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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楚月 「你還想找她比試?」衛十燁不答反問。 「自然。恢復她的記憶!」誰也無法阻擋他與衛七月的另一場爭鬥。 衛十燁低低歎息。「恕我無能為力。」 當衛十燁走近衛七月身邊將她抱起時,九劍想阻撓,殘月適時介入,擋住他的攻勢。 「我說過,不准你動他半分!」 衛十燁不理會九劍,逕自抱著衛七月走回氣牆內,殘月隨即跟上,獨留九劍站在外頭,雙眸凜凜注視著-- 在沒與衛七月分出輸贏前,他不會罷手! ☆ ☆ ☆ ☆ ☆ ☆ ☆ ☆ ☆ ☆ ☆ ☆ ☆ ☆ 衛十燁走回房裡,把衛七月放在床上替她蓋好被子,才走出來落坐。 眼前的情形,他大致瞭解八分了。 「是你把九劍引來的吧?」衛十燁連層眼也不抬,逕自問出口。 「又如何?反正我已讓九劍必須遵守不殺衛七月的約定,你這麼保護這娃兒,不就是擔心她會死嗎?」見十燁如此保護他以外的人,他忍不住怒氣上揚。 衛十燁挑挑眉,不悅地說:「你生什麼氣?是你把人引來的,我已經沒怪你,你反倒怪起我來。七月是我的徒兒,我關心她難道不對?」 既然十燁把話挑明講,殘月也不願忍耐下去。 「從以前到現在,你總是為了別人著想、為了別人奉獻,那我呢?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供你利用完就一腳踢開,還是可有可無,呼之即至、揮之即去的東西?要人也要有個限度!」殘月一口氣把自己這幾年被十燁拋下的怨氣抒發出來。 衛十燁聽完殘月的話,微微一愣,好一會兒才回過神,當他伸手想按上殘月的肩時,第一次遭他拒絕,讓他的手停在半空中,不知如何是好,心底也有些受傷,但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了人。 殘月注視著十燁,是對他有些不捨,但誰又能來體會他的心傷?! 衛十燁默默收回手,淡淡表示:「殘月,你明知我對你是怎樣的,我有我的責任,別要求我太多了……」 殘月重重拍桌,桌子霎時發出砰然巨響,四分五裂散在地上。 「是我要求你太多?很好,你終於說出心聲了,非、常、之、好。」語畢,殘月頭也不回地離去。 衛十燁來不及喚回,遂然一歎。 「我曉得你對我好,也明白你想要我怎麼做,但……我不能那麼自私,不能丟下七月不管,你就不能多為我著想嗎?」 又是一抹深深歎息,衛十燁將臉抵在交握的手背上。 房內的衛七月聽見外頭這番對話,心中終於有點明白。 原來殘月厭惡她的理由,是因為她霸佔了師父對自己的疼愛,若是今天她與殘月的身份對調,自己恐怕也會不喜歡殘月。 既是如此,她該如何做才能兩全其美? 屋外的月光投射進來,淡淡的映在地上,受到吸引的衛七月不禁走到窗前,她的窗剛好面對九劍所站立的地方。 她望著九劍,想著,九劍真的希望自己記住他嗎? 可他的模樣如此絕情冷漠,雖然長得是很好看,和師父與殘月有得比,但老是把五官弄得很冷,這樣子誰會想親近?會想記住他? 她就頭一個不敢靠近了。 瞧他雙手環胸,凜凜而立的英姿十分威武。若能讓他拿著自己的劍跟別人比試,場面應該會挺壯觀,衛七月不禁為此想法搔搔臉蛋。 「我在想什麼,他都有一把那麼好的劍,又怎會用我這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所鑄出的劍。」她一眼就看出九劍手持的那把劍是絕世名劍,少有劍能比擬。 加上九劍還想跟自己對決……這就更不可能了,說到鑄劍,她行,但要拿劍上場,呃……乾脆讓她舉劍自盡還比較快些。 也不知為何,她就是不喜歡拿劍比試,就算是輕輕一碰,也會讓她渾身發抖、臉色蒼白,師父才要她不准拿劍比鬥,而這一切是打她有記憶起…… 是啊,五年前開始的,她有的是這五年的記憶,至於過去的,她統統都不記得,九劍要的恐怕就是她五年前遺失的記憶。 可她真的忘了,要怎麼找回來? 記憶這東西又不是說掉在地上撿起來再裝回腦子裡就成了,忘了就是忘了,連師父也說她很難找回過去的記憶,除非真有心。 