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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涵宣 老天爺保佑他別出事呀,否則,她也活不——去了。 有了騰格爾的加入,勝負很快便見真章了。 視而不見甲板上血流成河的屍體,薛鈴香抱著奕兒顫巍巍地走出隱蔽處,正想走向騰格爾時,矗立在正前方的巨人倏地倒下。 「不,不要——」 * * * 即使已經疲憊不堪,薛鈴香還是勉強撐著,一瞬也不瞬地盯著騰格爾。 事發後,船便加足了馬力,硬是把餘下的航程趕在五天內抵達西島。 她從來沒想過,像天一樣偉大的騰格爾會有倒下的一天,此刻她真恨自己不坦白,更怕來不及出口的表白成為遺憾。 大夫來了又走,藥單一張張的開,藥也一碗又一碗的送來,躺在榻上的騰格爾還是不見好轉。纖手輕輕撫上他慘白的臉龐——薛鈴香乾澀的眼,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淚。 他該是霸道而意氣風發的睥睨著屬於他的王國,而不是像現在這般虛弱。 窗外漸漸亮了起來,隱約可以聽見早起的奴婢開始工作的聲音。 薛鈴香勉強振作了一下,輕輕說道:「騰格爾,天亮了,你今天覺得怎麼樣?啊,我都忘了向你道聲早了。」 她低頭在他冰冷的唇上印下一吻,害羞讓她臉上添上紅霞。 為了紆解她的恐懼,也為了彌補她在船上對他的冷淡,騰格爾昏迷的這些天,薛鈴香除了無微不至的照顧他以外,就是不斷地對他說話。她告訴他島上發生的事情,也告訴他奕兒的淘氣事,更告訴她對他的愛,生怕他醒來後對一切感到陌生。 她這般用心,讓島上的居民也捨不得苛責她了。 叩!叩! 敲門聲響,薛鈴香整了整錦被,確定騰格爾不會因吹風而受涼後,才出聲應道:「請進。」 安達領著大夫直往內室走來。 「嫂子,你又整夜沒睡啦!」瞧見她蒼白的臉色,安達不贊同地一起濃眉。「等會兒由我來照顧,你去歇一會兒吧!要不,等老大醒來,我準被剝皮!」 「謝謝你的關心。」薛鈴香搖搖頭,「我不要緊,我要自己照顧他。」 「可是,你的身體……」 「我撐得住!」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費神,薛鈴香轉向大夫。「大夫,請您看看吧!」 經過把脈、看診,大夫一臉為難地轉過身,面對兩雙殷切的眼眸。 「薛姑娘,爺這幾天都有按時服藥嗎?」 「嗯。」她急忙點頭。「傷口也快癒合了,有什麼不對嗎?」 「這……」 瞧他一副有口難言的模樣,薛鈴香的心一震,驀地刷白了臉。「告訴我,他到底是怎麼了?」 「爺他……」他為難地看向安達,不知如何啟口。 「快說呀,你們到底瞞著我什麼事?」 「我……」 「算了,讓我來說吧!」安達心一橫,打斷大夫的吞吐,目光炯炯地看向薛鈴香。「之前不告訴你,是怕你承受不住,現下眼看情況愈來愈糟,老大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我想,該是讓你知道的時候了。」 隱約明白待會兒聽到的,絕不是什麼好消息,薛鈴香深吸一口氣,強作鎮定地輕道:「說吧,我受得住的。」 「老實說,老大身上的傷並不重,嚴重的是體內的毒控制不住。」安達一臉嚴肅的說道:「黑虎那卑鄙的傢伙在刀上餵了數十種毒物,普通人肯定捱不住;幸好老大內力深厚,才能撐了下來。差就差在中毒之後,他又運息殺敵,讓潛伏於體內的毒物竄得更快,現下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了。」 聞言,薛鈴香眼前一黑,差點昏厥過去。 