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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席晴 「你以為你是誰,可以一再掩飾罪行?」他憤恨不平地反擊。 「無知之輩!」莉莎猙獰地瞪著對方,「你知道為什麼警方多年都查不出莉莉安她們的死因嗎?」冷情絕義,彷彿她與莉莉安根本沒有血緣關係。 「為什麼?」他壓下憤恨,力求真相大白。 「哼!我是已被查禁的伊斯瑪教派的信徒。」邪冷的波光,有著自鳴得意的神采。 「什麼?」他曾聽母親提起過這個教派,由於教儀太過詭譎,在十餘年前,就被明令禁止傳道,可是聽說有些教友還是秘密活動。 「我們調製的『藥方』最大的特色在於一旦使用後,半小時後藥效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就算警方想借此破案,也無從破起。」她的聲調和陰鷙的容顏同樣冽透刺骨。 「難怪他們怎麼查也查不到。」他若有所思地說。 「當然。再說,我以銀鏈轉移目標,誰會想到我將藥劑擦在她們的眼皮上?」 「你真夠狠!」 「怎麼會呢,起碼,我對你就手下留情。」 「哼!」 「姐夫,哦,不,我該叫你洛夫的。我一直想當你的新娘,可惜,你那該死的迷信的母親打著『為了不讓我深陷危機』的借口,不讓我嫁給你。所以,求人不如求己,我只好親自上場囉。」 「你不怕我清醒後揭發你的惡行?!」 「安啦。我給你的藥劑,與她們的不同。」 「什麼意思?」惶驚不安情緒再次流躥週身。 「半小時後,你不會記得我們曾經有過的對話,只會對我死心塌地。」 「你簡直胡說八道。」他大聲咆哮。 「不信?我們走著瞧。反正沙剋夫人的頭銜,我是頂住了!哈——」 「誰說的!」挑戰的聲音從容不迫地由莉莎的背後傳來。 「你?」莉莎瞪大雙眼。 「曼菲?」沙克洛夫興奮地喊著,沒想到他的天使竟然沒走,再度搭救他?! 「是我,沒想到吧。」紀曼菲昂首闊步地走向莉莎。 「是沒想到,不過,你又能拿我怎麼樣?」莉莎挑釁地問。 「你想試試看嗎?如果你有點大腦,就當知道璀璨王朝手下無弱兵。」她已經抽出雲鬢裡的冰晶飛標。 「你也該明白伊斯瑪教徒用毒於無形。」莉莎作勢地挺起胸。 「我只知道中國的金庸小說裡西毒歐陽鋒有這種本領,其他的人全是誇大其辭。」她逐步向莉莎逼他。 「站住!否則再過半小時,你的心上人就成了我莉莎·羅門的丈夫了。」她喝道。 紀曼菲果然止住腳步,卻面不改色,「我不在乎他會成為誰的丈夫,但如果你將他變成個只會對老婆唯唯諾諾的傻瓜,我會以這冰晶將你那張花容月貌毀於一旦。」 「你敢?」莉莎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我能從你切斷的橋下逃生,也能從你釋放的毒蛇群中閃避,自然無畏你的挑戰!璀璨王朝有一句致理名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加害我的朋友,我本該連本帶利還給你,但念在你對沙克洛夫一片愚癡的分上,我會手下留情的。解藥拿來!」紀曼菲秀出冰晶飛鏢,一個箭步抵住莉莎的咽喉。 「什麼……解藥?」莉莎試圖輕輕推開冰晶飛鏢。 刀面卻在紀曼菲的加壓中,越來越接近莉莎的粉頸。 「別輕舉妄動,否則失血過多,自行負責。」紀曼菲不為所動。 「我沒有解藥。」莉莎想以時間換取勝算。 「好,我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紀曼菲一個反手,將她壓到沙克洛夫面前,「洛夫,她對你做了什麼?」 「用紫水晶杯喝了一小口葡萄酒。」沙克洛夫再次為紀曼菲的表現喝彩。 「好。莉莎女巫,讓我也為你倒一杯吧。」說著,她就持住莉莎,抓起桌上的酒瓶。 「有問題的是那只酒杯。」沙克洛夫連忙提示。 「噴!噴!噴!看你有多陰毒,竟想得出這種方法。這麼辦吧,中國有句諺語,『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半個中國混血兒的莉莎女巫,你該聽過吧。」紀曼菲又壓著她拾起那肇事的紫水晶杯,作勢要湊近她的唇邊。 「不!不!我給解藥。」她驚慌地尖叫,突然全身抖了起來。 「拿來!」 