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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琳那 十年前,就讀於私立女校的夏曉嫻,學校並沒有發禁,及肩的直髮輕輕柔柔,摘下眼鏡後的雙眼帶著朦朧的美,是個活脫脫的美少女。鄰家就讀大學酷愛拍照的姚玉將自己的大作送去參加攝影展,獎沒拿到半個,卻有廣告公司看上了相片中的美少女而找上當攝影師的姚玉。姚玉抓住這個從天而降的人好機會,和對方大談其廣告創意,並以夏曉嫻的經紀人自居,揚言她尚未成年,基於對方家人及她本人的信賴下,因此廣告的攝影師非她姚玉不可。 廣告公司再三研討後,發現她的廣告創意滿新鮮,何況當初就是姚玉拍攝的照片引起他們的興趣,再加上姚玉聲稱拍出來的成果若廣告主不滿意的話,她和夏曉嫻不收取任何酬勞。 就這樣,夏曉嫻在姚玉的安排下接拍了少女服飾目錄,之後大大小小的廣告邀請便接踵而來。 姚玉加上夏曉嫻所拍的廣告屢創佳續,姚玉亦因此成為最年輕、最搶手的女攝影師。姚玉經常開心地直喊自己挖到寶貝,久而久之,「寶貝」就成了姚玉對夏曉嫻的暱稱,最後於脆替她取了個藝名——Baby。 名模特兒Baby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生性懶散不懂應對的夏曉嫻,將所有工作上的事全權由姚玉處理,自己則過著深居簡出、逍遙自在的日子。 而這個超級名模,從十八歲起便在兩位妹妹週而復始的監督下與體重長期作戰,平時邋遢的德行完全不見其名模應有的風采,再加上二十歲以後,她一個月工作不超過十天,二十五歲以後有時一個月也沒接過半個Case,雙胞胎妹妹自然得多替她的未來打算。 「嫻,姚姐說什麼?」夏曉陽窮極無聊的走進夏曉嫻充滿各式書籍的房間。 「還不是那些。咦!早起的鳥兒,都十一點多了,怎麼還不上床夢周公去。」 「不知道啊!睡不著,露也還沒回來,電視又難看,好無聊啊!」 夏曉嫻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看書,一會兒只聽見她歎了一口氣說:「嫻,陪我說說話嘛!」 夏曉嫻放下她的書,正經八百的對她說:「我早等著你開口,誰知道十五分鐘過了,你還未說出口。」 尷尬、扭捏浮現在一向形象健康的幼教老師臉上,夏曉陽老半天說不出話來。 夏曉嫻在此時才稍微有大姊的派頭,口氣充滿了愛憐:「說吧,這次是失戀了,還是對方又把你當作哥兒們,或是理想丈夫人選結婚了……」 夏曉陽深吸一口氣後,哀怨的說:「你知道我從小在作文裡寫我的志願就是希望能在二十歲時當新娘,做個賢妻良母一百是我的目標。可是,如今我已經二十六歲了,連一個男朋友都沒有,離結婚的最大理想還那麼遙遠,該怎麼辦呢?這樣下去我會變成高齡產婦!嫻,你讀了這麼多的書,教教我吧廠 夏曉嫻聳聳肩,「這個我愛莫能助,這檔事你應找戀愛專家夏曉露小姐諮詢、研討才對。」 夏曉陽疑惑的反問:「嫻,你都已經二十七歲了,從未見過、聽過你交男友,難道你是獨身主義者,還是……啊,千萬不要告訴我你是同性戀。」 推一推快滑落的大近視眼鏡,夏曉嫻慢條斯理地說:「別亂猜。我只是覺得交男朋友、結婚實在太麻煩了,像我現在的生活簡單又充實,多美好啊!好端端找個人來管東管西的,我又沒有自虐傾向,有你和露管我已經太夠了。」 夏曉陽生氣的想把這個懶散過度的大姊吼醒,「你嫌交男朋友、結婚是件麻煩的事?」 「當然,生命的意義在創造宇宙繼起之生命;交男友的終極目標是結婚,而結婚也不過是光明正大的傳承下一代。你和露……不,尤其是你一定會生小孩的,那我們夏家就後繼有人,這可讓我放心多了,當人家老婆說有多麻煩就有多麻煩,更可怕的還要應付夫家一大堆複雜的人情世故。」 夏曉嫻的長篇大道理讓夏曉陽聽得一愣一愣的,好像還滿有道理的。仔細想想嫻的那副死樣子,有哪個婆婆會受得了她,她倘若真的嫁了人,一定會被巫婆似的公婆荼毒、壞心眼的小姑欺負的。想到此她不免憂心忡忡地說:「可是,有一天爸媽不在了,我和露也結婚了,你又沒有正常的工作,只剩下你一人,又孤 獨又沒錢,那怎麼辦呢?」