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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安安 颱風已經走了好幾天,雖然她已經能夠接受藍少祺已經離去的事實,但她的心境卻仍然處在颱風暴風圈中,遲遲無法恢復。 他們兩人原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藍少祺就像是一時落難的貴公子,只是不巧被她救了,現在他只是回去過他的生活而已,她不該再對他抱有任何一絲癡心妄想。 杜悠悠每天都得在心裡說上這樣的話數十遍,為自己催眠做心理建設,不然她怕自己會一蹶不振。 忽然,除了她去辦門號那天曾響過、卻已經安靜了好幾天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這手機號碼也只有康樂隊團長知道,所以她很清楚是工作來了。 接起手機,她連問對方是誰都懶得問的直接開口,「什麼時候……幾點開始……在哪裡……OK!我知道了……放心,我不會遲的。」 失戀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更何況還是自己暗戀,實在沒有理由在這裡自艾自憐的。 吁口長氣,她是該振作了,而工作就是療傷止痛、治療失戀的最佳辦法。 ☆ ☆ ☆ ☆ ☆ ☆ ☆ ☆ ☆ ☆ ☆ ☆ ☆ ☆ 「該死!她又跑哪裡去了?!」電話一接通,藍少祺劈頭就問。 彼方過了很久才訥訥地回答,「抱歉……少爺……我人到的時候……杜小姐已經出門……不見了……」 藍少祺又一記怒吼,「不見?!什麼叫做又不見了?!」 「就是……」對方在電話彼端一臉的心虛。 「我不要聽你的任何解釋!你馬上給我找遍那附近三個鄉鎮所有大小喜宴或是喪家會場、工地秀、廟會!聽見沒?」說完他又是一記怒咆。 「這……」 「廢話少說!今天再沒有她的消息。你就不用回來了!」說完。藍少棋隨即憤怒的掛上電話。 早知道他就該等她回來再一起回台北的! 一群飯桶!交代的事情沒有一件做得好,他前腳才別離開,奉命留下來的人居然看天色不對勁為了自身安全而先行離去,到鎮上的旅館去避難,等颱風過了再回去交代事情,卻陰錯陽差的怎麼也碰不上人,讓他在台北乾著急,坐立不安的。 一想到杜悠悠此時可能穿著暴露帶著魅惑微笑、丰姿綽約的隨著搖滾音樂舞動著煽情撩人的舞姿,而台下一群多數帶著思淫的目光流連在她曼妙胴體,用著輕蔑的眼神欣賞著她的歌唱舞蹈,一股憤怒就急湧而上! 藍少祺咬牙切齒的深吸兩口大氣以緩和過熾的怒氣,他發覺自己不能繼續在這裡枯等,他交代的人讓他不能信任,他就親自出馬。 一刻也不多做停留,他操起桌上的車鑰匙,以有如狂風席捲般的速度匆匆出門。 ☆ ☆ ☆ ☆ ☆ ☆ ☆ ☆ ☆ ☆ ☆ ☆ ☆ ☆ 夜幕低垂,繁星點點,稻田里蛙鳴聲嘎嘎作響。 這已經是藍少棋所找的第三個鄉鎮喜慶會場,眼看這戶人家的流水席已經接近尾聲。 如果不是在上一攤喜慶會場遇到曾經跟杜悠悠同台表演歌舞秀的女郎,他還不知道杜悠悠今晚會在這裡趕場表演,希望沒跟她錯過才好。 藍少祺一進入臨時搭建的棚架,便快速掃瞄舞台上表演者一遍,發覺台上的人並不是杜悠悠,他正打算穿過人滿為患的前台到後面的樂師那邊詢問一下時,舞台下喧嘩和口哨聲四起,引起他的注意,堆開圍觀的人群一看,他目光大熾,差點抓狂。 穿得極為性感撩人的花車女郎,帶著幾分迷濛的媚眼在於冰冉冉飄起、煙霧瀰漫的小舞台上邊跳邊唱,不時對著客人眨動宛如黑色羽扇般的眼睫、拋著媚眼,引起觀看的男人一陣陣的口哨及叫好聲。 她撩人性感的姿態與秋波頻傳的神情,再加上嬌嗔的歌喉,當下又引得所有在場人士拍手叫好。 那笨女人居然穿得比以前還暴露,更讓一大群男人免費欣賞圍著她叫好! 見到此狀況,藍少棋心中的醋意如狂潮般席捲而來,瞬間妒焰高張,胸臆凝聚怒火往腦門沖,雙眉更是擰得死緊,一對燃燒著熊熊怒火的黑瞳朝杜悠悠直射而去。 杜悠悠臉上掛著極盡虛偽的假笑,星眸無奈的望著台下愈聚愈多來參加喜宴的客人。 