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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朱紗    


  一回身,她差點被口水嗆咳,嘟著一張紅臉,水眸睜如牛大,一瞬也不瞬的盯著不知何時起床的他。

  畦哩勒,他起床都沒聲音的哪!而且他一定要靠那麼近嗎?近到她的雞皮疙瘩全豎起,感覺到他暖熱的體溫、暴露於外的肌膚的滑順觸感。我的天,他一定要那麼性感嗎?。

  不由自主地嚥下口水,在心裡刻劃他有個性的臉龐,直挺鼻樑下,是剛毅噙笑的唇,她知道那很柔軟;視線非常不規矩地往下移。他未著寸縷的寬闊胸膛,泛著古銅色的肌膚,啊,她想摸上幾把,理智告訴她想歸想可不能照做,做了就丟臉了。但說真的。她做了,而且還做得徹底,她的手……完全不受控制,還流連忘返。

  「喜歡你摸到的嗎?」

  她對他的問題仿若未聞,柔軟的小手專注地撫摸他精壯的身軀、健碩的體格。她的行為舉動像極老色女,一切只差沒流口水。喝,丟臉就丟臉,無所謂,反正她臉皮夠厚。

  只是他除了露兩點外,其他的養眼畫面全被絲布擋住了,小臉掩不住失望地下垂,對著絲被望眼欲穿,恨不得將被單燒出個大洞。

  「喜歡你看到的嗎?」他不介意她像個色女般瞧他,老實說,他甚至是喜歡的。

  「嗯……非常喜歡。」如果能再多露一點就更好了,雖惱自己,但她還是誠實以對。他笑得誇張又開懷,整張臉全埋在她的小香肩上。霍香薊不明所以,有那麼好笑嗎?

  小薊很單純,很真實的表現自己。喜歡就是喜歡,喜歡就是要說出口讓人知道,不做作、不扭捏,誠實面對自己,也善待他人,對他而言,這份坦然很珍貴。

  武成新深吸口氣,將圍繞在她身旁的香氣吸入肺部,漲滿呼出,薄唇勾著邪惡的笑,道:「喜歡我昨晚的表現嗎?」

  轟!

  霍香薊聽到煙火在腦中炸開的聲音。

  他說什麼?地有幾秒的時間呆滯,嘴巴開了又關,說了句:「很棒!」

  天啊,她在說什麼?!她不可置信的抓扯頭髮,心在哭泣,嗚嗚嗚——怎麼才一晚她的舌頭也背叛她了。

  瞧她傻得可愛,他緊攬過她,密實地在她唇上印上一吻。她的答案太令人高興了,他決定犒賞她,也慰勞自己。

  窗外,鳥聲啾啾,樹影婆娑。

  *  *  *

  噗!

  霍香薊一口噴出果汁。

  「你發神經啊!」好噁心,黃色液體噴滿地。

  「你說什麼?」

  「我說,你發神經。」黎冬雪重複道。

  「不是這句,上一句呢?」霍香薊抽張面紙擦掉嘴邊的果汁。

  「哦,你昨天跟折舊在一起嗎?」黎冬雪臉皮超厚地問得入骨。

  霍香薊小臉脹紅道:「你怎麼知道?」大力吸口果汁降溫。

  「瞧你容光煥發地散發著女人味,分明就一副被愛過的模樣。」黎冬雪再發驚人之語。

  果汁含在嘴裡,哽在喉間。她一定要講出來嗎?!

  霍香薊快被她的粗線條打敗,硬是吞人液體,啞聲道:「對啦。」她想她的臉燙得快燒焦了。

  「別不好意思,三年不見,溫存一下很正常啊!都禁慾那麼久了,對身體不好的。」

  「雪,你哪來的想法?」她壓下害羞的情緒,伸手探著黎冬雪的前額,沒發燒啊。

  「書上寫的。」

  「書?!」她不記得哪本書有寫。

  黎冬雪離開休息室,走到店裡,咕噥道:「有啊!」立佔定書架前,地挑了本雜誌回到霍香薊身旁。

  「就是這本書上寫的。」

  性愛雜誌!

  霍香薊臉色古怪,接下後道:「在哪?」她翻開,快速翻頁。

  「停,到了。」黎冬雪準確無誤的指出具數。「中間段,第七行。」

  「你看了幾次?」記那麼熟。 

  「一次。」

  一次?!哦,她都快忘了冬雪有過目不忘的本領。

  「你看,書上還說做多了胸部會變大喔!」黎冬雪意有所指地戳地。

  「是嗎?」她不太信。

  「這本寫得不太清楚,我記得還有——本寫得更好。」說完,她就咚咚咚地跑到書架前、

  「雪,你看完店裡所有的雜誌?」地採出頭,問道。

  「全看完啦,除了有包裝不能拆的。」記得那本沒賣出去啊?在哪兒?

