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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紫菱    


  柳音漫不經心的調弦,「那更好,我也受不了你這個凶婆娘,等我遵從了諾言,把你送到皇后那裡後,我們剛好可以分道揚鑣,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大家兩不相欠,歡歡喜喜的道珍重再見。」

  「你……你竟敢罵我凶婆娘。」媚兒手一揚,就要給他一巴掌。

  柳音順手接住她的手掌,他的眼光亮得像星光,「要不要我向大眾宣佈。你前幾天在你家後院對我說的話?」

  媚兒俏臉一紅,眼睛裡面是熊熊的怒光,「你敢?」

  「我連命都不要了,還有什麼不敢的?」柳音只是再度的微微一笑。

  媚兒更加光火,她收回手,不怒反笑,「好,算我栽在你手上,但是你給我小心一點,總有一天我一定要割下你的舌頭配酒喝,哼!」說完後,她掉頭就走。

  巴蘭早就在旁邊笑得肚子揪痛,「柳音,好久不見,那股帥性還是沒改,這一次媚兒一定是棋逢敵手,瞧她對你恨得牙癢癢的。」

  柳音但笑不語,但是倏忽的,他一拳揍向巴蘭的肚子,巴蘭閃了一閃,柳音暢聲笑了起來,「老傢伙,身手還是沒變,巴蘭,咱們好久沒打架了,我有一點想念把你打成肉餅的感覺。」

  「是嗎?不知道上次是誰眼睛黑了一塊?」

  柳音放聲大笑,然後他壓低聲音,「小心,巴蘭,要是讓媚兒知道你那乾弟弟是女的,且你對她還保護過度,恐怕你就有得受了,她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她不把你斬成十七、八塊是不會滿足的。」

  「我曉得她的脾氣的。」巴蘭點了個頭。

  柳音回頭看他一眼,「還有別讓你那乾弟弟喝酒,她一喝酒,瞬時就露出馬腳,朋友的忠告之言不可不聽,我走啦!」他揮一揮手,十分帥氣的走人。

  巴蘭抱起早已睡死的日焰,走向他們的帳棚。

  夕陽在天邊亮出一抹彩霞,增添幾許詩意,在花園的萬紫千紅裡,一對璧人站在一起,男的高大威武,女的嬌柔纖弱,女方倚在男方的懷裡,她臉上如此的幸福,令人好生羨慕。

  月吻指著一棵奇異的果樹,那棵果樹與其他樹不同的地方,就是它同個花蒂上竟長了兩朵花,而更奇異的是兩朵相傍的花朵,都是一大一小,蔚為一大奇觀。

  「那是什麼?好特別的花。」

  威之一笑,回答道:「這是我們國內才有的花,它叫作情花。」

  月吻一愣,細細端詳的觀看起這花來,「為什麼叫作情花,好特別的名字。」

  威之摘下一朵花瞥在她的雲鬢上,他的動作那麼溫柔,月吻陶醉在他的溫柔中,久久無法言語。

  威之朝她深情一笑。「它的特別是在它的花朵是一大一小,就像是一個柔弱的小女子依靠在她的愛人身邊一般,所以它被稱為情花,代表愛情的花。」他繼續補充道:「它結的果實也被當作戀情是否能夠幸福的預測,甜的話,就是會幸福,若是苦澀的話,就是將會有不幸的結局。」

  月吻摘下果實,不暇思索的咬了一口,威之要制止已經來不及了,他深知這種果實是苦澀的佔了幾乎全部。再怎麼測也是苦的較多。

  「好甜。」月吻擦去嘴角的蜜汁,她遞出那粒果實。

  威之嘗了一口,那甜汁順喉而下,他一時愣了,他只是說好玩的,哪知道真的嘗到甜的果實,這甜的果實是萬中只有一粒。

  「你怎麼了,怎麼在發呆呢?」

  對於月吻的詢問,他搖了搖頭,「沒什麼事。」

  月吻一手搭在他的腎上,小心翼翼的輕問:「威之,我問你一件事,你不要生氣,可以嗎?」

  威之握緊她的小手和顏悅色的回答:「什麼事?」表情上頗有我怎麼會對你生氣的柔情。

  月吻知道自己是不該問的,但是這個疑點在她心中抹滅不去,她明明知道自己不該奢求他的真心,她只要能陪在他身邊就覺得心滿意足,但是,她無法忍受自己只是另一個女人的影子,只是另一個女人的代用品,她只是要知道他的溫柔是專為她而發的。

