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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佟歡    


  想必她為了他的神魂顛倒,在暗地裡嘲笑著他吧!  他該恨她的,但是他卻又想念她。

  沒錯!他還是想念她,可是他那份該死的驕傲和自尊不斷作祟,使他沒有辦法再去見她一面。

  他看著她孤零零的一人回京,一路上顯得失魂落魄,若不是他暗中保護著她,他很懷疑她是不是能安然的回來。

  幾乎,他都已經去到她的徽雨樓之下,看著她房裡的燈火搖曳,有時他也會看她孤零零的倚窗而坐,但是他還是什麼都沒有做。

  她說的對,他是卑鄙又下流無恥,他喜歡遊戲,放浪形骸,但是他還不想對人負寅,他害怕承諾。

  若是承諾就該是一輩子的事情,他一直是這樣認為的,直到他對一個女子承諾,卻發現那是一場天大的騙局後,他不願意再承諾了,至少對她……他是沒辦法再面對她.畢竟在她這樣玩弄過他以後,他怎麼還敢相信她?

  他盡量不去想她,在鶯鶯燕燕的包圍之下,在溫柔佳人的懷抱裡.他幾乎以為自己做到了。

  但他的心還是不夠冷硬,他依然掛念著她,而鎮日顯得鬱鬱寡歡,在眾人的嬉笑聲中,他不自覺的坐立難安,因此他悄悄的起身,隨性的漫步。

  寺後有一條小溪緩緩的流過,溪上有架拱形的石板橋,兩旁全是桃花,但見落英繽紛而幽香馥郁。

  粱季煜隨手折了枝桃花舉步往橋上行,看著溪裡的流水涼涼,春風將無數的花瓣吹入溪中,更添景致。他手拿桃花,腦海裡浮起紛紛那張愛笑的臉,甜蜜的唇和柔軟又帶縷幽香的身子。

  這麼一想更添感慨,於是他輕輕的歎了口氣,幾乎是同時,他竟聽到橋下也傳來一聲低歎,在好奇心的驅使下,粱季煜走下橋去。

  只見一個白衣女子跪坐在溪邊,將襟上的落花緩緩的灑入水中,嘴裡吟道:「花魂點點無情緒,春夢癡癡何處驚?」

  她秋波流轉,這不是紛紛是誰?她一雙纖手凝脂如玉,映著綠波紅花,彷彿是透明一般。

  吟詩的人癡了,而聽詩的人醉了。春風吹落了桃花瓣,灑了兩人一身的溫柔,萬般哀情盡在不言,一點癡情原在回眸。

  粱季煜驚訝萬分的看著她,他們竟然就隔著一條小溪!

  他看到她蒼白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憂愁,盈盈的眼裡彷彿盛著淚水,單薄的身子就像開在春風中的白桃花!

  然後,他明白了,她在他不知不覺之中長大了,她臉上的稚氣全消,嘴邊那抹淘氣的微笑也不見了。

  他不由自主的想走近她,正巧踏著了地上的枯枝,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紛紛猛然一驚,飛快的抬起頭來,恍惚中望進一雙深邃的跟睛。

  粱季煜?她心跳有如擂鼓似的,激動的跳了起來。她跟他面對面,四目捏又後,彼此都不曾挪開目光,半晌,她悄悄的垂了睫毛,掩飾心裡那份又驚又喜的複雜情緒。

  她不該再見他的,這樣只有徒增她的煩惱罷了,況且她也真怕他,她怕他的霸氣,怕他那抹自信的微笑,但干怕萬怕還是怕自己的情不自禁,和他那無情的眼神,冰冷的態度。

  紛紛站起身來,遙遙的對他福了一福,韁緩的綻出一抹淒然的微笑,轉身高去。

  粱季煜愕然的站在原地,看著她緩緩的走開,她瘦了,也憔悴了,雖然容顫不改,但為什麼她的跟底眉梢,輕輕的籠著一股輕愁呢?

  他很想念她,也想要問問她,她為誰消瘦?為誰憔悴?為誰捨去了她的笑容?是為了他嗎?會是嗎?

  他想了千千萬萬遭,告訴自己不再見她,但是一切卻不由他自主,這是怎麼樣的情緒呀!

  這麼一條小溪,怎麼能隔絕他的刻骨相思?他忘情的涉水面過,朝著他眷顧的身影奔去。

  「別走。」他攔在她身前,近乎霸道的說。

  紛紛驚訝的後退一步,睜大了眼默默的盯著他,想笑,但卻笑不出來,半晌後才道:「你的衣服都濕了。」

  粱季煜的鞋襪、下擺、袖口都被溪水給濺濕了,看來多少有幾分狼狽撼,卻衝著紛紛笑道:「我太怕你走了。」

  「是嗎?」她深深的看著他,彷彿想看透他的心理、他的靈魂、他的一切,但是這是何其難呀!

