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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妍庭 蔚海薇揉揉低垂了半節課的粉頸:「也沒有啦!我只是在思考一些事情。」她雖如此說著,但仍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過完聖誕節就逼近截稿日了,她不得不加快腳步,省得飽受鄭姐「奪命追緝令」的荼毒之苦。 「少來!困成這樣還說沒有?」南湘蘊的左手輕擱紅唇下淺笑:「你要好自己的身體,別忘了我們明年可是要去日本表演的。」 蔚海薇用手稍微整理了長瀏海。 「多謝學姐!」也許是她特別受天神眷顧吧!無論到哪兒都會遇到貴人,得人照顧。 「沒事的話,我先走羅!你自己要多注意點,星期一見!」 「Byebye!」 目送南湘蘊離去時,蔚海薇突然發現,她剛才似乎看到南湘蘊的左小指關節附近,有一片淡淡的藍色水性筆印子。 難道說,她……。蔚海薇馬上否決了這個想法。 冰涼的手撫過自己的額頭,蔚海薇呼出一口氣,她真是中毒太深了。 ☆ ☆ ☆ ☆ ☆ ☆ ☆ ☆ ☆ ☆ ☆ ☆ ☆ ☆ 今天會有好事嗎? 蔚少農看著掌心中銀亮亮的銅板,上面蔣公半側面的頭像正在向他微笑。 走在人來人往的校園中,竟然讓他一連三次撿到錢!這讓他怎能不懷疑自己的幸運!? 公車顛簸搖晃,蔚少農思緒如潮也隨之飄來蕩去——尤其當他再次想起筆記上的詩詞,一份越掩飾越深刻的情愫更是蔓延迅速。 也許昂說的對,他應該找一個真的人投注情感,而不是對一本筆記作白日夢! 他如此想著,雙眼透過呆板的黑框眼鏡瀏覽車內外風景。 如果可以的話,蔚少農希望那個人有顆純潔的赤子之心,有氣質、溫柔且善體人意,顧家、愛小孩……最好能具備古代婦女所有的優良特質。 他就是這麼傳統的人! 至於外形,蔚少農自認沒什麼資格挑剔,大致上—— 約莫一六O左右的身高——嬌小,可以接受! 烏黑飄逸的長髮留及肩下——近似瓊瑤小說女主角的味道,尚稱滿意! 淡紫紅的背心料長裙配奶油色的緞襯衫——氣質加分百分之百,他喜歡! 柳葉眉,水翦深眸,再加上嫣紅櫻唇……GOD!他是走錯時空嗎?為什麼會有一個活生生的古典紅妝佇立眼前? 蔚少農愣住了。第一次,他感覺自己像觸了電,頭腦恍惚得一如夢境,只能呆望向身畔略前方的佳人。 南湘蘊專心地修改著自己的新曲,手中的Pentek中性筆上下輕點拍子,朱唇微啟,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輕哼調子。 在晃動不停的公車上工作實在很吃力,不過,這都得怪大姐她太迷糊,竟然搞丟花了數天才作完的曲子「綠精靈情話」,而且又在繳作業前幾小時才發現。這教她怎能不「捉狂」? 恩師,我對不起您! 表面上,她是優閒典雅的譜著曲;內心裡,南湘蘊早已是瀟瀟淅淅外加情緒緊繃。開玩笑!搞丟曲子這等大事若給她老師知道,那她穩是「紅顏多薄命」! 事實證明,南湘蘊中午的想法完全錯誤——今天一點好事也沒有! 喪氣地輕歎口氣,她重新投入音符的領域。 視線游回樂譜的瞬間,南湘蘊感覺到一個直接得有些放肆的目光正緊盯著她。 其實,她已經很習慣被別人「關注」,有時是因為她出色的外表;有時候卻是因為她身上超級女子學府——羽廈女中的制服。 可是,南湘蘊覺得這都不是那人看她的理由。 她同樣好奇,記得以前敢如此大膽看她的大都是那些登徒子類的無賴,但,這回呢? 南湘蘊悄悄望向視線來源,出乎意料之外的,她看見的是一個文質彬彬的青年,大概也不過二十出頭吧!?而他,正癡望著自己,瞬也不瞬。 南湘蘊有點想笑,因為他的嘴正呆張著,難保不會摘下幾滴口水來。 奇怪!他是沒看過女生嗎?她忍著笑意如此想著。 她索性收起音樂簿,直接轉身面對他。 既然你喜歡看,我就讓你看個夠好了!南湘蘊帶著笑的美目彷彿如此對蔚少農說道。 蔚少農不料她會如此,連忙倉皇的移開目光,臉上浮現紅暈而靦腆,卻又忍不住,一次次偷瞄著芙蓉佳人。 