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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於兒 第九章 丹紅獨自呆坐在少卿府邸的後花林裡,一臉若有所思地癡凝著朵朵即將凋零的紅花,仿若與外界完全隔離。 她是否就如同那些花兒般,慢慢地失去它原有的傲世姿色而漸漸枯萎? 不!她不能讓自己落到如此難堪的地步,所以她必須離開。 可是……她若離開,一定會連累敷天。 但不走,卻又讓她……是否,她奢求得愈多,就會變得愈一無所有! 主上到底是用密函將她換回,這足以代表他的心中至少還有她丹紅立足的一角。她該為自己的重獲自由而對主上感激涕零才是,萬萬不是愣在這兒思忖著主上所下達的新任務會是什麼? 她從小就是個沒人要的孤兒,要不是敷天把她撿回去,她說不定早已淪落成一名真正的風塵女子。所以在她的命運有所改變時,她便決定要掙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她幾乎快做到了,可惜最後仍功虧一簣。 思及此,她不禁茫然了。 「丹紅,主上的命令已到。」悄聲來到後林的敷天,望著丹紅清麗無雙的臉上竟是一片飄忽孤寂時,他僅能歎著氣。 也許在他告知這項消息後,她就能揮去心中的陰鬱。 丹紅恍若未聞,秋眸依然直愣愣地瞪著地上只剩蕊心的殘花。 這次,敷天再三喟歎,並走至她身側,把才纔的話再重複一遍。 她似乎已聽入耳,因為她的身子明顯地顫抖著。 「是嗎?」雖然如此,她仍無起身的跡象,惟有那輕得令人無法聽明的聲音,稍微洩露她緊張無助的心緒。 「主上要你即刻入府。」敷天頓了下,接著以慎重的口吻同緩緩偏過螓首看他的丹紅說:「主上他要收你。」 「收我!?這……是什麼意思?」丹紅勉強地擠出話來。 「這就是主上派給你的新任務,大哥希望你能夠接受。」敷天沒回答她的話,反而語重心長地開解她。 「依大哥之意,我的任務就只是去滄王府而已?」丹紅仍舊搞不太清楚何謂「收她」。 「丹紅,大哥知道你懂的。」丹紅能獲得主上的青睞,對身為她大哥的他來說,應該是值得高興的,況且他相信主上絕不會虧待她。 「這根本不算是一件任務呀,我要的是能發揮我的才能,為伏神組織盡一點心力,而不是……」慌亂的情緒開始傾巢而出。 「丹紅,你要認清一件事實,神膺會已經把你給盯死,你根本無法再繼續從事收集消息的工作。」在丹紅即將與他爭辯時,他的神情冷不防地轉為嚴肅。「而且,主上亦沒有第二封密函將你換回。」 驀然間,丹紅的臉色倏地泛白。 是呀!她的底細都被人摸透了,還有什麼好與大哥爭論的? 大哥說得極是,她只會對組織造成額外的負擔。 「你馬上動身前往滄王府,大哥相信主上會給你一個很好的安排。」敷天突然一把將丹紅擁緊,安慰地拍撫她微顫的嬌軀。 深埋在義兄懷中的她,雙眼乾澀到落不下眼淚來。她緊緊抱住他寬厚的肩膀,對於無法掌控的未來,她惟有感到無能為力及不知名的恐懼。 &_& &_& &_& &_& 在丹紅刻意的拖延之下,她到達滄王府邸時已近深夜。丹紅隨即被迎進一處淡雅幽靜的宅院,在沐浴更衣後,她即屏退四位寸步不離她身的丫環。 此時,她身著單薄的雪白衣裳步出屋外,在寒風露重的淒夜裡,步於兩旁種滿珍貴奇花的小徑中。 沒有人會來打擾她了吧! 她卸下平日高傲的偽裝,剩餘的,惟有迷惘與不知所措。 夫人,自她入府後,府裡的侍從一律稱她為夫人,呵!一個十分籠統的稱號。 不過她幸運地沒遇著主上,不然她的偽裝肯定一下子全盤崩裂。 「你不冷嗎?」 一聽到這令她猛然心悸的低沉嗓音,丹紅驟然抿緊鮮麗的唇瓣,無法自制的收緊雙拳。 既然遲早要面對,就不要再退縮,丹紅如此命令著自己。 「主——」 就在她迅速收斂起懼色,轉身朝朱滄冥福身之際,她已經被他穩穩地鎖入懷裡,彼此間無一絲縫隙。 「丹紅,喚我的名。」朱滄冥低靠在她的頸窩,貪婪地吸取她身上那幽蘭似的清香,情不自禁地輕嚙她滑嫩的粉頸。 「滄冥。」不自覺地脫口而出,丹紅才驚愕到自己怎麼能夠喚得如此自然,彷彿是天經地義、一點都不矯柔作態。大概是冰涼的身子一下子接觸到溫熱的物體,才會讓她突地閃神吧! 朱滄冥抬起她羞怯迷離的嬌顏,狂妄地深深吻住她。 