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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湛青 她雖然迷糊,可是一直很獨立,做事就算不是百分之百周全,倒也未曾如此莽撞過 。 可是當恪擎用寵溺又溫柔的眼神看著她時,她就是無法後悔,無法不留下來。 這可是好夢由來最易醒? 恪擎一進房門就發現陶然坐著發愣,神色間悵然若失,他不禁有些擔憂。這些天和 她相處下來,他對她的性子也大致掌握,而此刻她的臉上則寫滿了心事。 「怎麼了?」他關上門,見她只著一件寬大過膝的薄睡衣,長髮披垂在身後,一臉 的迷惘就像個跌落塵間的天使。 陶然轉頭看見他,深深地凝視了幾秒鐘,這才搖搖頭並綻開一朵燦爛的笑靨。「走 了一天,累了吧?要不要泡澡?我去幫你放水。」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來。」恪擎握住離去的她的手。 「不麻煩。」她抿嘴一笑,「衣服我幫你整理好了,在床上。」 恪擎微一使力,正欲離去的陶然就跌進他的懷中。「你這樣就像是我老婆一樣。嗯 ,老婆好香,老公親一個。」他說著埋進她的頸間,吸了口氣並且重重地吻了她一下。 陶然推推他,催促著說:「你該去洗澡了。」 恪擎的雙手仍然抱著她的腰,臉仍埋在她的頸窩,一點也不打算放人。「不要,除 非你陪我。」他開始耍賴。 陶然愣了一下,伸手溫柔地撫摸著他光滑濃密的髮絲,陣陣溫柔湧上心頭。 這樣就好像他們認識了許久,而她真的擁有他似的。 她的眼睛紅了起來,一抹酸楚伴隨而至。她悄悄地趕緊吸吸鼻子,吞回就要湧上的 哽咽。「我可以幫你洗頭,其他的免談。」 「好,就這麼說定。」他高興地親了她的鼻尖一下,興高辨烈的洗澡去。 陶然摸了摸剛才被親的鼻子,拿他偶爾出現的孩子氣沒轍。 恪擎光裸著身子泡在浴缸中,在一層薄薄的泡沫掩蓋下,依稀可見他剛強的體魄。 雖然不是第一次接觸到他的裸體,陶然還是相當不自在。 她半跪在浴缸旁幫他洗頭,他的頭頂現在沾滿了泡沬。雖然陶然的雙眼一直盯著手 下的頭髮和泡沬看,但還是感覺他灼灼的眼神幾乎要穿透她的身子。她纖細的手指一次 次滑過他的頭皮,恪擎不禁舒服得想呻吟出聲。 氣氛顯得相當的曖昧,陶然的身體繃得緊緊的,所以當她感覺到胸部被碰了一下, 當場就驚跳起來。 恪擎無辜的看著她,說:「泡沬掉到你身上,我幫你拍去。」 陶然不太相信的看了他一眼,動手要洗去手上的泡沫。 恪擎眼明手快地拉住她的手泡到浴缸中。「在這裡洗就可以了。」 陶然漲紅臉,極不自在的洗著手,因為這個地方實在太危險了,她的手離他的重點 部位只有幾公分,稍不小心搞不好就會碰到。結果才擔心著,水波因為她的手的攪動, 薄薄的泡沫散了開,她的眼睛突然瞪得大大的。她看見他那強有力慾念的證明正向她昂 首致意。 「啊!」陶然一叫,人迅速退了一步,結果重心不穩,跌坐在地板上。 「唉,怎麼這麼不小心呢!」恪擎無限遺憾似的說著,也不顧自身的赤裸,霍地起 身,跨出浴缸外將她拉起。 由於他正面對著她,當他將她拉起時,她不免又近距離地與他亢奮的男性象徵相對 。 她嚇了一跳又欲後退,恪擎伸手抱住她以防她再次跌倒。「你看你都濕了。」說完 他還曖昧的對她眨眨眼。 陶然本來就被他逗弄得面紅耳赤,這下子更覺得整個身子都熱了起來,可是又不甘 如此被戲弄,轉念一想,過了今夜,她與他這一生也許就老死不得相見,那麼又有什麼 好矜持的?如果要搞一夜情,那就燃燒得徹底一點! 她抬起頭來,出乎恪擎意料的對他嫵媚一笑。「那我只好再陪你洗一次囉!」說著 就輕輕褪去身上寬大的睡衣,身上只餘一件棉質小內褲。她伸手一推,輕易地就將愣住 的恪擎推回浴缸中,她也跟著泡了進去。 她跨坐在他的腰身上,伸手擠了些沐浴乳在手上搓揉幾下,一雙小手就往他胸膛撫 摸而去。 