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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亦如 「你不要與我的這樁婚事?」他不是笨蛋,這樣的結論並不難猜。 「沒錯。」她也回答得乾脆。 「已經來不及了。」他邪邪地笑起,「你還不知道吧?下星期五你們鉅達企業的家族聚會我也是座上賓之一呢!而且還不只如此,企業界的一些龍頭們也都已經接獲邀請函,他們將會在下星期五與我們共襄盛舉……這代表什麼意思,應該不必我多說吧?你想,你來得及阻止已經發動引擎的火車頭嗎?」 言下之意,這樁企業聯姻將會在下星期五正式對外公佈,算一算,也不過只剩短短一個禮拜的時間,她顯然已經無路可退了。她震驚得說不出話,雖然表面看不出多少,但她心裡正努力地在思考衡量所有情況。 「而且我發現——」他仍笑得邪氣,看她的眼光也變得怪異,「其實你也挺有趣的,並不如想像中的那般沉悶無聊,正好對了我的胃口,我想我可以先跟你好好玩上一玩。」說著,在她不注意的當口,抬手輕怫地挑了下她的下巴。 她迅速拍掉他的手,厭惡至極地瞪著他。她一點都不討厭牧雲天碰她,可是衛明衡的碰觸直讓她感到噁心想吐。 「裝清純?還是真那麼清純?」他瞇眼將她從頭打量到腳,笑得更加邪氣了! 「悶的女人我碰也不想碰,可是有意思的女人如果不碰,那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懷了別人孩子的女人呢?」她昂起下巴,倨傲回道。 他臉色鐵青了下,但很快回復,瞇眼犀利地看她,「你根本就沒有懷孕。」 「就算現在沒有,並不代表以後不會有。有了,也不一定會是你的。」她放出狠話,若他敢強娶她,她肯定給他戴綠帽子! 他神色染上一抹殘酷,「只要現在沒有,那以後就一定不會有,你以為我沒有辦法管住你嗎?」 「那你就以為真有辦法娶到我嗎?」 他眼中間進一抹凶狠,「你會知道的。」說著就要抓過她的手。 她看出他眼中的異樣,反應迅速地躲開,轉身要跑。但她還是慢了一步,在她轉身之際,他已經又再次伸出手,教她措手不及地攫住了她的手腕。 他收緊手掌力道,使力將她拉近他身邊,疼得她忍不住皺眉,用空著的那隻手用力推拒著他的靠近,叫道:「放開我!」 「別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人現眼!」他咬牙低道,手掌的力道更加加重,陰狠的臉上掛著毫無笑意的職業性微笑,因為他在意的是週遭人的眼光已經有人轉向他們這邊了。 「放開我!」她又慌又急地使勁扳著他的魔爪,心裡只想著如果被他抓回去,那一切就全完了,沒注意到他背後有一個身影正悄然靠近…… 衛明衡知道如果再不把張子寧帶離會場,明天的八卦新聞肯定會有他們,他緊緊箍住她的腰,靠在她耳邊低低邪笑道:「乖乖跟我回去,我會——呀?!」 「碰!」他突然從背後被撞個正著,腳步正踉蹌,「襁!嘩啦!」一整個托盤的飲料接著濺灑到他身上,而掉落在地面的銀製托盤更是發出刺耳的聲響。 「哎呀!對不起!」釀出大禍的侍應生趕緊低頭賠不是。 這一撞,撞開了他與張子寧間的距離,雖然還是沒放開抓著她的手,但他全身滿是黏濕的飲料、腳下儘是玻璃碎片,模樣狼狽得不得了。 他轉回身狠狠瞪向那個正低著頭道歉的侍應生,兇惡地開罵:「你到底在幹什麼?你是笨蛋嗎?這麼做事的!」 「對不起,我馬上幫你擦乾淨!」侍應生說著,便將拿在手上的抹布直往他身上擦去。 衛明衡又叫:「那是抹布啊!」 嫌惡地揮開猛往他身上擦的抹布,手中不期然觸摸到某種教人感到麻癢的物體,他臉色霎時大變,怪異地驚叫起來:「這是什麼?蟑螂?!」 「有蟑螂啊!」他像看見什麼洪水猛獸似的忽然大叫起來,驚恐著一張臉,再顧不得張子寧,連同揮開蟑螂的動作也跟著甩開了她,雙手不住胡亂揮動,就恨不得把爬在他身上的蟑螂全都—一揮開。 「這麼怕蟑螂?」侍應生揚起眉,俊朗的臉上滿是促狹的笑,道:「那再多給你一些吧!」