莉莎利用從頸邊抽出置放解藥的項鏈時,迅速以手肋拐了紀曼菲一記,趁機逃跑,邊跑邊叫:「沙克洛夫留給你吧。」 「你這個巫婆。」紀曼菲連忙起身,卻還是晚了一步。 「莉莎·羅門,你要去哪裡?」一道渾厚的聲音突然在花廳外響起。 不一會兒,只見斯文的尼爾森拽著抓狂的莉莎走了進來,「洛夫,你還好吧?」 「老命尚在。」沙克洛夫自我調侃道。 紀曼菲再次拾起水晶杯,湊近被鉗制住的莉莎面前,「我覺得你還是先抿一口自己精心調製的葡萄酒酒杯吧!也好讓我知道你身上的解藥到底管不管用。」 「不要!不要!」莉莎驚悸地雞貓子鬼喊了起來。「求求你,這解藥是真的,快給他服下,遲了,他就會變成植物人。」 紀曼菲哪敢延誤,立刻用力扯下莉莎頸上的項鏈,打開墜飾一方的水晶瓶,準備讓沙克洛夫服下。 「等一下!」尼爾森喊停。「我有點擔心它可能是另一種毒藥。」 「好,就拿她做實驗!」紀曼菲倒出水晶瓶的藥粉,就往莉莎口中喂去。 只聽兒莉莎破口大罵:「你會不得好死的!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此言差矣!這叫作防人之心不可無!」紀曼菲等著驗收成果。 三分鐘過去……莉莎「完好」地站在他們面前。 紀曼菲打算將那藥粉讓沙克洛夫服下。 「不用了。」沙克洛夫忽然站了起來。 「你?」屋內的四個人全怔住了。 「我沒有喝那杯葡萄酒,只是下唇不慎碰到了杯子邊緣,現在感覺有點麻麻酸酸的。」卻沒說此刻連頭也有點昏的事實,因為他不要紀曼菲擔心。 「太好了!」紀曼菲不顧外人在場,立刻摟住他,「我真怕這個該死的女巫會害死你!」 「我是巴西怪手,自然也該有怪命!你瞧,你和尼爾森不都不約而同趕來救我?!」他也滿懷感動地回擁著她。這世界彷彿只有他倆。 「你為什麼沒有喝那杯酒?先前又為什麼要假裝喝了那杯酒。」紀曼菲好奇的問道。 「因為她的道別,沒有你來的真誠!」 「道別?」她弄不明白,不過,她真的很開心他平安無事。 「不管它了。倒是你為什麼會折回來?」沙克洛夫幸福洋溢的問著身邊的佳人。 「嘿,我忘了帶護照。」她訕訕然笑道。不過,還真感謝自己一時的糊塗,才能看見早已鑲印在她心中的男人,將弒他先妻的兇手繩之以法! 五分鐘後,警車及救護車相繼抵達薔薇名邸,帶走了莉莎、沙克洛夫與傑克。 尾聲 紐約 紀曼菲在送沙克洛夫住院後,速速返回紐約的家中探視母親的病情,由於母親的病情來勢洶洶,急壞了紀家上下一家人,以致她無法去電問候遠在巴西的沙克洛夫。 等到她稍為輕鬆些時,便立即撥電話給他,誰知, 他的電話總是由一個聲音似曾熟悉又近乎冷漠的女子接聽,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總之,她與洛夫二人就像斷了線風箏,無法聯繫上,弄得她心煩氣躁。 她已經主動了這麼多次,就是不見沙克洛夫反應,自尊心強的她實在拉不下臉再打。 望著窗外細細粉雪,鋪染整片大地,很像她此刻的心情。 自從巴西回來後,她整個人就渾身不對勁兒,渾渾噩噩的,連一向最愛的紫水晶放在面前,也能視而不見。 她一再自問,自己是怎麼了? 浮上胸口的答案再明顯不過了! 那就是——她為了遠在巴西利亞的沙克洛夫茶飯不思、夜不成眠!活像個得了相思病的懷春少女。 「唉!」她幽幽長歎出聲,還帶了幾分怨懟。 不行!她要再打個電話給他才行! 問問那個「怪物」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可以這麼久對她不聞不問? 在數聲電話鈴響後,有一個做作的聲音傳來:「沙克洛夫公館你找準?」 又是這個聲音! 她少說也聽了三個月了,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該死的女人,每次都阻止她和沙克洛夫通電話!太可惡了! 「喂!是誰!別在那裡裝神弄鬼!我警告你,別打洛夫的主意!我可是會好好保護他的,不容許任何人再傷害他!」那頭女子不住地叫囂。 紀曼菲真想掐死她! 一怒用力掛上電話!雙瞳冒著紫焰,似要將桌前的所有東西焚盡似的。 「叩!叩!」辦公室的門這時被敲響。 「裡面沒有人!」她朝著門賭氣地叫著。 門還是被推開了。琳娜手拿著一張傳真紙喜滋滋地走了進來,那笑容似乎還夾著三分調侃與促狹,「老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