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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凌霄 「反正事情早晚會曝光的啦!」雷軍聳聳肩,表情是一臉不在乎。 「還敢提啊,你不說就沒有人會知道了。」雷柏生叫道。 「那就要看那小子拿什麼來賄賂我了。」雷軍得意洋洋地應道。 「好了,你們倆別再胡鬧了。」 溫仲熙沒轍地將兄弟倆趕到一旁,讓他們倆陪溫。亞斯頓和韋德玩耍去,免得吵人 談正事。 「真是抱歉,我沒想到思音竟會這麼做。」展季雨一臉歉意地向溫仲熙道:「希望 沒有給各位添麻煩。」 「麻煩是沒有,倒是多了不少笑料。」溫仲熙苦笑道:「夏風一心一意想當好爸爸 ,對韋德可是照顧得無微不至,對思音更是百般關懷。」 「我想也是。」展季雨點點頭,「否則他也不會把思音帶到家裡來住吧?」 「所以我想,或許這件誤會對他們倆來說,反倒是件好事也說不定。」溫仲熙回想 著過去與雷夏風的對話,他知道,若是展思音也對雷夏風有意思的話,那麼這兩個人就 有可能變成真正的夫妻。 因為雷夏風鮮少深入與女性接觸,而且能與他那個性合得來,又可以忍耐他那善良 到沒藥救的正義感的人,說不定只有展思音而已,怎麼看,他們倆都合該配成一對才是 。 「不知道仲熙大哥想的和我想的是不是同一件事?」展季雨聽出溫仲熙話裡的弦外 之音,忍不住迸出笑意。 「我想應該是同一件事吧!」溫仲熙露出溫和的笑容,「原來你早就發現了?這麼 說來,早在三年前,思音就喜歡上夏風了?」 展季雨仔細想了想,點點頭應道:「我想倒也不是什麼發不發現的,而是思音每回 社團活動後,總是在校逗留到很晚,再不然就是成天講述她的社團指導老師雷夏風有多 好笑、多傻氣之類的話題。」 「看來夏風給她很深的印象嘛!」溫仲熙挑高眉,「可惜發現得太晚,戀愛種子就 算萌芽了,不澆水的話,也是會枯死的。」 展季雨輕輕搖了搖頭,「我想還不遲吧!而且當時她還是個學生,對於友情和愛情 分得並不清楚,隔了三年,對她與夏風來說,也許反而是件好事。」 「讓時間沖淡身份上的距離嗎?」溫仲熙迸出一抹笑意,「看來似乎挺有效的。」 「是呀,而且,偶爾我會想,思音明明就有很多機會可以對夏風說清楚的,為什麼 她卻連一次都沒提,甘願讓謊言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展季雨歎了口氣,「小女孩 的心思真是難捉摸。」 「我想這並不難猜。」溫仲熙略微沉思了下,輕聲說道:「知道她與夏風之間的誤 會後,這些錯綜複雜的關係反倒容易釐清了。」 「你猜出來了?」展季雨有絲驚訝,好奇地問:「你覺得是為了什麼?」 「這只是我個人的想法罷了。」溫仲熙喝了口微溫的紅茶,想了想後,他低聲說道 :「或許,她只是單純地害怕謊言拆穿後,她會遭到夏風的排斥。」 當然,這個理由得在展思音早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雷夏風的前提下,才有可能成立 。 *** 黃昏的街道染上金黃襯紅的夕陽色調,塵埃在空氣中飄浮,在人車來往之間,捲起 擾人視線的煙塵。 展思音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知道當她冷靜下來,已經停在一所小學的大門口。 放學後的學校顯得冷清無比,空蕩蕩的教室裡沒有半盞燈,只有一樓的教職員室裡 還亮著燈。 涼風吹拂過臉頰,帶點刺痛感,展思音轉身朝空曠的紅土操場走去,架設在 操場邊緣的籃球架引起了她的注意力,她不自覺地朝它們走去。 抬頭看著籃球框,由於是給國小學生用的,所以高度也相對的低了許多。 「如果是這種高度,或許我也可以練成三分神射吧!」展思音自嘲地說道。 