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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連珍 也許,愛你愛得這麼小心,是我方式不對,雖然,我很努力。但是,跟你在一起時,我好累、我好寂寞、好寂寞……」 說到這裡,她已經泣不成聲。 她一口氣說盡委屈,向飛翼從連串訝異中醒來,然後激動地撲上去環抱她,連聲說著對不起。「妍雨,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原來,她愛得那麼小心翼翼。 他總是讓她孤單,可是他從沒聽她埋怨。 她把孤單鎖在自己心裡,就是害怕給他負擔,她害怕像前一次的戀愛那樣,因為不夠獨立的理由被拋棄。 她還要逼自己不能太愛他,因為她是那麼、那麼地怕受到傷害,然而,他卻傷害她、傷害得那樣徹底,害她現在連一絲絲的愛都不敢展現,因為她太怕再被刺痛一次。 「我不會再讓你寂寞孤單,我保證、我保證……」 他連聲哄著,只是,她不敢再留戀在他的溫情裡,已經變了心的人,她怎麼也無法說服自己再接受。 ☆ ☆ ☆ ☆ ☆ ☆ ☆ ☆ ☆ ☆ ☆ ☆ ☆ ☆ 若逗留在他的溫柔中,只會讓她一再地失去自己,她橫著心跟自己說不要再留戀了。 「我……我要上班,先出門了。」於是,在還能用理智支撐自己的時候,她匆匆推開他的懷抱,抹去淚痕,抓起皮包就奔出房門。 「妍……」向飛翼紅著眼眶看著她的背影,喉嚨嚥了幾次,就是無法言語。 她怕他怕得徹底!到底他天殺該死的讓她承受了多少委屈,教她視他如毒蛇猛獸般不敢接近!她是真的怕透了吧? 向飛翼掙扎不已。讓她走吧?她曾經為了他愛得這麼累,他豈敢再要求她任何事、要求她為他留下?也許,他們已經錯過,也許,應該就這麼放手了。 轉瞬間的心意轉變,教他凝著木然的神情。 今天,他不打算去上班,只想留在這裡好好地懲罰自己,讓這個屋子裡,他們共同的回憶包圍他。 他會放棄妍雨,只要這是她所希望的。 只是,決定放棄她,他覺得心好像死掉了,失去知覺一般。 那日之後,向飛翼沒再上樓打擾過她,也逼自己遠遠避開她。 裴妍雨為了赴美進修準備,已經陸續搬走了一部分的傢俱與物品,運送至她花蓮老家。 ☆ ☆ ☆ ☆ ☆ ☆ ☆ ☆ ☆ ☆ ☆ ☆ ☆ ☆ 而向飛翼,依然過著他鬱鬱寡歡的生活。 今天中午,吉普生廣告的員工全體放假,正於飯店的大廳內舉行慶功宴,慶祝完成一件大案子、 但詭異的是,慶功宴本該是向飛翼手下率領的小組獨立舉行,可是這次的場面異常盛大,全公司的人在上頭的命令下全部出席。 包括吉普生老董,都出席這場盛宴,似乎意味著,今天的宴會上,將有重要的消息要宜布。 熱鬧的酒會裡,向飛翼神情落寞地坐在大廳的水族箱後喝酒。 「怎麼不過去跟大夥兒一起喝酒?」余采衣溫柔地款款靠近。 自從上回的不愉快之後,余采衣不敢再輕易暴露囂張本性,她換了個姿態,重新接近向飛翼。 向飛翼只是將眉一挑,冷漠地瞥了她一眼,然後繼續喝酒。 今天是妍雨搬家的日子,他們曾經同居的那個屋子,在中午前已經全部淨空,屬於他們之間的一切,將永不留痕跡。 今天,也是她出國的日子。 他一大早出門的時候,聽見她跟貨車司機謹慎叮嚀,要司機效率迅速點,她還要趕著中午赴機場坐飛機。 向飛翼完全無心融人慶功宴的歡樂氣氛中。她就要離開了,他高興不起來。 ☆ ☆ ☆ ☆ ☆ ☆ ☆ ☆ ☆ ☆ ☆ ☆ ☆ ☆ 余采衣自顧自地捱近他身邊坐下,向飛翼也沒拒絕。失了心,誰要在他身邊都無所謂。 「哎呀!瞧—」余采衣試圖帶起話題,吸引他的興趣。她在張望中看見背後的水族箱裡,有許多色彩斑斕的魚兒「這是什麼魚?這幾條顏色鮮艷的魚,好像你家三樓那兩條斗魚。」 他將酒杯湊近嘴唇,沒仔細聽。幾秒鐘之後,才忽然頓下動作瞪眸問她:「你怎麼知道三樓的斗魚?」 