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華琤 > 親愛的親愛的親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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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華琤 他真的好氣,氣別人一眼就看出她生病了,自己卻還傻傻地不知道狀況;氣她竟然這樣虐待自己,不好好吃飯也就算了,連生病了都還堅持要工作。 更氣、更氣的是,她竟連生病了都沒告訴他一聲,彷彿他是路上的陌生人。 「阿盈,要不要回去休息,我可以繼續看店沒有關係。」小琴邊說邊瞅著任軒。向來沒有男人在阿盈身邊出現過,而這個高高帥帥又體面的男人顯得很激動,會是阿盈的男朋友嗎? 不過,會有這種不知道女朋友感冒的男朋友嗎? 「可是你明天不是還要期中考?」水盈別開臉對小琴道。 她也知道她應該要休息啊!但是小琴的考試也很重要,她不能自私的要小琴代班。 「我可以一邊看店一邊看書啊!」小琴故作輕鬆地道。 「好了啦!我真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要這麼緊張,只不過是個小感冒嘛!又不會怎麼樣。」水盈微笑,眨眨眼硬是壓下突起的一陣暈眩。「小琴,你趕快回去吧!考不好我會內疚的。」 「你說什麼廢話,該趕快回去的是你!」任軒鉗住水盈的雙肩,再度對著她大吼。 「不,是你!」水盈對上他,眸中已滿是不耐煩的怒火。「該趕快回去的是你,任先生,如果你沒有要買麵包的話。」她以食指戳了戳他堅硬的胸膛。 「跟我回去休息。」絲毫不理會她的懊惱,任軒捉住她的手,繃著一張臉。 「我有工作要做。」水盈極度壓抑地說著,試圖將手抽回,但她根本掙不開他的手勁。 「跟我回去休息。」 「我有工作要做,你聽不懂人話嗎?」水盈從沒想過自己竟會對著他破口大罵。 「你們不要吵架啦!我真的可以留下來……」小琴的頭忽左忽右地瞧著他們劍拔弩張的樣子,想相勸,但似乎徒勞無功。 「跟我回去休息。」任軒緊盯著水盈,仍是這句話。 「你休想!」看著他堅決的神情,水盈真想尖叫。 任軒被徹底激怒了,「你看我是不是休想,必要時,我就買了這整家麵包店的麵包,讓你們現在就打烊。」 「你不會的。」 「你可以試試看!」 「你神經病!」 「對,我為你而發神經,可以了嗎?」 好累!水盈閉了閉眼。為什麼她要餓肚子,拿所剩不多的體力耗在他身上呢? 「阿盈,我沒關係,你先回去吧!」小琴扯了扯水盈的袖子。 「不行,你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唸書了,學生還是以讀書為先……」她轉向小琴,柔聲說著。 什麼跟什麼?任軒簡直氣瘋了。 任軒微顫著手指向小琴,「你回去念你的書。」他又指向水盈,「你給我好好的養病。收銀的事我來做,這樣總可以了吧!」他憤恨地緊咬牙根。 水盈和小琴對望一眼,然後同時看向他。「你……可以嗎?」她們的臉上滿是猶疑。 「不過就賣麵包罷了,怎麼可能難得了我。」任軒挑起一道濃眉,斜睨著她們。 折衷的辦法變成小琴多代一個小時的班,讓任軒有時間帶水盈去看醫生,順便買個有營養的大便當,然後在小琴帶他瀏覽過麵包的價格、面包裝袋方式及收銀機使用方式後,由任軒穿起圍裙正式上陣,水盈則被迫吃掉大半個便當後吃藥,現在則在雜物間休息睡覺。 也只有老闆不在的時候,才能讓他們這樣胡作非為了。 任軒手掌輕撫著水盈柔滑如緞的長髮,看著牆上時鐘,上面顯示再幾分鐘他們就可以下班了。 想起之前他是如何激動地同她搶工作,任軒就搖頭苦笑。他以為三年來率直而為所欲為的個性已經被磨得圓滑,或至少被隱藏起來了,但他的冷靜、他的自持,一遇上她,便倏地不見了。 不但不見了,還變了樣,變得火爆不堪。 她每天都工作得這麼晚嗎?為什麼? 這三年來她到底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為什麼要工作得這麼辛苦? 難道她有經濟壓力嗎? 那她為什麼不找他呢?她明明知道他一定幫得上忙,也一定會幫她的。 還是她根本不屑來找他? 