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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黑田萌 被他那銳利的目光一盯上,真帆只覺得心慌。 是的,她是討厭他,因為他是裡紗表姊的前夫,而且他把她「搞丟」了。 裡紗表姊到底在哪裡?她究竟是生是死?在她還不確定之前,他是頭號嫌疑犯。 不過,小不忍則亂大謀的道理,她是懂的?所以在來這裡之前,她不斷地提醒自己千萬別感情用事,只是…… 雖然事先幫自己做了心理建設,一見到他,還是忍不住就…… 「你不必喜歡我,但至少對我友善點,不然這個訪問怎麼做得下去?」說罷,他輕啜了一口茶。 她咬咬唇,「是的,我會注意。」 她不該故意刺激他,惹他生氣,因為他隨時有可能叫她滾出他家。 為了查出裡紗表姊的下落,她必須收斂起自己的脾氣,不該再做這種捻虎鬚的危險事情。 「那麼……坐下吧。」他淡淡地道。 「噢。」這會兒,她終於乖乖的坐了下來。 「你想知道些什麼?」 她抬起眼看他,有點疑惑。 「我是說……你希望從我這兒瞭解些什麼?」他注視著她,「你想採訪我,總有什麼是你想知道的吧?」 她微頓,「我想知道的,你都能告訴我嗎?」 「看情形。」 「那……我什麼都能問?」 他點頭,又輕啜了一口茶。「當然。」 「是嗎?」她沉吟須臾,「那訪問什麼時候能開始?」 「你現在就可以開始。」 她一怔,有點訝異。隨即,她拿出隨身的錄音機—— 「那就開始吧!」 ※※※ 「達川先生,大家都知道你是個商業奇才,請問你的第一個一百萬是什麼時候賺到的?」 雖然這不是她此行的重點,但總不能一下子就問他「請問你是不是殺了你的第一任妻子」這樣辛辣的問題。 他皺皺眉頭,「一百萬?」 她微怔。她說一百萬是不是太小家子氣了?像他這種富豪,鐵定不把一百萬放在眼裡。 「我……我說錯了,是一千萬……一千萬。」 他似乎覷出她的困窘,撇唇一笑,「我沒賺過一千萬。」 「咦?」 「我第一次從事商業行為,賺了五千萬。」他說,臉上卻沒有她預計會見到的自大狂妄。 五千萬?她眨眨眼睛,露出了驚異的神情。 別說五千萬了,就連五百萬是什麼樣子,她都沒見過。 「那……是在幾歲時,賺到你的第一個五千萬呢?」 「十二歲。」 她瞪大眼睛,臉上寫著「你唬誰」。 他像是早料到她會是這種反應,一臉不以為意的表情。 「你是不是記錯了?」她皺皺眉頭,「會不會是二十歲啊?」 「我的記性很好,不會錯的。」他撇唇一笑。 見他一臉正經,又不像在吹牛,她不禁開始半信半疑起來。 「可是十二歲還是國小……」 「六年級。」他接口,「當時我以先父的名義進出股市,賺了不少錢。」 天啊,簡直是神童!十二歲就開始賺錢,而且是幾千萬幾千萬的賺耶! 「真不可思議……」她忍不住想稱讚他。 想她十二歲的時候在幹什麼呢?噢,對,當時她為了買芭比娃娃,還每天省下吃飯錢呢。 「那也沒什麼,只是我有那樣的環境,又剛好有興趣罷了。」他淡淡地說著,「外界以為我是繼承了祖產,才有今天的財富及地位,其實我所擁有的一切幾乎都是自己賺來的。」 「但是你還是繼承了達川家的財產,不是嗎?」 「當然,因為我是唯一的繼承人。」 「那麼你平時的休閒活動是什麼呢?」 「我沒什麼休閒活動。」 「ㄟ?」怎麼可能?有錢人不是多多少少會打個小白球,上上健身俱樂部嗎? 再說,要是他沒做什麼活動,那一身結實的體格又是怎麼來的? 「你應該有健身吧?」她一臉懷疑地問。 「健身?」他蹙眉一笑,「幹嘛浪費時間?」 「那我就很懷疑了。」她挑挑眉,「達川先生結實的身材難道是天生的?」 他撇撇唇角,露出一記促狹的笑意。「可能是我床上運動做得還蠻夠的吧。」 真帆一聽,頓時面紅耳赤。 見他勾起一抹惡作劇的微笑,她羞惱地瞪著他。「這個也可以據實報導嗎?」 「如果你喜歡這種題材的話,我也不反對。」 迎上他狡黠的眸光,她知道他又想捉弄她。 幹嘛?他真把他當成是小鬼?床上運動又怎樣?她是沒做過,但又不是不懂。 「這種題材沒營養,我不屑報導。」她揚揚眉梢,不以為然。 