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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湍梓    


  錢雅築聞言為之氣結,也為之迷惑,他幹嘛一直強調兩年前的婚約,而且還表現出一副很委屈的模樣?他一向就捨不得放棄他的自由,愛極流連於花叢間的滋味,現在卻反倒回頭要求她束縛他,男人果然犯賤。

  「你已經不算是我的未婚夫。」她極力爭辯,試圖忽略他們早已訂過婚的事實。

  「那可就糟了。」他一把拉過她將她壓入床褥,構造簡單的木床倏地嘎嘎作響,一副隨時會塌下來的模樣,聽得錢雅築膽戰心驚。

  「你想幹嘛?」她也和床鋪一樣膽戰心驚的抵抗著尹律楓要命的魅力。若說兩年以前的他是甜得教人忍不住想偷嘗一口的蜂蜜,那麼兩年後的他便是塊磁石。歲月不僅改變他的面容,更增添他的成熟。她不知道他這兩年之中經歷過什麼,但她知道自己非抵抗不可,否則她辛苦建立的自信將被摧毀,她不想再回頭過那種以他為天為地的生活,她要活出自己。

  「造成事實。」他一點也不理會她的叫囂,反而將她困得愈深,壓得更緊。「既然你說我不是你的未婚夫,那我只好先下手為強,免得吃虧。」

  「混帳!」她再也忍不住怒氣,但雙手又被鉗住,只能拚命瞪他。

  「儘管罵。」她愈罵他愈高興,因為那代表過去的雅築已經漸漸回來。「我想拖了兩年,咱們的洞房花燭夜也該是時候了,你說呢?」說這話的同時,他的右手也一併來到她的腰下,並用左手捉住她極力掙扎的雙手,氣得無法掙脫的錢雅築禁不住又是大罵。

  「作夢!」該死,他好像比記憶中高大?「你休想碰我!」

  「很遺憾,我已經在碰你了。」他也生氣了,兩年前的她巴不得他碰她,兩年後卻掙扎得像烈女一樣。「我記得兩年前你很喜歡我碰你嘛。」事實上,要不是他的意志太堅強,早和她上床了。

  「那時候我是個傻子。」她氣得臉色漲紅,他一定要提醒她曾有多蠢才行嗎?

  「現在的傻瓜卻是我。」他捧起她的臉,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坦率的表情教她愕然。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暗示現在立場已經倒過來,現在她才是被追逐的人?

  她能相信他嗎?她該相信他嗎?

  她游移,耳際卻響起過去的聲音。

  你曾愛過我嗎?

  不曾!

  斬釘截鐵的回答至今仍迴響於耳際,堅定她原本已經鬆動的心,她差點忘了尹大公子最擅長的就是拐女人,那張嘴,死人也能給他說活。

  「你這算是報復嗎?報復我耽誤了你十年的光陰?」她直接說出心中的疑問,這是她所能想到最有可能的答案。

  報復?這兩個字就像是天地是倒著開一樣可笑。他懷疑她是否懂得它們的意思,若要說「報復」,恐怕他才是真正被報復的人吧。

  經過了兩年夜不成眠,日不能寐的痛苦日子之後,他終於瞭解看不到、聽不見她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他曾經自大的將她推開,也因此付出代價。她人是消失了,可是卻始終存在於他的心。這算是報復嗎?或許是吧。他用言語刺傷她,她卻以行動回諷他。

  這當然是報復。是老天刻意安排,用來懲罰他自私、盲目的報復。

  「我不該報復嗎?」他避重就輕的回答,不想這麼快就表露心意,現在還不是時候。「你害我過了十年的非人生活,我想撈一點本回來並不算過分。」

  非人生活?不必說得這麼難聽吧?她過去是頑皮點,但也不至於像他說的這麼嚴重。

  「只因為那十年,就要我還你一輩子,你的算盤也未打得太精。」她邊說邊掙扎,無奈扣著她的手比鐵條還硬,動也不動。

  「我的算盤一向打得精,而且我向你保證,一輩子絕對沒你想像中來得長。」他眨眨眠,魅惑的眼神暗示明顯。

  「我很懷疑。」她不屑的哼道,再一次懷疑自己過去的眼力。

  「真的?」他笑得邪魅,不把她的拒絕當一回事。「那我只好用實力來證明囉。」跟著話語一起落下的是熾熱的唇,錢雅築眼明手快的偏頭躲過這一吻,害他撲了個空。

  「原來你所謂的實力還是取決於下半身?」錢雅築涼涼的嘲弄,口氣中充滿不屑。「真不愧是種馬協會會長。」她惡意的嘲諷,盼能看見他酩紅的臉頰,結果卻看見他得意的表情。

  「多謝誇獎。」他也笑得惡意,才不中她的計。「我記得以前每當我這匹種馬努力奔馳於青青草原時,總是會看見一張充滿渴望的小臉掛在樹上偷看。那個人好像叫——錢雅築嘛,你還記得嗎?」