說著,又丟了數只蟑螂到衛明衡身上。 「啊!不要啊!我最怕蟑螂了!」他驚恐的不斷揮動著雙手,早就顧不得形象,邊揮動邊驚慌地轉身衝出早已圍成一圈的人們,逃命去也。 而被他放開的張子寧早跑到侍應生身邊,表情雖然一派冷靜淡然,但她的手卻像拉著救命繩索般的緊緊拉著他的衣袖沒錯,那個被誤以為冒失侍應生的人正是牧雲天。 在衛明衡抓住張子寧的時候,他就已經端著一整個托盤的飲料衝出吧檯,再撿好備用武器蟑螂大軍,朝衛明衡而來,一定要給他一點顏色瞧瞧! 牧雲天轉頭朝張子寧爽朗一笑,「你想出這麼好的點子,不用太可惜了。」雖然衛明衛會那麼怕蟑螂是他始料來及的,不過效果卻也因此而出乎意料的好。 環顧四周,由於衛明衡已經跑掉,所有人的目光便集中到他們這裡來,議論紛紛。他側身對張子寧小聲說道:「我們也趕緊離開吧。」 像個明星般對所有「觀眾」風華一笑,霎時驚艷全場,他隨即優雅的鞠躬謝幕,然後在直起身時忽然指著人群大叫:「有蟑螂!」 「啊?蟑螂?在哪裡?在哪裡?」 就見一群紳士貴婦們個個慌亂地檢視自己身上是否有蟑螂,霎時全場混亂成一片。而那個最氣定神閒的罪魁禍首——牧雲天,則握著張子寧的手往會場出口走去,從容不迫地離開了酒會會場。 坐上計程車後,張子寧低頭抱歉的說道:「對不起,我搞砸了。」今天原本預定的計劃沒有一項是真正實行的,她甚至引起了衛明衡的興趣,還差點被強行綁架帶走。 「小傻瓜,又不是你的錯。」他溫柔說道,「所謂計劃,本來就不一定能夠如願實行,所有計劃都一定要有備用計劃,A計劃之後一定要有B計劃,更何況我們的敵人並非省油的燈,在第二次見面就已經看穿所有事情並立即採取了行動,所以我們現在應該做的是必須再好好計量今後的對策,你根本無需自責的。」 張子寧依舊低著頭,沉默不語。 想起方才衛明衡對她做的事,她突然用力搓著自己的手腕、下巴與腰際,嘴裡厭惡的直念著:「討厭的人!卑鄙!下流!無恥之徒!不要臉……」 牧雲天輕柔地制止她自虐的動作,伸出雙手包裹住她的手,滿含溫柔地輕輕搓揉起來。看著她手腕的紅,心疼地執起她的手在她腕上印下輕柔一吻,再一吻,又一吻……綿綿密密、輕柔且堅定,像是要撫平她受傷與疼痛的痕跡,連同她心口的傷也一併拂去。 她驚詫地看著他以無限愛憐的神情親吻她的手,心口不禁一陣緊縮,不敢稍加動作,悄悄屏息,深怕連一個呼吸都會破壞此刻神秘又奇異的氛圍……從來沒有人這般對待過她,就好像她是一件最珍貴的寶物般珍惜著、愛憐著,而他眉間小小的皺褶則顯示了他的心疼與不捨,更教她的一顆心像不斷被浪濤衝擊的岩石,無法抗拒地被震盪著、撼動著…… 親吻過手腕,他輕抬起她的臉,手指輕輕刷過她小巧的下巴,元限虔誠地俯下身,印上深長的一吻,彷彿想吻去她的記憶與她所受的委屈。 然後,他深情地緊緊擁抱她,憐惜地在她發間低語:「讓你受委屈了。」 在他溫暖的懷抱中,她像沉浸在一池溫暖的海水當中,感覺安穩平靜、自由安心,她眼睛蒙上水霧,感受著他的體溫與心跳,悄悄汲取著他專有的青草味道,然後——雖然有些猶豫,卻還是緩緩伸出雙手,輕輕回擁他車行一路的風景在她眼前快速略過,像她到目前為止這一生的浮光掠影,而現在,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她感覺自己找到了歸屬的地方…… 過了一會,他忽然低叫了聲:「哎呀!」 「怎麼了?」她慌忙從他懷中退開,緊張問道。 他一臉惋惜地說:「我怎麼忘記了呢!我實在應該用那個銀製托盤狠狠敲衛明衡一記響頭的,你說對不對?」 她忍不住噗哧一笑,同意道:「最好響得讓全會場的人都聽見。」 「沒關係,下次一定替你報仇!」 「好!」 兩人相視而笑。 她知道他在安慰她、逗她笑,但她卻也是真心的因此而感到安慰與平靜。 而他雖然嘴裡說著撫慰話,但在她看不見的眼中,正逐漸擴張一抹嗜血的光芒那個混賬東西,竟敢非禮他的女人!這筆賬他一定會如數討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