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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寄秋 一根飯瓢準確無誤的砸上他的後腦,痛得他哭爹喊娘地迎上一雙怪他多嘴的眼。 「要吃的去排隊,遲了舔鍋底。」丑嬸兒冷冷的丟下話,拾起掉在地上的飯瓢攪拌湯汁。 一聲吆喝,一隊士兵精神抖擻得像是將軍來點閱,整整齊齊地拿了碗筷排成縱列,依序進入廚房領了滿滿一碗大雜燴湯。 看在何青的眼裡是不忍睹呀!為了一時的貪吃而斷送生命太不值得,可是他能怎麼樣?人家不聽勸硬要找死,他能一腳踢翻湯鍋引來眾怒嗎? 頭一關就不好過,丑嬸兒人小但力氣大,一鍋子砸過來還得了,十條命都不夠賠。 「好吃嗎?」他問得戰戰兢兢,生怕有人突然口吐白沫地倒了下去。 「唔……偶吃,偶吃,大偶吃了……」士兵吃得燙舌直呼好吃。 不會吧?那一鍋……豬食?「肚子會不會怪怪的覺得不太舒服?」 其中一個士兵摸摸肚子,「嗯!是有點怪。」 我就知道一定有問題!出了事情誰負責?苦惱的何青擔心軍紀處分。 才說完話的士兵拍拍肚皮走向丑嬸兒道:「再來一碗。」 何青傻眼了,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肚子怪怪的嗎?怎麼一眨眼又要了一、二、三、四碗? 士兵的回答是—— 「沒吃飽當然怪,你沒聽見它咕嚕咕嚕的直喊餓。」不跟他囉唆了,先吃完這碗再去要。 「嗄?!」原來如此,是他搞錯了。 一隊不多不少大約百來人,吃相難看地囫圇吞食大雜燴湯,活像幾百年沒吃過似的,真有這麼好吃? 何青懷疑地看看還剩下不到一半的雜燴湯,一顆心直犯嘀咕,想吃又怕鬧肚子,一副垂涎的模樣觀察其他人有無異樣,猶豫要不要先嘗一口。 反正就一口嘛!先死的不會是他,決定了。 他伸手一抓飯瓢—— 「右副將好。」 士兵們慌慌張張排隊站好,人手一碗一筷好不滑稽,臉上還佔著湯菜。 「呃,你們不用行禮!吃吧,我來廚房要點東西。」陳威略顯侷促的揮揮手閃入廚房。 真丟臉,哪來那麼多士兵,害他失了一貫的鎮定。 何青迎了上去,「右副將要什麼?你吩咐一聲,小的為你送去。」 「我……大家好像吃得很愉快,我來巡視一下。」他眼睛盯著所剩不多的湯鍋。 「巡視廚房?!」該不會右副將發現醜嬸兒企圖毒死一隊士兵吧? 他面上一哂的指指雜燴湯。「將軍要我來盛一碗嘗嘗。」 丑嬸兒一聽將軍兩字,背整個僵直地迸出恨意。他早該死了。 「什……什麼?將軍要吃這鍋……湯……」天呀!讓他小青子先把自己埋了再說。 「有問題嗎?是不是不夠大夥兒吃?」總不好搶手下的食物。 「對對對,不夠不夠,你看鍋底就只有一點料,哪夠將軍享用呢!」何青撿著他的話尾當藉口用,暗中冒了一身冷汗。 是少了點,絕對不夠他們三個人吃,但如果只有他一個人……嘿嘿!人不自私天誅地滅。 正當陳威打算為自己索碗湯喝時,丑嬸兒一勺子擲向何青。 「小子多嘴,去給我拿柴火來。」殺不死就整死他,試試銅腸鐵胃的能耐。 「疼呀!丑嬸兒。」准,太準了,同一方位受創兩次,後腦准讓她砸破了。 「腳邊的剩菜剩飯倒下去。」 嗄?!她要謀殺偉大的威武大將軍?「呃,丑嬸兒,將軍對國家社稷很重要,他的存活像徵天龍王朝的盛衰,你懂吧?」 吵。「右副將麻煩了,小青子的右手斷了。」 「我沒……」咦,他的右手怎麼舉不起來了? 「斷了。」丑嬸兒倒了半瓶醋加味,掃了一些芹葉、魚刺和牡丹葉下鍋。「右副將,你的左邊。」 陳威愣了一下,把左手邊一大碗的剩飯交給她,為她臉上的惡疣感到驚奇,那麼大的肉瘤一定為她帶來不少困擾,難怪口氣不太客氣。 接著他倒抽了口氣,她……她竟把發餿的米飯加入那雜燴湯,調味料隨意加,這是那鍋美味的原料? 吃了不會死人吧? 幸好他來了,不然傻傻的喝下那鍋足以致命的湯,不過……算是小小的邪惡吧!