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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夏雨寒(蘇緹) 她正有怨無處發呢!她抓住那個宮女,很大聲的嘮叨起來,「拜託,寵幸對我而言簡直是酷刑,你知道我為此付出多大的代價嗎?簡直是損失慘重哪!就算再花個兩千年也彌補不了,我真是虧大了我……」 「虧多大呀?」 「哦!虧大了,你能想像一隻兔子被野狼給『寵幸』嗎?真是笑掉天下兔的下巴,我真是無顏……」等等,這名宮女幹嘛眼睛抽搐,嘴角抽筋,還有,剛剛「虧多大呀」是誰問的?這宮女沒開口呀! 「無顏怎麼樣呀?」 霞光猛然轉頭,嚇,這……這不是那個皇上嗎?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怎麼不說下去?」他臉色不善,陰沉沉的!像個魔王一般。 「你怎麼這麼快就來了?」她轉頭往外一看,的確,太陽還在呢! 「朕愛來就來,愛走就走。」他揮了揮手,摒退那些礙事的宮女,「朕等不及要跟你溫存,你可有同朕一樣的心思?」 溫存? 「溫存」等於「寵幸」,她想到天庭書庫裡的資料。 「沒有,絕對沒有。」她一步步的後退,堅決的駁斥,「我對你絕對沒有這方面的企圖,絕對沒有。」 劉弗陵握住她的下巴,「那為什麼出現在朕面前?你企望朕做些什麼?」 她沒忘記應武人的提醒——他最討厭那些怪力亂神的事,那她該怎麼說? 「我希望你……你能做一個好人,大大的好人。」 「哦!看不出來你如此憂國憂民,犧牲這麼大來為天下百姓請命,你說朕該怎麼犒賞你?」他冷冷的嘲諷。 「不要『寵幸』我。」這對她來說就是最大的恩寵。 他聽了更加不快,「朕是一國之君,有多少女子想與朕親近,為何你偏偏不要?你在玩什麼把戲嗎?」手指掐住她的脖子,微微的用力……再用力…… 「我沒有玩把戲,為什麼跟你在一起就得當你的妃嬪,我們不能當單純的朋友,坐下來好好的聊一聊嗎?」 他注意到她的臉色沒變,也沒有痛苦的表情!他更用力一點,可以感覺到她血脈的搏動,但感覺不到她的氣息……而她的臉色依舊紅潤……他急忙放開手,不想去想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反正,沒那回事。 就算真的有,他也絕不承認。 「當你八年前出現在朕面前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你與朕不可能是朋友。」 「什麼意思?」她看著他退開,「不然我們可能是什麼?」 他聳聳肩,隨興的斜倚,「你還不明白嗎?」 她臉色發白,氣得嘴唇直發抖,該不會……會是她想的那樣嗎?「皇帝和……婕妤?」 他拍拍手,「沒錯,八年前朕押你入牢時就決定了,你說你是朕的妃子,朕就讓你當,沒想到八年後,你會自投羅網,哈!哈!哈!」 喔!天哪!她還真白目,一出現就被算計,哪還有她算計他、點化他的份。 「你太過分了。」霞光氣得拿起床上的枕頭砸向他,那枕頭可不是羽毛做的,而是硬邦邦的籐條編的。 「放肆。」他一把推開那個枕頭,大力的把她推倒!正想也拿那個枕頭砸下去…… 「你看,屋樑上有黑衣人。」她睜大眼睛指著他的背後。 「這種把戲拿去騙三歲小孩吧?」他大力的給她砸下去…… 「納命來!」一聲暴喝響起。 不會吧!她說的是真的! 可發覺得太遲了,他根本來不及反應。 「小心。」她突然起身,把他往床上一壓,挺起背迎向刺客,一把短劍迅速沒入她的身體,「啊!」她輕哼一聲,癱倒在他懷裡,比她想像的還痛呢! 「霞兒?」劉弗陵驚駭的大叫,全身血液霎時冰凍,他緊緊的抱著她往後退,拿起枕頭砸向刺客,一邊大吼,「來呀!有刺客,快來護駕,有刺客……」 剎那間衝進來數名禁衛軍,眾人喊殺的衝向那名刺客。 「捉住那名刺客,要是讓他逃了,你們統統給我以死謝罪。」 他怎麼不叫自己「朕」了呢?大概是給嚇昏了。 不過,人命關天哪!要大家以死謝罪,這未免太嚴重了,「嘿!」她抬頭。 「不要動,不要亂動。」他把她的頭按在胸前,又大聲的吼叫起來,「來人呀!快召御醫,聽到沒有,快點召御醫來!」 他幹嘛那麼緊張? 「我……」她掙扎著想抬起頭說話。 「叫你不要亂動,你沒聽到嗎?」