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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莫辰    


  「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爸爸得了癌症,利誘我娶你,好了卻他的一樁心願。如果讓他知道你在新婚之夜就差點氣死婆婆,你說他的病情會不會惡化?」應耀東交代他,結婚後才可以讓應玫瑰知道這件事,而現在就算是結婚後了。

  應玫瑰聽後瞠目結舌,久久無法思考,唯獨眼眶裡的淚水像是接受不了她父親得了癌症的噩耗,潸然而下。

  齊少白拉住應玫瑰的手,將她拉出房間、拉上車。

  她整個人完全沒意識,心裡、腦裡想著的全是她父親得了癌症。

  ☆ ☆ ☆ ☆ ☆ ☆ ☆ ☆ ☆ ☆ ☆ ☆ ☆ ☆

  三個月--

  這家餐廳的名字叫ROSEHOUSE,位於商業大樓的頂樓,裝潢典雅、視野遼闊、氛圍溫馨寧靜......

  ROSEHOUSE,顧名思義,不難想像店裡的一切皆和玫瑰有關,像是玫瑰花紋的窗簾、桌巾、擺在桌上的花、玫瑰形狀的杯子、賓盤、刀叉,以及以玫瑰製成的糕點和茶......

  然而,它和應玫瑰絕對沒關係。

  應玫瑰因為「ROSEHOUSE」這個名字而來,從此便喜歡往這裡跑,因為這裡的一切完全符合她的品味和口味。

  名字叫玫瑰,她也喜歡上和玫瑰有關的一切,除了那些齊少白送她的、不關玫瑰的迪士尼絨毛玩偶。

  而ROSEHOUSE的一切除了符合她的品味和口味之外,現在多了些有關齊少白的回憶,還沒結婚前,她總拉著齊少白來這裡吃飯。

  此刻,她在老位子上倚窗而坐,和她同桌的有白牡丹、傅薔薇、裘海芋,這是她婚後第一次和大家碰面。

  她優雅卻略顯慵懶的攪拌著面前的玫瑰奶茶,堪稱絕美的容顏隱隱約約籠罩著一絲淡淡的愁緒,不再有以往那含著驕縱、任性、野蠻無禮又跋扈的神采。

  可不管是那個野蠻無禮的她,還是容顏籠罩著愁緒的她,都是美麗動人的,只是神情不同罷了。

  「玫瑰,伯父的情況如何?」傅薔薇問道。

  這雖是三個月來她們第一次見面,可她們透過電話瞭解應玫瑰的情況,知道的還算多。

  應玫瑰停止攪拌,口氣輕柔、卻已經成熟許多的回道:「還是一樣,醫生說,只要不繼續惡化就是好事。」

  應耀東得了癌症,隨時會撒手離去,這是今應玫瑰改掉驕縱、任性、野蠻無禮個性的原因之一。

  至於其它原因,也是讓她徹底改頭換面的真正原因,就是新婚之夜方玉如心臟病發、和齊少白根本不愛她的真相。

  「那齊少白呢?你們真的就要這樣分居下去?」白牡丹問道。

  「齊少白和你婆婆真的不能原諒你?」

  「這跟原不原諒我已經沒關係,他根本不愛我,你們也知道,一切是我父親為我製造的假象。」應玫瑰委屈地回道。

  而她能這般委屈,就證明她真的能控制自己那說發就發的脾氣,以及那任性的個性。

  新婚之夜隔天,她從父親得癌症的刺激中恢復理智,立刻回到齊家求請原諒、認錯,而且不管齊少白如何誤會她,她都看在自己愛齊少白、齊少白也應該是愛她的、還有父親要她幸福的份上認了。

  可她得到的答案竟是齊少白早有了女朋友,他根本不愛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父親替她製造的假象。

  齊少白還說他根本從沒精心為她挑選過生日禮物,那些迪士尼的絨毛玩偶是他到商店裡隨手取來的。

  繼聽到她父親得了癌症的消息之後,這對她又是一大刺激。

  她忘了當時她是如何撐過去的,只知道回到小套房時,手上提著那些迪士尼的絨毛玩偶。

  從此,她屈服於現實,乖乖地當有名無實的齊太太。

  「玫瑰,你和齊少白的事還要瞞你父親多久?我覺得你不能再和齊少白這樣拖下去,那太委屈你了。」裘海芋說道。

  「不委屈,不委屈!」應玫瑰連忙回道。「我和齊少白能拖多久就拖多久,我得讓我父親以為我是幸福的。」

  齊少白承諾過,說他會在應耀東面前當個好女婿,讓應耀東以為他們的婚姻是幸福美滿的,不會刺激到應耀東。

  所以,除了到大陸洽商,齊少白每天下班後會繞到應家看應耀東、陪應耀東說說話,再和應玫瑰一起從應家離開,讓他以為他們是一起回齊家,製造兩人恩愛甜蜜的假象讓他看、讓他安心。

