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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葉雙 該死的,她用自己作餌?! 發現她的企圖,南宮修文的心火倏地竄起,饒是對她有再多的包容和耐性,這樣讓他心驚膽跳的事他再也無法忍受。 他可以讓她任性的三更半夜溜出來打更,因為他知曉她那不受束縛的愛玩天性。 可是她拿自己去冒險,這他就完全無法忍受了。 眼睜睜地瞧著她盡往漆黑且渺無人煙之處走去,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最極限。 終於,就在落離任性地鑽進南宮荒宅之後,他再也忍無可忍地想要現身,好好的斥責她的任性。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奸佞的笑聲在空曠荒涼的荒宅邊響起。 「哎喲,這是打哪兒來的美人兒啊?大約是仙女下凡嘍!」一個舉止鬼祟之人突然從斑駁的廊柱後現身,臉上佈滿猥瑣的佞笑。 呵,沒想到竟會從上天掉下來這麼個大禮,今夜他沒采著花,本來心情嘔得緊,才想說來這荒宅歇上一晚,好養足精神,明兒個再去採朵鮮花來嘗嘗,可誰知竟然會有個嬌滴滴的姑娘家三更半夜跑來。 他不會客氣,會好好享用的。 「你是誰?」沒有半絲驚慌,落離那落落大方的態度彷彿像在面對尋常人。 「我是……妳說我是誰呢?」猴急地趨前了幾步,採花賊一雙鹹豬手往她那嬌美的臉蛋摸去,嘴裡嘖嘖出聲。「嘖,瞧這水嫩嫩的臉蛋兒呵!」 刻意的不閃不避,雖然感覺有點噁心,但她就這麼任由他摸著。 「我說你就是那個人人喊打的採花賊。」 「呵,小姑娘可真聰明,一猜就中。」採花賊笑嘻嘻地證道,一雙手更像是欲罷不能似的直往她的肩頭探去。 「這點還用猜嗎?」咬牙強忍住噁心的感覺,她就不相信他那麼沉得住氣,要是他真能眼睜睜地瞧著她受辱,那她又有什麼好在乎的。 就是這一股子的倔氣,讓落離在那惡賊的輕佻欺凌之下,還能忍住不出手好好地將其教訓一番。 「既然妳知道我是誰,還心甘情願地送上門來,看來是個騷得緊的娘兒們,妳是要來與我溫存一番的吧!」 眼看著那雙魔爪已經逐漸往下靠近自己的胸前,落離菱兒似的唇瓣淺淺地勾勒出一記冷笑。 「我不是想來同你溫存的,我是特地來看你怎麼死的。」她冷冷地說道,這惡賊的手再往上伸一點,她相信他絕對會沉不住氣。 分開那麼久了,也該是他們見面的時候,她可是鐵了心不願再讓他繼續躲著。 果不其然,那雙手還沒碰著她的胸,一記痛嚎就在她的耳際響起,她的笑意更燦。 瞧著落離的笑意燦燦,惡賊自然以為是她動了什麼手腳,又急又怒地出聲質問,「妳敢打老子?」 「我不敢,我一個弱女子的,怎敢對你這個大男人動手動腳的呢!」 「這裡只有妳我兩人,若不是妳是誰?我看妳是活得不耐煩了,等一下看老子怎麼整治妳,哼!」 臉上原本的獰笑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凶殘的厲色,他瞪著她細緻的臉蛋兒,出手不再留情。 「方纔那事真不是我做的,難道你不知道這荒宅鬧鬼嗎?」眼見他來勢洶洶,落離忍不住後退一步,不過依然沒有出手保護自己的盤算。 「鬧鬼?!」對於她的恐嚇,採花賊冷哼一聲,毫不在意的道:「要說到鬼,那我不活脫脫的是個急色鬼嗎?妳想我會怕鬼嗎?」 一陣淫笑之後,他的魔爪又伸,這回還來不及觸到落離的衣角,一道頎長的人影已飄然地落在地面,護在她身前。 「你是誰?」那賊廝惡聲一問。 耐性盡失,只想朝著落離大吼的南宮修文壓根沒有與他周旋的心情。 抿唇不語的他只手翻拳為掌,在那賊廝還來不及反應之際,一掌重重地擊向他的胸口。 「你……」採花賊胸口吃痛,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南宮修文見狀眼捷手快地一拂袖,不讓那血污了落離的臉龐。 瞧著他那保護得滴水不漏的模樣,落離的唇角忍不住往上勾去。 就不信逼不出他來呵! 一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他瞧,瞧著他整治惡人的模樣,感受著他的護衛,她的心也跟著甜滋滋起來。 但她很清楚現在不是高興的時候,若是得用這樣的方法才能逼他現身,那麼很明顯的,他似乎並不想與她再續前緣。 