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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寄秋    


  「呵……沒想到你們還真的不怕死,也不枉我費心準備這一桌毒酒毒菜了。」席慕秋的眼中閃著得意的陰笑。

  不知該咽還是該吐的冷天威瞧向那對狼狽為奸的狗男……呃,會罵到自個大哥,是無視毒發危險的鴛鴦大啖毒,他無奈地賭一口氣的吞下。

  真會被他們害死,人家都言明了有毒還面不改色的進食,他豈能落於人後,泰山崩於前的從容態度是找死吧?要命一條。

  「酒菜再毒也毒不過婦人心,當年你不也是如此的設計我和五娘。」人心最險。

  一提起十二年前的事席慕秋滿面春風。「誰叫你太不識相了敢拒絕我。」

  「因為我是人,不行畜生之舉。」君臣、父子、夫婦、兄弟、朋友,五倫不可亂。

  「呸!死到臨頭你還一口假仁假義,當年的我不美嗎?你裝什麼正人君子、柳下惠。」他是她唯一使盡手段卻得不到的人。

  十五歲及笄嫁入天闕宮,次年生下兒子天麟,本該是滿足的小婦人,她也一心期盼地與夫君享受畫眉之樂,誰知他竟在她做月子期間又納入新婦,四娘還是她情同姊妹的陪嫁丫鬟。

  這等於是雙重背叛,她與表姊爭夫,丫鬟有樣學樣地趁她不能行房時,勾引酒酣的夫君而受孕,因此才入了門。

  不過那孩子沒生下,在沒人察覺的手段下流了產,從此不孕地只能當個侍寢小妾,永遠也別想爬到她頭上。

  忍了幾年,遭背叛的陰影始終存在,五娘的進門讓她忍無可忍。而冷天闕已長成偉岸健壯的體魄勾動她一發不可收拾的情潮,一時難耐空虛地抱住他強吻,逕自寬衣解帶地尋求一時快慰。

  「我就不信你能清高到幾時,一杯加了春藥的桂花釀就讓你喪失理智的像頭禽獸發浪,可真便宜五娘那騷蹄子。」要不是當時她已和胡東止搭上,真想自己嘗嘗他的剽悍勁。

  拳頭一緊的玄漠冷沉著臉,「想必五娘也是著了你的道吧?」

  「呵……那個笨女人以為我是好姊妹呢!什麼事都來找我商量,別看她一副三貞九烈的模樣,隨便一煽動就想跟舊情人走。」想來就好笑。

  五娘的死腦子開不了竅,她當然要推波助瀾一番,不讓她有絲毫猶豫的機會,人永遠是不知福,得不到是最好,眷戀著舊時情。

  五娘有婦人產後的憂愁善感,想念昔日的美好時光,她稍稍敲敲邊鼓就水到渠成。

  「相公還當她是寶捧在手心呵護,當初他娶我的甜言蜜語全用在她身上,這口氣我可嚥不下去,五娘的滋味不差吧?」

  「你……」玄漠鬆了鬆拳頭目光鷙冷,「因此你連爹都害,在他飲食中下噬心散。」

  席慕秋先是一驚,隨後想到他已中了毒而毫無隱瞞的道:「活著的人他不珍惜,鎮日失魂落魄地想著死去的人,既然如此我成全他早日下黃泉去與五娘團聚不好嗎?畢竟他和廢人無異。」

