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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夢蘿 「留下來聽我說。」 「不聽。」 「我以上司的命令——」 「我辭職不幹了。」 「那以我是你的情人身份,請你聽我解釋行嗎?」 「我不租了、我不租了,所以請你讓開。」她是一生氣起來就很難平息的人。 平常和他生生小氣,自然是來得快、去得也快,但一旦教她認真生起氣來,就是天皇老子也無法平息她的怒火。 何況這件事是她二十年來感到最為生氣的事,教她生氣的不只是他隱瞞他是她上司的事,還有他曾經在三年前有過愛人,而那個愛人還長得……不,不對!她並不是在氣他有過愛人,而是在生氣自己長得就像他三年前喜歡的女孩。 就因為她像他的舊情人,所以他才會在短時間裡愛上她? 他愛的不是她,而是三年前的那位舊情人,徐雁婷從剛才到現在,首次領悟了這件事,而這教堅強的她,也為自己感到悲哀了。 原來,從頭至尾,她只是別人的代替品。 「雁婷,我不是出租中心的工作人員,所以,你租不租都無所謂,我只是要告訴你,我是為了你才——」 「我不要聽!」她摀住耳朵,死命地搖頭,她怕,她怕會從他口中聽到他是為了她像他的舊情人才愛她的。 所以,她寧願不要聽,什麼都不要聽,就算她再堅強,她也承受不起自己是個代替品,他難道不懂嗎? 程士徹吃驚地看著她,不相信她會變得如此任性,往常她脾氣雖拗,但也不會無理取鬧,這會兒為了他是程氏的總裁,她就一副怎麼也不會原諒他的模樣? 她不是這種女孩,她雖難馴,但也明事理啊! 「雁婷——」 「讓我走。」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扳住她的肩膀,不想搖醒她的理智,卻又下不了手。 怎麼回事? 她要是知道自己是怎麼一回事就好了,偏偏她已讓怒火席捲了她的冷靜。 只要一想到自己長得像他的舊情人,她就是無法冷靜下來,只想逃離他,好好回去想個清楚。 他還不明白嗎? 「讓我回去,士徹。」她硬下口氣。 「不,你怪異的樣子教我怎麼放心得下?」他是真的擔心她這副模樣。 「我要回去。」她尖叫,再待下去,難保她不會親手殺了他。 她已經夠傷心、夠生氣了,他還看不出來嗎? 「不,除非你告訴我你是怎麼回事?」 「我在生氣你的氣,為什麼要和你說話?」她瞄了瞄他的手。 但程士徹不為所動,柔情款款地傾下頭,她往後仰,他只好更傾低自己說道:「為了我瞞你的事?」 「正是。」 「雁婷,我不是有意要——」 「我說過我不要聽的。」她倔強地再次用手摀住耳朵。 程士徹可火了,她這模樣實在教人生氣,他放開她的肩膀,改抓下她的手,卻不是要向她說清楚,而是一個低頭就蠻橫地強吻她的芳唇,任她怎麼掙扎也掙不開他熾熱需索的雙唇。 徐雁婷一聲嗚咽,已被他橫行無阻的舌頭嚇得渾身虛軟,意識幾乎喪失,一道小小的聲音卻掙扎道:她在斡什麼!她應該掙出他的懷抱,停止這種惹火熱情的擁吻,更應該罵他,踢他一腳,給他一個教訓什麼的——她是在生他的氣耶!可是……於是,她使勁地在他小腿骨上用力一踢,痛得他馬上抬起頭,趁此良機她伸出雙手推開他,打開房門往外衝出去。 「雁婷——」程士徹跛著腳追去,她這一腳還當真踢得不輕呢! 徐雁婷頭也不回地奔下樓,經過程氏夫婦時,她也沒做停留,直往屋子大門口 跑去。 程士徹跛著腳下樓,就看見他父母以一副同情的眼光看著他。 他什麼也沒說,見她已離去,他轉身再跛向樓上。 「士徹,我有話告訴你。」程天雄打算告訴兒子他自編的謊言。 「我什麼話也不想聽。」他延用了她直說不停的台詞,往樓上直去。 程天雄也不叫住他,他相信總有一天,他兒子會向他開口問起這件事的。 而那一天很快就會到來……他只希望到那時,他兒子不會當真氣得不和他說話,他的謊話,可別應驗了才好! *** 徐雁婷一路上氣憤不已,原本是好心想幫助程伯父,沒想到程伯父的兒子竟是程士徹。 這是教她想也想不到的事情,更是不能理解他為什麼要隱瞞這個事實。 難道他只是一時想玩弄她? 所以他才會以羅密歐的身份和她在一起?認為只要一個月就可以向她說再見了? 