她連感冒了都不覺得應該要告訴他。任軒略帶哀怨地想著。 「十一點了嗎?」水盈幽幽地問道,沒有睜開眼睛。 「嗯,你覺得怎麼樣了?」 「我覺得好多了。」水盈緩緩起身,對他漾著頗有精神的甜笑。 事實上,在她吃了藥睡過一會兒後,就覺得很有精神了,但他卻堅持她再多睡一會兒,所以她也就不再趕他回去了。 水盈在心裡想著,他仍是關心她的。 夜風中、細雨裡,她不再說服他讓她自己回家,反而順從地讓他將自己緊裡在他厚厚的外套裡,和他溫暖的臂彎裡。 外面的世界是陰寒闃暗的,傘下的世界、包圍她週身的,卻是他溫暖的氣息。 有他真的很好,像暖流般流過她心底,溫暖滋潤了她枯萎的生命。 但暖流隨時可能轉變成驚濤駭浪,將她的心拍打得傷痕纍纍。 她不該讓他再走近她,至少不能走進心裡。 「今晚真的很謝謝你。」到家門口後,水盈抬頭,對著他軟軟地說著。 「你有沒有數過你謝過我幾次了,不要再對我說這麼生疏的話了,我不愛聽。」任軒的口吻是溫柔的。 「你不愛聽的話實在有點多,你乾脆直接告訴我你愛聽什麼話好了。」水盈對他皺皺鼻子,神情可愛地道。 「我告訴你你就會說嗎?」任軒挑起一道眉。 「不,你告訴我我就更不會說。」水盈語氣平靜。 多麼平淡的回話,卻無情地扎進任軒的心,令他忍不住瑟縮了下。 她是認真的,認真的打算將他隔絕在她的心房外,認真的在兩人中間築起一道牆,認真的再次宣告她不要他。 可惡的她!任軒暗咒著。她憑什麼這麼做,她憑什麼……「你……要不要上來坐坐?」水盈問道。 她略帶三分猶疑的語調緩和了任軒的憤恨情緒,原本抿成一直線的雙唇也微微鬆開。 她……到底說了他愛聽的話了,雖然她自己不知道。任軒愉快地想著。 「不了,你需要休息,我也還有事要做。」他略嫌冷然地說著。 雖然心裡雀躍著她的邀請,兩腳也準備好要上樓了,但……他有他身為男人的自尊。 「喔。」水盈應道。 她那聲「喔」是否帶著幾分悵然和失望呢?任軒傾耳聆聽,但那一聲實在太短了。 「你好像又沒有帶傘了。」本來就不該感到失望的,水盈在心裡小小聲的提醒自己,無奈心卻似被壓著幾斤重的大石,陡地有點沉重。 「嗯,我們還是只有一把傘,不過車停得不是很遠,雨也不是很大……」任軒話才說完,雨突地變大。 兩人對望,一陣緘默。 「看來只好用我的傘了。」水盈沒忘記他還有事,而她是絕不會讓他再淋雨的。 「嗯,也只好如此了。」任軒隨口應著,心裡卻暗自竊喜。 「那麼,我上去了。」水盈說道。 忍痛離開他的身邊,水盈來到僅容一人避雨的簷下,掏出鑰匙開了鐵門,臨進門前,她轉頭對著任軒道:「傘你有空再還我就好了,如果太麻煩的話,不用還也可以。」 現在只能祈禱明天她上班的時候老天爺能做美不下雨,或至少給她幾分鐘,讓她到便利商店買把傘。 「明天早上幾點上班?」對她的話不置可否,任軒兀自問著。 「你問這個做什麼?」難不成他要幫她一起祈禱嗎?他真好。 「我來接你上班。」 像接到驚喜的禮物般,水盈睜圓了雙眸看他。 「你是病人,我又拿走你的傘,而且明天還會下雨……」任軒娓娓道著之前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用來再次找她的好借口,卻愈說愈覺得有點窩囊。「媽的!到底是幾點?」 氣極了自己,他口氣不善的再問。 「八點。」水盈眨著水眸軟軟地道。心上的大石不見了,她的心,輕盈得像要飛起來。 「明天早上八點我來接你,乖乖在家等我。」 「喔。」 「就算沒有下雨也不許先走。」 「嗯。」 「睡前還要吃一包藥,別忘了!」 「嗯。」 「進去吧!」任軒昂起下巴,故作酷態地說著。 「嗯。」 水盈依依不捨的轉身,卻倏地被任軒扳過身,而後他的唇印上了她的,吸吮著她唇中的蜜津,他鉗住她纖腰的手往下移,激烈愛撫她圓俏的臀,強迫她的下身緊貼住他的。 縱使被適度突然的侵犯引起她渾身如通了電的戰慄,抵著她柔軟的明顯堅硬也喚起她腹間流竄的暖流,水盈的理智仍提醒著自己她感冒了,他實在不該猛吃進她的口水。 任軒睜開眼睛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彷彿在怨怪她的分心。 而等她終於有機會可以告訴他這件事時,她已經被吻得暈頭轉向,掛著傻笑走進公寓,忘了要告訴他什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