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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亦君    


  「我說啊,無事不登三寶殿,到底是啥煩心之事把久未露臉的同道好友給請到四精  洞天來著?」一杯杯的黃酒下肚,烏龜精好心情的問道。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點道理它是懂的。

  再替烏龜精斟了杯水酒,烏鴉精笑道:「龜兄道得極是,小弟的確有事相求。」烏  龜精不問,它尚苦惱著不知如何開口是好吶!

  「你知道咱們四精洞天的規矩嗎?」烏龜精笑問。

  「規矩?」是啥規矩啊?怎麼它從未曾聽聞呢?烏鴉精狐疑地問道:「四精洞天有  什麼規矩?小弟願聞其祥。」

  烏龜精滿足的打了個酒嗝,欺近烏鴉精的臉龐,酒氣嘖入它的鼻子裡,冷笑道:「  呵呵呵,四精洞天的規矩是這樣的,來到四精洞天求助者,得獻上自身最珍視的東西以  做為謝酬,烏鴉弟這會兒可懂?」

  「喔!龜兄道得極是,瞧小弟失禮了。小弟最珍視的東西即是神樹上的那個鳥窩,  龜兄若不嫌棄,小弟願意雙手奉上。」聞到危險的味道,烏鴉精離烏龜精遠些,裝傻的  堆著笑,心中暗叫不妙,它似乎是來錯地方了。

  「不不不,為兄的要來烏鴉弟的鳥巢何用?為兄又不居住於樹上,看來烏鴉弟尚不  懂為兄所言啊!」

  「啊?」烏鴉精不動聲色的又退了幾步,仍是裝傻的笑道:「呵呵呵,原來龜兄知  道小弟手中有一把削鐵如泥的神劍呢!二話不說,小弟手中的神劍就給龜兄吧!」

  「砰!」

  是烏龜精以魔咒輕易的就把鐵盾給擊碎的聲音,嚇得烏鴉精再退了幾步,嘴角不斷  抽搐的笑著。

  「看來……看來龜兄是不需要小弟手中這把削鐵如泥的神劍。」烏鴉精的額際冒出  了冷汗。

  烏龜精邪睨著臉色慘白的烏鴉精,冷冷的問道:「幾百年沒見了吧?烏鴉弟有多少  年的修行了呢?」

  「五……五百年……」

  「那麼,」烏龜精滿意一笑,轉眼間來到烏鴉精的身前,教烏鴉精嚇軟了雙腿。「  為兄的理應要了——」

  它要的東西顯而易見,烏鴉精急急打斷它的話,哀求道:「不要啊,求龜兄饒了小  弟這一命吧!」

  「哈哈哈,瞧你嚇得。」烏龜精大笑,瞬間回到座位之上。「開玩笑,開玩笑,為  兄的不過是同烏鴉弟開了個玩笑罷了,瞧烏鴉弟嚇得,哈哈哈!」

  「呵,」烏鴉精苦笑的落座,「呵呵呵……」

  它的膽子差一點兒就給嚇破倒是真。

  「看在烏鴉弟有心替為兄找來這壇上好女兒紅的份上,為兄的答應替烏鴉弟挺身而  出,烏鴉弟何事相求?」單瞧烏鴉精嚇得雙腿發軟,烏龜精已心情愉悅,遂很是豪爽的  免去烏鴉精的謝酬。

  「事情是這樣的……」

  很快的,烏鴉精把事情的始末鉅細靡遺的述說了一遍。

  「所以小弟到四精洞天是為請求龜兄助小弟一臂之力,以除去那名帶有仙氣的男子  。」說完,烏鴉精口渴的喝了杯酒。

  「連日來朱雀、白虎相繼於人界現身,除去找不少同道之人,烏鴉弟口中身上帶有  仙氣之人,極有可能是青龍抑或是玄武。」

  「但,仙人何以與人相戀呢?」雖為精靈,仙界的規矩它是知道的。

  「這……」烏龜精無法給烏鴉精回覆,畢竟這僅是它的猜測。「人在哪兒帶我前去  一探便知。」

  「是,請龜兄隨小弟前往一探。」

  ◎   ◎  ◎

  北靈潭畔,洗盡紅塵味的蘇焉煙、武獨溫全然的素衣裝扮,與一般新婚夫婦沒兩樣  的甜蜜生活著。

  「溫……」

  蘇焉煙嬌媚的嗓音呢喃低唱,佐以妖嬈婀娜的身段舞弄一曲「花好月圓」,武獨溫  的指間則流洩出悅耳的箏音。

  生活樂趣全然自找。

  一幅夫彈琴箏妻隨樂音婆娑起舞的景象,在北靈潭這人煙罕至之處上演,似仙境,  道是兩位仙人下人界偷歡亦不為過。

  「呵呵呵……溫……」

  蘇焉煙腳步輕盈地繞至武獨溫的身後,藕臂環繞他胸膛若有似無的輕輕佻逗,在她  發燙的十指逗弄之下,他朗笑的轉身在她唇上偷了一個香。

  顯然他的琴藝高超,定力亦是夠的,箏音未稍停歇,穩如泰山的悅耳飄揚著,就連  潭中魚亦浮出水面傾聽,空中鳥也停落樹梢。

  此曲只應天上有啊!