  「秋兒,你當是恨我至此還是權欲薰心,我待你並不薄。」耄耄老者由冷夫人及冷天憐攙扶著走出。

  「你……相公……你……你還沒死!」她一直以為他已斷氣了。

  席慕秋雖然震驚,但不及玄漠驀地瞠大的雙目,冷不防瞥向身旁一臉悠哉的小貓兒,她從來就不是聽話的丫頭,還是行了逆天之舉。

  「二夫人何辜,四夫人何辜,五夫人更是無辜,所有的錯都是我一人造成的,你該報復的人是我。」他的不專情害慘了他生命中的女人。

  她怒極反笑,「我不是正在做嗎?你最愛的女人死了,你最在意的天闕宮已在我手中,連你最得意的兒子也差點命喪你自己手裡,我的報復是讓你一無所有。」

  嚇!好陰毒的城府,不直接奪人的生命,反而毀去其心愛的一切,叫他如遊魂般生不如死。

  「你錯了,五娘並非我最愛的女人,我承認是迷戀過她一陣子,你不認為五夫人和年輕時候的浣兒很像嗎?」他低頭看看依然不理會他的愛妻。

  是他錯判了女人的嫉妒心,以為浣兒有容人之量,因此娶了救命恩人的獨生女以報其恩,沒想到夫妻情份卻日漸淡薄,等他要挽救已來不及了。

  席慕秋的介入是意外,當時他得不到妻子的諒解而意志消沉,她的溫柔慰藉適時地填補他一時失意,以至於有了肌膚之親,不得不迎她入門。

  至於四夫人則是酒後亂性,他必須負起男人的責任納她為小。

  「你說她是表姊的替身,你對她好是因為她酷似表姊?!」原來到頭來他執著的仍是最初的那人。

  「你當她為何執意要走,想必她仍有羞於啟齒的閨房之事未告知於你,只因我在與她交歡時喊的是浣兒的名字。」他對不起她。

  這些年來他的不管事是自惡,明明不愛的女子卻娶進一堆,真正喜愛的人卻無法親近,眼見正室日漸疏遠而不再帶著當年剛入門的幸福表情和笑意。

  當他撞見五夫人和兒子亂倫的一幕會氣急攻心,是因為他把她和浣兒的面容重疊了,心愛女子正受著歹人侵犯,故而毫無保留的擊出一掌。

  「在我心目中最愛的是浣兒,而傷了闕兒是我一生中最後悔的一件事,所以我無法寬心地像行屍走肉般活著,只因我傷了世上對我最重要的兩人,我的妻、我的子。」

  冷宮主的一番言語叫人心動,讓原本鐵了心的冷夫人摒棄成見握了握丈夫的手,昔日的恩愛回到她猶是美麗的眼中。

  可是席慕秋卻大受刺激,為何她總是得不到她想要的,她不甘心。

  「少在我面前裝深情,今天你們一個都別想走,我要你們命喪於此。」她要他們全都死。

  「喲喲喲!大嬸好愛說大話,在毒祖宗面前下毒可謂班門弄斧,你還沒發覺自己的手臂已出現紅斑嗎?」

  「什麼?!」

  第十章

  不用說該受的懲罰一定逃不過,席慕秋和她那一夥人中了奇毒,夜夜蝕骨難寢,如今全關在衙門地牢裡等候秋決。

  十三皇子得知可不敢來為手下求情,因為他又懼又畏的「皇姑」又來了。

  天闕宮宮主自覺老了想把棒子交給長子,可是玄漠只要了屬於他的那一把天闕劍,將宮主之位讓予二弟,帶著他的風騷小娘子回威遠侯爺府。

  待了十幾年有了感情,何況他知道貓兒的性子是待不慣嚴謹沉悶的天闕宮,為免她毀了先人的家園,先帶她離開方為上策。

  不過冷天威以養病散心為由,跟著他回侯爺府,似乎還不打算接下宮主一位,有意要說服他重新考慮。

  人家是八月十五團圓夜,這威遠侯府硬是與他人不同,過了十五才齊聚一堂,柚子、月餅一樣不差地擺上桌,在大白天賞日。

  這會兒寒翊歡天喜地的擁著青梅妻吃酸梅子,九王爺凌撥雲以口哺餵他的愛哭娘子,兜著算盤的應嘲風最命苦,一邊算著帳一邊還得剝柚子皮請他銀子老婆笑納。

  最輕鬆的當是尉大堡主及他的賊夫人杜丫丫,各自飲著茶吃著月餅,興味正濃地瞧著某人賣弄風騷。

  「哎呀!好熱呀!那來的騷蚊子,你不覺得穿太多了嗎?」

  睫毛眨呀眨的曲喵喵嬌嗔著軟音,「丫丫,我曉得你嫉妒我比你美,我原諒你的自卑。」

  「你這傢伙還是一樣令人討厭,早知道就不借錢讓你開歡喜樓。」她和歡歡可出了不少心力,一個提供「贓銀」,一個負責收集美女。

  結果呢?妓院卻開成茶館,賣起遠近馳名的胭脂茶,還搶了「莫氏奉茶」的生意,差點沒氣死小氣財神。

  好在賊貓兒懂得安撫,營利的銀子全給了歡歡才平息她的怒氣。

  「喲喲喲,好酸的味兒,難不成你想來我樓裡當一天姑娘。」她鄙視的一瞧那張平凡姿顏,「等你變美了再說,我最怕醜東西了。」

  「你……你儘管風騷吧?女人是禁不起歲月的洗禮,看你能風騷幾年。」早晚老成雞皮鶴髮。

  一聽此言曲喵喵可不安了。「漠哥哥,你瞧瞧我可有變醜,沒染風霜吧?」

  「你很美,無人能及。」放眼看去,眾女之中當數她容貌最出色,行為也最放肆。

  其他人雖是親暱卻不造次,不像她直接賴在他懷中,一手勾著他的肩膀與他唇碰唇地分食柚子。

  「聽到沒,我家漠哥哥說我是天下第一美女,你酸到死吧!」哼!還是她美得老天都嫉妒。

  杜丫丫嘲笑的一嗤,「你問看看在座的男人,有誰承認你美過他們的妻子,情人眼中出西施呀!你能指望一根木頭有多少鑒賞力。」

  「賊婆子,你敢瞧不起我舉世無雙的美麗?!」她不依,她要漠哥哥教訓小賊婆。

  「騷蹄子,你不知道美女的行情已被咱們揚州名勝給破壞掉了嗎?」她一手拍開丈夫由後探入前襟的魔指。

  「你……你……我要跟你絕交,咱們切八段。」她再也不理這個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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