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白雙 > 七日情種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10頁 白雙 鮮少見著她慌亂,他也不打算糾正,只對她剛才悲慼的哀歎追問道:「如何?你剛才說什麼母親來著?」 在瞬間,他看到她眸中的受傷被硬生生的隱藏起來。她也會為情所傷?歐宇錫為腦中浮現的問句而開始起疑;縱橫情海的關惜芸之所以聲名狼藉之故,完全是因為她拋棄金主的速度猶如翻書,無情得令人憎恨,一如當年差點因此一蹶不振的友人般。 關惜芸將文件一收,緩緩的起身到客廳裡的貴妃椅窩著,昏沉的腦袋令她懶得說話,卻因此讓他有所誤解。 「怎麼?你是在生氣?」 生氣?她輕輕地搖頭,她的性情一向溫和,很少動怒,但她的上司一直在挑戰她的極限。 「我不該生氣嗎?」關惜芸低垂著眼瞧向他英挺的身材和那雙永遠如鷹般的利眸,她有些累了,不想再和他做無謂的爭辯。「我無緣無故被你關在這裡,被迫執行你下達的命令,我也有自己的情緒,但會做什麼樣的反應,也是我的自由吧!」 凝視著她懶洋洋地輕聲細語,還有微紅的雙頰,歐宇錫一語不發的走向她,深深地看著她乾澀的唇瓣,心中猶如被狠狠的捏住一般。 他忘了她的傷,更忘了她曾經披著被冷水淋濕的衣服幾近一個小時;即使再強健的身體都可能因此而生病,更何況是單薄瘦弱的她? ☆ ☆ ☆ ☆ ☆ ☆ ☆ ☆ ☆ ☆ ☆ ☆ ☆ ☆ 「你……」歐宇錫開口想問,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同樣瘖啞粗嗄。 「話說回來……」言歸正傳,關惜芸現在只想著三天後完成任務的自由,「其實伊騰社長最希望和你親自洽談合約,只要你出面絕對可以解決這個小問題;所以你要我去應付他,倒不如自己去應付他的女兒。」 「伊騰社長盛情難卻。」他坦白承認。 「你喜歡她嗎?」關惜芸突然的問句同時也嚇到了自己,因為當這個問題一旦說了出口,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的情緒也不斷地增加。 他的臉蒙上一層陰冷,「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 「這次換你生氣囉?」她淡淡地笑道:「你的緋聞一向不多,大概也只有這麼一件,也就是說,並不是伊騰社長一廂情願,而是郎有情妹有意,不過現在會搞成這種狀況……我想,是小倆口吵架了?」 「關惜芸!」歐宇錫轉而坐入她身邊的沙發椅,不知為何,他強烈的想對她解釋。「你想知道什麼,我可以直接告訴你,你不需要做無謂的猜測。」 「無謂?」她可是越猜越有心得呢。「伊騰社長不是一個可以得罪的人物,他強烈的希望你能成為他的女婿,但以強硬的手段來對付你這個同樣難纏的人物實在不是個聰明人會做的事;所以呢,你為了打消他的念頭,便安排了女秘書充當你的女人,和你一同在伊騰社長面前演了場戲,可是伊騰社長非但沒有相信,更認為你的作法是侮辱了他,所以才憤而離去,對吧?」 他對她精準的猜測感到不可思議,之前的猶豫也在此時消失殆盡。 「我不會看錯人!」他堅定的說:「你果然很適合這一次的任務。」 她對他的信心歎了口氣,「隨便你怎麼說,反正我現在非得去做,不是嗎?你此刻會來,不就是想和我討論該怎麼在社長面前演戲?」 「的確!」他頷首,但凝視著她越來越紅的雙頰和青腫的肌膚,他下意識地伸手撫開她額前散落的髮絲,卻感受到她渾身不容忽視的熱氣。他輕聲問道:「你發燒了?」 「大概吧。」關惜芸對他突然逼近的聲音有些錯愕,想退開些距離,這才發現她幾乎失去了力氣。 歐宇錫一手撫住她的額頭,一手撥著電話交代一番簡單的指示。 門再次被推開時,他迫不及待的拿起侍者送來的冰敷袋往她的額間擱去,熱騰騰的蛋粥香也同時充斥整個空間。 「你都沒有吃東西嗎?」他望著先前吩咐送來的那碗熱粥,正原封不動的置於餐桌上,隨即皺眉問:「你打算餓死自己,還是絕食抗議?」 她氣若游絲的牽動軟弱的微笑,「謝謝你提醒我,我都還沒想到呢。」 