  「不記得,也不認識。」她氣得快額暴青筋,這沒風度的死種馬。

  「嘖嘖,我親愛的精靈又迷路了。看來又該是我出場帶路的時候。」他的手指跟著他的話一路勇往直前探向她的領口,她立即明白所謂的「帶路」意欲為何。

  「住手。」她氣得小臉發紅,偏偏自己又掙脫不掉。「我不想失身給一個花花公子。」她說得正氣凜然,尹律楓卻聽得仰頭大笑。

  「太遺憾了,你天生注定要失身給我這個花花公子。」否則也不會追了他十年。

  「誰說的?」他的自大氣亂了她的理智。「我的真命天子是薩德納羅,根本不是你!」對,千萬別輸在他的魔指之下,要記得自己還是別人的未婚妻,她給自己打氣。

  「啊,薩德納羅,你的另一個未婚夫。」他笑得陰冷,玩笑之心全收了起來。「你倒提醒了我應該及時把握住良辰美景,趁你那該死的番王還沒出現前先搞定我的『名分』!」他邊說邊壓低身體,原本只是戲弄的手指也不客氣地伸入她的中衣內,隔著薄薄的肚兜挑弄她胸前的突起,強迫她加入他所編織出來的感官世界。

  錢雅築拚命的咬緊牙根,以對抗自己敏銳的感官。她才不會服輸,她曾經輸得什麼都不剩,甚至連自尊也一併失去。這一次,她要決定自己的未來,即使她的身體正以要命的速度背叛她的意志也一樣。

  但尹律楓卻不允許她這麼做。

  他猛烈的覆上她的唇,並在她尚未能從驚訝中回復的當時,一舉攻入她的口腔之中。他用最熱烈的方式捲滾舌浪,徹底沖刷她堅定的堤防,攻得她搖搖欲墜。

  她想逃避,然而恍若盤石的巨掌卻堅決的握住她的下顎,要她承認自己的慾望。

  她試著強迫自己不去反應他的索吻,試著讓自己漸漸滾燙的身子冷卻下來,但自身體深處泉湧的熱潮卻教她不由自主拱起身體回應他的愛撫。

  她好氣自己,氣自己的無能,更氣激起她情潮的尹律楓。

  「築兒……」他喃喃的低吟著她的小名,強迫她和他一起重回記憶之谷。「為什麼要抗拒自己的感覺?你知道你的身體好熱嗎……」冰冷的大手忽地移至她光滑平坦的腹部,從肚兜下方一路撫去,直至覆住她的豐胸。她立刻感到一陣燥熬,彷彿一盆火燒在她胸口,熊熊的教人無法忽視。

  「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他輕輕的搓揉手中的蓓蕾,它們立即變得又挺又硬,而她胸口那把火也愈燒愈旺。

  「我從未曾忘過你的感覺,」他輕嚙她的耳垂,懶懶地將熱氣送進她的耳內,讓她癱瘓個徹底。「我猜你也不曾。」接著他又技巧性的褪下她的肚兜,捧住她的粉臀與他的下身接觸。

  她嚇了一跳,卻無法抗拒愈趨熾熱的慾火。該死!她是怎麼回事?居然會控制不了自個兒的身體。

  「回答我吧,築兒。」他右手解開她的腰帶,左手仍支住她的臀,不讓他的灼熱離開,硬要她正視她自己的熱情。

  錢雅築十分清楚正隔著中衣抵著她下身的突起是怎麼回事。拜過去瘋狂追逐之賜,她也知道男人發起情來有多麼嚇人。但她從沒想過,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她的身體滾燙得彷彿正在燃燒,從身體深處源源流出的情潮亦浸透了衣裳,尤其是她的心口,不但沒有隨著緩緩注入的空氣冷卻,反而在尹律楓挑逗的魔指之下轉成嫣紅。瞬間,她覺得羞愧,她對不起對她一往情深的薩德納羅,更對不起自己的承諾。

  「你的心口好熱,彷彿有一把火正在燃燒。」他得意的微笑,很高興他仍能挑起她的感官,她的感情。

  「那是慾火。」她回答得武斷,恨不得撕下他那張自信的臉。她死也不會讓他知道她仍然愛他。

  「是嗎?」他收斂起笑臉,沒來由的覺得一陣憤怒。這只是慾火,而無關感情?他的精靈變得太多,多到他無法承受。

  「那麼讓我看看,你這把慾火能燒多旺。」他憤怒的覆上她的嘴,不想再從她的小嘴中聽到更多傷害彼此的話。

  過去的小女孩已經變了,變得更懂得傷人,同時也變得更嫵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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