  如癡如醉,北靈潭籠罩在武獨溫的箏音裡,除了蘇焉煙的嗔笑聲外,悄無其他聲息  。

  嫵媚的眼神勾引、大膽的肢體挑逗、若即若離、若有似無,蘇焉煙以曼妙的舞姿傳  達愛意。

  大膽而毫無保留。

  一曲彈奏完畢,在蘇焉煙的掌聲中,武獨溫朗笑的展開雙臂,邀請她投入他的懷抱  。

  「我的小女人。」

  「好琴藝。」她愛嬌的讚美著,雙眸與他的膠著,「我的大男人。」

  武獨溫給了她一個火辣辣的香吻,厚臉皮的應道:「我知道。」

  「羞羞羞……」賴在他懷裡柔柔的取笑起他的自負,心似沾上了蜜一般的甜。「大  男人可真是不知羞呢!」

  「嘿,這有料即便是受到萬般考驗仍是有料,關於已所擅長之事,在小女人面前,  為夫的又何須過於自謙呢?」他頗不贊同的搖頭,「如此稍嫌矯情也。」

  「咦,難道大男人間不知「一山還有一山高」的道理嗎?」必要的自負是好的,倘  若過於心高氣傲,則又顯得目中無人。

  「咦?」武獨溫甚感意外,一向驕縱高傲的小女人竟說出如此謙遜的話語,當真令  人難以相信。

  敢情天要下紅雨了不成?

  「咦?」蘇焉煙納悶。「咦什麼咦?這該是妾身對大男人所發出的疑問才是,怎麼  大男人反倒用在妾身的身上了呢?」

  「為夫的發出疑問乃因為夫尚不見此時此地有何人的琴藝能與為夫一較高下呀!」

  他做勢環顧四周並發出豪語。

  一切都怪跟什麼樣的人在一起久了,多少便會沾染上那人些許的脾性,這跟人與人  相處久了,相貌自然會有幾分相似的道理是一樣的。

  「我呀!」她不服輸的指著自已。

  他當沒見到的目空一切,「誰?我……我瞧不到!」

  知道他是同她玩,她好笑的壓下他的頭,使他的雙眼正視她。「是大男人的小女人  。」

  怎麼說,她都是自幼習古箏的,可不容他小覷。

  「口說無憑啊!」

  「那麼……」她玩笑的推他一把,他旋即被擠到一旁的座位去了。「小女人這就替  大男人獻上一曲。」

  「洗耳恭聽。」

  「請大男人給小女人一個鼓勵吧!」臉頰湊近了他,顯而易見是要他吻。

  武獨溫寵溺的如她所願,在她頰上輕輕一吻,瞧她心滿意足的坐正身子欲彈箏,猛  然將她拉向自已,火熱的唇瓣熱切的貼合上她的,靈舌深入她的口中,肆意掠取她的芳  香,意欲使她為他失神瘋狂。

  她當真在他的懷裡化成了一攤水。

  火辣一吻完畢,伴著喘息,嬌嗔自她艷紅的唇瓣逸出,「不算,大男人使了卑劣的  手段壞心要妾身份神,所以不算。」

  「我沒聽錯吧?」受不住她雙唇的誘惑,他又偷了個香方無賴的笑道:「正所謂「  兵不厭詐」。況且為夫的不過是應了小女人的要求……呃,比小女人的要求尚要熱情了  些,倒也不算卑劣吧?」

  「歪理!」蘇焉煙嘴裡嗔罵著,倒也甜蜜在心頭。

  「嘿,禁不起撩撥,敢情小女人認輸了不成?」他使的是激將法。

  「才不呢,嗯哼。」斂起心神,不再打情罵俏,她不認輸的端正坐姿,纖纖十指撫  弄古箏。

  旋即箏音自指間流洩而出,比先前更為陰柔多情,悠揚悅耳……武獨溫相當的激賞  ,甚是陶醉的閉起雙眼仔細聆聽。

  「就是他。」

  「喔?」烏龜精欲上前,卻被武獨溫所設下的結界給彈出。「哎呀!」

  「結合龜兄與小弟之力或許能打破此結界。」

  「好。」

  烏龜精、烏鴉精吐出本命丹,於同一個點之上,齊力震壓,多次的重擊耗費不少邪  魔之力後,結界總算被打破。

  收回本命丹,烏龜精殺氣立現,「殺進去!」

  「龜兄等等……」烏鴉精急喚。

  烏龜精不悅,「此時不滅要待何時?」

  「男子可殺,但那女子……那女子……」

  烏龜精一點就通的邪笑道:「行,為兄的就饒那女子一命,好給烏鴉弟當婆娘來著  。」

  「呵呵呵,多謝龜兄。」

  「走吧!」

  不多言,烏龜精、烏鴉精直攻而入——

  第九章

  同一時間,武獨溫亦感受到所投下的結界被破,危險逼近——他一把拉起專注於撫箏的蘇焉煙,閃過一擊,古箏頓時粉碎。蘇焉煙怒目迎視烏龜精以及烏鴉精來到。

  「又是你這隻畜生!」好心情瞬間化為烏有,蘇焉煙嘴利地辱罵道:「如此陰魂不散苦苦糾纏,敢情是活得不耐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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