真有心--有心做什麼用,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也未嘗不好。 唉,何必決鬥呢?大伙平心靜氣坐下來好好商談解決的方式不是更好。 要以和為貴哪! 看著、望著,衛七月乾脆靠在窗口,頭枕在交迭的雙手上,好整以暇地盯著不遠處的九劍猛瞧。 沒多久,九劍倏然睜開眸子,回她一瞥,那突然傳過來的眼神,凜冽得教衛七月頓時僵住。 好冰冷又沒有一絲善意的眼神,衛七月連忙蹲下不敢再偷看。 「他幹嘛這樣看我啊?又不是我故意把他忘了。」衛七月雙手摀著臉,卻掩飾不了心中的激盪。 她記得那個眼神,好像、好像真的曾在哪見過一般教她無法抹去。 也許、或許,她真的欠了九劍一場對決吧? 要不然,誰會無聊找一個失去記憶的人纏鬥? 假若真是如此,那她是不是該離開-- 這樣對師父、殘月和九劍……都好。 她心底正在天人交戰著,一方是師父、一方是那個教她害怕的九劍,可奇異的是……她的心竟無端偏向九劍多一些些。 是何緣故呢? 衛七月搔搔頭髮,露出苦思不解的表情。 「真傷腦筋呢,都怪平日只會窩在鑄劍房裡,現在可好了,腦子也不靈光了。」 這可怎麼辦才好? 是走是留呢? ☆ ☆ ☆ ☆ ☆ ☆ ☆ ☆ ☆ ☆ ☆ ☆ ☆ ☆ 翌日,在衛十燁又千交代、萬囑咐她不准跨越氣牆後,才終於離去,因為他尚有任務不得不走。 衛七月對於師父的命令自當完全遵守,她乖乖待在鑄劍房裡,專心鑄她的劍。 昨晚,她徹夜難眠,因為九劍激發她好多靈感,但晚上又不能鑄劍怕吵醒師父,因此今天一大早,她就來到鑄劍房,將她的珍寶「重霄」小心翼翼拿出。 據師父所言,「重霄」是她失去記憶前所鑄的一把劍,可這五年來遲遲無法再鑄,因此就掛著當裝飾了。因為九劍的出現,如今又有了鑄劍靈感,這才想要完成它。 衛七月經過再三審視後,終於開始鑄劍的工作。 一把劍的完成可不是短時間可成,快則三年,慢則十載的也有,一切都端看鑄劍師父的功力與心力。 對於這把「重霄」,她滿心喜歡,因此也格外期待這把劍的問世。 整個早上,衛七月都在鑄劍房裡敲敲打打,過了晌午,才驚覺自己尚未進食。 她走出鑄劍房,目光不小心瞥向令她十分在意的那一頭,果不其然,九劍尚未離開,她苦著一張小臉不敢看他,迅速邁開步伐直奔廚房。 兩刻鐘過去,她再把頭探出門外,同樣,九劍也仍在原地,終於,她鼓起勇氣端著她留給他的食物緩緩走過去,準備釋出善意。 師父有說,只要她不跨出那棵樹的範圍,就不會有危險,所以她只要照辦,鐵定穩當。 小心翼翼算好距離,衛七月這才放下托盤,往氣牆之外推出去一點點,這樣只要九劍肯動動手指,拿到食物就不是問題。 「九劍……我看你從昨晚到現在也沒吃什麼,多少吃一點吧,要不然餓肚子可不好受。」她純粹是擔心九劍的身體。 九劍靠坐在大樹下,「訞艷」插在一邊,眼睛連睜開也沒。 「多謝,我不需要。」他屬妖,不食人間物。 聽見九劍說謝謝,衛七月心想看來對方雖然外表冷淡,但看上去應該也是個講理之人,這才將心中那塊大石頭放下一半。 她一向抱持「人無理無法行遍天下」的論調,既然對方會說理,那就好溝通了。 「哪有人是不需要食物的,是人都要吃的,不吃怎會有體力?」 衛七月試著擺出和善的笑意,以拉近兩人看似不會有互動的關係,因為九劍只想跟她比鬥啊!可惜慚愧得很,她連看到對方拿劍衝向自己,都會昏倒在地,更遑論比試了。 「人?」九劍驀然睜開眼睛,雙眸銳利地直視衛七月。 衛七月不禁眨眨眼,是她說錯什麼了? 「是啊。我們不吃東西是會死的,所以快吃吧,要不然等我恢復記憶時,你已經沒力氣跟我打了。」衛七月好心提醒他有可能發生的「希望」。 聽見「我們」兩字,九劍嘴角不由得往上一勾。「妳以為我是人?」 「難道不是?」 九劍冷冷哼聲。「在妳身邊的,包括妳自己,都沒有一個是人,就連妳師父也不是人了。」 「什麼?!」在她身邊的,連她自己都不是人?「九劍,你在說什麼啊,我當然是人……」 一個受傷轉眼間就好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