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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寄秋 果然是夢……果然是夢……瑰麗而虛幻,建築在遙不可及的空中樓閣。 茱萊兒趁勝追擊的揚起一抹受人眷寵的甜蜜笑容。「不然我怎會出現在這裡,還不是因為他難耐相思之苦要我過來陪他,他說他想我。」 「是……是嗎?」 「我們的感情一向很穩定,偶爾他也會向外找點刺激,不過他心裡始終有我的存在,不致玩得太瘋讓我傷心。」她點出男人的通病。 拈花惹草是一時興起,哪個男人不逢場作戲的擁有幾個女人,但是他們終歸會回到家庭,外頭的野花只能玩玩不會當真。 「麥修,把藍開的支票交給她,他老愛用錢打發女人……」茱萊兒說得像常常在應付這種事似的。 女人一發狠起來真的很可怕,他一直不曉得她也有殘酷的一面,居然能面不改色的剷除情敵,眼睛連眨都不眨地說出與事實相距甚遠的謊言。 這就是生存於大家族的悲哀吧!為了達到最終目的,心地會變得醜陋不堪,自私地將障礙物一腳踢開,不再擁有純真的美好靈魂。 看著親愛表妹冷冰的神情,他竟覺得陌生,也許他真的做錯了。 可是他不能回頭,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眼神複雜的麥修頭一回有大罪人的感覺,艱澀而猶豫的從上衣口袋取出一張面額二十萬的支票,再三遲疑才將它遞了出去。 一張薄薄的紙買斷一份感情,沉重得讓人難以負荷。 揚起的風顯得清冷,在藍天下捲起片片惆悵,冬天的腳步似乎來得太早了,寒意逼人。 窗內的他竟覺得寒冷無比,似有什麼事即將發生。 ☆ ☆ ☆ ☆ ☆ ☆ ☆ ☆ ☆ ☆ ☆ ☆ ☆ ☆ 「你做了什麼?!你居然敢背著我擅自決定你認為對的事,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心情?!有沒有……要我怎麼能再相信你,你是我唯一信任的朋友……」 麥修低垂著頭不敢回應,默默的承受藍凱斯如受傷野獸的嘶吼,心裡的壓力比想像中重。 雖然他已事先頂料會有一場大風暴發生,但他以為很快就會平息下來,畢竟茱萊兒的良好家世和動人美貌都遠勝一名小肋理,是男人都會聰明地選擇她而不會在意人生旅程中小小的插曲。 美麗的邂逅終將是一場意外,人要往前走而不是往後看,擁有優雅、擅於交際的妻子是每個上流社會男人夢寐以求的事,他何必為了一件小事而動怒呢? 但事實證明他錯估愛情對人的影響力,它會令人抓狂、發瘋,甚至動手破壞一切。 一地的狼籍無人敢俯身收拾,流下地毯的咖啡渣早已冷卻,斑斑暈散開的鮮血令人觸目驚心,他竟用拉弓的黃金手臂重捶強化玻璃,一點也不在乎是否會毀了未來的演奏事業。 是他不懂愛情嗎?為何事情的演變會超出控制,連高雅妍媚的茱萊兒所說的柔媚言語也無法壓制那股沖天烈焰,整個人硬生生的被粗魯推開。 可以預見的這場婚禮將會起變動,而他無法判定是好還是壞。 「你最好祈禱我能順利地找回她,否則我們的友誼到此為止,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的背叛!」 憤怒的摔上門,藍凱斯帶著燎原的怒火快步走向電梯,所到之處焦土一片,沒人有勇氣阻止他恣意的破壞,造型典雅的盆栽當場摔個粉碎。 他的怒意排山倒海而來,不敢相信自己最信任的朋友居然私下安排一連串的詭計趕走他最愛的女人,毫不顧忌他的感受。 原來他的人生不過是一盤棋,而他是棋盤上任人操控的棋子,誰都有權移動他,一步一步將他移向眾人所認同的最佳位置。 婚姻自主權、親情他已經捨棄,他們還要將他逼到何種地步才甘心,要他當個無血無淚的傀儡嗎? 仰望著滿天星斗,奔出飯店的他竟不知該往哪裡去。他對梅一見鍾情卻不曉得她的住處,一無所知地在人海中茫然,他該到什麼地方找尋她呢? 想起下午的演奏會她並未出席,當時他聽信好友的謊言,當她又睡過頭,因此不以為意的縱容她偷懶一下,沒有急電催促她到會場。 但是一回到飯店他便察覺有異,尤其是錯愕茱萊兒的到來,她的出現代表他的刻意隱瞞已然瓦解。 