他大聲吼叫,這女人為什麼就不能安分一點,受了傷還亂動,「你想流血致死嗎?」說完,他這才發現她的背沒有半點血跡,這是怎麼回事? 「皇上,你要不要緊?」應武人在床邊焦急的詢問。 「沒事,快去追那名刺客,一定要活捉他,朕要他付出慘痛的代價,聽到沒有?」 「遵命。」應武人立刻邁開步伐追了出去。 「霞兒,痛嗎?」劉弗陵驚疑的看著插在她背上的那根短劍。 「痛死了。」悶悶的聲音從他的胸前傳了出來,「幫我拔起來好不好?」 「拔劍?」他的聲音有著一絲顫抖,不敢相信她會這麼說。 「是啊!老插在那兒也不是辦法,感覺很不舒服呢!」 但若拔起來,血流如注怎麼辦?會死人的。 「你別開玩笑了。」他一點也都不想試試看,一點也不想失去她這麼有趣的同伴,「你不能死,絕對……絕對不能死,朕不想失去你。」他將她抱得更緊。 「我不會死的啦!!」她極力的掙扎,終於有機會抬頭,「不過是一把小刀,別緊張,拔起來就沒事了。」見他沒反應,她乾脆自己來,伸手往背後摸去…… 「不要亂動!」他驚叫,制止她的動作,緊張的警告道:「等御醫來再動手,不然你會死的。」 這人怎麼這麼煩,她都說過她死不了的。 「你好煩。」她用盡力氣推開他,伸手握住刀柄一拔,那把短劍就這麼被拔起來,握在她的手上,不染一點血漬,「啊!舒服多了。」她轉轉脖子,再動動肩膀,一點都沒察覺到自己的行為有多嚇人。 「你……」他震驚的看著她。 「啊!」四周更是響起一陣驚呼,來自那些侍衛和內侍。 「叫什麼?」霞光還好奇的問,爬下他的懷抱,「現在危險已經解除,你們不回去做自己的事嗎?」 「我們……」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然後低下頭,害怕的偷看皇上陰沉的臉色。 劉弗陵陰沉的眼睛瞪著她的背,破裂的衣服露出原本該是鮮血淋漓的傷口,正在迅速的癒合,這樣的體質根本不是……普通人。 「皇上,你不下令他們回去,他們好像不敢回去呢?」她說。 她的話將他的神志拉了回來,不定的眼神掃過眼前這一群宮人。他站了起來,走向牆邊……那掛著佩劍的地方,陡的拔出長劍,冷光映著眾人害怕的臉龐。 「皇上饒命,饒命呀!」一群人驚慌失措的跪了下來,不住的磕頭。 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為了保住她,他必須這麼做。 她偏著頭,滿臉的疑惑。發生什麼事了?這些人為什麼怕成這樣? 「你們剛剛看見了什麼?」他拿著佩劍,氣勢凜然的靠近。 她再怎麼遲鈍,也看得出他的眼裡有殺意,「你不可以亂殺人。」她衝到他面前擋著他。 可是,無緣無故的為什麼要殺人,總不會是以此為樂吧? 「說呀!你們看見了什麼?」他大力推開她。 「奴婢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一個個嚇得都快屁滾尿流了。 腦中的警鐘響起,她大叫道:「千萬不可以動手!」 但太遲了,長劍一落,刺進一名內待的身體,那名內侍連叫都沒叫,就這麼倒了下去,躺在血泊之中。 「啊!不要呀!」她發出尖叫,不敢相信他真的殺了人,她衝過去,扶起那名內侍,放聲大叫,「救命啊!快來人啊!」 但是,沒人敢動一下,也沒人理她。 「要是有任何消息走漏,他就是你們的下場,聽到沒有?!」 「聽到了,奴婢遵命……奴婢遵命……奴婢遵命……」眾人驚慌失措的連連磕頭。 霞光不敢相信的睜大眼睛,他殺了一個還不夠嗎? 「你這個暴君!」她不客氣的指控,這樣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她點化。 他瞪了過來,「好,你們都下去吧!讓御醫為他診治。」眼裡彷彿沒有她的存在。 「奴婢遵命。」一行人手忙腳亂的把那名受傷昏迷的內侍抬走了。 頓時,偌大的殿堂只剩下她,以及持劍的他。 「你難道沒有一點罪惡感?」她衝到他面前,情緒激動的責問,「你剛剛殺了一個人,幾乎毀了一個生命,難道你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低眼看她,手一放,「鏗鏘!」佩劍掉落於地。 「朕必須這麼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