他想看大海猛跑茅房的蠢樣,還有將軍死霸著茅坑不肯起身的屎樣,肯定讓他樂上大半個月。 「別忙著起鍋,我來幫忙。」陳威奸險的一笑,把未削皮的地瓜和蘿蔔也倒了進去,很快又注滿一鍋。 「右副將好胃口。」看來他的心眼滿壞的,一臉興奮的似要毒死主子的奴才。 「應該的。小青子是吧!火不夠旺快煽煽,遲了拿你問罪。」嗯!真香。 苦笑不已的何青用左手抱了一捆柴往灶口一丟。反正是死罪,他認了,大家都是兇手。 第三章 一大鍋湯幾乎快見底了,呼嚕搶食的王大海仍貪心地望著殘餚,想盡辦法要弄到最後一口場,好像不喝個過癮不甘心。 同樣不停筷的單破邪端著碗進食,湯汁沾了發沒空理,宛若眼前盛的是仙湯瓊液,喝多了可以得道成仙,增強內力。 兩人超乎尋常的食量讓陳威心虛不已,到口的阻止又嚥了回去,希望自己一時的壞心不致害死兩人。 嗯!真可怕,他們就這樣吃下肚不懷疑,要是有人在裡頭下了毒……他打了個冷顫,自己丟下鍋的廢食雜料似乎不太乾淨,要是聚成一種毒的話…… 嘶!別想了,百來名士兵吃了都沒事,不可能有意外,他們壯得很,千萬別嚇自己。 「將軍,味道還可以吧?」他真正的含意是問有沒有什麼地方開始發疼。 單破邪用著狐疑神色看著陳威,「你不是在廚房吃了三大碗?」 「個人口感不同嘛!你吃得滿多的。」黃黃的那個是發芽的玉米粒吧? 「最近的伙夫燒的好菜真不錯,值得嘉獎一番。」使得他胃口大開,每餐多用兩碗飯。 「是伙婦,將軍。」看看將軍氣色甚為紅潤,沒中毒就好,否則他其罪難咎。 「女的?!咱們軍中幾時多了個女伙頭?」女人家的口味果然和一群漢子不同,重變化。 「來了好一陣子,只是大家不放心她照料將軍的飲食,所以只讓她負責其他弟兄的三餐。」他們好口福呀! 大海怎麼像豬似的猛吃,也不怕拉肚子,他的手藝具有那麼好,連嘴最刁的將軍都讚不絕口? 看來他有做菜的天分,哪天不任軍職就去開間小飯館,肯定生意興隆錢滾滾來。 「你吩咐下去,以後我的胃就交由她打理。」這是單破邪在邊關吃得最飽的一餐。 「這……不好吧!」她好像不按常理煮菜,一切隨性得很,恐怕遲早會煮出問題。 「陳副將,你在隱瞞我什麼?」瞧他從一鍋湯放在食桌開始就很浮躁,眼神不敢直視人。 陳威盡量笑得很自然。「將軍多疑了,屬下的赤膽忠心可表日月,死而後已。」 「當真沒騙我?」他絕對有藏著秘密。 「真的。」有騙。 可他能說出口嗎?說他們正吃著豬都不碰的餿食。 「將軍,你不吃了嗎?那我逾矩了。」王大海趁單破邪稍有停頓時,一口氣把所剩無幾的湯汁倒進大口裡。 「大海你……」可恨,不留一點給我。懊惱不已的單破邪低咒了數聲。 「呼!好飽、好飽,要我現在死去都甘願。」痛快一餐猶勝神仙。 「呸呸呸,豬嘴吐不出黃金,一頓大雜燴就收買你的命呀!」真賤命。 「陳威,你幹麼老找我碴,讓我好好的吃一頓不成呀!」他一定在嫉妒左副將比右副將得人緣。 誰教他太奸詐,使得人人都防他算計。 「我是怕你死得不明不白,半夜來找我下棋。」還能大聲說話表示這鍋湯吃不死人,陳威這下才安心了些。 棋?他只會喝酒和打仗。「喂!你心肝真黑,咒我早死呀!」 想他王大海一手能撐百斤桿,左右開弓大破賊子營,一馬當先地為將軍開出一條血路,誰不讚揚他是一條鐵錚錚的漢子。 論起文謅謅的詩詞歌賦他看了就煩心,大口吃肉大口飲酒才是男子漢的表現,誰理棋子怎麼走,橫衝便是。 敢來擋道就一桿子捶去,腦漿四溢、身首分家才快意,天龍王朝的大將在此,冒犯天威就是死罪,他是一身忠心為國家。 比起這個只會說大話的右副將,他王大海的存在可就紮實多了,軍民有信心護城保家。 「心黑看得見呀!陳某佩服你的異能。」陳威半是嘲弄地拱起手作揖。 「你……你分明看不起我王大海,咱們來較量較量。」他打架絕不輸人,除了將軍。 陳威可是聰明人,和一身蠻力的莽漢較勁,豈不自尋死路。「將軍,我有軍情稟告。」 「說。」單破邪有點頭痛,他的左右副將太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