他的確很滿意她柔順的叫喚,也以為丹紅已瞭解他的心意,所以便不再追究她太遲入府的事。 「日後你便永居在此。」朱滄冥愛憐地撥去遮住她絕色嬌容的髮絲,以一股不容反駁的強勢姿態說道。 嗤,她能說不嗎? 既然主上要她留下來當個沒名沒份的床妾,她還有何資格說什麼。畢竟自己在被除去贊天的身份後,已無任何價值可言。 她一閃而逝的惆悵並沒逃過他的眼,他的神色在下一個眨眼的瞬間即凍結成冰,就連深邃的暗眸也蒙上一層噬人的陰鷙。 「怎麼?你好像對於我的安排,不是挺願意接受。」朱滄冥的嘴角勾起一抹不算笑意的弧度,以拇指徐徐蹂躪她微腫的嫩唇。 「我沒有。」丹紅急促地喘著氣,怯懦地垂下眼簾。 「哼,你還敢在我面前說沒有。」朱滄冥硬是抬高她的臉,迫使她迎視他氤氳的黑眸,「不滿意我的安排就說,我會盡量符合你實際的需要,但你得記住,千萬不要對我隱瞞我該知道的事,否則,我會讓你嘗到後果的。」相當溫柔的輕聲話語,卻讓她立刻打了個哆嗦。 「我、我、我……」連續三個我字,到最後的無言,丹紅仍舊無法擺脫心裡障礙,向他透露出內心最渴望的安排。 下顎瞬間的劇痛,證明主上已快容忍不了她的遲疑。 「說呀!我等著。」眼見她的身子幾乎要癱軟,朱滄冥及時撤手,改將她的螓首狂悍地按向自己的胸膛。 嘖,他竟下不了手。他的心已被她所擒,以致見不得她痛苦的模樣,更別說是再以強勢的手段來逼她說出口。 丹紅靜靜地依戀在他胸前,靜靜地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不知要如何說出心中所盼的她,惟有以沉默作為回應。 「不說是嗎?」等待許久仍得不到她的答案後,他陡地陰沉沉的一笑,接著毫無預警地橫抱起她。 丹紅輕呼一聲,下意識地抱緊他的肩臂,心神大亂地看著他往屋內踱去。 「我可以自己走。」宛如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何事一般,丹紅顫聲地要求。 朱滄冥無聲的嗤笑,旋即踢開大門,往內室跨步走去。 脫序的心跳在朱滄冥將她丟上大床後,紊亂得益發明顯,在他下壓的霸道身軀欲要緊密貼合她之際,丹紅竟順口講出:「難道我的作用就只是窩囊地躺在床上?」 說完,她瞠圓雙眸,一臉驚愕地瞅住在她上頭、正瞇起一雙晦黯狹眸瞪視她的邪肆俊顏。 天吶!她說了什麼話來著? 但出口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丹紅恨不得當場昏死,也好過被他眼中所射出的犀利銳芒給萬箭穿心。 「原來,你就是這樣看待我的安排!」怒焰在他心中狂燒,但想掐死她的舉動卻只能存在於想像中。 無處發洩怒火的他,狹然撕裂她的衣裳,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一舉佔有她。 她真行,從來沒人可以激他至此。從她接掌贊天之職後,她就一直很有本事地處處招惹他,不管他的身份是滄王抑或是伏神,她一樣能夠揭開他暗藏的另一面,令他防不勝防。 因無前戲的挑弄,令丹紅痛得冷汗直流,難以負荷這股可怕的力量。 她幾乎無法喘息,無助的小手頻頻地抓住床欄,其用力之大,足以看見手背上所浮現出的青筋。 也許丹紅心中也自認為有錯,所以並沒哀求他住手,任憑他粗暴地侵吞她、啃噬她。 過度激烈的狂浪掠奪,終於令她禁不住半吟半啜泣起來。 而聽到她細微哀鳴的朱滄冥,整個人如遭電極地僵住,並惱怒地瞪視身下不停痙攣的淚人兒。 他好似不曾見過她猶如小孩般,如此失態脆弱地哭泣著。 粗聲地歎了一口悶氣,他緩緩退了出來,而扣緊她腰際上的手也不自覺的輕拭她鬢際上的汗水,神情複雜卻又無奈地圈住她仍微抖的嬌軀。 「你到底要什麼?而我又能拿你如何……」 在她迷離的意識接收到朱滄冥的低喃時,她彷彿回應了他一句話,不過她逐漸飄蕩的意識卻無法憶起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麼,只知他好像在聽到後,突然將擁得更緊,而更詭異的是,在她眼簾即將合起之前,她彷彿看見……他在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