以往她最愛的社團活動時間,便是大夥兒圍在籃球架旁,拿著剛買來的飲料和點心 下注,看看今天雷夏風可以射進幾個三分球。 現在回想起來,也許她的心早在那個時候便停留在他的身上了,否則她不會成天在 雷夏風身旁跟前跟後的,不會拚命地練習帶球上籃,只為了他一句「你做得很好」和看 他開心的笑容。 她一定是走火入魔了,所以才會在雷夏風誤會他們有染的時候,對他說了那樣的話 。 不該惡作劇的! 圓謊永遠比說謊累。 可是,誰要她後悔得太晚呢? 如果早點說出來,就不會遺失了自己的心;如果早些談清楚,或許還有機會留在他 身旁。 只是繼續當他的學生也好。 她想留在雷夏風的身邊。 看著他如晴天陽光般的笑容是件樂事,那會使她忘卻一切的煩惱和憂慮。 可是,或許正因為如此,她才會忘掉自己痛苦的未來,忘記謊言被拆穿的後果。 她忘了灰姑娘的魔法只到午夜十二點為止,過後,一切都會變回原狀。 馬車變回番瓜,馬兒成為老鼠,車伕只是蜥蜴,而她……失去魔法的灰姑娘,還有 玻璃鞋可供王子尋找,但是她呢? 她連留下玻璃鞋的機會都沒有,就由雷夏風的未來妻子,變回了雷夏風曾經教過的 女學生。 曾幾何時,她學會了寂寞與孤獨,卻也明白那不是她所喜歡的感覺,只因為她早已 習慣有雷夏風陪伴的生活。 就像注射嗎啡一樣。 雷夏風的笑聲,如同嗎啡一般誘人,而且很容易上癮。 毒癮一但染上,是很難戒除的。 就像現在,她滿腦子想的都是雷夏風。 可是,雷夏風卻再也不可能出現……她好傻,以為還有機會可以像三年前一樣,所 有的誤會與惡作劇都只是在談笑之間,但是時光卻比她想像中的無情,讓一切……都變 了。 再也不可能像三年前一樣了。 她不是當年那個二十一歲的學生,雷夏風也不再是那個常被學生耍得團團轉的年輕 社團指導老師。 抱緊了手中的袋子,酸澀的感覺湧上心頭,令她差點落淚。 寒風襲來,讓展思音打了個哆嗦。 寒冷讓她憶起姐姐的話,她記得袋裡是件外套,姐姐說是她忘掉的,所以特地幫她 帶過來。 雖然不記得是哪一件,但若是外套,應該還可以御寒吧! 展思音打開袋子,拿出外套一看,她楞住了。那是三年前雷夏風借給她的外套。 原本她到美國後便打算寄還給雷夏風的,可是卻被她一忘再忘。如今,很諷刺地, 它竟然在此時出現。 替代玻璃鞋的,是雷夏風的外套嗎? 展思音苦笑,淚珠卻不由自主地落下。抓緊外套,她把臉埋進溫暖的觸感當中,彷 彿它足以取代雷夏風的體溫。 如果有機會,她好想對他說——「對不起!」 她不該欺騙他的。 讓他成天擔憂、成天掛心。 「對不起,夏風。」 淚水氾濫,幾乎濕透外套。 細碎的落葉破裂聲傳來,但是忙於懺悔的展思音卻沒有發現。 「我想,這句話你應該對著我說,而不是對著我的外套說。」 雷夏風一把拉過展思音手裡的外套,將它披在她的肩上,然後帶著她離開操場,往 教室走去。 「夏風?」展思音還沒從剛才的驚愕當中恢復過來,她楞楞地跟著雷夏風快步走進 教室,只覺得腦袋還昏沉沉的。 「你忘了自己的病才剛好是不是?」雷夏風沒先責問她的謊言,倒先擔心起她的病 情來了。 「對不起。」展思音低垂下頭,因為她根本不知道該拿什麼樣的面孔去面對雷夏風 。 「你這句話,是因為大病初癒就到處亂跑、讓人擔心,所以才道歉的嗎?還是為了 韋德的事情?」雷夏風拉過椅子坐下,小學的兒童坐椅自然高度頗低,所以他一坐下, 便可清楚看到低頭的展思音的表情。 展思音睜大黑瞳,抓住外套的手也跟著發抖,「我……那是因為……」 不行,她一定得說清楚,不能再退縮下去,不然只會造成更深的誤會。 「算了,我也不想勉強你說出原因。」雷夏風制止了展思音的獨白,「反正我已經 大概明白了。」 「你已經知道了?」展思音訝道:「姐姐她告訴你的?」因為她對雷夏風的惡作劇 ,從頭到尾只有姐姐一個人清楚。 「不是,是你的姐夫告訴我的。」雷夏風還以為展思音在談韋德是溫。亞斯頓的孩 子的事情,所以很自然地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