  而齊少白到大陸洽商的日子也是她最幸福的時候,她可以回家住,原因是齊少白不在家,她不用住到齊少白為她安排的小套房。

  齊少白為她安排的那間小套房位在台北市的西區,那裡曾經繁華過,可後來隨著東區的蓮勃發展而漸漸落沒,那小套房所在的大樓也由高級住宅區成為三教九流聚集之地,就連門回的警衛室也沒人駐守。

  嬌生慣養的應玫瑰住在那裡可以說是飽受折磨,半夜常常被吵鬧聲驚醒,還常在電樣裡受到不同男人的騷擾。

  這些事她們也都知道。

  「玫瑰,那你至少換個地方住,那裡不安全。」白牡丹說道。

  「是啊。」

  「是啊。」

  傅薔薇和裘海芋幾乎同時附和。

  應玫瑰一聽皺起眉,有氣無力的攪動著玫瑰奶茶,緩緩地說道:「我曾跟我婆婆提過,她要我不要製造麻煩。」

  「那齊少白怎麼說?」傅薔薇問道。

  「他很忙,我沒跟他提過。」

  「玫瑰,你一定要跟齊少白提,那地方又複雜又危險,萬一你發生事情怎麼辦?」裘海芋緊接著說道。

  「我會提的。」

  「玫瑰,你婆婆在你新婚之夜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是什麼意思?你想通了沒?」白牡丹問道。

  應玫瑰搖搖頭,「沒想通,大概是我壞了他兒子原有的姻緣,加上她不喜歡我,所以要我搬出去吧!」

  「太過分了!齊少白不愛你可以跟你明說啊,況且你就算不嫁他,還是會把銀行百分之四十的決策權委託給他行使的。」傅薔薇說道。

  裘海芋附和;「就是嘛。」

  「他要的利益是永久的,不是暫時的。」應玫瑰回道。「事情到這地步了,就順其自然吧!」

  「玫瑰,不經一事、不長一智,我希望你能有百合和薔薇那種改變了價值觀後的好運氣。」白牡丹說道。接著,她看向裘海芋,「海芋,你運氣好,到現在還沒吃過虧,但你的價值觀再不改,保證你有苦頭吃。」

  「喔。」裘海芋輕應了聲,接著又開口:「玫瑰,我看見齊少白了,他帶著一個女人走進餐廳。」

  「太過分了,他就這樣公然和女人出雙入對耶!」傅薔薇不客氣的將目光挪到齊少白身上,怒瞪著他。

  應玫瑰抬眸,見傅薔薇瞪著齊少白為她抱不平,說道:「薔薇,當作沒看見,不要瞪他。」

  「不瞪我會受不了。」傅薔薇就是這麼坦率。「玫瑰,你該讓他看到你,我們兩個換位子。」

  「不要。」應玫瑰搖搖頭。「他帶的女人應該就是譚佳玲,他們是事業夥伴,出雙入對很正常。」

  「玫瑰,他下次什麼時候要再到大陸?」白牡丹問道。

  應玫瑰未開口回答,傅薔薇就先開回說道:「他愈快去、住得愈久,你的日子才好過。」

  裘海芋則接話:「依我看,他最好不要回來,連他母親都帶去,直接住在那裡算了!」

  應玫瑰回道:「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還要再去,我只知道昨天他剛回來,今天我得回小套房了。」接著,她起身說道:「我們走好了,我不想看見他們。」

  三人一聽跟著起身,舉步往櫃檯前進,結帳完後離去。

  第四章

  應玫瑰不想看見齊少白,齊少白卻是瞅著應玫瑰的身影不放,直到她出了ROSEHOUSE的門。

  他發現應玫瑰明顯變了,她那含著驕縱、任性、野蠻無禮又跋扈的神采已不短見,取而代之的是楚楚動人、恬靜婉約的柔媚。

  她變的還不只外表,對他的態度也變了,他明顯發現她刻意避著他,不再對他撒嬌、嘰哩呱啦的。

  像剛剛,他才坐下沒多久,她就走人。

  她這樣的態度讓他不悅,非常不悅,他不知道自己為何不悅,就是不悅。

  他曾經以為自己會陷入三個女人之間的戰爭,可事實上沒有,因為應玫瑰完全退出這場戰爭。

  沒有導火線,便沒有戰爭,照理他可以安然度日,可他卻覺得生活太單調,總覺得不該這麼安然、總覺得應玫瑰的態度不對。

  而她這種完全退讓的態度也引發他的不悅。

  「人都走遠了,你在看什麼啊?」譚佳玲不悅的說道。

  齊少白收回視線,接著起身說道:「我要換位子。」而後他走向剛剛應玫瑰坐的位子落座。

  這太明顯了!譚佳玲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這三個月,她雖住進齊家,也陪著齊少白往返兩岸,可以說是和他形影不離,可她發現齊少白對她卻是益發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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