「嘎?」說溜了嘴,余采衣的臉上隨即蒙上惶恐與不安。「我……」 向飛翼一臉冰冷地挑起眉:「說!」她曾經私自上三樓?為什麼? 「我去過三樓,當然知道三樓的斗魚。」余采衣說得避重就輕,企圖模糊問題的焦點。 「我當然知道你去過三樓,要不然你也不會知道三樓的斗魚。我是問你,去三樓做什麼?」向飛翼的眼眸瞇成狹長的兩道,陰鷙地盯著她不放。 「我還能做什麼?」余采衣索性理直氣壯了起來。「不過是請『她』分手分得乾淨俐落些……」 向飛翼難以置信、憤聲打斷她。「你憑什麼跟她說那種話? 余采衣,你以為你是誰?」他不管她是多尊貴的董事長千金,當面就給她一聲惡吼。 這廂動靜引起週遭注意,四周傳遞著驚訝互藏的眼色,但沒有人敢靠近開心。 ☆ ☆ ☆ ☆ ☆ ☆ ☆ ☆ ☆ ☆ ☆ ☆ ☆ ☆ 余采衣臉上青白一陣。「你一定要這樣跟我說話嗎?我們去外面談。」她壓低了聲音,憤瞪著他。 甭想跟他岔開讓他火大的問題!向飛翼顧不得她的面子,又發話追問她:「還有呢?你還跟她說了什麼?」 「我跟她說你們不適合在一起,我跟她說她不配跟你在一起,我說我能給你的她給不起,怎麼樣?我說的雖然不是多中聽的話,但不都是事實嗎?她知道我們在交往,甘願退出是她識相,哼!」 余采衣惱極了,千脆一次說個清楚爽快。「反正我爸今天會跟全體員工宣佈我們即將訂婚的消息,你也沒閒功夫多想那些了……」本來不該說的,免得向飛翼在她設計的圈套中臨陣脫逃、讓她難看,但嘴巴順溜得很,她全說了。 誰管她跟誰訂婚?向飛翼根本沒聽她後頭說的成堆廢話,他只是強迫自己鎮定思考,思考著余采衣會帶給裴妍雨的影響難怪她怎麼也不肯讓他有挽回的餘地、難怪她的神情會那樣哀淒! 向飛翼一陣當頭棒喝! 早該知道,事情絕對不是只出了他這方面的錯,他忽略了未解釋的部分,竟糊塗到一直沒有跟裴妍雨釐清錯誤,讓她一直誤解他跟余采衣的關係。「該死!」他低咒一聲。在砍死余采衣之前,他還有更重要的事! 他拔腿奔出慶功宴會場,不管余采衣在後頭氣急敗壞地鬼吼鬼叫。 妍雨、妍雨……她不能就這樣飛走,他必須見她! 第十章 慌亂匆忙地衝進機場,向飛翼緊張地四處搜尋裴妍雨的身影。 他不知道她搭乘的正確班機,只知道大約是中午這個時間。在一番焦急的搜尋之後,他雙眸一亮,在擁擠的人群中看到了陸延世。 幸好!讓他趕上了。見到陸延世,就不難找到妍雨。 「陸延世!」他大吼一聲,喚住陸延世正要踏開的腳步。 陸延世隨聲音的來源回頭。他正等著裴妍雨,她進了右後方的女廁。 向飛翼奔來,抓著他的衣襟直問:「妍雨呢?妍雨呢?」 陸延世板著臉、抓開拉著他衣襟猛搖的那雙手。「你找她有什麼事?」 妍雨通關在即,陸延世可不希望在這重要時刻,因為向飛翼而影響了她出國的決心。 「我必須跟她說說話!」向飛翼急忙找尋著她的身影。 陸延世不吭聲,向飛翼見他似乎不打算透露訊息,於是放聲狂吼。「妍雨—妍雨—」 四周的人們對他投來疑惑怪異的眼光,向飛翼顧不了那麼多,他一定要再見她一面。 「妍雨,你在哪裡?妍雨,讓我見你一面好不好?」他急切地張望,到處找她的身影。 陸延世重重歎一口氣,正色而嚴肅地對他說:「你能不能離開?」 向飛翼近乎懇求地說:「陸延世,告訴我她在哪裡?讓我見妍雨一面,見她一面就好!」 陸延世深深看他一眼,狠下心拒絕。「你走吧!」 「我不能走!」向飛翼低吼。「我要告訴她,我跟余采衣不是她想的那樣,是誤會、都是誤會!她必須聽我解釋。」 「誤會?」陸延世皺眉。 「我跟余采衣—沒有任、何、暖、昧!」向飛翼瞳瞪著眼、語氣極度認真,他又忙四下巡視裴妍雨的蹤跡。 「我會幫你轉達給她。」陸延世只是如此允諾,沒有給他多餘的希望。 向飛翼看著陸延世堅決的神情,胸口沉沉地起伏喘息,許久,他終於慢慢冷靜下來,不再焦躁地吼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