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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於兒    


  「不然呢?」蘭君沒好氣地聳肩。

  「皇上也已經得知,你說,還阻止得了嗎?」祈忌斜睨他。

  「唉,好吧!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我也只好祝福你們了。」蘭君堆起滿臉的無奈,起身踱至門口,突然間,他又冷不防回頭,不懷好意地說:「別老照著伏神的安排走,有時你得還他一記才行。」

  聞言,祈忌的眉宇忽地揪緊,下一刻,他驀地轉向床榻,凝望已有所動靜的心弦。

  「頭……我的頭為什麼老愛泛疼……」坐起身的心弦緊皺著小臉,一手捧著頭,一手撐著床柱,那副搖搖晃晃的模樣,足見意識還未完全清醒。

  「因為你那顆腦袋老愛去撞牆。」祈忌坐在床畔,冷冷地諷刺她。

  「都是你,要不是你,我會撞上門柱嗎?」上回撞到牆壁,這回又撞到……一瞬間,心弦的小臉除了緊皺著外,還多了抹莫名的異色。

  「怎麼,痛嗎?還是你——想起什麼來著?」祈忌俊美的臉龐也同她一樣,不,是比她顯現出更多異樣的光彩。

  「當然痛了,要不然你自個兒去撞撞看。」大概是頭暈吧,心弦忽然軟軟地倚靠在祈忌身上,撒嬌似地咕噥著。

  「血靈圖。」冷不防地,祈忌陡地握住她微冷的小手,傾身挨近她的耳畔,語帶玄機地低聲說道。

  「你說什麼呀!什麼血……血什麼圖的,真噁心。對了,你不要給我轉移話題,我至死都不會忘記在我暈倒之前,你曾經辱罵過我的話。」豬,一個奇恥大辱的髒字。

  深深睨住她因激動而轉過頭瞪視他的火紅臉蛋,祈忌淡然的臉龐充滿若有所思的神色,卻無下一步的動靜。

  「只要你替我辦件事,我就讓你先回誠王府等候我的迎娶。」看著她原本蒼白的膚色已被緋色取代,祈忌似是很滿意地伸出手,以指尖輕輕刮著她微啟的唇瓣。

  「什麼,我要回家還需要條件交換!」極力漠視唇上異樣的感覺,心弦不可實信地驚呼。

  「你可以不要。」祈忌再次給她選擇的機會。

  「你,你每次都這樣說。」最後吃虧的人總是她。

  「你不要也好,因為我也不想讓你這麼早回去。」祈忌勾起她的下顎,意有所指地逼視她。

  這是什麼意思?心弦不安地偷覷他一下。

  「哼,誰不知道你想留我在這做什麼。」他已經耍她耍上了癮,當然不會輕易放她罷休。

  「哦?那你倒說說看,我留你下來有何目的?」異常熱燙的拇指反覆的在她朱唇上流連。

  頓時,心弦的頭皮不自覺地發麻,隨著他另一隻手緩慢地欺上她的後頸,她霍然屏住呼吸。天,他又想對她做什麼?

  該不會是……是「那個」吧!不,不行,有了上次慘痛無比的經驗,她不想再度被他欺負,更不想連走路都有問題。

  「你想到了什麼?」戲謔地看著她的小臉紅得一塌糊塗,祈忌乾脆將她翻轉過來,讓她整個跨坐在他腿上面對他。

  「啊!」這種曖昧的姿勢,立刻讓心弦的身子敏感地痙攣,無從支撐的小手,只得僵直地抵住他的胸膛,微微輕顫著。怎麼辦?他要開始了嗎?

  呃,不是,不是,他們上次並沒有做這樣子的動作,她大概是太緊張,所以才會想太多。心弦拚命安慰自己。

  「如果你想,我可以配合你。」沒有笑意的俊美臉龐,卻吐露出飽含濃烈情慾的低啞邪音,嚇得心弦的螓首低垂胸前。

  「你少不要臉,是誰……誰在想呀!」

  「不就是你。」

  腰間一緊,心弦驀地驚惶地抬頭瞪他。

  「我會滿足你的。」

  隨著沙啞的話聲一畢,她的雙唇猛然遭受一股強烈的擠壓。她愕然瞪視近在咫尺的濁暗黑眸,卻懾於他眼中異樣的火光而閉緊了眼。之後,他孟浪的唇舌就這麼堂而皇之地侵入她的口中,逼得她氣息凌亂,胸脯急促起伏。

  可惡!為什麼平日總是一副道貌岸然的君子模樣,卻每每在侵犯她時,激狂得似要將她生吞活剝似的,難道她就是那麼礙他的眼、惹他討厭,還是他天生就有劣根性,喜歡欺負女子,尤其是她?

