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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琳那 夏曉嫻露出皓齒,「露,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 ※ ※ ※ ※ 「你答應我嘛!」 「別胡鬧了。」 「Sam……」 周文森沒好臉色地睨著一身鵝黃色洋裝的可人兒。」 夏曉嫻怒地拉扯著他,「你怎麼忍心拒絕,答應又不會少塊肉。」 「對不起,我辦不到。」 兩道秀眉成了倒八字狀,夏曉嫻美麗的身軀彷彿黏在地板上似的不肯移步。「你知道小孩沒有爸爸多可憐嗎?」 周文森反扣住她柔弱無骨的小手,拉著她步行在忠孝東路上。 夏曉嫻被拖著走,一邊搖頭歎息,「書上說,單親家庭的小孩常常較為偏執,甚至造成心理不正常。而後大部分會成為問題少年,成為社會上嚴重的社會問題。」 美麗的星期六下午,忠孝東路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原本,周文森還開心地計劃著一連串的節目,先是逛街,逛累了喝個下午茶,再優閒地趕場電影,吃晚飯。 沒想到自逛街起,夏曉嫻就挨在他的耳朵邊,嘰哩咕嚕地纏著他,非要他答應那個荒唐的要求。 「你只是當他名義上的爸爸,為什麼不行?讓寶寶覺得他和別的小孩一樣,有媽媽、有爸爸不好嗎?」夏曉嫻劍拔弩張地瞪著他。 「那不叫名義上的爸爸,而是具有法律效力的父親。我又不是他的親生父親,父親上怎麼可以填上我的名字?」真是有理說不清。 「那又怎麼樣?反正不管是名義上或是法律上的,寶寶有爸爸就好了。」她嗔怨地將他推開。 唉!又來了,說著說著她又賴在原地不走,引來路人好奇的眼光。周文森忙不迭地揪著她進一家咖啡廳,不想和她一起丟人現眼。 「你到底答不答應?」夏曉嫻凶相畢露。 周文森陰著臉,「如你所言,名義上的母親是曉露,而我是名義上的父親,你沒關係嗎?」 見他像是有點軟化,彷彿還有商量的餘地。夏曉嫻收起滿面的煞氣,「有什麼關係,只要寶寶有父親就行了。」 不知道她是天真,還是超級大白癡,周文森的臉色猶如踩到狗糞。「原則上,我是寶寶的姨丈,他怎麼可以叫我爸爸,這是亂了倫理。」 「這……」夏曉嫻舔了舔不點而紅的朱唇,表情有些尷尬。 周文森將滿肚子的怨氣出在侍者身上,口氣不甚友善的對站了好一會兒的侍者說:「兩杯咖啡。」 夏曉嫻輕咬著下唇,這種事該如何安排呢?當初的原意只想到寶寶,想替寶寶找個爸爸,可是,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這…… 瞧她憂鬱地垂著臻首,周文森點了根香菸。「你就不要操心這檔事,曉露自有她的打算。」 「等一等。」夏曉嫻烏雲密佈的悄顏霎時變得晴空萬里,「曉露只管生下寶寶,我做名義上的媽媽,曉陽是實際照顧他的媽媽,這不就得了。」 周文森才剛壓下的氣,又急速往上升。「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夏曉嫻興奮地點頭,像是解決了疑惑。 周文森百感交集,自己屢次求婚不果,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才有自己想要的婚姻關係,為了曉露肚子裡的孩子,這教他情何以堪啊? 夏曉嫻不知道他內心的波濤洶湧,兀自歡欣的看著他,「有首歌謠不是說,有媽的孩子像個寶嗎?這下寶寶可幸運了,他有三個媽媽耶,簡直是寶中之寶,比鑽石還珍貴。」 周文森悻悻然地道:「一個媽媽就已經夠嘮叨的,三個媽,我看他遲早會人格分裂。」 夏曉嫻不依地申辯:「才怪,他以後不知會多優秀呢!有我的知識灌溉,將來肯定是學識淵博,有曉陽的細心照料,一定健康活潑,再遺傳自曉露的精明聰慧,哇!簡直是人中之龍風,完美極了!」她眉飛色舞地說:「國外不是有部電影和我們有異曲同工之妙,三個奶媽一個娃……」 ※ ※ ※ ※ 能夠讓天擇這個跨國企業的亞洲區總裁撇下一屋子主管級的各部門經理,放下手中的公事,拋下上千萬的生意,僅為了一通電話的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情婦夏曉嫻。 