  叮噹——自動門開啟。

  一個穿著籃球運動衣的男學生,流丁滿頭大汗走進店裡。

  「歡迎光臨。」黎冬雪轉頭順口道:「現在週年慶,全店八折。」

  殘陽斜照映上男孩的背部,產生陰影的臉龐讓她看不清面容,在瞬間,藏在她心裡的陽光身影跟男孩重疊,朦朧不真實。

  愣了半晌,地才回神找到那本雜誌,丟給霍香薊,走到收銀台。

  「五十元。」黎冬雪又仔細地瞧了瞧那男孩,遞上發票。「謝謝光臨。」

  目光狀似不經意地跟著運動男孩,直到離開。

  「那男孩很像夏陽學長。」霍香薊突然冒出這句話。

  黎冬雪不發一語地走進休息室,從角落拿出拖把,擦去霍香薊之前吐出的果汁,然後才應道:「很像,但他不是……」夏陽。

  霍香薊捧著果汁喝了一口,思緒遊走。

  夏陽學長已不在這世上了……

  黎冬雪死命地捉著拖把,用力地擦著地板,來回不停歇。

  六年前的一場車禍……

  如今的人事全非……

  人們都說,地球轉動能無聲無息帶走許多事物。可是從許久以前,黎冬雪就知道時間不會因她的悲傷而停止流走或回轉,當然也帶不走她哀慟欲絕的傷痛。

  所以她要堅強,雖然疼痛依舊……

  飛揚在空中的陽光身影,閃耀在她腦海,由清晰逐漸模糊——

  *  *  *

  現在是什麼情形?

  濃郁的香水味瀰漫在客廳四周,讓剛進門的霍香薊柳眉微蹙,環顧整個空間,視線最後落在長廊底端,她優雅地邁步向前。

  這件衣服的主人是誰?

  霍香薊勾起攤在樓梯間的粉紅色薄紗外衣。呃,如果這種質料稱得上衣服的話。

  拎著粉紅外衣,蓮花移步爬上樓梯,舉止態度從容雅致。

  站立在書房門前,房內傳來女子特有的噪音,清新嬌哮如黃鶯出谷般,只是……她說的是哪國話?霍香薊眉頭打丁幾百個結。

  唰——

  霍香薊用力的拉開日式木門,人眼的是一位外國女子,金髮波浪身材高跳,僅著內衣褲,百般風情極其慵懶地掛在武成新的身上,鮮紅丹指在武成新胸膛上劃著小圈圈。

  那隻手又是怎麼回事?!霍香薊危險地瞇起眼,將拳頭握得死緊,臉上平靜無波,紅嘴微翹。

  武成新見她闖了進來,沒察覺她的緊繃情緒,心喜地對她咧嘴笑,撥開金髮女子走到她面前,將她擁人懷道:「你怎麼有空來?」

  不來能看到這吐血場面嗎?霍香薊在心裡暗道,但表情沒變,如沐春風, 

  金髮女子微微錯愕的盯著霍香薊,美麗的雙眸染上火,對她怒罵了幾句。

  雖然霍香薊聽不懂她說了什麼,但從她的口氣仍可判斷那絕不足「你好嗎」之類的問候浯。

  武成新神色嚴肅地用地聽不懂的語言對金髮女子對談幾句後,就見金髮女子臉色難看得可以,指著霍香薊用澀的中文通:「就為她?」

  武成新認真地點頭,安靜的與金髮女子對視。

  半響,金髮女子不知為何而憤怒,動作快速地在沙發上抄起長裙、套上上衣。抓起皮包,在經過霍香薊身旁時,對她不客氣地哼聲,表情像極驕傲的孔雀。

  霍香薊見狀也不惱,只是笑容可掬地伸手擋了她的去路,將在樓梯間撿到的粉紅外衣遞給她。「我想這是你掉的。」

  金髮女子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一番,高傲地斜睨她,用生澀的中文問道:「你是霍香薊?」

  她挑眉,沒料到金髮女子知道她的名字。

  「也不過爾爾,全身排骨不長肉,哼!」不等她有所反應,金髮女子接過外衣,不屑地轉身下樓。

  也不過爾爾?!

  好,很好,誰可以幫她解釋這句話的意思?霍香薊火大地抓起武成新的衣領,凶神惡煞且十分不客氣的問:「她是誰?」什麼笑容可掬,什麼舉止態度從容雅致,哈,我呸!全都給我滾到天邊吧! 「算是我老闆。」 「老闆?穿成這樣?」光溜溜地想做啥? 「她在跟我討論下一季內衣新款主流。」 她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接下去,討論? 剛才那情況明明不是他說得這般簡單,可他這麼說,又不能說他不對,畢竟他是內衣設計師……呃,一個「美艷成熟的女老闆」,「妖嬌」的穿著「性感」內衣,跟內衣設計師討論下一季新款主流……其實這般說起來是沒錯,可她就覺得有說不出的怪異。

  霍香薊鬆開他發縐的衣領,不滿的死盯著他,而罪魁禍首只是睜著無辜大眠,流露著楚楚可憐。都是他,她才變得奇怪又暴力!她不情願地幫他拍平衣領,打著領帶。

  「那……討論得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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