  當他觸撫她的臉頰,親吻她的嘴唇,看著她的時候,她只是希望他看到的是月吻,而不是他以前的戀人——林娜。

  「我是不是很像林娜?」她吞吞吐吐的提出了問題。

  威之的臉色立刻一變,「誰准你在我面前提她的名字的?」他的表情是如此的兇猛及咄咄逼人。

  月吻眼眶瞬間紅了,「我跟你說話也要你批准嗎?」

  「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沒有人可以用這種反抗語氣跟我說話。」他顯然是口不擇言了,「要不要我把你貶去做菲菲的侍女,讓你看看她是怎樣服侍我的?」

  月吻掩住嘴,惟恐自己會哭出來,她當然知道菲菲是誰,在宮裡自然會有一些七嘴八舌的侍女,恨不得把所有的流言軼事都說給她聽,所以她才知道菲菲是威之的愛妾,而且她剛來宮裡,威之對她冷淡的時候,都是菲菲在服侍他的。雖然她沒看過菲菲本人,但是從那些形容之中,她知道菲菲生得妖嬌豐嬈,一舉一動都是誘惑男人的撫媚,而且威之非常喜歡菲菲。甚至還有傳言說他要把菲菲立為皇后。

  「原來……原來你還是比較喜歡菲菲,那你為什麼這幾天都陪著我,讓我……」讓我產生你好似喜歡我的錯覺?月吻頓了一下,說出這一句話只是自取其辱,她原該知道的,自己在他心中不過是女奴一個,他這幾天的寵幸是他天大的恩惠,所以他才覺得她不識好歹。

  「你以為我喜歡跟你在一起?要不是阿疤說是你救了我,我也不會……」

  「夠了,不必再說了。」月吻低下頭,在一點也不在乎她的人面前流淚,只是更增難看,她拚命低下頭,不讓那盈眶的淚水掉下來。

  若是他只為了她救了他一命而和她在一起,那這些天的柔情蜜意只不過是虛情假意,月吻似看破一切的說道:「若是你真的感謝我的話,請你讓我走吧,有人一直在等我……」

  威之恐慌起來,他憶起阿疤說過的話,她要去和那個名叫巴蘭的人見面嗎?

  「不准,聽到了嗎?你絕不能離開這裡,這是我的命令,你要是敢私自離開,我一定不輕饒你。」他厲聲一喝,「來人!」立即幾個侍女前來,他比著月吻,「給我好好看著她,每天都要向我稟報她一天的作息。」

  月吻不敢置信,她滿眼驚訝的抬頭望向他怒氣騰騰的臉,「你是什麼意思,我又不是犯人。」

  「你當然不是我的犯人,但是你是我的奴隸,在我眼中,你比犯人更加沒有價值。」威之殘酷的言語像冰劍般凍結她的心,他提起她的手腕,用力之猛讓她痛呼,「還有你最好每天打扮得標漂亮亮的,因為我隨時會來。你是屬於我的,當我想要你的時候,你最好乖乖的服侍我,要不然我就重重的鞭你一頓,讓你知道什麼才叫痛。」

  說完後,他甩下月吻的手,怒氣難以自制的表現在臉上,是不易察覺的心慌意亂。

  夜色深沉。

  威之喝退了值班的侍女,逕自走進怡園小屋裡,那暖被中窩著一個纖瘦的人影,她深睡著,但在她的頰上有著今人心碎的淚痕,他知道她一定是哭著睡著的。

  他後悔了,他也感到一股罪惡感在心中升起,他知道自己可能再也聽不到她清悅的溫柔語調,再也耳聞不著她銀鈴般的笑語,他那一天話的確說得重了一點,可是她要負起一大半的責任,她為什麼莫名其妙提起林娜,那是宮裡的禁忌,任何人也不准提起的。

  威之替月吻蓋好了被子,俯身在她額上輕輕一吻,他是個男人。而且是一國之王,沒有必要向女人道歉,縱然他話說得重了一點,那也是她惹他生氣,是她的不對。

  他站起身,往屋外走了出去。

  阿疤站在外頭對他猛搖頭,威之不悅的道:「有什麼事就直說,不要用這種表情跟我打謎語。」

  「明明就是自己說錯話,硬是死不認錯,然後才半夜偷偷摸摸的來看人,何必這麼折磨自己,也讓別人難過,就哄哄她,跟她陪個不是就好了……」

  「住口,你逾矩了,我的事你還管不著。」

  阿疤只是再度的搖搖頭,「忠言逆耳,你自己看著辦吧!」

  在花園裡的枝頭上滿綴花朵,枝頭春紅陣陣清香,滿園飛舞的花瓣繽紛飄墜,傲然迎風的花朵百般妍麗,春光的爛漫可見一斑。

  小杏走走停停的卻步不前,等到真的看到月吻淡雅的身影,她才鼓起勇氣走前幾步,但月吻沉緬在自己的心事中,一點也沒注意到有人近在身旁。反倒是小杏看呆了。

  她那天怒火沖天,也投仔細看月吻的容貌長得什麼樣子,現在近身一看,不由得自慚形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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