  「等……等等……你剛才不是要我替你辦件事,我答應你,答應你!」他一離開她又紅又腫的雙唇,她馬上揪住他的衣領,困難地開口說道。

  「確定?」祈忌低問,眼中淨是一片氤氳情慾。

  「確……確定。」心弦結巴地回應。若能夠逃過此劫,就算要她再去撞一次牆也甘願。

  「那你聽好了。」

  滿臉尷尬羞紅的心弦,還忙不迭地對他點頭。

  「我要你去同皇上說,血靈圖目前正在滄王手裡。」祈忌的唇角緩緩勾出一抹陰惻的弧度,詭異地盯著她瞬間怔愣的小臉。

  「為什麼要……要這樣說……」心弦茫然不解地問。

  「不為什麼。」祈忌挑著斜長的眉梢,並在剎那間捕捉到她臉上閃掠過的異樣。

  「你是說,只要我同皇上說這句話,就可以回家了?」心弦的語氣突然變得很小心翼翼。

  「很簡單是不?」

  「我雖然不知道什麼血……血靈圖的,不過聽你的口氣,好像是要陷害滄王似的,難不成——你跟滄王有仇?」

  「怎麼,想放棄?」祈忌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輕哼一聲,更加箍緊她妄動的纖腰。

  「這……我……」心弦也搞不清楚自己在猶豫什麼,她不是想離開他嗎?而且她也可以利用此次和皇上見面的機會,求皇上作主,讓她嫁不成祈忌。

  「心弦。」下一刻,祈忌冷不防貼近她緋紅的耳垂,帶點蠱惑又有點冷意地說:「莫非你已經想起滄王對你的好,所以你捨不得去告他的密,嗯?」

  「你胡說!我哪有捨不得誰。好,我明兒個一早就去謁見皇上,這樣你滿意了吧!」被他言語所激的心弦,猛力推開噙著冷笑的他說道。

  「記住,答應我的事就一定要辦到,千萬別讓我發現你在要花樣,否則——」祈忌瞬間抓住她揮動的柔荑,而未完的警語令人不寒而慄。

  否則怎麼樣!她最恨被人威脅,但在面對他時,她又只能把這句找死的話給硬吞回去。唉!她委實可憐又可悲。「我哪敢在你面前耍什麼花樣。」心弦暫時妥協。

  「你現在不就是。」哼,好戲很快就要上場。

  「你什麼意思,我……咳咳……我怎麼聽不懂。」她陡地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聽不懂就算了。」祈忌也無意細說,因為他還有別的事要做。

  「喂,祈忌……你在幹嘛……」心弦被他那雙正在解開她下身衣物的魔手給駭得瞠目結舌,倉皇之中,她根本來不及阻止,等她抓住他作怪的大掌時,她白嫩而細緻的雙腿也早已暴露在他眼前。

  「我要做什麼,你不是挺清楚。」祈忌正在解自己的褲頭。

  「你……你……我……呀!」

  隨著腰間被狠狠舉高與壓下,心弦未竟的話語全在下一刻化為既痛苦又快樂的嚶啼,與他共同攀上無止境的愉悅巔峰。

  不過身子的結合併不代表心也同樣結合,未知的變數仍然橫在彼此之間,不時地流竄著……

  ???

  翌日,當祈忌帶著神情恍惚的心弦走出宮門,雙雙坐上馬車時,她再也難以掩飾的不安與自責,終於讓她的臉色慘白得幾近透明。

  她這樣說對嗎?皇上好像真的發怒了——對滄王。

  萬一皇上在一怒之下,做出對滄王不利的處置,那她的罪過可就大了。而且不僅如此,連原本要向皇上提議二人根本不適合成親的話,也好像口中臨時被塞進一顆大鴨蛋般,有苦難言。

  「來不及了。」祈忌雖無將對方一軍的喜悅,但他吐出的冷淡話語,對心弦來說卻帶有無比的諷刺與得意。

  心弦故意不看他,逕自低頭怔看絞在一塊的雙手。

  她沉默的反應,讓祈忌的黑眸陡地閃了下,接著他猛地扣住她的後腦勺,強逼她抬頭注視他。

  「你幹什麼,我不是照你的意思去做了,你還有什麼不滿?」腦後的一陣麻痛,教回過神的心弦無法克制地對他大吼大叫。

  「怎麼,不捨嗎?要不我把馬車掉回頭,讓你去跟皇上哭訴是我脅迫你。」祈忌的雙眸冷鷙而含諷。

  「你……不……必那麼麻煩了。」心弦怒揚的火氣在瞬間像是被澆了一大桶冷水,急速冷卻。

  她若再這樣同皇上說,那有罪的人豈不是變成了祈忌?不,祈忌雖然可惡,但她並不想讓他出事,不想。

  「不後悔?」祈忌似有意要逼她做下決定。

  「沒什麼好後悔的。」希望滄王會諒解她的萬不得已。

  輕哼一聲,祈忌猝然鬆手。

  「你可以順道送我回誠王府。」這是他答應過的事,而且她現在只想離開他一陣子。

  祈忌頓時一晃,不過實在太輕微,又剛好在震動的馬車上,所以心弦根本察覺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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