再看看被她一再翻閱的文件和處於開機狀態的手提電腦,他忍不住出聲責備她:「我不是虐待狂,你不需要用這種方式跟我抗議。」 「隨你怎麼說。」她對他的大驚小怪才感到不解呢。「你還沒告訴我,當天我要怎麼做?」 「你病了!」歐宇錫答非所問的說。 她的視線早已變得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他劍眉緊鎖下那雙眼裡的訊息,但她絕不相信那是一雙會對她發出關懷的眼睛。 混沌的腦袋讓她看不清楚他環抱住她的雙手裡到底隱含了什麼動機?只是前所未有的溫暖和渴望的安全感,讓她再也無法拒絕的依偎在他懷裡,她忽然變得好小、好小……小得讓她回憶起那渴望愛情的年少時代,在她所愛的人懷裡,她感受到那寬厚肩膀以及真實的溫度。 她早已忘了曾經愛過的感覺!這份愛情……卻因為歐宇錫的擁抱而重回了她的心。 糟了!當她陷入昏沉的睡眠之前,她突然恍然大悟自己為何對歐宇錫又畏又敬,還有自己為何老是在他面前不自覺地亂了陣腳,又為何莫名其妙的被他牽著跑也不埋怨。 那份情愫……不正是愛嗎? 第五章 俯視著沉睡中的關惜芸,歐宇錫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將她因病痛而糾結的眉宇輕輕撫平;多年來為事業努力,還不曾和一個女人共處這般久的時間,與其說他忙,倒不如說他不願意和女性有所來往。 在他眼中,女人只是花瓶,女強人這個名詞不會出現在他的字典裡,更沒有所謂的附加價值。他沒有時間談情說愛,因為他認為將精神放在這件事上只是浪費時間罷了。 在伊騰社長的盛情之下,他本有意順應要求而結婚,因為他不想浪費時間在一段又一段的追尋中找尋真愛,他根本不相信有真愛的存在。 可是,在他和伊騰社長之女短暫相處的十分鐘之後,他對她的排斥遠遠勝過對關惜芸的輕蔑。 伊騰社長的千金黏膩的說著愛他的宣言實是惱人,才十分鐘,怎能如此肯定一份情感的發生就叫愛情? 真是可笑! 他原以為娶個有名無實的妻子就可以應付雙方的父母親,卻沒想到在十分鐘之後,他對這種無知的女人已徹底失望。 選擇關惜芸擔任他的一日情人並不是匆促下的決定,自從見過她,往日的印象不斷的糾纏著他,與格格不入的壞女人形象相當極端,他沒興趣知道這段期間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因為負面新聞多過她的業績。 但,相對的,這樣一個顛覆形象的女人卻成為他研究的目標;他以為,女人只是空有腦袋的花瓶,事業上能有如此非凡成就的人,卻不是時下認定的好女人會有的成就。 但她的實力卻出乎他意料!他認為她定能完成任務,只是他想利用她的意圖明顯,相信她會在完成任務之後永遠消失,因此他不需要為這個行為負責。 他是冷情,尤其對她這類人物冷情。可是,此刻虛弱的她一直牽動他內心最深處的悸動,他不熟悉這股莫名的悸動是什麼,但煩惱的心思讓他不自覺的在房裡來回走動,更請來醫師為她診斷服藥。 所有能做的事全做完之後,他依然感到煩躁,直到海上第一道曙光乍現,他才驚覺自己竟和一個女人度過漫長的一夜。 天!歐宇錫拍了拍自己的額,感到不解和不可思議,他肯定也病了!居然和這樣的女人共處一室。 想也不想地,他猶如逃避瘟疫般快步的離開房間。 ☆ ☆ ☆ ☆ ☆ ☆ ☆ ☆ ☆ ☆ ☆ ☆ ☆ ☆ 待關門聲和腳步聲遠離之後,關惜芸才緩緩地睜開眼,望著緊閉的門,她幽幽地歎了口氣。 不想面對他,是因為她清楚記得昨晚昏睡前對他愛戀情愫的覺醒。 唉……她原已失去且被遺忘的東西,此刻正無情地催促著她憶起,慘的是,這一次她暗戀的對象還是曾經傷她最重的人的同窗! 關惜芸撫著眉心起身,望著窗外的陽光普照,她的心卻非常寒冷。他利用她是事實!她無力改變這個事實,也不想改變。 因為她很清楚這是最後一次,錯過了他,這輩子她大概不會再愛了。 她對愛這個字眼充滿了畏懼;愛情可以完全的改變一個人,包括她在內;為了這個字她付出全部的心血不求回報,而老天似乎也聽到她的心聲,讓她的不求回報成了失去,而且硬生生的剝奪她想愛的權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