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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衣若薰 ☆ ☆ ☆ ☆ ☆ ☆ ☆ ☆ ☆ ☆ ☆ ☆ ☆ ☆ 回到雷家已有一個星期,這幾天早上雷山河都在家陪她聊天,中午過後才去公司。其實,父女倆早就很少說話,雷山河想刻意地找話題還真不容易,加上他並不十分瞭解女兒,說的頂多是她小時候的事。 雷瑩瑩奇怪著,為何每次她想多瞭解母親的一切時,父親總是輕描淡寫地帶過?就算如雷山河所言,她母親早就死了,他對亡妻的印象也不該少得那麼可憐吧!她私下問秀嬸,但那時秀嬸還沒到雷家來,所以是個無解的謎。 至於俞凌霄,他晚上睡前會過來看她,每回都問同樣的問題:「你今天覺得如何?」 這種問話方式不禁讓她聯想:在她失憶前,他們夫婦之間的關係到底如何?恩愛或是冷淡? 她覺得後者的可能性居高,否則按照常理,正常的男人早該對他的妻子有「那方面」的渴求了。雷瑩瑩由原先的害怕——害怕他會「要求」,到後來的擔憂——擔憂他「不想」要她。這種心態的轉變,並非是在經過一個星期後,她就如同一般的女人一樣,對俞凌霄「哈」了起來。 她仍會害怕,即使周圍的人都說她是一個孩子的媽了,而在潛意識裡,她就是有種「仍為處女」的感覺,畢竟從她有記憶起——自車禍後醒來的那一刻算起,還沒被男人碰過。不管俞凌霄之前跟她親熱過多少回,目前的她對他並沒有感情——不!應該說是沒有愛情。 現在沒有愛情,並不意謂著未來也沒有,或許哪天她突然想起來也不一定。然而在這之前,她一定要先確定—— 俞凌霄到底愛不愛她?以及,他們的婚姻是基於真誠無悔的「愛情」,還是雷氏企業這塊誘人的「麵包」? ☆ ☆ ☆ ☆ ☆ ☆ ☆ ☆ ☆ ☆ ☆ ☆ ☆ ☆ 心中累積了許多的疑點和問號,卻無人可以給她答案,直到韋仲徉來做檢查時,雷瑩瑩才有了傾吐的對象。 「你頭部的傷口都癒合得差不多了,開始長頭髮囉!」韋仲徉診視她的腹部,有些得意地說,「瞧!這裡也沒有留下難看的疤。」 「謝謝你!不過,看到你的人,比知道我良好的復元結果要來得令我高興多了。」她無奈地淺淺一笑。 「怎麼啦?聽起來你似乎不太開心,是不是還不習慣?」他坐在她對面,關注地看著她,「如果你覺得悶,可以叫你老公帶你出去透透氣……」 「我煩的就是這個。到現在,我仍然無法接受俞凌霄是我丈夫的事實。每回面對他總覺得好尷尬,一想到要跟那個『陌生人』上床是我應盡的義務,我就嚇得快暈厥了。」她一臉的無助和彷徨,「對不起,跟你說這些好像太……」 「沒關係,我能體諒你的心境。這些事你大概也不好跟雷家其他的人開口吧!我是你的醫生,自然有義務幫你去除心理的障礙。如果你有任何困難的話,儘管來找我,或是打電話問我。」他語氣柔和地安慰著,隨後頓了頓又問:「介意我問一個問題嗎?凌霄他…… 他向你『求歡』了嗎?」 「沒有。」她驀然雙頰緋紅,低下了頭,「目前我們分房睡,他說怕我不習慣。」說著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又問:「韋醫生,你跟他既是同學,又是摯友,那麼,你一定很清楚他的為人,以及我們夫妻相處的情形,是吧!」 「你想知道什麼?」他敏感地反問。 「就你所知道的全部。」她仰著一臉的信任,彷彿韋仲徉能指點所有的迷津,「雖然過去的事情我全不記得了,可是,我隱約感覺得到,他跟我之間的那份疏離不是因為我對他的『陌生』,而是來自他對我的『漠然』。」 韋仲徉心頭一顫,意外著她這麼快就發覺到他們夫妻間累積已久的「冷淡」。凌霄這傢伙未免也太粗心了,雷瑩瑩的記憶不再,可是「敏感」依然啊! 「我想,你太多心了。凌霄是個事業心極重的男人,尤其在進入雷氏企業後,你爸爸對他的期望甚高,為了做出一番成績來,他的確花費了不少心思在公司的成長上,難免忽略了家庭。