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夏曉嫻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當人家情婦不就好了。」晚歸的夏曉露帶著一身酒氣突然站在門口插話。 「露,你自己愛玩就算了,怎麼可以叫嫻當人家的情婦呢!」正義之士夏曉陽發出不平之聲。 「不,露說得對,我最適合當人家情婦了。而且,最好是那種年紀比爸爸老、一隻腳已踏進棺材中的有錢老頭。」 「我只是隨便說說,你居然當真。」連一向作風開放的夏曉露都傻眼了。心想這個讀書機器成天只會讀書,思想不免八股,要不也該是道德捍衛者,沒想到 夏曉嫻用無比認真的神情、誠懇正經的口氣緩緩說出:「我是認真的。你們想想,情婦完全不用擔負妻子所該有的責任和義務,坐享其成、無所事事最適合我不過了,當老頭子的情婦只需陪他散散步、讀個報什麼的。哇!實在太輕鬆愉快了。」 夏曉露挑高那兩道修得細細的眉毛,揶揄的說:「當個活寡婦,你真受得了?」 純情、正直的夏曉陽一頭霧水地問:「活寡婦?」自認為好心腸的夏曉嫻不疾不徐的幫親愛的二妹解答:「因為老頭子在性方面已經不行了,當然我就是活寡婦啦!」 「什麼!?天啊!」純潔的夏曉陽不能接受大姊赤裸裸的將那檔事說得像「今晚吃飯沒?」這般輕鬆平常,震驚得不知所措。 夏曉露邪惡的說:「你真的不需要?我猜你根本還未嘗過箇中滋味吧?」 夏曉嫻撐著頭,老實的招供。「是啊,那層薄膜還完好如初。根據書中描述,其實男女之事,真正快樂的還是男方。」見兩個雙胞胎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她開始發表自己多年來自書裡所整理出的心得:「男人是下半身主導的動物,尤其在那方面又有莫名的男性尊嚴。他們在乎的不外乎勇、猛、久這三字的範圍,更別提及考慮女方的感受了,對不對?」 夏曉露感同身受地大表贊同,只見她頻頻點頭。 「男人自私地只想得到快樂,粗魯而不溫柔;對於女方來說,或許才剛有那麼一點感就已經結束了。所以,還是當老頭子的情婦最好,什麼麻煩都沒有。」 夏曉陽結結巴巴的說:「嫻,你真是懶到最高點,連……連『那件事』你都嫌麻煩……」 夏曉嫻臉上絲毫不見羞愧之色也就罷了,竟然還大言不慚地繼續說下去:「不找個老頭子,難道找個壯男不成,你們也知道這年頭的男人養個情婦,理所當然會想從情婦那裡撈夠本,萬一對方索求無度,那怎麼辦?」 「哈哈哈!真不愧是嫻。」夏曉露捧著肚子大笑不已。 夏曉陽滿臉痛不欲生的自責表情,吶吶地說:「這是不道德的,沒有好人家的女兒立誓要當情婦的……」 夏曉嫻卻萬分沮喪地倒向床鋪,她已看到曉露凶狠地看向體重計…… ※ ※ ※ ※ 待侍者端來一杯濃郁的「拿鐵」後,周文森才從恍惚的迷霧中拉回神智。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家小巧、精緻的咖啡屋中,他揉了揉太陽穴,開始回想。 對了,十五分鐘前,他開車經過這家離公司走路不用五分鐘的咖啡屋,看到招牌上掛著「HappyHour」,心想來台灣已二個星期,每天忙得像條狗一樣,好久沒有快樂時光了,突然想休息一下喝杯咖啡,於是就這樣迷迷糊糊的坐在這兒了。 周文森環顧四周,小小的咖啡屋只有兩個客人。一個是自己,另一個就是坐在隔壁桌靠近窗台邊的女孩子。喝著咖啡,周文森眼光落在那個女孩身上,那個女孩穿著破舊的牛仔褲,一件非常大的T恤,周文森猜測那一定是男生的尺碼,不然怎麼那麼大。而那個女孩長長的頭髮加上一副大眼鏡,將她小小的臉孔遮蓋住,讓他完全看不清她的容貌,只見她聚精會神地看著一本厚重的書。應該是學生吧!周文森從口袋裡掏出煙和打火機,點了一根煙。 「該死!我快餓死了。」夏曉嫻一邊在她的大帆布曉嫻仍需努力。 真是太「雪特」了,已經十多天了,一頓像樣的飯也不賞給她吃,更別提家裡每天出爐的可口點心。「嗚,我真是好命苦。」夏曉嫻東翻西找的摸出一包煙,卻遍尋不著打火機,抬起頭四處張望,恰巧看到一個正在吞雲吐霧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