才這樣就臉紅啦?未免太沒挑戰性了吧!?南湘蘊淺笑,再次看了蔚少農一眼,伸出玉手按了下車鈴。 小姐……蔚少農衝動的站起來,旋即又被尚存的理智強迫坐下。 搞什麼!?蔚少農,你幾時改名叫花癡男了?他摘掉眼鏡,甩甩頭,眼裡有幾分矛盾幾分無奈。 這心境,不正應了蘇軾詞一句? 多情應笑我。 第四章 陳太太的紅燒牛腩真是美味極了!讓我幾乎忘了過完今夜,又是一場生死攸關的冒險。我從開業到現在,已不知多少次和死神無情的鐮刀搏鬥,幸運的是我都僥倖活了下來。 淺酌一口黑麥格啤酒,我看到陳先生臘黃的臉滿是恐懼。 不怕你笑,我同樣怕死,只是,我比他多了一份面對的勇氣。每次出任務前,我都會為自己擬好一份遺書,這次也不例外。 我從不敢妄抱生存的希望。 「威先生,再多吃點呀!」陳太太挪動肥胖的手臂,頻頻為陳先生和我布萊。 「謝謝,我吃飽了。」 「那吃點水果啊!飯後吃水果助消化,對身體最好了!」 盛情難卻。我只好從竹籃拿出一顆猩紅的五爪蘋果,勉為其難的咬下一口。 「喀嚓」蘋果發出一聲哀號,連肉帶半透明的甜血沒入蔚海薇的口中,咀嚼吞下,最後埋於胃之墳場。 蔚海薇一手遊走鍵盤,一手端蘋果,突地,她聽到一段不成調的走音曲調由走廊傳來。 老哥回來了。她嗑掉蘋果,反手把核K進垃圾筒。 「你看起來不錯嘛!那群小鬼怎麼沒有把你煩死?」 「還好,他們基本上是很可愛的!」他開了門進來。 蔚海薇看看他,又把視線拉回電腦螢幕:「我先說好,我還沒發現別的線索,如果是有關筆記的事,你可以不用問了。」 「誰要問這個!」蔚少農無意識地回答,並從素描簿中抽出一份手稿,丟在她電腦桌上。 「喏,你的報告,下次這種差事別找我。」因為那本書實在太八股了。 蔚海薇停下手邊的工作,不過,她沒有像往常一樣拿起作業審視,反而不解的望著蔚少農。 他對書中人的態度怎麼說變就變? 「幹嘛這樣看我!?」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對筆記的事這麼冷淡?」她問,她從不曉得她老哥喜歡變色龍類的爬蟲生物。 「有嗎?唉,先別講那個,告訴哥,如果有個女孩發現你在看她,不但沒躲避,反而回報你微笑,那代表什麼?我是說以一個男人的角度來看。」 「我怎麼知道!?大概是禮貌上的回應吧!」 「噢。」才只是禮貌而已呀!蔚少農有點失望。 「你突然問這個幹啥?」 「沒什麼,隨便問問罷了!」 又閃爍其詞!為顧及自己的「孔方兄」,蔚海薇實在沒那個「阿美麗肯」的時間跟他研究下去,還是速回台北內湖的第一犯罪現場,作「威海衛」追查兇手去也。 蔚少農看她在電腦前喀喀噠噠不理他,自討沒趣之餘,也只有舉步回房了。 「哥,等一下。」 他回過頭。 「你的信。」她從抽屜中拿出一支綁了牛皮紙袋的箭!」那位郵差先生很有創意。」 這是阿曦的箭。蔚少農一見那古董級的東東,立刻認出其主為何人。 拆開牛皮紙袋打開一看,只見裡面是一張報名表和風詠曦給他的短函: 小蔚: 夫子糊塗,上次你的油畫已通過咱們校內審核,因此夫子決定由你代表本校美術系參加第十五屆」金畫筆全國美展」油畫類指定題賽,但他老人家一直忘了跟你講,直到今天下午我幫他大掃除時才發現。莫怪夫子,誰沒忘事兒的 時候? P.S收件截止期是一月五日,夫子囑附掌握時間,且,他感到很抱歉。 真的還假的!?他代表美術系參加金畫筆美展? 蔚少農怔了怔,盼了這麼久,總算給他盼到了! 天公果然疼憨人!蔚少農還記得小學二年級時,他的美術啟蒙老師曾帶他去看過這項展覽。 即使事隔多年,他依然記得那時在會場他們所說的每字每句--雖然,老師的臉孔已漸漸模糊—— 會場喧雜,人聲與鎂光燈不斷。 「蔚少農你看,這幅晝就是美展的第一名,很漂亮吧!」老師微傾身子,對小蔚少農說道。 老師長發飄香,掃到他的小臉,癢癢的,但他卻不想躲開。 「好漂亮唷!」也不知道他是在說畫還是說老師。 「這幅畫名為「摯愛」,利用牛媽媽對小牛的呵護表達感情,很有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