不會是這樣吧? 他說他愛她的。 不,不對!徐雁婷猛搖頭,硬是告訴自己,他愛的是長得和她相像的女孩,不是她。 她只是個代替品。 那個混帳東西,竟然把她當做代替品,這股氣她實在嚥不下,卻無法改變這個事實,但她絕不要再哀聲歎氣,替自己悲哀了。 沒道理她就必須是一個別人的代替品,她也用不著為這個感到難過。 程士徹要嘛就要認定她是她、別人是別人,否則就別來找她,什麼代替品她不做的。 當然在這之前,他必須先取得她的原諒,在他隱瞞她的這件事上,她是不會輕易原諒他的。 徐雁婷想了好一會兒,終於重新振作起,沮喪的心情不再充斥在她腦海裡,反之,她覺得剛才在程士徹家裡的那些反應實在太不像她了,也太遜了。 她可是徐雁婷呢!四姊妹的大姊頭怎能輕易就被現實打敗呢? 剛剛就當作是她一時的情緒失控吧! 從現在起,才是她徐雁婷的真正大反攻。 *** 「什麼?你不做了?」祁家基站起來大叫。 「家基,我說過我只做這一次,而現在我已經不需要再做下去了。」程士徹斜靠在牆上認真說道。 其實他早該把這份工作辭掉,也不會落得現在這種下場。 徐雁婷在第二天就把工作辭了,消失得無影無蹤,存心教他找不到她。 現在他只好趕緊把家基的事交代清楚,再利用時間找出她的下落。 他知道她是故意躲著他,但他不明白——她為何會這麼做? 就因為他瞞著她自己的身份嗎?相信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吧! 他總覺得那一天她特別反常,不像平常的她,如果因為他瞞她而生一點氣,他相信這情有可原。 但她那天所生的氣,絕對不僅僅是一點氣而已;反之,他還是頭一次見她發這麼大的脾氣呢! 上次他搞砸了她三次的生意時,她也沒氣得這麼嚇人——不,不是嚇人,是怪異! 但他不會讓她躲他很久的,他總會有法子找到她,到那時她就算不答應,他也要拖她上禮堂,免得事情再出變化。 當然,這事也必須等到找到她時,方可進行。 「士徹,這次的工作都沒滿一個月呢!也許那女孩想續約啊!」祁家基還是不肯放棄他。 「她是要續約——」說到這兒,已見祁家基笑容可掬地看著他。「但不是和你談,而是和我談。」 「喂!你不夠朋友哦!你擺明是在搶我生意嘛!客人要續約,自然是和我再洽談,不是由你做主。」祁家基可不客氣了,他哪能容許別人搶走他賺錢的機會。 「你還不瞭解嗎?她是要和我做永久的約定。」程士徹白了他一眼,這次他總該懂了吧? 聞言祁家基笑容加大,直笑得嘴都合不攏了。「那好啊!這麼一來,公司不是賺大錢了?永久的生意耶!」 程士徹不信地瞪著他著,幾時他的朋友變得如此智障了? 「我要娶她,家基。」他說得可白了。 「你說什麼?」祁家基當場傻眼,立即追問。 「我要娶她——徐雁婷。」他重複道。 「你要娶她?你要娶她?」祁家基睜大眼,一副完全不敢相信的神色。 士徹要結婚了?還未到三十大關就要結束自己單身的生活? 「我不像你耳背,你用不著一直重複。」程士徹見他這反應可樂了。 「我不相信,你才第一次出任務耶!怎麼如此不經考驗就把持不住了?要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容易動情,我的生意不就別想做下去了。」 「少說風涼話,我只是來告訴你我的決定,不是來聽你抱怨的。」 「你是說真的?」祁家基想確定一下。 「是的,我要結婚了,你聽清楚了!所以,你別想又在我身上打什麼主意,雁婷可是痛恨這行業得緊,你最好記住這一點。」 「原來你也是妻管嚴的那一派系啊!」祁家基笑道,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去你的!」程士徹丟給他一記大白眼。 「說真的,我一開始若是知道你會一接下這份任務就迷失了自己的話,說什麼我也不會指派徐雁婷給你,害我平白損失了一名大將。」祁家基不是很認真,但他確實有這個想法。 當初見士徹被徐雁婷驚為天人的外貌所吸引時,他就千方百計地想說服他加入他的公司,誰料竟然一上任就對徐雁婷有了愛意,甚至已和她論及婚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