恪擎享受著她那令人瘋狂的手在胸膛與肩背間遊走,但他的手也沒閒著,一手扶著 她的腰,一手順著她赤裸的背脊而下,熟練的褪去她身上僅餘的遮蔽物。而當他的手來 到她的幽密處,陶然忍不住反射性的夾了一下腿。 恪擎閉上眼呻吟了一聲。 陶然無措的望向他,她感覺他的堅挺正抵著她的柔軟。而恪擎還不打算放過她似的 ,她害羞的閉上眼睛,卻感覺他用他慾望的前端摩挲著她的柔軟入口,她柔弱無骨地扶 住他的肩頭,唇畔逸出一聲壓抑著的呻吟。 「叫出來。」他的動作繼續,嘴唇則搜尋著她繃緊而微微揚起的下巴,輕輕地咬嚙 著,他低沉的聲音誘惑著她潰散的心志。 陶然抿住嘴,還是不肯呻吟出聲。 恪擎再也忍不住的往上衝進她身體裡,她的緊窒讓他瘋狂,慾望更快的竄生,讓他 的男性緊緊地摩挲著她柔軟的甬道。 他的律動一陣急過一陣,一手更在兩人連接處溫柔地撫觸著,將她的慾望推到了最 高點,陶然昂首叫了出來。 世界在她眼前化成絢爛的流星,一一的墜落、墜落,以最光彩美麗的身姿,墜落… … 第五章 隔天一早,一夜未眠的陶然輕輕悄悄地收拾了行李,搭上計程車來到機場,先從巴 黎戴高樂機場飛往阿姆斯特丹的史基浦機場,打算搭上她所能訂到最早的班機飛回台灣 。 一路上天又下起毛毛雨,就像她遇見恪擎的那一天,整個歐洲彷彿都沉溺在一種灰 濛濛的憂傷裡。 陶然不敢多看這些景物,這裡熟悉的、不熟悉的一草一木、一屋一瓦,都催折著她 即將斷裂的感覺。此時,她只盼心兒能像寒冷的天氣,僵僵地給冰凍著。 站在歐洲飛航的重要進出點——史基浦機場內,她無心欣賞眼前這個設計優良、一 直以來皆受到國際讚譽的建築。她相信如果恪擎在,他會為她詳細的解說這些設計的用 意。 陶然用力的搖了下頭,斥責自己別想了,人都還沒離開歐洲,就開始想起他,何必 呢?遠在台灣卻攤在眼前的現實教她抿緊了嘴。 看看腕表,距離登機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於是她往五花八門的免稅商店走去,打算 投入那裡去買個痛快。 飛機起飛不久後,陶然就向空服員要了杯酒,一下子便解決了它。 對,她就是要灌醉自己,一如她昨夜灌醉恪擎一樣。 想到這裡,她不禁猜測他是否還癱在床上,睡得一如她離去時那般香甜安穩?是不 是趕不上往威尼斯的班機? 陶然敲了自己的腦袋一下,決定不再想,於是按了喚人鈴。 「等一下不管是用餐或其他什麼事,都不用叫我了。」她交代著。 空服員點頭表示明白。陶然向對方要了條毛毯,蒙頭就睡了去。 陶然大概是累極了,事實上她從昨晚開始就未曾合眼過,因此在不大的座位空間內 還能沉沉睡著。 她醒來時機艙內是昏暗的,只有走道上的警示燈微微散發出沉默的光暈,甚至連頭 頂的閱讀小燈都沒人亮著,整個機艙彷彿陷入了睡眠中,只有機身傳來微小且持續的震 動提醒她確實身在三萬六千呎高空。 滿室的寂靜和昏暗,加上剛醒來時的恍惚,讓她一度以為自己還身在巴黎的飯店中 ,躺在恪擎溫熱的氣息旁。彷彿她只要將臉微微轉著角度,就能接觸到他平靜溫暖的面 容。 清醒的蜷著身子幾分鐘,陶然微微拉開一身薄汗的毛毯,清涼襲上,空虛感霎時乘 機入侵。她將靠著椅背的腦袋一轉……沒有,沒有他的身影!只有無邊掩至的清冷以及 飛機輕微的引擎聲。 沒有了……再也沒有了……她眼底的恐慌終於化作頰邊的淚,冰冰涼涼的滾下。她 側身曲起身子,擁著毛毯,像個孩子似地哭了……不知是低沉的意志帶來霉運,還是霉 運找上意志低沉的人。陶然一下了飛機就發燒了。 「難道是淋了些雨,感冒了?」整個頭昏沉沉的,思考都成了一種用力前進卻只能 勉強沾到邊的事。陶然腳底有些飄浮地推敲著這個問題。 掏出錢包,她發現裡面只剩五百元新台幣。 「幸好還夠坐車……」她低喃道。 此刻她只想找個床鋪癱下來,或者找把鐵錘捶昏自己,總之她是不舒服到極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