而這些都是為了讓別人知道,他俞凌霄是個有實力,而非靠老婆的關係才爬到雷氏總經理的位子。這次你出了這麼大的事,我看他憔悴了不少呢!或許往後他會把時間調整過來,多陪陪你。」韋仲徉心虛地為好友掩飾。 「哦?真是這樣?那……可能是我太愛胡思亂想了。」她不好意思地笑一笑。 「沒關係,凌霄也有他不對的地方,你現在還未完全復元,他是該把心力放在你身上的,改天我可要好好說說他。」 「不用了!」雷瑩瑩緊張得搖搖手,「如果要他跟我『寸步不離』的話,我恐怕也無法適應。」 這女人真矛盾!既不要「相敬如賓」,也不願「你儂我儂」。韋仲徉忍不住調侃她:「比起連續劇裡那引起因意外事故而失去記憶,也失去家人音訊的角色,你算得上相當幸運了。有個那麼英俊而優秀的老公來相認,不知羨煞多少女人呢!不管能否想得起過去的那段感情,你可不能讓彼此之間繼續『空白』下去。就當作你們倆是媒妁之言的新婚夫婦,感情可以慢慢培養。」 「謝謝你,韋醫生。跟你聊過後,我覺得心情好多了。」她漾出一抹燦爛的微笑,教韋仲徉放心不少。至少,車禍後的雷瑩瑩變得比較樂觀了。 「客氣什麼呢!如果不嫌棄的話,可以直接喊我仲徉。事實上,你以前就是這麼叫我的,『韋醫生』三個字實在太見外了。」 「好呀!仲徉。」她喊得極為順口,之後,兩人還天南地北地聊了些其他的話題。 ☆ ☆ ☆ ☆ ☆ ☆ ☆ ☆ ☆ ☆ ☆ ☆ ☆ ☆ 俞凌霄進了書房,將門用力一甩,把自己關起來生悶氣。 剛剛看到妻子與好友兩人在泳池畔有說有笑的,竟然令他興起一股無名火。瑩瑩嫁給他之後,何曾笑得那麼開心?說來俞凌霄是該慚愧的,可他不是,他只覺得「嫉妒」。 尤其是韋仲徉在他進屋之前還丟下一句:「再不好好照顧你老婆,小心如花似玉的她在這段感情空白的時候,會被人『乘虛而入』喔!」 哼,是他想乖虛而入吧! 俞凌霄坐在那張偌大的皮椅上無趣地轉著圈子,愈想愈覺得生氣。從這三樓的玻璃窗望出去,仍可清晰地看到那對男女「快樂得不得了」的模樣,他真有股衝動想去把瑩瑩「拖」進來。 「我怎麼會有那種暴力的念頭?」行事一向謹慎、感情不輕易釋放的俞凌霄,猛然驚覺到自己的異常。 就算在醫院時他頻頻悔恨,也是因為自責才祈求上蒼不要奪走妻子的生命(這是他自己這麼認為),為何現在見她同別的男人處得那麼愉快,心中竟湧起一股「咬牙切齒」的酸意? 「我就知道,那個賤女人記憶喪失了卻不脫『淫蕩』的本性,真的是『忘』了舊人換新人!」他來回踱著步,惱怒地自語著,「仲徉說那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對瑩瑩有興趣?虧我把他當親兄弟看,他到底知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戲』的道理?」 俞凌霄原本因為良心不安,想抽空多陪陪她們母女倆才提前回家,沒想到會撞見這一幕!如果他再繼續這種晚歸的生活,說不定哪天姍妮就叫別的男人「爸爸」了。 「對,這才是我所要擔心的。那種女人不值得我為她生氣,我又不愛她,」他對自己重述了一遍,彷彿是一種「自我提醒」。 「咚咚」的敲門聲驚醒了他的沉思,是姚穎惠來叫他去吃飯,「凌霄哥,我媽說要開飯了……怎麼?你臉色不太好看喔!是不是人不舒服?」 除了雷山河和季妲比較有主人的架子外,其他人對王秀母女倒親切得像自家人。甚至只要「雷老虎」跟「母老虎」(姚穎惠為他們封的)不在家,俞凌霄和雷瑩瑩就讓她們母女同桌吃飯。因此,姚穎惠對他和雷瑩瑩的關切也是直來直往。 「沒事,只是累了點。你先下去,我待會兒就來。」 今晚雷山河夫婦有應酬,通常他這個女婿也是陪客之一。不過,自女兒出事後,雷山河就盡量不讓他參加。 「聽我媽說,你那個醫生朋友有來幫瑩瑩姐複診,怎麼不見他在這裡?」 「大概是回去了吧!」他淡淡地說,心裡卻罵著韋仲徉,「識趣的就趕快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