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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紫菱 「夠了:我說夠了,阿疤,我現在是以王的身份在跟你說話,而不是以威之的身份跟你說話,你瞭解我的言下之意嗎?」威之的口氣更冷了。 阿疤的臉漲紅,明白的惱怒顯現在他的刀痕臉上,他不服的低下頭。 「退下去,以後不准在我面前提到這件事,這件事的討論就到此為止。」威之的話輕柔,卻帶著絕對的權威。 阿疤退到一邊,他打算掀開布簾離去時,卻回頭對威之道:「如果你真的迷戀她的話,你可以向她提親,而不是把她當作下等的奴隸,憑你是一國之王,就算她貴為公主,你也配得起。」他若有深意的輕語,「而且你也不該再被林娜的事……」 威之的臉色條地扭曲。「住口:我說過了,她不可能是貴族之流,沒有一個稍有身份的貴族之女,會沒有伴護跟護衛的人保護她,而讓她一人獨自行走,況且我也沒有迷戀她,她只是我的財產,我的俘虜而已,其餘的什麼都不是,而且也不容得你猜測我的用意。」 聞言,阿疤只是面無表情的低下頭,退了出去。 雨愈下愈大。瞬間整個沙地淹起了到腳踝部分的小洪水,巴蘭證明了自己選擇高處的山洞是正確的,也還好在這個山洞的前方有許多枯死的老樹,雖然枯柴沾上了水漬,但是總比兩人在陰冷的山洞裡坐以待斃、受寒冷的侵襲來得好多了。 他先把日焰抱進洞裡,她身上的衣服因為水的關係而使她的重量增加,再加上天雨路滑,巴蘭的舉步倍加困難,巴蘭可以感覺得到雖然大雨如注。寒氣像針刺般的折磨著他,但是他卻冒下斗大的汗來。 把日焰安置好了,他才把馬匹牽進洞裡,為了怕馬匹驚慌,他罩上馬匹的雙眼,把兩匹馬哄進洞裡。 他在山洞生起火來,滿室的寒意立即驅之一散,雖然濕的木頭燃起了許多黑煙,但是山洞內立刻籠罩在溫暖的火光之下。 巴蘭將目光轉向昏睡中的日焰,她的臉色呈現不正常的火紅色,整頭烏黑長髮糾結得可怕,她喃喃的說了一些話,在他身邊翻來覆去,巴蘭的心立刻生起了警覺,他飛快的探手撫她的額頭,觸手所及卻是他心中最不祥的預警實現。 公主在發燒,而且是高燒不退。 「公主、公主……」巴蘭聲聲殷切呼喚,但只換得滿室的淒涼,一室的火耀瞬間全變成酷寒的脆弱淒苦,「公主……」巴蘭撫及她身上淋濕的衣棠,那痛苦的高燒似乎也在他的身上、心中,他的俊臉因想到痛苦的往事而黯然扭曲。 這裡沒有醫生,他也不懂醫術,而惟一懂醫術的月吻公主也早在通往黃土坡的路上,想到這裡,他的手心冒出汗來,因為他的雙親都是死在高燒之下,所以高燒對他來說是死亡的代名詞。 他的雙手顫抖起來,除了讓身體保持溫暖,他對高燒的救冶方法一無所知,他將他的大手移到日焰的扣子上,準備要脫下她的濕衣服,他義無反顧的讓扣子滑出它原本的歸屬之處,一股幽幽淡淡,無可捉摸的香味縈繞在他的身體周圍,那是他從小就知道自己高攀不起的香味。 巴蘭抬起日焰的頭靠攏在自己的心口,脫下她的上衣,她因翻動而痛苦,因寒冷而抖顫,她出於本能的靠向熱源,更加偎近巴蘭寬闊的胸前。 瑩潔白皙的肌膚一吋吋的暴露在他眼前,他是個男人,當然也會被眼前的景象所迷惑,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是他愛了一生一世傾心相戀的女人,但是他知道這個女人永遠也不會屬於自己,他只是她眼裡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小護衛,她的身體、她的歡笑還有她的幸福,只屬於另一個王子或是國王之流,她是站在雲頂的公主,自己永遠也高攀不起她。 但是今夜,只有今夜,她在他懷裡取暖,他們就像是一對相愛的男女,她的臉頰偎著他的胸膛,他所散發的熱氣緊貼著她皎白的身軀,沒有人會知道今夜所發生的事,只有他,而他會將這個既甜蜜又痛苦的秘密放在心中的最深處,等到年老、寂寞時,他才會拿出這份既痛苦又甜蜜的回憶細細品嚐。 