英嗣見過的女人也不少,但像她這種的,他倒是很少見到。 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通常都懷著企圖。她們總因為想從他這裡弄到些什麼,而對他露出討好卻又虛偽的笑容。 但她不同。她總是很直接的表達著她的情緒,甚至大膽的挑戰他、質疑他。 她雖然惹他生氣,但不諱言地,她也讓他覺得很開心。 事實上,已經有好幾年,他都不曾像這兩天這樣發自內心的笑過了。 「這種題材是沒營養,不過很多人喜歡看,不是嗎?」他睇著她,「就我所知,貴雜誌就曾寫過。」 「我們是寫過,但沒說得那麼露骨。」 「說我是花花公子,又有什麼分別?」 「你不是嗎?」她跟他又唇槍舌劍的鬥了起來。 他挑挑眉,不以為然地,「我可沒背叛過我的婚姻。」 「也許你經常離婚,就是因為你用情不專。」她像個道德論者,嚴厲的指責他。 「那是你對我的偏見,事實上……」他的神情漸漸地嚴肅起來,「我一直是被背叛的那一個。」 她撇唇一笑,「我對你的說法存疑……」 他眉丘微微一隆,有點不悅。 「據我所知,達川先生你在學成歸國的隔年,就跟本間家的裡紗小姐結婚,是嗎?」她趁機切進正題。 她才提起本間裡紗這個名字,他的神情就突然一沉。 她驚覺到,每當一提到裡紗表姊的名字,他的脾氣就會突然暴躁起來。 她知道他可能會像昨天那樣給她臉色看,甚至凶她兩句,但是她還是不放棄任何一絲希望。 「在你們婚後一年便簽字離婚,是因為你外遇嗎?」她毫不修飾地問。 「我……」他的臉色有點難看,看著她時的眼神也變得陰沉,「沒有外遇。」 「不是因為你的男女關係複雜,而使得本間小姐無法容忍?」說他沒有外遇?鬼才相信! 她第一天來,就當場撞見他跟一個近乎全裸的美女在床上親熱,他還說他都是被背叛的那一個?! 「你以為女人不會外遇?」他似乎被她問火了。 迎上他惱怒的眸子,她一怔。 他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想告訴她,外遇的是裡紗表姊? 別開玩笑了!裡紗表姊是那麼溫柔又善良的人,她怎麼可能背叛自己的丈夫? 「你是在暗指本間小姐不忠?」她居心一擰,神情不覺凝肅起來。 見她一臉的義憤填膺,他有點疑惑。但已習慣被她挑戰的他,並沒有多做聯想。 「我跟她已經離婚了,不想再提誰是誰非。」 「你接受我的採訪,不就是想洗刷日本藍鬍子的不白之冤嗎?」 聽到「日本藍鬍子」這幾個字,他忽地重槌桌面。 她陡地一震,驚恐地望著他。 她是真的被嚇到了,因為她沒想到他的反應竟然是如此的激烈。 「如果你們不亂寫,我需要澄清嗎?」他銳利的眼睛像要噴出火來,懊惱又不滿地瞪著她。 看見他那樣的眼神,她不禁想起番匠告訴她的那番話—— 他最討厭的是她,那個寫他是日本藍鬍子的人。 雖說他並不知道她就是那個人,但他陰鷘的目光卻讓她心虛畏縮起來。 「我只是對她的失蹤感到非常好奇。」她試著緩和氣氛,免得他一氣之下又憤而離席。 「也許她不想被找到。」自知激動了點,他試著按捺住脾氣。 「不想被找到?」什麼歪理?「為什麼?」 「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理由,裡紗也不例外。」 聽見他叫裡紗表姊的名字,她有點震驚。 以她的觀察,她覺得達川英嗣似乎是憎恨著裡紗表姊的。 但如果他恨她,不想再提起她,為什麼還那麼自然而然的叫出她的名字? 「你還愛她嗎?」她衝口問了一個連自己都覺得蠢的問題。 英嗣盾心一糾,毫不猶豫地道:「不愛。」 「那你恨她?」 「我為什麼要恨她?」他露出不解的表情,「我心甘情願簽了字讓她離開,沒道理還恨她。」 他的神情非常認真,但她還是存疑。「但是你一提起她時,總是一臉懊惱。」 「那是因為她……」她傷他太深。這句話,他沒有說出口。因為,高傲的他,無法放下尊嚴,親口承認他被傷害的事實。 他的人生一直是成功又順遂的,就連他的第一次婚姻,他也試著努力去經營,但是……他失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