  「很久不見了。」他柔聲的跟她說話,心裡非常訝異,他竟然還能這麼跟她說話,他該生氣的,不是嗎?

  但是,經過了這麼久,當初那股瘋狂的怒氣,如今只變成一股淡淡的惆悵。

  「我不該見你的。」她輕輕的咬了一下嘴唇,抬眼看他,這個她想念不已的男子,此刻就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

  「你怕我是嗎?」粱季煜看她離他離得遠遠的,彷彿他是什麼妖魔鬼怪,心裡有點不舒服,他多想緊緊的將她擁在懷裡。

  「我當然拍你。」紛紛低聲道:「你多麼可怕呀!我不知道為什麼還要站在這裡跟你說話。」她的眼眶一紅,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

  「別再拉我報仇了,就放過我吧!我實在……實在很怕你。」她低泣道。

  她怕他?為什麼,為了他在畫舫上的那番話嗎?是她逼他的呀,若不屠她的欺騙和玩弄,他怎麼會憤怒的失去控制?

  「可是我不要你怕我。」他一聲低語,滿腔的熱情再也壓抑不住,他將她擁人懷裡,眷戀著她柔軟的身子,和淡淡的髮香。

  紛紛推開他,「別再來招惹我了!我實在禁不起你的戲弄。」

  她瞧著他一股愕然,悲切的喊,「別用這種舉動給我希望!我會誤以為你有那麼一點在乎我……有那麼一點要我!我無法再承受你給我的折磨了。」

  他驚訝萬分的蹬著她,她在說些什麼,為什麼他聽不懂?  「你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認真了,我對你的一切認真了,你戲弄我也好,報復我也好,我都認真了!所以……求求你,別再對我做出那種舉動了,不要給我希望,又無情的摧毀它!」她顫抖的低喊,渾身抖得有如一片秋風中的落葉。她說出口了,她終於說了這麼不要臉的話……

  他盯著她,險色由驚面喜,然後他笑了,「我要你!我怎麼會不要你?我一千一百個要你!」

  她很快的抬起頭來,淚眼朦朧的望向他,「你要我?」

  他堅定的點頭,「我要你,我一定是瘋了才會在畫舫上說出那些話,我一直強烈的想念你,可是我那驕傲妁自尊心卻不許我妥協。」

  「喔……」她哭了出來,如釋重負的歎了口氣,「我驕做的自尊心也不許我再找你,而且……我以為你恨我的,在我做了那麼過分的事後,我根本不想你會原諒我。」

  「我是恨你的。」他深深的凝視著她,「可是我同時也想念著你,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心情,對我而言,你既是紛紛又是憐憐……」

  她搖搖頭,「我不是憐憐,我一直是紛紛,你喜歡的憐憐只是個虛像,她不存在的,求求你別在我身上找憐憐的影子。」她忍不住又落下更多的淚、他愛上的是那個虛幻的憐憐,但卻不願多看紛紛一眼。

  他現在原諒的到底是紛紛還是憐憐呢?她竟然替自己製造了這麼一個難題。

  「紛紛你要公平一點,她是存在的,她不是一個虛像,她不就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嗎?」他有點苦惱的說。

  「不!在你面前的是紛紛。」她低下頭,服淚一滴滴的漓在青草地上,「水憐憐只是我創造出來的假像,你不懂嗎?她不是真的我,我永遠也不會成為那種樣子,而稱如果要的是那樣子的女子,那卻不是我呀!」

  「你既然可以成為憐憐,為什麼不能繼續下去呢?」他痛苦的看著她,聲音沉重而沙啞。

  「你還是不懂,我可以演戲,但是卻不能這樣過一輩子呀!」紛紛淒涼的說:「那不是真的我!憐憐可以包窖你的風流,忍受你的紅顏知己,可是紛紛做不到,紛紛沒辦法看你流連在別人的懷抱裡而無動於衷。

  「憐憐她溫柔婉約,風情萬種,她可以一直付出,不要回報!紛紛卻只是個頑皮胡鬧的野丫頭,她既然愛了,就一定要給她同等的愛,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不管你是紛紛還是憐憐,我都知道我要你,要你嫁給我!難遭你還不相信嗎?我都說我願意娶你了,這還不夠嗎?」他很困難的說,彷彿說出「嫁給我」這三個字根痛苦似的。

  她看著他的臉,眼裡閃著困惑、懷疑和不信任,她不說話,只是呆呆的看著他。

  「紛紛,你不該闖進我的生活,可是你卻來了,我原以為我這輩子不會和另一個人綁在一起,原來我錯了,紛紛,你對我而盲是特別的,我要你,非常的想.既然我不能用我的方式要你,那麼我只好娶你。」

  她倉皇的後退一步,臉色變得慘白,唇上毫無血色,她顫抖的說:  「綁在」起?你用了好強烈的字眼,我不要!你不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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