「嫂子!」安達慌忙向前扶住她處軟的身子。 「沒、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勉強自己睜開眼睛,薛鈴香嘶啞地問道。 不!不要,她不要他死呀! 「這……」 瞧見他的遲疑,薛鈴香彷彿抓住浮木似的,雙眼大睜,滿懷希望的問:「有其他的辦法,是否?」 「快說呀,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瞞著我!」 「這……老大知道了一定會砍了我的。」 「有事我來負責。現下,只要有一丁點兒希望,我都要試試。」拉著安達的衣角,她的眼燃著熊熊火花,唇角不住微顫。 瞧她這模樣,安達輕歎一口氣,「大夫,請你告訴她吧。」 清清喉嚨,大夫緩慢而清楚地說道:「原則上,能用藥物控制的毒已經醫治得差不多了,剩下最嚴重而致命的,是苗疆一代的蠱毒——舞蠱。這蠱異常兇猛,無藥可醫,惟有中蠱者不斷舞動身子才能殺死它;可恨的是黑虎同時調配了其他毒藥讓爺昏迷,沒法兒自己解毒,才會導致現在這個局面。」 。 「依你所言,解決的辦法是什麼?」 「過蠱。」 「過蠱?」 「嗯,把爺身上的蠱過到另一人身上,由他舞動來解蠱。不過,這舞蠱之兇惡,得連續舞動十二個時辰方能解開,稍一停下,中蠱者即會全身刺痛,宛如蟲蟻鑽心般,自古順利解開此蠱者,不過十人哪!」 「讓我來!」大夫說明的話一停下,薛鈴香壓根兒沒有遲疑,馬上說出她的決定。「把他身上的蠱毒過給我,我可以跳舞解蠱毒。」 「不,薛姑娘,你不瞭解,過蠱的程序繁雜,尋常人幾乎無法忍受痛楚的。更何況,過了蠱之後得連續舞動十二個時辰,依你的身體狀況,肯定受不住的。」 「我可以。」薛鈴香轉頭看著騰格爾,殷殷切切的說道:「為了他,我一定行的。」 她不要騰格爾這樣虛弱地躺著,她要他醒來同她說話,她要他醒來吻她,更要他醒來聽她說我愛你! 所以,她一定行的! 騰格爾愛看她跳舞,跳再久都不累的。 俯下頭,她把臉緊緊地裡在他的肩窩處,「求你,給我力量,我們還有好長的未來呢!」 * * * 啾……啾……啾……啾啾…… 清脆地鳥鳴吵醒了睡夢中的人兒,騰格爾還未睜開眼,便下意識地收緊手臂;待感覺到貼著自己的柔軟身子,才慵懶的張開眼睛。 經過個把月的休養,騰格爾的身子已經恢復得差不多,這幾天還能臉不紅氣不喘的和安達打上一、二套拳,倒是鈴兒受苦了,至今還不時頭暈目眩,吃下去的食物不曉得消化到哪兒去了,清瘦的身子一直不長肉。 回想自己清醒過來時知道她是怎麼搏命替他解毒,他到現在還是忍不住心悸。 天知道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讓她吃苦呀,這傻丫頭居然還讓自己冒險,幸好老天有眼,捨不得他們這對苦命鴛鴦就此永別,讓兩人平安無事;要不,他真無法想像少了她,他要怎麼活下去? 憐惜地低頭看她,騰格爾輕輕地幫她把臉上的髮絲撥開;不料,這個輕柔的動作,還是吵醒了她。 「天亮了嗎?」薛鈴香迷迷糊糊地往他胸膛蹭了蹭,像只撒嬌的小貓咪。 「還早,多睡一會兒。」 纏綿整夜,讓她漂亮的小臉上多了兩個黑圈,騰格爾心疼極了。 明知道她的身子還負荷不了,但是,經歷過生離死別,他是怎麼也捨不得放手。 「你不睡嗎?」她睏倦地咕噥。 「我想看著你。」懷裡摟著的至愛,騰格爾溫柔的說道。 靜謐的氣氛環繞著相擁的人兒,就在騰格爾以為她又睡著之際,嬌軟的聲音在他胸膛響起: 「我愛你!」 在她頭頂印下一吻,騰格爾忍不住揚起笑容。 「寶貝,我也愛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