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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於兒 「嗯,密函失竊了。」 一片黑紗隔絕了上位者與敷天、普天之間的距離。 「主上,贊天請求您再賜予他一次補救機會。」敷天垂首替沒在堂上的贊天請命。 「贊天是從你的直屬部下中直接擢升為『三首天』之一的吧!」居高臨下的上位者,仿若魍魎!散發著懾人詭譎的晦黯氣息。 「是。」敷天微微一凜,眉宇益加深蹙的應道。因為這是贊天成為三首天以來第一次承接的任務,但卻……「稟主上,請容屬下替贊天彌補此次所犯下的重大過失。」敷天汗顏地道。 雖然贊天已同他列名為僅次於「伏神」之下、地位相當的三首天,但贊天畢竟是他所精選出來的人,對於贊天的過失,他有必要替他承擔。 「呵,除非贊天把所有看過此信內容的人全給殺了,否則要如何彌補?」上位者陰柔的笑。而這笑,居然令敷天瞬間毛骨悚然。 主上不悅,不,是十分不悅。這份認知,讓敷天不禁為剛替補遺缺的贊天擔憂起來。 「這……」敷天頓了下,兩道粗黑的濃眉又漸漸糾結,「主上,敷天會負責將密函重新奪回來。」惟今之計,他只好先替贊天料理善後。 「哼,去做你該做的事。」 層層黑紗詭異的掀起、飄動、再垂落,而在這一剎那的空隙中,一陣絕冷的陰氣就這樣襲上敷天的胸口,頓時讓敷天的心坎一窒,頹然放棄此種念頭。 「但那封密函關係到……」敷天在順了順氣後,不免擔心主上的作法與對贊天的處置。 「我會親自把偷取密圍的人揪出。」上位者——伏神,以淡漠卻冷厲無比的口吻道。 「主上!」敷天微訝,伏神竟要親自將密函取回!? 「敷天,我可以暫且饒過贊天的失職,但僅止於這次。」再有第二次,他不僅會嚴懲贊天,就連敷天也脫不了罪。 「屬下先替贊天謝主上赦免之罪。」然而敷天的表情並無因主上的寬恕而鬆懈,全身反倒像是被侵入一股冷到骨子裡的寒氣般。 贊天再無表現,他也無法替他求情說話了。 「主上,屬下願親自將密函拿回。」一旁的普天終於開口。 「不要讓我再說第二次。」伏神的語調冷魅、含威。 「主上,要不讓屬下將贊天叫回,並向主上稟明密函失竊的經過。」見主上心意已決,敷天便不再多說。不過能從贊天手中竊取到密函之人,實力必定不差,因此他才想要召回贊天,順便也讓主上一見從未碰過面的贊天。 「哼,我只要知道密函遺失的地點在哪兒,還有,贊天若想回來見我,就先叫他戴罪立功吧!退。」 &_& &_& &_& &_& 京城 時近深夜,許多商家紛紛關上大門休息,亦為翌日的生意做準備。但在城內的某條大街上,卻是愈夜愈熱鬧,愈晚人潮就愈多,而這些半夜不休息的人,還清一色都是男人,尤其是身著錦衣華服的男人特別多,因為這是京城內最有名氣的花街。 在這條花街上,當然不只一家青樓,但是到目前為止,卻只有一家叫「花滿樓」的妓院門庭若市,上門的男客接連不斷,直教其他妓院的嬤嬤們嫉妒不已。其實花滿樓的外觀及規模並不是這花街上最好、最壯觀的,但為何花滿樓的生意會如此興隆,難道是說裡頭姑娘的姿色要比其他青樓女子來得美? 與其這樣說,還不如說是花滿樓有個出淤泥而不染的一朵絕色青蓮——丹紅姑娘。 在短短不到三個月期間,花滿樓成為京城內最富盛名的花樓,而丹紅姑娘也儼然成為京城第一名妓。許多人散千金、撒家財,就為一睹名妓風采,但是能親近丹紅姑娘之人,可謂少之又少。 「丹紅姑娘,丹紅姑娘!我要見丹紅……讓我見她……」有幸仰望到丹紅姑娘的絕色容顏及其絕佳琴藝的男客們,個個不是懷抱著希望,接二連三地捧著大把的銀兩上門來,這名口中不斷呼喚丹紅名字的公子便是其一。 「唷!我說白公子,要見我們家丹紅,你還得忍一忍。」花滿樓的樓主,也就是俗稱的老鴇花大娘,語帶譏誚的睨視他。 「我不要再忍了。」白公子在聽了之後,差點斷氣。 「白公子,你也知道嘛!