接到電話的周文森,毫不猶疑地下令解散會議,二話不說的驅車前往她指定的地點——重慶南路『, 下班時分的台北市,人潮加上車陣,真是寸步難行。周文森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恨不得能插翅飛奔至親愛的她身邊,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已到嘴邊的咒罵,重新穩住自己。 到重慶南路時已經過了一個小時,周文森心急如焚地搖下車窗,急欲找尋倩影。 正當他開始發愁之時,不遠處所圍的人群吸引住他的目光,人群團團圍住看熱鬧不知是為啥事,他的一顆心全繫在他的美艷情人身上,但交通號志轉換為紅燈,迫使他不得不暫停在一旁等待綠燈。 車外嘈雜的交談聲飄進他的耳裡。 「是Baby耶!」 「哇!好漂亮。她本人好漂亮啊!」 「她所廣告的伊莉莎,我有買……」 「簽名!」 「Baby……」 周文森驀地回頭張望,只見黑壓壓的一片人頭鑽湧。他連忙將車暫停至路邊,快步走向噪聲的來源。他極力想排開眾人,突破重圍直達核心,兩隻腳卻無法向前移動,推來推去,他還是被擠在最外面。 「推什麼推,要簽名不會排隊啊!」一個女學生不悅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 冷不防地,他昂貴的意大利皮鞋上多了好幾個鞋印。 周文森足足呆了一分鐘,苦無對策之下,他只好扯開喉嚨大叫:「對不起,借過!」 週遭的大聲鼎沸,完全淹沒了他的聲音。 他聲嘶力竭地大叫數聲,喉嚨都快啞了,最後他奮力喊出:「夏、曉、嫻。」 被人潮從四面八方圍住的夏曉嫻,聽到那聲嘶吼宛若聽到天籟一般,狂亂的心跳倏地平緩下來。 夏曉嫻掛著僵硬的笑容,十分艱難地移動曼妙的身軀。以她為中心的人牆逐漸地向外移。 「Sam!」她隔著人山人海嬌呼。 聽到情人的求救,周文森不得不打起精神,一鼓作氣地向前衝,一推一擋,長手往前像抓小雞似的一拎,把夏曉嫻往懷裡一帶,沒有時間多加考慮,兩人就像逃難一樣拔腿就跑,迅速逃進車內。 一上車,周文森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按下中控鎖,將追逐的人群鎖在外面。 夏曉嫻氣喘吁吁地說:「我的……書……」 周文森心有餘悸,大口大口的喘氣。「不……要……了。」 歷劫歸來,大概就是此刻他們倆的模樣。 周文森的領帶歪了,長褲上有水漬及污泥,光亮的皮鞋被踐踏得看不出它的名貴,他的亞曼尼外套更右大大小小的髒手印…… 超級名模特兒更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了。一頭長髮像瘋女十八年般凌亂,柔滑白嫩的藕臂上有著深深淺淺的青紫,無袖的白洋裝被拉扯得處處可見線頭、裂痕,慘白的小臉就像生過一場重病似的毫無血色。 周文森掏出手帕,輕輕擦拭夏曉嫻額角的汗珠,拂開她額前的髮絲,自責的詢問:"Baby,你還好吧!」 夏曉嫻猶如——只喪家犬,「剛才在一陣混亂之中,我被偷摸了好幾把。」周文森的五官明顯地昭顯他惡劣的情緒,他震怒的低吼:「該死!」握著方向盤的雙手緊握得泛白,激動與憤怒久久不能平復。 夏曉嫻筋疲力竭地長吁一口氣,「我又不是什麼大明星,難不成出門真的還得喬裝一番嗎?」 周文森愛憐地揉了揉她的秀髮、 當車子轉入內湖的社區時,兩人的談話突然打住。周文森和夏曉嫻互望一眼,兩人很有默契地將視線望向離夏家十五公尺處,而那個角度可以清楚地看見夏家人的進出。周文森不只一次開車經過時特別注意車上的人,雖然都是匆匆一瞥,面貌也是很模糊,但是直覺上,周文森就是感覺這個男人並無惡意,至少他絕不是登徒子,說不上來為什麼,他就是有這種把握。 連遲鈍、沒有社會經驗的夏曉嫻都發覺了,她亦是贊同周文森的看法。 周文森睨了車上的男人一眼,「他會不會是露肚子裡小孩的爸爸?」 「有可能。」夏曉嫻點頭。 「那還等什麼?他必須負起男人的責任。」說著,他就要打開車門,上前找那個男人理論。 夏曉嫻連忙制止他:「你不要太衝動,畢竟那只是我們的猜測,無憑無據去找一個陌生人理論,如果事情不如我們所預料,你要露的臉往哪兒放。」 周文森用手指爬梳著短髮,懊惱地說:「可是,他每天在那兒站崗,脫得了干係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