無防備的邢少溥,「你休想再傷害皓寧!」他粗聲怒吼,將舒皓寧順勢帶進懷裡。

  「江大哥!」舒皓寧抱住他,失控地嗚咽著。

  「邢先生!」陸征匆匆趕來,「很抱歉,我沒能攔住舒小姐的朋友。」他跑到床邊,伸手欲扶起邢少溥。

  邢少溥揮開他的手:「你出去!」他冷著聲命令。

  陸征猶豫了下,心想,舒小姐的朋友挺難應付。邢少溥眼神一沉,陸征不得不服從主命,恭恭敬敬退下。

  邢少溥起身,撣撣兩邊袖口,眉心深皺看著舒皓寧:「過來!舒皓寧!」他發誓,她再不離開那個男人的胸懷,他一定殺了那男人!

  「姓邢的,你以為你在指使誰?」江之中大吼,一手直指邢少溥,一手將舒皓寧攬在身側。

  他們移位的瞬間,舒皓寧衣衫偶然貼服她的身體,使她那充滿孕味的腹部線條明顯易見。

  一陣憤怒的戰慄竄過全身,邢少溥冒火的視線由她腹部移往她臉上,低喃:「難怪抱起來有些異樣……」隨著語調趨弱,他終於對上男人的臉。

  「你休想再傷害皓寧分毫!」江之中迎視他的目光,先聲奪人地怒吼。

  邢少溥看著他,沉吟許久,才張口冷嗤:「原來是你,江之中!你這次想跟我交涉什麼?」他半瞇星眸,神情冷酷邪惡。對於這位攝影界泰斗,他不陌生,但也未曾友好,但這回梁子肯定是結大了!

  「不用交涉!我要買下所有的藝術品,價碼由你開,從此皓寧與你無關!」江之中直截了當。他是俠士性格的現代人,皓寧同他有緣,他認定這個妹妹,她的事他是管定了。

  「辦不到!」邢少溥斷然回絕。他無視江之中的反應,硬是拉住舒皓寧的左手臂,「我獎賞你。如你所說,你沒違抗我的命令,反倒執行、順從得徹底!」他冷冷地說著。

  舒皓寧盯著他,美眸的淚水沒有停止地流著。「放手。」吸口氣,她試圖平靜地說。

  邢少溥眸光凜了凜:「你休想……」

  「放開她!」江之中打斷他的話,大掌抓住他握她的那隻手,「你不放開她,信不信我扭斷你的手腕!」他五指施力收攏,沉聲警告。

  邢少溥不痛不癢,依然握著她的手,逕自對她低語:「你那麼遵從我嗯?我叫你滾,你就走,讓我尋遍山頭!你那麼遵從我嗯?真去找人生野種?你可真下對注了,這男人要為你還債、解決所有困難!你呢?你要為他生幾個?」他看向她的肚子,深沈闐黑的眸底積著妒恨。她怎麼可以、怎麼敢?她手上還戴著他邢少溥的信物,腹中卻孕育著別人的孩子?該死的!才兩個月,她的腹部竟已微凸!顯然--

  「你一離開我,就上他的床?」他怒問。

  舒皓寧臉色刷白,身軀僵直,恍若失去了生命力般難以動作。

  「住口!閉上你的狗嘴!」江之中聽到他那刺耳的下流毒言,再也無法控制地揮出硬實的拳頭。

  被打中下頷,邢少溥重心不穩地退了幾步,江之中朝前逼近,在邢少溥找回平衡的瞬間,雙手揪住他的衣領--

  「你以為你在說什麼?」江之中生氣極了,英武的臉容充滿殺氣,彷彿成了好戰的希臘男神。

  「你撿了我的『舊鞋』。」邢少溥唇角掛著血痕,臉上的怒氣不比江之中弱,「還合腳嗎?」語畢,他一個旋身拐腳,便將江之中扭壓在地上。

  「該死的!邢少溥,你居然這麼看待皓寧!」江之中一手朝他頸間捏握,用力之猛幾乎要扭斷他的頭,「鞋合不合腳,我就取你的頭當足球,踢了便知!」江之中不在言語裡居下,也不允許邢少溥輕賤舒皓寧。

  「江大……哥……」舒皓寧顫抖著唇,說不出話來。兩個男人嘶吼互毆,打得眼紅,但她覺得這爭鬥彷彿跟她沒什麼關係,眼前一幕幕白茫,時間消蝕了一切影像,她既累又孤獨,長腿軟弱一屈,倏地昏厥倒地……

  第七章

  醫護人員將針頭扎進舒皓寧白皙肌膚裡,利落地完成注射工作,然後,速速收拾醫療器具,隨著陸征離開氣氛緊繃的臥室。

  「她要有事,我不會饒你!」站在床邊的江之中惡聲惡氣地開口。

  坐在他後方躺椅的邢少溥,雙眼直直地定在舒皓寧的側臉,字句尖澀地道:「你擔憂自己的種活不成嗎?」眸光閃過冷冽,他的醋意像把忿恨利刃,多麼希望砍了讓她有孕的江之中!