她遵照主持人的交代,對在場客人嘴角微揚拋媚眼,將表演帶人最後壓軸高潮。 以前她很排斥這種行為和脫到只遮掩住三點的情況,通常是唱完歌就趕緊拿錢走人,當時團長體諒她背負龐大債務,所以不跟她計較,如今債務明顯減輕,她不可以再跟以前一樣,好歹要體諒一下團長常常出面為她解圍。 即使在這裡遇到熟人,她山不再迴避或是介意他人的背後指點,只是她這種行為似乎有點自暴自棄,覺得人生好像沒有什麼目標似的…… 驀地!視線不經意閃過一個熟悉的人影,心一怔,她開始懷疑起自己的眼睛,魅惑眾人的微笑凍結在唇畔,連忙瞠大眼… 那雙明亮的眼睛猶如黑暗中閃耀的貓眼,尖銳的目光盯住獵物不放,緊緊注視目標,發出質疑的眼神。 是她一連趕了十場秀眼花了嗎?杜悠悠不禁懷疑。 但藍少祺過分放大的臉突兀的出現在面前,結結實實嚇了她一大跳,驚愣的往後退了一步,眼神交會的剎那讓她的思緒瞬間一片空白。 她被他的突兀出現給嚇傻了,不知該怎麼唱下去,只能隨意擺動身子。 怎麼他的表情像岩漿一樣燃燒著灼灼的憤怒?像是要將人焚燬似的…… 哪知杜悠悠的微微擺動對藍少棋來說更是大膽撩人,讓他氣得幾乎失去理智。 倏地!他猛然一躍,跳上矮台,杜悠悠玲瓏的身段隨即被扯進他的鋼硬鐵臂內,亦被架下舞台。 台下的喧嘩聲因此靜止,賓客們無不睜大眼睛,錯愕不解的看著這一幕。 「喂!你幹什麼啊?你把我架出來是什麼意思啊?!」杜悠悠一路驚叫。 藍少祺彷若未聞的加重鉗制在她腰際的力道,硬是將她拖出會場。 她被他緊鎖在臂彎內,無論如何掙扎都徒勞無功,依舊是動彈不得,一路上引來不少人訝異的眼光,還差點被腳下的恨天高給絆到摔死。 「藍少祺!你放開我!你想摔死我啊?!」 這粗魯的傢伙!沒看她踩著一雙十寸高的鞋子啊!當她是穿布鞋跑步嗎? 但不論她如何尖叫,藍少祺就是沒有鬆手的跡象,腳步倒是放慢了不少。 「喂!你不要這樣子好嗎?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叫非禮了喔!」 「叫啊!你最好叫大聲一點,只要你一叫,我馬上讓事情成真!」藍少祺額露青筋,一臉鐵青。 「你……你發什麼神經啊!把我從台上擄下來做什麼……」杜悠悠被他寒霜拂面的森冷表情給駭得有點不知所措。 今晚他是哪根筋不對?火氣這麼大,還用這麼恐怖的語調威脅她……她都還沒怪他搗亂她的工作,他居然還恐嚇她…… 還在驚愕的同時,她已經被他架到車子旁,用憤怒的眼睛瞪視著。「你是要自己上車?還是我把你丟上車?」 「這……是你的車……哇……好炫的跑車喔……」 她到底搞不搞得清楚他正在跟她發火啊?!還說得出這種沒大腦的話! 「你……」藍少祺那欲殺人的怒光狠狠地射向她。 哇!杜悠悠啊!你還真是搞不清楚狀況,人家都一副凶神惡煞快把你宰了,你還在這裡哈人家的跑車!杜悠悠忍不住吐吐小粉舌。 「別再讓我說一次!不然我就真的會把你丟進去!」 收回羨煞的眼神,杜悠悠雙臂環胸也準備跟他算帳。 既然他又回來找她,她就有必要將自己這幾天的不滿,心酸和委屈統統跟他算個清楚,既然要分手,也要算得一清二楚,不過……他們好像不是男女朋友耶……跟他算這些會不會有點不道德? 不管!還是要跟他算清楚,不然她這幾天的眼淚不就白流了。 食指又戳又點地肆虐他寬闊的胸膛,杜悠悠怒斥,「我為什麼要進去啊?當時你說走就走,連個隻字片語都沒留,你現在又回來做什麼?跟我炫耀你是個名副其實的大少爺是嗎?而我不過是個卑微的花車女郎!」 他冷光一掃,痞庭的嗓音洩漏了他的憤怒,「我從來沒有看輕過你,還有,你的指控不實,我留了字條了,我有人證!」 「哼!話都是你在說,我可沒看見任何一張你所說的字條!」此刻的她就像一個跟男朋友吵架的任性女友。 「我說我有留字條,還派人在家等你回去,要接你一起回我家!」他咬牙切齒的說。 她好笑用兩手在胸前交叉比個大Xx。「別說字條了,連個鬼影子都沒有,相信我的視力還很好,沒瞎更沒有近視眼,而我家就那麼一丁點大,一個陌生人在我家,我應該會很清楚的看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