要不是他一再逼問支吾其詞的麥修,說不定他還被蒙在鼓裡,當她真有事離開一會,而且尚未與他的未婚妻碰過面。 藍凱斯在心底呼喚心愛女子的名字,後悔未當機立斷處理他的婚約狀況,才會讓她心痛的離開。 人在失去後才知道割心的痛楚,他兩眼無神的走在台北街頭,梭巡每一張酷似愛人的臉,失控的愛意讓他幾近崩漬。 他愛她呀!愛得心都痛了,他怎麼忍心傷害她,讓她獨自一人承受為他所傷的心碎,他根本是個該死的混帳。 心在流淚,兩腳走得發麻,不知不覺他走到東區的某幢大樓前,電梯開啟的聲音喚醒他一絲神智,腦中快速閃過一個畫面。 魔力居酒屋! 抱著殘存的希望他進入電梯,直達十九樓。 「歡迎光臨,一位還是兩位……咦!你的手受傷了,要不要包紮一下。」大概傷了很久,關節沁出的血早已干黑。 服務生栗海雲正為客人送上餐點,不解他為何沒什麼反應,眼神蒼老得像失去一件至寶,而他正急著找回來。 用心的聆聽他的心跳聲,她了悟的瞟向幸災樂禍的老闆,不為她魅力所惑的男人注定該受點教訓。 「給我一杯威士忌,不加冰塊。」他想喝到醉得不省人事。 「好,沒間題,馬上到。」 放下一杯威士忌她笑著走開,忙著招呼其他客人,熱情地和熟客寒暄、問候近況,還不時逗趣的製造氣氛,歡樂的笑聲盈滿一室。 但她很快的發現自己變得更忙碌,借酒澆愁的客人忘了身上帶傷,威士忌一杯接一杯像是開水似的牛飲,完全沒考慮到酒的後勁。 開店當然不怕人家狂飲大吃,消費額越高他們才賺得多,誰不希望每個客人像他一樣大手筆。 可是空腹喝酒很傷身,且喝多了容易亂性,要是發起酒瘋砸起店可就得不償失了,她得先預防預防。 老闆,交給你負責了。 眼波一交流,款款起身的道子揚起迷人笑容走上前,素手往藍凱斯肩上一搭。 「喝悶酒嗎?先生。」失意的男人最性感,讓人好想戲弄他。 「走開。」 呵……要她走開談何容易?「你需要人陪吧?一個人喝酒太寂寞了。」 「別讓我重複第二遍,滾!」他不想和任何人交談一句。 揚起的手被擋下,想醉卻醉不了的藍凱斯望進一雙笑意盈盈的丹鳳眼。 「酒入愁腸愁更愁,早告訴過你要用心,你偏是不肯聽,這下嘗到苦頭了吧!」不聽老闆言,吃虧在眼前。 「你這話什麼意思?」眼神瞬地一利,他盯著有一面之緣的老闆。 「酒濃情深,有心則靈,多用你的心想一想,我們居酒屋的賣點是心想事成。」她透露一、二地點化他。 魔力居酒屋是具有魔力的,雖然他冷傲、孤僻,又不通情理,但古道熱腸的她就是看不慣人家失魂落魄,期盼能點化他。 再說看在那朵梅叫她一聲阿姊的份上,她怎能不出力推上一把,那張幸福的笑臉叫人很有成就感。 「心想事成?」世上若有心想事成的魔力,人人都可成為神了。 「別懷疑老天的力量,世界上的無奇不有,在你的週遭也許就存在著令你嗤之以鼻的魔力,人和神不再有距離。」不然哪來的魔力居酒屋。 十九樓的電梯再度開啟,一位眼神略顯狐疑的艷麗女子踩著三吋高跟鞋叩叩地進入,臉上的表情似乎寫著沒什麼稀奇,不過是一般的日式居酒屋罷了。 她找了個靠近女酒保的位子坐下,東張西望的打量店裡的擺設,目光不意地落在似曾相識的背影。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藍凱斯略感驚訝地一瞇眼,金芒畢露地想著心中的人兒。 道子笑著點了點他鼻頭站直身子。「再用力的想一想吧!說不定會有人帶你去找失落的心喔!」 「告訴我,梅在哪裡?」他要他的梅回到他身邊,永不離開他,他在心底吶喊著。 梅?! 殷玫瑰突然心有靈犀地想起她的好友,端起酒杯走到看起來很面熟的男子身後,有點試探意味的敔櫻唇。 「你要找的梅是青梅竹馬的展青梅嗎?」那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傢伙談戀愛談得把她都給丟下了。 藍凱斯倏地回頭,動作之快叫人咋舌。 但更驚訝的是端著酒杯的殷玫瑰,手一滑將杯中的酒往人家的褲襠一倒,大喊偶像的尖叫一聲,差點衝上前,扯下他一撮頭髮當紀念品。 「你認識梅?」對於濕了的褲子他一點都不以為意,心心唸唸的都是展青梅的去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