  江之中猛地轉身,大步一跨,單手揪住他的領口:「邢少溥,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大男人犯嫉妒最是難看!何況那孩子死活跟我無關,你要詛咒自己的骨血是你的事,別三言兩語輕賤皓寧的人格!」

  邢少溥一詫,全身血液幾乎凝滯:「你……什麼意思?」詛咒自己的骨血……江之中這活讓他思緒紊亂。

  「哼--」江之中冷笑,一把甩開他,「皓寧腹中的孩子是你的,你不至於不明白吧!」

  邢少溥一愣,隨即激動地起身,重複江之中的動作,一手揪著他的衣領襟口:「你少胡扯,我兩個月沒碰她,你當我白癡嗎?」他斥喝。

  江之中撥掉他的手,半瞇起眼,嘲諷意味十足地看著他。「胎兒快二十周了!五個月前,她能跟誰在一起,你心裡有數,難不成你要懷疑你的管家,哼!」他嗤笑。

  二十周?邢少溥皺眉,俊臉因江之中的訕笑閃過難堪:「你最好別胡扯騙我!」額際一陣一陣抽痛。他當然知道,邢氏那一段日子,她只跟他,也只能跟他,但那些被他無意中搜到的藥……

  「江大哥……你在……」舒皓寧細弱的囈語中斷他們的言談。

  兩個男人倏然回身,同時走到床邊--

  「江大哥……我要回家……」她張眸,淒楚的美顏只朝向江之中,「我要回家……」她將手伸向江之中,眼睛不再看向邢少溥。

  「這裡就是你家!」邢少溥衝口而出,大掌先江之中一步抓住她的柔荑,「你想去哪兒?」他硬是闖進她的視野,眸光強勢地糾纏她。

  她看著他,美眸冷冷淡淡,逐漸呈顯空洞。

  「不是了……這裡早已不是我家了……」她平靜帶憂傷地呢喃。父母的遺物全拍賣了,什麼都沒有了,「東方雙奇館」消失了,家也就沒了!

  邢少溥心一陣緊縮,大掌使勁握住她纖細的雙臂,就怕她像仙、像煙,一個呼吸便在他眼前消逝。「別想走!孩子是我的!」他霸道地強調。此刻,避孕藥、江之中全被他拋得老遠,他幾乎感覺到,她體內那股新生的脈動,是貼近他,並感應他和她的生命,訴說那是他倆的結晶!

  「不……」她突然掙扎起來,唇色有些許紅潤,眼睛閃亮,彷彿靈魂重返進入她神智裡,「孩子是我的,跟你無關!姬琳……姬琳才生你的孩子……」淚撲簌簌地滴下,新舊悔恨交雜,自從碰上這個男人,屈辱與不堪一刻也不放過她!

  「我要回家……江大哥……帶我回家……」她失控地叫著,雙手與邢少溥拉扯著。

  江之中推開邢少溥,扶著她起身:「好,我們回家!這就走,嗯!」他將她虛弱乏力的身軀攔腰抱起,跨步欲往門口。

  「放下她,要走你走,她得留下!」邢少溥擋住他們,陰沉凜然地凝視舒皓寧。他想一把奪過她,但醫師適才交代--母體疲弱,再受驚擾,恐有流產之虞。這讓他只能用說來阻止江之中。

  「邢少溥,你是聾子嗎?」江之中挑眉,不悅的光芒在眼中跳動,「皓寧不願留下,你沒聽見嗎?」

  「把她交給我!」抑著情緒裡的狂躁,他咬牙沉聲強調,「要走你走,我邢少溥的女人得留下!」

  「走……快走,江大哥快走……」聽聞他的話語,舒皓寧嗚咽地催促,淚顏埋在江之中胸前,不願再見到他。

  她的舉動,引起邢少溥更大的不滿:「舒皓寧,你是我的女人。」俊臉的陰鷙加深,大掌緊緊握拳,他竭力克制全身燎燒的妒火。

  江之中不以為意,牢牢地將舒皓寧護在懷裡:「這時候才說她是你的女人,未免好笑!你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先前對她的懷疑與輕賤吧!」雙眼斜睨著邢少溥,他冷冷地道,「讓開,別自討沒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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