至於其中原因,向來聰穎的她幾乎不用腦袋就可以想得出來。 家仇未報,敵人未除,他決計是不肯連累她,再加上她上頭那幾個護妹心切的兄長,他這樣的選擇可謂是不得已。 不過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諒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喂,文書生等一等。」眼看著南宮修文的掌又要重重的落下,落離突然出聲阻止。 「倉姑娘要在下等啥?像他這種人渣,就算死也不足惜吧!」他頭也不回的問道,就怕現下心緒不穩的自己,只消一和她打照面,會忍不住破口大罵她的無法無天。 「他死的確是不足惜啦,可是問題是他要是死了,我拿什麼去領賞啊?」 「妳還想去領賞?」向來溫文的語調硬生生地揚高,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這個丫頭到底是失去記憶,還是失去腦袋啊? 她難道不知道若是她去做更夫的事傳了開來,會惹來多少的流言流語,還會讓她家三兄弟氣得跳腳嗎? 「對啊,當然得去領賞嚕,捉到這個採花賊,可以證明我這個打更的有多稱職耶!」 「但他不是妳捉的。」南宮修文沒好氣的反駁她,不想讓她去做這種異想天開的白癡事,這簡直就是自找麻煩嘛! 「怎麼說我也有功勞嘛,對不對,文哥哥?」落離好不親熱的用甜滋滋的語調喊他。 那聲「文哥哥」讓他幾乎以為時序回到三年前,那時候的她也總愛這麼喚著自己的。 那種熟悉感讓他倏地回頭瞪向滿臉無辜的她,但見她的臉上依然掛著笑,看起來並無任何異樣之處。 她瞧著自己的眼神,就跟前些夜裡他們重逢時一樣,完全沒有以往那總漾在她眸中的愛戀。 可是為求慎重,他還是開口詢問,「為啥這般喊我?」 「那一夜,他們不喊你文書生,所以我想你應該姓文吧!」螓首微仰,她一臉儘是「想當然耳」的神情。 「只是這樣嗎?」望著她,他分不清自己現下究竟是該高興,還是該失落。 不想起是好的,他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文哥哥,先暫且留他一條狗命吧,不如咱們現在就將他送到衙門去領賞。」完全不顧男女授受不親的教條,落離很自然地將手勾上他的臂膀。 「妳……」只不過是這樣的輕觸,又叫南宮修文一震。 好半響不語,最後他輕柔而不著痕跡地拂開她的手。 即使明知自己該在確定她的安全後,立時離她遠遠的,可他終究還是忍不住想要問清楚她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稀奇古怪的怪念頭? 「那敢問倉姑娘想要用什麼身份去領賞?」 低頭掃了一眼被他拂開的手,她的掌心微微地泛著冰寒,他那帶著拒絕的舉措讓她的心受傷了,她卻只能小心的隱藏起自己的情緒。 「當然是打更的倉落離啊!」落離昂首理所當然的道。 「妳難道不怕這事在城裡傳得沸沸揚揚的嗎?」 「怕啥?!」 「妳一個姑娘家來打更,這話要是傳了出去,誰還敢要妳這個媳婦兒。」 「他們不想要有啥關係,只要有『他』肯要就行了。」她的話意有所指,但聽在南宮修文的耳中卻又是另一番滋味。 他?!難道她已經有心上人了嗎?否則她怎麼可以這麼篤定一定有人會要她做媳婦兒? 這樣的臆測頓時讓一股子酸驀地衝上他的心頭,他再次忍不住地追問:「他是誰?」 怎麼可能錯認他話中那濃濃的酸意,她的心中更喜,表面上刻意若無其事地說:「呵,文哥哥,你對我真好,竟然這麼關心我的終身大事,同我家那幾個哥哥一樣,不如你也來做我的哥哥好了,就這麼說定了,以後咱們就是兄妹了。」 似乎這要不要做兄妹之事是她說了就算一樣,在南宮修文還來不及應聲之際,她顯然已經決定好一切。 兄妹?!多刺耳的關係呵! 打從生命中有了她開始,他就不曾將她當成妹妹,他對待她就像對待一個妻子般的呵寵。 如今竟落得只能以兄長的身份對待她,這…… 唉,也罷! 至少還能以兄長的身份接近她、看顧著她,這終究是他過去三年可望而不可得的希冀呵! 「好吧,咱們就做兄妹吧!」 「太好了,文哥哥!」總算他不再那麼拒人於千里之外了,興奮之餘,她的手又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結實的臂膀,再次心滿意足地汲取他的溫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