要見丹紅的客人多到可以排到城門口去了,即使你有花不完的銀兩,也要等到……」 「花大娘,我有五百兩銀子,請你讓我見丹紅姑娘一面。」白公子急切地把手中的銀票亮給花大娘瞧。 「我說白公子呀,五百兩白銀算什麼,來這兒見我們丹紅的公子哥兒們,可都是拿黃澄澄的金子來見的呢。」花大娘有絲不屑的說。 要見花魁,可是要有規矩的。沒有五百兩黃金以上,她花大娘是連聲招呼都不會打,但即使有了金子,也得要看看丹紅的心情好不好、願不願意見人才行。 「可是我,我愛丹紅姑娘!」白公子死握著手中銀票,面色焦急地苦訴。 「呵,來上我花滿樓的客人有哪一個不愛我們丹紅姑娘的呀。」花大娘一臉皮笑肉不笑地繼續說:「我說白公子,哪天要是我們丹紅心情好,說不定就會出來透透氣,順便彈首曲子給大夥兒聽,您就捺住性子等等看好。」 「我……我會盡快籌到五百兩黃金。」他才不要隔著遙遠的距離癡凝她。 「那我花大娘隨時等候白公子再次大駕。」花大娘假笑地看著他離去。 「花大娘,這是今天第幾個上門來吵的人啦!」在一旁看熱鬧的眾人訕笑地問著花大娘。 「我的十根手指頭都快不夠數了呢。」花大娘誇張的動作惹得眾人一陣大笑。 花大娘當然有資格笑了。自丹紅來到花滿樓之後,她的嘴幾乎都沒合攏過,雖然丹紅只賣笑、賣藝、賣才,但這便足以讓她後半輩子都不用愁,而且丹紅萬一哪天想開,這開苞價…… 「花大娘。」就在花大娘咧開嘴,樂得幾乎閃神的同時,一名玉面佳公子輕搖手中羽扇,在二名妖嬈女子的陪伴下,瀟灑地朝她走來。 「呀,原來是李公子,請,請,我們丹紅可等您許久了呢。」 李宸風是尚書大人之子,也是少數能獲得丹紅青睞之人,以至於花大娘當下便換上一張諂媚的嘴臉,趕緊上前招呼。 「那在下可要馬上前往築仙閣一會丹紅姑娘,以免讓佳人久候。」 在花大娘親自帶領李宸風前往築仙閣的一路上,不知羨煞多少眼紅的尋歡客,但他們也只能摟著手中的艷女,滿含妒意地望著李宸風。 「綠兒,快同丹紅說,李公子來了。」 花大娘在大老遠處就扯開嗓門,向守在門外伺候丹紅的侍女綠兒喚道。 綠兒機伶地點點頭,趕緊入內。 「嘿,李公子,您請,您請。」握著由京城第一字號聚寶行所開出的五張黃金百兩的票子,花大娘兩眼發亮地隨即走人。 此時,李宸風還未進入,就聽見從房內傳出一陣陣挑動君心的優美琴聲,他驀然一笑,緩緩跨進門檻,但見坐於琴台前的絕麗紅妝,正以青蔥指尖輕輕撥弄著如絲的琴弦,而其纖細指尖在一收一放之間,就彷彿同時扣動、鎖住李宸風的情弦,今他情難自禁地輕喚一聲:「丹紅姑娘。」 琴聲悠悠遏止,抬眼凝視李宸風的丹紅,朱艷菱唇微彎!蛾眉略揚,晶亮的鳳眸雖依稀含笑,但卻隱約藏有一股不可侵犯之神態。 「綠兒,奉茶。」丹紅款款移步,在李宸風猶癡迷地凝視自個兒時,她吐氣如蘭地吩咐婢女,順道也喚醒失神已久的他。 「呃,在下失禮了。」一回神,李宸風趕緊抱拳作揖。 「公子哪兒的話,該是妾身失禮,壞了公子聽琴的興致,就罰妾身先敬公子一杯。」丹紅拿起桌上已斟滿的酒杯,唇畔微漾笑意地向李宸風舉杯。 「那在下就先乾為敬。」李宸風比丹紅更早一步飲下,「丹紅姑娘,何事令你不開心?如蒙姑娘不棄,請讓在下替姑娘分憂。」他瞧見她本已將杯緣抵住唇邊,卻突然頓住,眉間還略微一蹙。 「李公子,這句嫌棄之言,該是妾身要說的。」放下酒杯,丹紅若有似無的哀歎一聲。 「哦?此話怎講?」 「李公子已有數日不曾前來築仙閣,是否因公子嫌棄妾身的身份而……」 「在下能得姑娘垂青,已算是我李某之福,怎還會有此等輕視姑娘的念頭?」李宸風心一動,忍不住執起她仿若無骨似的柔荑說道。 「那妾身就放心了。」不著痕跡地抽回手,丹紅狀似羞赧地以袖掩容。 然而,在李宸風所看不到的絕色面容中,卻詭異地透出一股冷冷的寒意,但很快地,當她把小手放回桌上時,她又恢復一貫的花魁風姿,奪目而燦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