巴蘭緊緊的擁住眼前的傾世美人,她在他溫暖懷中不再抖顫,巴蘭心中千回百轉的柔情全都凝注在她的臉上,而這些蘊蓄著纏綿婉轉的深情,卻讓他心魂為之一醉,所有的千言萬語都無法描繪出他的情深,他知道今夜的一切將會在自己心中烙印,再也拂不去。 他低下頭,在心愛的女人唇上輕輕一吻,他的吻是那麼銷魂、那麼苦澀,他知道今夜自己是無法入睡了,他要細細的看著眼前的愛人,在今夜一切都屬於他獨有的時候。 洞外晰瀝的雨聲兀自吟唱著令人鼻酸的曲調,它任性的挑起人的淒寂,伴著長夜漫漫,點點滴滴一聲不停的悲吟著,直到天明,直到破曉…… * * * 「醒了嗎?吃一些東西吧!」 月吻揉揉眼睛,威之的臉立即在她眼前出現,像是要佔滿她整個視線,她嚇了一跳,身子立刻往後仰,像是對他避之惟恐不及。 威之的臉色難看了好幾分,他粗魯的放下食物,粗聲粗氣道:「你一定餓了。」 「我想要走,我妹妹在等我。求求你,我……」月吻不死心的再度懇求。 「夠了,我不想再聽了,這些話讓我很厭煩,而且也不准再在我面前提你以前的事,你下次再犯,我絕對不會輕饒你。」他冷靜的說完後,將食物往前一推,示意她吃完。 「我不要吃,拿走,我根本就吃不下。」 「不許耍小孩子脾氣,吃完它,你一定很餓了。」 月吻賭氣似的連喊,「我不餓,我一點也不餓。」 威之頸項的青筋跳動,他牽起她軟綿綿的小手,眼中的神情是欺騙人的柔和,「很好,你既然不餓,那就來服侍我,你要盡快學會做一個女奴。你要知道不是每天都會有你的主人送飯給你吃這樣的好事發生,看來你一點都不明白你的地位,我甚至可以為了你剛才的耍性子而鞭打你一頓,你知道嗎?」 「我……」她臉色嚇得霎時蒼白。 「過來,來服侍我。」 月吻注視他剛強的面孔,他的臉上明明白白寫著不悅,她害怕的走近他,剛才使性子的勇氣全部消失殆盡,只剩下忐忑不安的心情。 威之伸長腿,平臥在長長的毛皮上,「幫我按摩,揉揉我的肩膀及頸子。」他背過身體,將她有生以來所看過最大的寬背向著她。 月吻猛吞口口水,看看至少有自己的兩倍大的背,她伸出手,緩緩的按摩他的頸子及肩膀。 但是無論她怎麼用力,他那糾結的肌肉幾乎不為所動,只搞得她自己氣喘吁吁,揮汗如雨,她無力的捶著,威之也沒叫她停,她也不敢停。因為她剛才的冰冷眼光就教她膽戰心驚,最後實在雙手都沒有力氣,她小小聲的叫著,「喂、喂,你睡著了嗎?我可不可以不捶了。」 威之沒有任何反應。她用力捏他硬硬的肌肉,一方面是報復他害她手酸得要命,另一方面也是要測試他是否真正的睡著,結果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像個死人一樣的躺平在她身前,她放下手,呼了一口氣,她不知道他的頸子是不是很舒服,但是她的肩痛死了,於是她開始揉自己的肩,邊揉邊發出可憐兮兮的哀叫聲。 正在她不察之時,一雙大手把她拉倒在一堵重重的肉牆之上,月吻驚叫了一聲 威之已經雙手環抱,把她一舉抱滿懷,月吻滿臉通紅,他身上一種屬於青草及混合他特有的味道侵人她的鼻腔,這空氣中充滿了他的氣息。 「手酸了嗎?」 慌張的,她不知道該將雙手放置在何處,她幾乎全身都貼在他身上了,而他的眼眸黝黑得發亮,亮得教她心慌意亂,亮得教她心怦亂跳。 威之握住她的手,掃視她泛著暈紅的臉頰,月吻在他的火熱凝視下,不勝羞怯的低下頭去,他放開了她的手,改而捧住她的頭,細細端視她柳葉似的青黛蛾眉,而那秋水臨波的雙眸全然藏不住她的羞怯。 他的心猛然的急速跳動,連帶的,他的手臂收緊,月吻被困在他的雙臂之中,她想掙脫,但是不知為何,此時的她便不出一點力氣,只有柔若無骨的倚在他的身上,任他聞起來那麼舒服的味道將自己緊緊圈住,也任自己乏力的注視著威之向她愈來愈靠近。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美?」威之柔聲道,他煽情似的吻了她的唇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